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与老头告别后。独自走在校园中,随着渐渐变得清凉的晚风阵阵拂过,他这些天郁闷的心情渐渐平复过来,然后,他冷静的发现,自己与斯蒂芬这次心灵上的交锋,他的精神力量再次落到了下风,--飘天文学--却始终紧紧的笼罩在他身前,那强劲的气流令陈文产生阵阵窒息感,耳边又再起响起心神拖轨的哀鸣声,陈文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人会瞬间败在阿尔法脚下了,但他绝不愿成为阿尔法秒杀名单里的其中一员。
在退到二十七步的时候,陈文忽然刹住了身形,然后直直的往阿尔法右腋下穿去,阿尔法淡淡一笑,右手手腕轻轻一转,拳网始终紧紧将陈文裹在其中。
眼看阿尔法的右拳就要重重的轰在陈文头上的时候,陈文的身体猛地一下横移,已经折射向阿尔法左腋下的方向了,这瞬间的动作完全违背了人体的自然规律。
“肯使出折射身法了吗?”阿尔法冷哼一声,右手忽然收劲,蓄势待发的左手几乎在陈文闪身时同时挥出,浑然天成,陈文这下高难度的身法变换立即就要变成自杀式冲撞了。
陈文脸上诡异一笑,身形再次横移,重新回到阿尔法的右边,然后闪电般的从阿尔法臂弯下钻了过去。
“双重折射,这一招使得比夜孤云那老家伙还要漂亮啊!”阿尔法暗暗赞叹,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右手手肘凭感觉和方向就往后一撞,已正正撞在陈文的背心上。
陈文顿时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斜斜的飞了上天,他胸口一阵难受至极的郁闷,气血翻腾,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将血喷出,双脚一勾,已经勾住了一棵松树在半空中横出来的枝干。
从阿尔法出拳,到两人错身,再到陈文倒挂在松枝上,一系列动作只在眨眼间就完成,就像演练过千百遍般的赏心悦目。
陈文暗想:幸好骗过了阿尔法的重心,不然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尸体,阿尔法确实是无愧于绝世强者之名,一出手就已创伤自己,不过也由此可见,阿尔法真的想杀了自己,不然哪有人用这么辣的手法来测试武技的?
枝干在颤动中震下片片落叶,陈文两脚一松,随着落叶往地上飘去,就在阿尔法转身的刹那,那片片落叶仿佛在瞬间统统拥有了生命般,飞速疾射向阿尔法全身各个要害。
阿尔法双眼锐光一现,长袖往前一挥,那些叶子就已全部钉在阿尔法的大袖子上,灰白色袖子立即染成绿油油一片。
阿尔法刚将袖子放下,陈文已疾射到眼前,只比那些叶子慢上半拍而已。
陈文使出浑身解数,在死亡的要挟下,他将自身的武技在瞬间提上颠峰状态,右手为拳,左手化刀,陈文骤雨般袭向阿尔法。
阿尔法因为一刹那的破绽,竟然落到了下风,他在高速中后退,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陈文这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招招都来个同归于尽,假如阿尔法肯牺牲一只手或一只脚或某些重要部位的话,有好几次机会能将陈文毙于掌下了,但陈文算准阿尔法不会因为自己而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便尽情的狂攻起来。
事实也正是陈文猜测的那样,两人在高速跑动中瞬间就过了上百招,如果有旁人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场面上,陈文完全占据了上风,而且还追着名动流风中的剑客阿尔法满树林的跑。(!)
第一百八十八章里塔罗斯的温柔
阿尔法一边躲闪着陈文的进攻。一边微笑说:“西门先生,对比起当年的夜孤云来说,你已经青出于蓝了,难得的是,你还这么年轻。”
陈文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在自己的全力狂攻下,阿尔法仍可这么从容的微笑说话,这老家伙还是游刃有余啊,而且听他说来,似乎曾经就与两千年前夜孤云交过手,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在四年前崛起的吗……
他口中淡淡回答:“阿尔法大人,我无法判定我老师是不是夜孤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老师的武技还远在我之上!”
“哦?”阿尔法观察着陈文,他自然知道夜孤云的厉害。
陈文诡异的笑了笑,说:“甚至,我认为老师的武技应该还在阿尔法大人之上呢!”
两人虽在对话,但手下丝毫没有停顿下来,陈文说完这句话后,气势更是再次蓦然大盛。攻击速度变得比原来更惊人了。
阿尔法在这阵惊涛骇浪般的进攻下,仍是从容的微笑着,包围在他躯体四周那团灰蒙蒙的阴影变得更浓了,他沉声说:“西门先生,你真的是这么认为吗?”
