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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像银盘一般高悬在万里高空,月光宛如丝带,透过薄薄的青雾,静静地泻在平坦的草地上,漫天的萤火虫环绕着草地翩翩起舞,朦胧而又寂静。
草地坐落于山顶上,在层层浓雾的包围下,宛如一个悬挂在半空的圆盘。
一名大红衣女子慵懒地半倚靠在一个黑衣男人的怀里,两个人眯着眼,相对无言,默默地躺着。
过了一会,女子缓缓睁开杏眼,惬意地伸出手,似要抚摸头上那大到仿佛可以触手可及的月亮。
一只萤火虫在她的周围飞舞了几圈,最后停在了她的指尖上。
女子笑魇如花,摆动着指尖与它共舞。
这时,男人悠悠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女子神色动容。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发梢,噙着笑意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语气中满满的宠溺。
“不知道。”女子慵懒回道,双手抱着后脑勺,眯着双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对了。”女子突然睁开双眼,看了看头顶闪曜的星空,一个转身面向男子,认真地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我思虑了许久,觉得还是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看着女子的表情甚是严肃,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跳了跳,眉头微皱。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零↑九△小↓說△網】”顿了顿,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终是开口道。
“我知道。”男子轻笑道,面无波澜。
“你知道?”女子突然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男子眯上双眼,悠然自得地回道:“你甚是与众不同,做的许多事情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后来便知道了。”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女子挫败地低着头:“可是你从未问过我,我还一直以为你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她就奇怪了,自己穿越时空的事情对于他们古人来说应该是完全不可思议的,更不用说有人能够想到这个层面了。
那么,他是如何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男子睁开双眼,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女子,认真地说着:“不管你是哪个世界的人,既然你来了这里,就注定我们两个有缘份。人的一生,有幸才会遇见那一个人,冥冥之中很多缘分就是注定的。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那个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噗。”女子扑哧一笑,没想到男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心里有些感动。
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几年了,从没和别人说过她的身份,也没人能够理解她。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是孤独的。
一个异世孤魂,独自来到这个时空生活,表面看似坚强,心里却是苦涩的。
“如果你愿意说,我想听。”男子感觉到了女子的失落,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把一切都与你说了罢。”女子说完,躺了下来,靠在男子的怀里。
他是她在这个时空唯一能信任的人,她愿意说与他听,因为她也想有个能理解自己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子终于把她的来历一清二楚地告诉了男子。说完,抓着男人的手::“其实,我怕,我怕这是一个梦。我也怕,有一天我会突然消失,从此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因为我的出现本来就是逆天而为,所以今日我才想和你坦白这一切。”
“别怕。”男子抱紧了她,安慰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在男子的轻声细语安慰下,女子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男子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浅吻。
……
“皇上,皇上。”言帝在朦朦胧胧间似乎听见了呼唤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等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福仁时,心里甚是失落。
原来,这是一个梦。
张开双手,盯着自己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天人永隔。
当年的事情宛如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所有的事情也随着烟消云散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言帝低声问道。
“皇上,现在午时刚过。”福仁应道。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皇上,终究还是不能放下当年的事情。
刚才皇上午寐时,似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边一直噙着笑意,醒来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恐怕,又是梦到那个人了。
今日跟在皇上身边时,他把三皇子所说的话都听了去,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只希望,皇上能够得到心中所求。
言帝目不转睛地看了玉佩一会,便递给福仁,悠悠吩咐道:“把这个给三皇子送回去。”
“是。”福仁接过玉佩,应道。
坤宁宫
“娘娘,奴婢听闻,皇上今日带着三皇子去宜然居用了午膳。”
“皇上去了宜然居?”柳皇后听到后眉头紧皱。
皇上怎么突然去了宜然居用膳?
“娘娘,听说皇上在那儿呆了一个时辰才走的。”杏儿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奴婢觉得娘娘应该去查查这月婉容的身份。”杏儿道。
“你这是何意?”柳皇后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陷入沉思。
“娘娘,这月婉容未免与三皇子太亲近了些,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法子,让皇上今日去了她那儿用膳,娘娘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杏儿满腹狐疑,对于三皇子与苏子诩的事情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是越发怀疑苏子诩的身份了。
不是她多想,而是这半个月以来宫里发生的几件大事都有月婉容掺和,不能不让她遐想。
“娘娘,奴婢觉得,这月婉容莫不是知道了些事情,故意亲近三皇子。既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或许还能寻个机会把三皇子记到名下。如果真是如此,她这一招棋下得实在是高明,手段也太厉害了些。”
“你的意思是…”柳皇后言未尽而意无穷。
杏儿所说的也是她心中所想。
“娘娘,奴婢这些日子细想着,便是这么个道理。要不然那月婉容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三皇子。”
一个位份低微的妃子,接近尊贵的皇子,其目的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