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倒没什么。
几个人一路上都挺顺利的。
晚上十一点,他们到了云南昆明,光头找了家宾馆,几个人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坐了当地的大班车往蛇谷赶,车上倒没几个人,都是当地的农民。
秦越坐在后座。
石涛和苏楠坐在他旁边,精英男怕后座太颠,便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他人都随便挑了位置坐了下来。
几分钟后。
车子驶出了车站。
秦越闭着眼睛休息,昨天晚上他和石涛被楼上的情侣折腾惨了,大半夜活动,而且那房子的隔音太差,他听了一晚上的鬼叫声,精神差点崩溃,石涛能比秦越强一点,他刚开始睡不着,可到后半夜睡着了。
苏楠拿着手机玩游戏。
昨天晚上她睡得挺好的,所以精神头不错,她看着游戏界面,玩的正认真,忽然司机一个刹车,手机顿时掉了,而秦越也被这急刹车吓醒。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秦越搓了搓脸说。
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脑袋,这么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他骂了一声倒霉,然后开了车门下了车,售票员也下了车,两个人看了看车底下,没发现之前一闪而过的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走不走啦?”
司机吐了口唾沫,骂道:“吵吵个鬼啊,要是你呢嫌老子,就下车,妈皮,朝老子嚷嚷个鬼玩意。”
“你骂谁嘞?”
“谁他妈嘴长,老子骂谁。”
那个人从车上下来,看样子要和司机大干一架,可这司机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块就砸了过去,那个人顿时被唬住,火烧屁股窜回了车上,司机上来,他也不敢再出声,生怕司机再捡石头砸他。
秦越鄙夷地看着他。
他还以为是个带火-星的汉子,原来是个鼠皮,被一块石头吓成这幅德行了,真他妈丢人了。
司机上车后。
他摸了摸车头的佛像,念了一句菩萨保佑,这才重新启动车子,车子启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稳定了。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
车上的人也下了一半,剩下就是秦越几个,还有个戴帽子的高中生,和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看样子这两人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致的,秦越打量着那高中生,小伙子皮肤有点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憨憨的,他又将视线看向那中年妇女,发现这个人眼珠子不动,而且怀里的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感觉特别怪异。
就在他要继续打量时。
那中年妇女忽然抬起头,怒瞪着秦越:“你看啥子看,你是不是也想拐我儿子?”
“我没有……”
“小心。”
就在这时,苏楠忽然推开秦越。
而石涛手疾眼快摁住中年妇女,将她手里的刀夺了过来,苏楠看了一眼那孩子,忽然她变了脸,而且那恐慌慢慢蔓延到整张脸,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把孩子还给我。”
“苏楠,你快闪开……”
中年妇女动作很快,可身旁的精英男更快,他伸出手掐住中年妇女的脖子,没一会儿,人便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苏楠将那孩子扔到座位上,然后退到秦越这边。
而这时秦越也看清了那孩子的脸。
我靠,这……这什么东西?
只见襁褓里的孩子脸叠着脸,眼睛鼻子都挤在一块,看不清五官,最为可怕的是,孩子的嘴里长了一排倒钩牙,那猩红的舌头露了出来,长歪了的眼睛正盯着秦越的脸,兴奋地直舔舌头:“好吃的。”
“老秦,见鬼了你?”
还别说,真他妈见鬼了。
秦越将那孩子丢在座位上,惊魂未定地往后退了一步,石涛奇怪地凑上去看了一眼,就一眼,他表情如同雷劈过一般无法形容,这哪是孩子,分明是个小粽子嘛,而且还是个长残了的粽子。
精英男瞥了一眼。
随后他拎起中年妇女,问:“说吧,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劝你还是早点交代,要不然到时候我把你屎打出来那就不好看了……”
“我呸。”
中年妇女吐了一口唾沫。
精英男淡定地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十几根银针,他拿出其中一根,在中年妇女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很记仇的,如果你乖乖说呢,那我就动手了,如果你不说呢,那这根十厘米的钢针就插进你宝贝孩子天灵盖上了,你可想好了?”
