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间。
秦越的手忽然被烫了一下,他下意识松开手,那冥印立马掉了下去,他看了看手心,发现手心被烫出个血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说他可以拿冥印的吗,怎么这会却不能拿了?
“老秦,你磨蹭什么呢?”
石涛见他还不上来,有些着急。
秦越顾不得冥印烫手,将两枚冥印都拿了起来揣裤兜里,然后爬了上来,光头和石涛见他上来了,这才将铁链子松开,石碑哐当一声便重新嵌了进去。
苏楠看着秦越,眼神奇怪。
而秦越走到青铜棺旁,从裤兜里掏出那两枚冥印,恭恭敬敬摆在棺盖上,石涛凑了过来,看到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冥印,他有些懵逼。
这怎么又冒出来个冥印?
“胖子,我们又被耍了。”秦越阴沉着脸,眼睛紧盯着面前镶金边的冥印:“我之前拿的根本不是冥印,而且他们之前说冥印只有死人能碰也是骗人的,冥印,不管活人还是死人都不能碰,他们是故意绕我们。”
“不会吧!”
石涛有些不相信。
那几位都是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给他们设套,这不是跌身份吗,再说了,他们也算是宝爷的人,这不清不白地算计自己人,这也说不过去啊!
苏楠这时候插嘴道:“给你印的是谁?”
“六爷。”
“六爷的本家姓是什么?”
“我靠,他本家姓燕。”
石涛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了,他将右手边的冥印拿了起来,发现底下的一层铜漆已经掉了,而且那几个冥骨字有一些变化了。
“那这么说来,我一直贴身带着的是枚假印,那也不对啊,如果这只印是假的,那之前在妖墙那就应该穿帮才是,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苏楠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那要问你了,你有没有带其他东西,或者是宝爷给过你什么,虽然你现在记不起来以前的事,可三年前,你,宝爷,陆旭可是一起穿过这里去蛇谷的。”
“……”
秦越仔细想了想。
这才想起那把青铜匕首,也许妖墙怕的是那把匕首,又或者是它怕的是小鬼,至于真相如何,他也想不明白了。
又是一阵沉默。
秦越将假冥印揣回裤兜里,至于棺盖上的那枚真的,他不想拿,也不敢拿,刚才冒然碰了一下,手心就被烫出一个血泡,这要是再伸手去拿,这手肯定就废了,仔细想了想,秦越决定将这枚真冥印放回青铜棺里,算是物归原主了。
他将想法给所有人说了,石涛没啥意见,可苏楠不同意,她说这枚冥印既然被秦越拿了出来,那就得秦越继续揣着,哪怕秦越的手被烫出十几个血泡,也必须由秦越亲自拿着。
“这不是我的……”
“既然你拿出来,那就是你的,再说了,这冥印上沾了你的血,如果你不拿,那后面的路你走不下去。”苏楠认真地盯着他。
秦越不相信这话。
不过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印章,他不相信这印章能招来大祸,再说了,这是小鬼的东西,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揣在自己兜里,这摆明是不地道,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这么不要脸地拿小鬼的东西。
小鬼没有说话。
它眼睛紧盯着棺盖上的冥印。
好半天。
它才转了转森白的眼珠,看了看秦越,这才跳到他肩头,扯着他耳朵让他将冥印拿着,秦越说什么也不肯,还说这东西不是他的,他没资格拿,小鬼没办法,只好将冥印的来历讲给秦越听。
这事得从小鬼刚出生时说起。
以下就是小鬼的自述,它自称孤。
孤于启和六月降生,在大摩殿,因面覆鬼印,故而被命师称作阴王,时三月,孤通黄泉,可入冥界,遇阴差勾魂,孤不幸被入地府,地府魂魄分三七,三者入冥殿,七者入腐都,那一日,孤三魂入冥殿,勾画册,判君见孤手握一紫玉,觉得稀奇,使阴差呈紫玉,而当眼一瞬,判君俯首帖耳,乃送一枚玉印赠孤,曰冥印,可招万鬼,不入地府黄泉,自此,孤掌冥印,调鬼兵阴将,一时之间,天地失色……
秦越刚开始很有耐心听着,可后面他就不耐烦了,不为别的,就是小鬼这语言功底太强大了,他听了半截便听不下去了,再者,小鬼的口音和云南这边的土话有些相似,所以大多他一知半解,所以在小鬼还摇头晃脑地说着,他便摆手说明白了。
“我还没说完。”
“我大概明白了。”
秦越怕它又说那些生涩难懂的古滇语,便打手势让它别说了,小鬼不高兴地扯了扯耳朵,然后气哄哄跳下他肩头,坐在棺盖上盯着那冥印瞧,虽然它拿了那么久,可这东西的用途它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石涛靠着青铜棺,然后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烟盒里只剩下三根烟了,他分别给秦越和光头发了一根,他拿起打火机点了火,吸了一口,问:“这冥印的另一个用途是什么?”