他往后疾退一步,右手握住了剑柄,“锵”的一下清悦声,最后的夕阳,那柄传说中的神兵已出鞘了!
天地也为这阵夺目耀眼的光辉所震撼,时间仿佛停顿了刹那,万物也被这片暗红色的光华所渲染!
首当其冲的陈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魔音在他耳中狂啸而起,暗红色的剑影化作滔天巨浪,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最后的夕阳”到底什么样子,那一浪接一浪的剑影已冲陈文奔涌而来。
他紧紧咬着嘴唇,本正痛快狂攻着的他此刻只能急速退后,在剑浪的空隙下勉强躲闪着,地下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那片暗红也不知饱饮过多少绝顶高手的鲜血,所以才染成这样诡异的一种颜色。
他终于明白阿尔法为何在流风大陆上纵横不倒了,实非侥幸!他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那是必胜敌人的信心,那是睥睨天下的剑术!更深刻的说,他也是星门中人,是那种完全可以和月华九星首领南十字星、日华九星领袖光明星相媲美的传承者,而且活得岁月怕是不下于老变态夜孤云了。
在这片诡异色彩的光华下,陈文忘记东南西北的方向,只知道不断的后退。躲过下一片带着死亡气息的剑浪,甚至他身上的衣服已被阿尔法的剑气辗得破碎支离,他也浑然不觉。
直到阿尔法挥出第十剑,他才找到一丝逃亡的空隙,然后他看到阿尔法正无比凝重的看着另一个方向,陈文根本无暇去分析阿尔法为何分神了,身体本能作出反应,利用阿尔法这瞬间的出神,他身形在折射中晃动,连续三次变向折射后,堪堪在那片暗红色的剑网中穿了过去。
阿尔法看着陈文在自己的剑浪下穿cha,竟能神乎其技的闪到了自己的身后,眼中闪过炽热的光芒,不禁赞道:“好小子!你临场表现很有创意,夜孤云这家伙选弟子还真有一套!”
漫天剑浪瞬间敛去,“最后的夕阳”化作一条惊人的直线,往后一撞,陈文根本来不及闪避,剑柄已重重的撞在他的背脊上,陈文惨哼一声,借着这道惊人的力量。射向了远方,他紧紧的抿住了嘴,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将口中那鲜血喷出。
陈文直跑到一堆乱石群中,确认阿尔法并没有追上来,才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撑在身前,一口口的血液再也无法抑制住,狂喷而出,然后胃中一阵难受,他禁不住呕吐起来,把一天所吃的东西全部吐出,直吐到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才颓然坐下,缩成了一团,阿尔法最后那一击实在惊人,陈文只觉自己身体里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尔法撞飞陈文后,“最后的夕阳”瞬间回鞘,他看也不看陈文逃逸的方向,仍是凝视着他进来树林时的方向,淡淡的笑说:“原来是天琴星肖恩,这么巧呀?”
来人竟然是那个落魄的游吟诗人。
肖恩一扫颓废之色,笑呵呵的从那道路尽头走来,整个人仿佛在一圈淡淡的银色光芒当中。
如水的月光重新投射进这片树林,蟋蟀们又开始大声的鸣唱起来,本是死气沉沉的树林瞬间就恢复成了生机勃勃的原貌。
肖恩背负着古琴,双手都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微笑凝视着阿尔法,说:“阿尔法大人,我正四处走走。散散步,没想到这么巧见到你了。”
阿尔法深沉一笑,说:“我也是四处走走,不过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肖恩微微鞠身,微笑说:“阿尔法大人,慢走了!”
“愿你在斯坦因能度过愉快的一天!”
