雪雪听到项灵的呼叫,下意识撒开自己的小蹄子朝门口出窜去。
而到了门口,雪雪便紧急刹住了自己的脚步。
因为它惊讶地发现,门外竟然是空的,换句话说,这间房子,是悬空的,是飘在空中的。
“怎么回事?”雪雪听到自己的下方传来声音,它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悬空的屋下,有一条流动的河,漂浮在空中,而项灵,此刻正在那条河里挣扎。
不过很快,她便似乎发现了什么,犹豫着站起了身,项灵发现自己所处的这条河流的深度,还不及自己的身高。
项灵全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随着河流在缓缓浮动,离自己刚才出来的那间房子越来越远。
她目瞪口呆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正在随着河流流动,更重要的是,她在河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自己脸上,那突兀的一片黑色,那几乎覆盖了自己半张脸颊的胎记。
自己,竟然长成了如此一副尊荣,项灵心中不禁唏嘘起来。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怎么离开这条河才是关键。
一边随着河流缓缓移动这身子,项灵一边四处打量,寻找可以上去的路线。
所幸,那条河流的流动方向,是环形的,很快,项灵随着流动的河流重新回到了自己屋子的门前,而那时,一直在上下浮沉的河流的高度,也刚刚够到了门槛。
项灵一个腾身,抓住自己房间的门槛,双牙一咬,便爬了上去。
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项灵的神思有些恍惚。
一开始是被这些奇特的现象所震惊,现在静下来想想,一切都明朗了。
自己很是不走运,竟然掉落到玄幻世界。
写小说的那些时间里,项灵看过很多书,武侠的言情的甚至耽美的,但是她就是对玄幻不感兴趣,她总觉得玄幻里的那些打怪升级很无聊。
如今,自己竟然会掉进玄幻的世界,这让她很有些懊恼。
如果自己曾经接触过那些玄幻的文章还好,至少自己可以多些对这些世界的了解,以后在这个世界里行事也会方便一些,但是如今,一窍不通的她,对玄幻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神乎其神的绝技基本上无所涉猎,要想平平安安在这种世界里生存下来,对她来说是一个大考验。
这不,连出门都成了大问题,这让项灵很无奈。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看着对面也是漂浮在空中的楼阁,目光,下意识往自己脚底下看去。
天啊,刚才没有注意,如今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项灵一个激灵,刺溜起身,把自己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这悬浮的屋子,离地面足足有几十米高,这让有些恐高的项灵顿觉浑身的不自在。
正踌躇间,项灵突然发现,对面楼阁的底层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刚才那个在自己床边颐指气使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探头过来,发现项灵坐在门口,一副无所事事的神情,立马双手叉腰,开始唾沫横飞,“死丫头,你找死啊,坐在那里不干活是想造反不成!这好几天的衣服都堆在那里没人洗,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
项灵被中年妇女一通骂,心中突然转了一个主意。
自己过不去,就让那妇女过来呗。心念一定,她便立马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脸上,则是升腾一股无比委屈的神色,“妈妈,我没有想偷懒啊,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过去啊!要不您过来?”
“过不来!你在说什么胡话?竟然用这种无赖的借口,难道昨天那一跤,把你的脑袋也摔坏了,连基本的悬木技能也没了?”
“悬木?那是什么东西?”项灵摸摸脑袋,不知道中年妇女话里的意思。
那中年妇女看见项灵还在那里呆愣,一时火气,提步便往这边怒气冲冲而来。
项灵见中年妇女就这样要闯过来,下意识想开口提醒她脚下是空的,可是,她的嘴刚刚张开,还没有发出声音,便再也合不拢。
她分明看到,那中年妇女的脚下,此刻竟凭空多出了好几块四方的木板,那木板跟随着中年妇女的脚步,如阶梯一样,一级一级往上移动。
这神奇的一幕,让项灵目瞪口呆地几乎僵住。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中年妇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才突然醒悟过来。
“妈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项灵的神情很夸张,但是不难看出,她确实是非常兴奋的。
中年妇女瞥瞥项灵,果断地伸出,一把拽住了项灵的耳朵,“死丫头,别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快去干活!”