“别动我孩子。”
中年妇女软了态度。
精英男阴险地笑了一声:“这要看你配合不配合,反正选择我给你说了,你是要护着那背后的人,还是要护着你孩子,你自己选,我不勉强你。”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才将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听到老阿贵教唆中年妇女,苏楠忽然皱了眉头,她以为这次不会碰到老阿贵,可没想到这还没到地方他们就遭到了老阿贵的算计。
精英男将座位上的孩子丢给中年妇女,而车上的售票员和司机害怕地看着精英男,生怕他忽然对他们夫妻两下狠手,精英男踱着步子,走到高中生旁边,而高中生无所畏惧地盯着他,表情古怪。
“小子,你什么情况?”
“我是学生……”
“学生?”
精英男冷笑了一声,然后闪电般出手,高中生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然后用同样的速度捏住精英男的手腕,两个人暗中较劲,最后精英男忽然脸色一变,连忙将手退了出来。
他怒瞪着高中生:“你使诈?”
“是你先不礼貌的。”
高中生拍了拍盘在手腕上的小红蛇,小红蛇这才将头缩了回去,继续盘在高中生的手腕上装睡。
秦越看到这,有点凌乱。
这都什么情况?
高中生站起身,没有看精英男,反而走向一脸茫然的秦越,他友好地伸出手,说自己是他们这次的向导,苏楠看着他,感觉他有些熟悉,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而且这个人帽子太大,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看不清真正长什么样。
秦越畏惧他手腕上的红蛇,不敢握手。
“月初二八,日升三五。”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越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高中生。
高中生拿出手机:“这个号码,认识吗?”
何止认识,熟的不能再熟了。
秦越盯着手机上的号码,问:“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这个号码不是宝爷的私人手机号码吗,怎么你也有?”
“是我的。”
“什么?”
秦越有些懵逼。
高中生将手机塞回兜里:“一个月前给你寄快递的是我,给你发短信的也是我,总而言之,让你来这里也是我,毕竟有些事少了你办不了。”
“我操,原来是你小子。”
听到这话,秦越气得发飙。
石涛也有些意外,他们以为给他们寄快递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再不济是宝爷最得力的人,可没想到会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这显然超出他们的意料了。
“秦哥,好久不见。”
高中生将帽子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而看到这张脸,苏楠先是一愣,然后走到高中生的旁边。
她一脸疑惑,问道:“树墩,你小子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跟着宝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宝爷让我出来的。”
被叫树墩的高中生正色道。
秦越听到这话,立马问树墩:“宝爷怎么样了,为什么他给我发短信让我救他,宝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些以后再说。”
树墩看了看中年妇女,然后走到她面前,说了一句当地的土话,中年妇女惊讶地看了树墩一眼,竟然跪了下来,而树墩却没有正眼看她,反而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看到树墩,竟然哇哇哭了,这哭声很瘆人,让秦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去告诉老阿贵,有些事已经注定了,他再折腾,那就是找死,况且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埋进土的人,有这功夫瞎折腾,还不如积点阴德,要不然这到了阴曹地府,判官爷可得给他多加几笔官司。”树墩虽然年轻,可这番话狠,那中年妇女竟然不敢抬头看他,而且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仿佛面对的是个比它还恐怖的阴物。
几分钟后。
中年妇女在一个路口下了车,她看了一眼树墩,又看了看秦越,犹豫了一下,这才转头走了进去。
经过那么一闹。
车上就剩下秦越他们和树墩,司机已经吓懵了,树墩让他往哪开,他就往哪开,车上死一般寂静,像是口通风的棺材,所有人都沉着脸,除过秦越一脸茫然,他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密林,脑海忽然划过一个画面,可这个画面太过模糊,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他努力地去想,可越想越想不起来,而且那莫名的头疼席卷上来。
“老秦,没事吧?”
石涛看到他脸色不对。
秦越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树墩忽然转过头,盯着秦越的眼睛看,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秦越觉得莫名其妙,问他笑什么,树墩说现在的秦越和以前的他不一样,多了一些人情味。
听到这话,秦越挺好奇的。
以前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和他说他和以前不一样,而且他能从他们眼里看到喜悦,至于这喜悦是为自己,还是为以前的自己,他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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