阿尔法回以一礼,两人保持着友好的态度便在擦身走过。
在擦肩而过时,阿尔法的剑握得更紧了,而肖恩的肩膀也轻轻颤了一下,不过绝世强者之间的对决,却始终没有发生。
陈文的头阵阵昏眩,视线从清晰变得朦胧,又慢慢从朦胧变回清晰,忽然发觉月已经高挂苍穹,脑袋才一阵激灵,自己因为虚拖过度,竟然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躺了起码半个小时。
他耗尽所有力气,才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胸口又是一阵郁闷,鲜血再次从他口中喷出,那鲜红的液体缓缓从石头上流下,似在嘲笑他此刻的软弱和无力。
陈文也自嘲的牵了牵嘴角。他迈开蹒跚的步伐,像个醉汉般摇摇晃晃的走向宿舍的方向,但阿尔法那庞大无比的身影仿佛仍在他身后,挥之不去。
陈文换下那套在阿尔法剑下已变得破烂不堪的校服,已花去不少力气,他**着身体撑着破旧的课桌,粗喘了几口气,他运起内息企图检查一下身体状况,胸口又是一阵郁闷的疼痛。
陈文低骂一声,阿尔法这老家伙下手未免太狠了,要不是底子厚的话。恐怕自己死在那片树林中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老小子砸趴下,然后让你帮我擦鞋……不过,老变态难道真的是当年鼎鼎大名的夜孤云吗,阿尔法,是你想太多了,好不好?老变态已经好久都没有出世了,怎么可能是……不过也说不定哦。
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重新爬回五楼,然后胸口又是一阵难受的郁闷,他急忙冲向洗手间,对着洗手盘吐出了几大口银灰色的血液。
他双手撑在洗手盘上,急促的呼吸起来,汉弗里不久前拔剑的瞬间光华再次在脑海重演,他慢慢抬起了头,发觉洗手盘上的镜中人脸色苍白无比,如果现在自己这个模样躺着,又闭上眼楮的话,那十个人看见会有九个人认为自己是一具尸体。
这次所受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
“谁?”陈文忽然一阵激灵,有人闯进这个房间了,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自己受伤后听力大降,被人进来这么久,现在才知道。
“阿文,你怎么了?是我!”一把熟悉而又担忧的男声传来,原来是里塔罗斯。
“我没事。”陈文尽量让自己保持呼吸稳定,可是他浑身湿漉漉的,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苍白的脸色犹如金纸,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得出他受了重伤。
“这还没事?”里塔罗斯带着哭腔,显然是极其担心陈文,说话的时候不自觉lou出了女声。然而陈文已经顾不上注意这些了,他显得有些晕眩。
“来,把这吃了。”里塔罗斯小心翼翼的扶着陈文做到床上,一边将药瓶递给陈文,一边说道。“这是我美利坚的疗伤圣药,效果很明显的。”
陈文点了点头,伸出手,拿过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同时暗暗祈祷,里塔罗斯所谓的疗伤圣药有效才好,要不然这次就惨了。阿尔法这个贱人,迟早要他好看。
吞下那颗小小药丸,入口清凉清凉的,然后进入到喉咙深处后仿佛便化成熊熊烈火,迅速燃烧向陈文体内各处。
陈文是行家,知道这药材的确有相当功效,他躺上床,将被子盖到身上,令自己身体保持温热,配合药力的发挥。
胸口的郁闷稍稍退去,身体内的力量也恢复了少许,不管如何,自己起码能暂停吐血了,陈文欣慰的想。
在这片温热下,陈文朦朦胧胧的过了好一会,隐约听到声关门声。接着就听到里塔罗斯温柔的声音:“阿文,你好点了吗?”
“嘘——”凤雅玲马上叫艾波琳降低音量,她低声说,“别这么大声,娜娜可能还没醒来的?”
听着她们轻手轻脚的走近自己,陈文涌起一阵淡淡的温馨,他无须再伪装,脸色已十分苍白,然后艰难的睁开眼楮,喃喃的说:“哦…你们回来了呀。”
陈文刚要回答,里塔罗斯已经坐到床头,抚向陈文的额头,皱眉道:“不可能啊,怎么会烫成这样呢……”
陈文暗暗苦笑,看来这回伤的不是一般的重。里塔罗斯紧握着陈文的,眼中尽是柔情和担忧
陈文心中不禁一阵温暖,同时又暗想人是否在虚弱的时候特别容易被感动的呢?
陈文笑了笑,说:“我感觉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这样还能叫好吗?”里塔罗斯皱紧了眉,纤细的小手穿进被窝,探向了陈文的身体,柔声道,“你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呀!”
顿了顿,又说道:“还是先换件衣服吧!”
陈文暗想:美利坚的疗伤圣药有效是有效,但过于霸道,自己的身体上全是挥发出来的汗水。
里塔罗斯用力将陈文扶起,又拿枕头顶在他背后,又从陈文的衣厨中找出一件新的睡衣,在里塔罗斯的侍侯下,陈文只觉一阵懒洋洋的舒适,阿尔法那张恐怖的面容一下就远离了乐观的他。
看着里塔罗斯拿着睡衣递给自己,陈文挣扎下床,艰难的站了起来,说:“我自己去换吧!”但身体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就要倒下的样子。
里塔罗斯看着十分不妥的陈文,急忙说:“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我……还是我帮你吧!”