“去去去去,我这就去。”项灵很顺从地不断点头,“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过去,妈妈你要带我过去!”一遍说着话,项灵一边伸出胳膊死死环住了中年妇女的腰。
中年妇女被项灵嘞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一边努力扯着项灵抱住自己腰部的双手,一边骂骂咧咧道,“死丫头,真摔坏脑袋了!”
项灵完全不计较中年妇女的话,她只是埋头,紧紧抱住中年妇女,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便跑了。
那中年妇女见项灵跟个癞皮狗似地粘着自己,一时也执拗不过,只好拖着她,走向了对面的楼阁。
项灵跟着中年妇女的脚步,好奇地看着自己足部那突然出现的木板,心中大为感慨。
雪雪静静地看着项灵和那中年离去,悠然的小眼神里,也了浓浓的好奇之意,它伸自己的爪子,轻轻触碰了那悬浮在自己门前的那条河。
竟然,真的是一条河?
雪雪那双幽蓝幽蓝的眼神瞬时变成了一个圆形。
虽然它和周大师都是这幻世的守护者,但是对于幻世之中那些形形**的世界,他们了解的并不多。是以,对于这个世界,雪雪的认知面,比项灵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项灵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在那个中年妇女后面,到了对面的阁楼,雪雪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重新返回到屋子里。
项灵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中年妇女的屁股后面,终于惊险万分地走过了那段悬空的路程。(当然,惊险万分是项灵自己臆想的,人家可一点都不觉得惊险呢。)
中年妇女一到楼阁的门口,便一把推开项灵,“死丫头,快点给我去干活,老娘还有一堆事要忙呢!”说完,中年妇女便扭转身,啪啪啪迈着沉重的脚步,转眼消失在项灵面前。
项灵愣愣地站在那里,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当然,更加不知道要去哪里干活了。
所以,她还是继续站在那里,开始细细打量起这看起来颇为豪华的楼阁。
这边的楼阁,与自己原先的那间屋子截然不同,这里的装饰,摆设包括屋内的结构,都极尽奢华。目光所及之处,项灵看到了满眼的金色与璀璨,当然,其中还有那让人眼光缭乱的五彩软帛。
项灵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路口,在她的左右两边和前方,都有好几条狭窄的通道,每个通道两边,都有一间间的小房。
原本,项灵是打算就那样站着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去找辰逸她们的,但是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的耳边,传来一种声音,一种让项灵很不舒服的声音。
她看见自己对面走来许多男男女女,男的一副油嘴,酒气冲天,女人,扭腰摆臀,艳俗风骚。
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声,放荡的回应声,在项灵的耳边不断地回旋。
项灵紧紧地皱着眉头,心中生出一股懊恼之感。
自己掉到哪里不好掉,非得掉到这种烟花之地。
在自己的世界中,项灵就一直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对于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她对自己有着一种近乎严苛的执念,什么婚前性行为或者***,在现代人看起来颇为正常的,在项灵的眼里就如洪水猛兽,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当自己身处这种公然以两性之间的那些事进行交易的场所,项灵就感觉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懊恼的同时,她也自我感觉侥幸,幸亏自己只是落在了一个丫鬟的身上,如果自己不幸落在了那些个姑娘的身上,那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难道以死证清白,还是------
“灵儿,你怎么在这里?”项灵正在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之间,冷不防自己的手被一个人拖起。
那人拖着项灵一路小跑,等到跑出了那些个回廊,他才止住了脚步。
项灵站定脚步看着这不由分说拉着自己就跑的人,发现他竟然是刚刚在自己房间的那个矮小的男人。
那男人停住脚步松开拉着项灵的手,气喘吁吁道,“妈妈三令五申你不能到前院的,你怎么不听啊。”
“又不是我要去的,还不是她拖我过来的,说叫我干活来着!”项灵一脸不高兴。
“妈妈叫你洗衣服,但是不是在那里的,你记住,以后你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一定要低下头,马上离开,千万不能让那些人看见你!”男人轻声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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