“你问我,我哪知道。”
秦越吐出烟,撇了撇嘴道。
他只知道其中一个用途,这个用途小鬼也知道,这才有了《葬阴经》里那个叱咤风云的小殁王,不过说真的,这小殁王也是厉害,不仅吞了古滇的地,而且将远在天边的巴蜀之地也吞了,要不然突然暴毙,这西南一带就被小殁王给吞完了。
想起《葬阴经》里的评价,秦越也是唏嘘,这小殁王虽然是个小屁孩,可这打起仗来,那简直是修罗在世,再加上它掌冥印,这打仗势如破竹,差点将古滇西边的小国打空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小殁王才有了这个殁号,也是让滇人最恐惧的一个字。
“你知道另一个冥印的用途。”
秦越有些生气:“苏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苏楠喝了一口水,看着他,那温柔的笑容里隐藏着让秦越不寒而栗的诡异,她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秦越:“不仅仅你知道,秦家人都知道,虽然现在你不记得了,可我知道,你会想起来的,而且后面会主动告诉我的。”
“那可不一定……”
“你一定会的,因为你是秦越。”
信你个锤子。
秦越心里咕哝道。
而苏楠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她看向棺盖上的冥印,扭过头问秦越知道冥印的来历吗,秦越刚想点头,可忽然想起什么,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越直接问她:“别卖关子,这冥印到底怎么来的,别告诉我,这冥印是判君给小殁王的……”
“你信吗?”
苏楠嘲讽地看着秦越。
秦越不摇头也不点头:“野史传记无凭无据,可《葬阴经》里提到过这一段,说判君赠印,许殁王调鬼兵阴差,虽然《葬阴经》里面有很多不相符,可大体还是能对得上的,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小殁王手里有一块紫玉。”
“然后呢?”
苏楠盯着秦越,故作神秘道:“紫玉上刻了两个字,而正是因为这两个字,才有了后面的判君赠印,秦越,你猜猜,这紫玉上刻了哪两个字?”
该不会是刻了他名字吧?
这不是扯淡吗?
秦越仔细想了想,然后说了秦綦。
苏楠惊讶地看着他,很明显她没料到秦越能猜到,因为这两个字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宝爷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字。
“秦綦,这又是谁?”
“我祖宗。”
秦越翻了翻白眼。
石涛这才想起秦越也姓秦,不过这个秦綦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紫玉上。
“这个事,你自己来讲。”
苏楠将解释权交给秦越,毕竟这是秦家的老皇历,她说也不合适,再说了,她对秦綦也不是太了解,所以这事还是让给秦越,让他自己去解释。
秦越也不推辞,直接讲起他这位老祖先的事迹,虽然大多数是他爷爷口述,可这些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真实性不高,可大体不会出错。
要说这位秦綦,原本他不姓秦,而是姓吴,因为替秦王寻找陵寝墓址有功,被赐秦姓,而这位秦綦,在寻找陵寝时,夜半睡觉时梦见一个白面老人,说一公里外有一龙王庙,庙里藏着一件铁匣子,如果秦綦能将铁匣子打开,那里面的宝贝归他。
秦綦一听,半夜立马去找龙王庙。
果然在半个时辰,他找到了龙王庙,而且也找到了那个铁匣子,铁匣子上没有锁,不知道怎么打开,可秦綦不是常人,他早年跟着阴阳兵下过不少墓,所以对于这种匣子,他只用了一点时间,就将没有锁子的铁匣子打开了,可令他失望的是,铁匣子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他虽然失望,可还是将石头拿了出来,准备将石头拿回去压衣服,可就在拿起石头的一瞬间,一道惊雷劈头而下,竟将石头劈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玉心来。
秦綦看到这玉心,立马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石头竟然是紫玉,而且是能通鬼神的紫玉,这突如其来的狗屎运让秦綦有些懵逼,可更多的是兴奋,最后他将这石头里的玉心做了两样东西,一个就是玉牌,另一样东西他不知道,这紫玉牌,后来不知怎么就消失不见了,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秦綦最后死在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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