“不,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陈文摇头,自从知道里塔罗斯是女的,他就不想让里塔罗斯为难,看她现在脸色的娇羞,陈文也清楚为什么。
里塔罗斯眼中立即闪过诧异,毕竟自己是一片好意,陈文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吧。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了,这般想着,不由又多看了陈文一眼。见他虚弱无力强撑的模样,暗叹了口气,说道:“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不等陈文答应,里塔罗斯已扛过陈文的肩膀,慢慢扶着陈文走向了浴室。
陈文的心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在美女面前**这还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一时间不由浮想联翩,似乎伤痛也好了许多
进入浴室后,里塔罗斯转身将门掩上,见陈文脸带异样的笑容,不由瞪了陈文一眼,沉声说:“阿文,你色迷迷的看着我干嘛,我只是帮你换衣服而已。”
“我知道,但我还想洗澡怎么办?”陈文大方的建议,笑容亲切且甜mi。
“哎呀……”但他这句话刚刚说完,脑门就被里塔罗斯轻轻的凿了一下。
里塔罗斯冷哼一声,显然她看出陈文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了。陈文不点出来,她也懒得说,只是嘴里道:“都病成这样了,拜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出于室友的关心,免得你尴尬,才帮你换衣服的,请你别满脑子龌龊的想法。”
里塔罗斯在说话间,已经将陈文扶坐在浴室中那张特制的椅子上。
陈文忍不住轻笑道:“与你有关的事情也算是龌龊吗?”
里塔罗斯的脸红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好了,等会用毛巾帮你擦擦身子,感觉就好点的啦。”
说话间,里塔罗斯已将陈文的上衣轻轻解下,她的目光马上被陈文身体上那各式各样的伤疤吸引住了,那是要经过多少次战斗来打造出如此多的伤痕啊,陈文曾经历过这么多的战斗,虽然自己早就怀疑他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想着想着,里塔罗斯的手已轻轻的抚在陈文胸口的伤疤上,温柔且怜惜,她柔声问:“怎么弄出这么多伤痕呀?”
她慢慢抬起头,凝视着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但这张脸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然后低声的回答:“洛丝小姐,你这算不算在占我便宜呢?”
“原来你早知道我的性别了。”温柔的神情马上从里塔罗斯脸上消失了,她冷冷的说:“哼,我只是奇怪你不是伤到脸上去的!”
“呵,是呀,真是可惜,如果是伤到脸上,那就可以平添我几分男性魅力的!”陈文一副惋惜的模样。
里塔罗斯脸色不善的洗了洗毛巾,然后狠狠的擦在陈文的身上。
正在脆弱期的陈文忍不住痛哼了出来,他说:“洛丝小姐,你可以轻点吗?别拿拖地板的技巧用在我身上好吗?”
里塔罗斯又狠狠的抹了两下,但看到陈文一脸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力道渐渐又小了下来。
浴室中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微微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里塔罗斯咳嗽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将毛巾又换了一次水,才低声说:“上次,你无缘无故失踪,这次又弄了的这么狼狈,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哦?不好说……”陈文闭上眼楮,由得里塔罗斯温柔的帮他擦着上半身。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没人逼你!”
“呵,我知道你关心我!”陈文淡淡的笑了。“可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只会让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希望你有事。”
里塔罗斯低低得亨了声,说道:“我懂的。”
陈文不禁睁开眼楮看了看她,故意用手将他的头发打散,里塔罗斯的体态本就轻盈苗条,如今头发一放下,便有了另一番味道。只见她盈盈立在陈文身前,一头黑色长发下是那优美拖俗的五官。陈文轻轻的感叹:“洛丝小姐,你头发放下的时候其实挺美的……”
里塔罗斯低头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却lou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陈文接着又若有所思的说:“唉,不过美利坚王国的第一美女洛丝公主竟然正在帮我擦背,真是说出去也没人肯相信呢……”
“叭”的一下,里塔罗斯手中的毛巾已狠狠的砸到陈文脸上,她面无表情的说:“下半身你自己完成,换好衣服叫我!”
里塔罗斯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转过了身,陈文不禁淡淡苦笑起来,自己干嘛说这么多废话呢。
里塔罗斯背对着陈文,不忘补充:“如果你敢提前叫我转头,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我就会让那些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消失掉!”
领教着里塔罗斯泼辣的一面,陈文笑得更苦涩了,低声说:“洛丝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
从浴室中出来,陈文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他心中再次赞叹美利坚疗伤圣药,竟然能将这么重的内伤暂时压制住,不过这次要康复的话,看来还需要好一段时间了。
在里塔罗斯的搀扶下,陈文走到了冷风机旁,他希望能借助强烈的冷风将自己的身体冷却下来,因为这所谓的圣药十分霸道,他的汗又开始冒个不停了。
但里塔罗斯发现他的想法后,立即将他拖回床上,冷冷的说:“发烧的病人最好不要吹风!”说完还紧紧的贴着他坐,为他的身体保温。
陈文不由得为之苦笑,但又不能反驳,他只好推开窗户,让一丝傍晚的风逸进来,但风里仍带着温热的气息,窗外远方的死海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韩伊雪
由于受伤的缘故。陈文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精神虽然好了很多,可是身体依然烫的很。他看了看窗外,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大地上,有种落寞的美。
“你醒了。好些了吗?”
里塔罗斯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将陈文扶kao在床边。
“没事,你看我身体棒着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文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真的没问题。
“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很烫啊,要不,去找校医看看吧。”
里塔罗斯显然不相信陈文所说的。
“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陈文苦笑一声,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啊。”
里塔罗斯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再怎么责怪他。顿了顿,又道:“肚子饿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陈文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陈文尴尬一笑,里塔罗斯已经从书包中取出了好些个饭盒,显然她已经准备好了。
“谢了。”
陈文埋头消灭着,吐字不清。里塔罗斯看着想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她不是第一次看见陈文吃饭的样子了。
陈文却是旁若无人,大吃大喝,如同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里塔罗斯倒了一杯开水,顺手拍拍他的后背,才道:“吃慢点,别噎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陈文嗯嗯了几声,依旧没有抬头。
“今天,伊坦莉雅来了好几次了。”
里塔罗斯突然道。闻言陈文抬头,道:“你没说什么吧。”
“我只说你生病了。她怕吵醒你,说等晚上再来看看你。”里塔罗斯闻言笑道
陈文拍拍她的肩膀,伸出拇指,赞道:“果然是好哥们。”
好哥们?里塔罗斯一怔,心里却是微微一酸,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了,还说什么哥们,就没听过男女间有这样的叫法。管他呢,只要他开心就好。
“嗯,好哥们。”
吃过晚饭,伊坦莉雅果然来了,跟在她后边的,赫然就是奥斯卡和菲利普。奥斯卡果然是真正的死缠烂打啊。
“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呢,现在感觉怎样了,西门。”
伊坦莉雅摸摸陈文的额头,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就不懂照顾自己呢。”
陈文打了个哈哈,奥斯卡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伊坦莉雅可是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奥斯卡牙咬的紧紧,显然是有些克制不住了。倒是菲利普上前,问道:“今天看你没去上课,才知道你生病了,怎么样,好点了没,西门。”
“没事,能吃能喝能睡会差到那里去。”
陈文朝菲利普笑了笑,事实上他们两人在奥尔兰的一年相处的不错,奥尔兰高层一提到陈文必然就会想起菲利普。只是这样亲近的两人,却只是若即若离,成没成为朋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出去走走吧。”
陈文看宿舍里一下走近这么多人,显得有点挤,再说呆了一天一夜,也想去走动走动。
“可是你这样行吗?”伊坦莉雅和里塔罗斯异口同声的说着,两人彼此望了一眼,似乎有火花溅起。
“我看没问题,西门自己不是都说没事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奥斯卡显然见不得陈文的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伊坦莉雅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是默不作声的菲利普也有些不满奥斯卡的幸灾乐祸。
“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反正今天刚好是斯坦因学院建校五千周年,正在开庆典呢,冲冲喜也好。”里塔罗斯见陈文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好顺势道。
“还是你够哥们。”
陈文嘿嘿的笑着,只是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伊坦莉雅白了他一眼,菲利普也是呵呵的笑起来。
由于是周年庆而且还是刚好五千年的周年庆,斯坦因学院今年的手笔十分的巨大。陈文一行人刚出宿舍也感受到了这种热闹气氛。夕阳西下,整个斯坦因沉浸在一片梦幻的金黄色之中,由于斯坦因的精心布置,沿途大多建筑物和树木都被装点上了淡淡的金色彩带。映衬着傍晚的落霞,风是金黄色的,湖水是金黄色的,建筑物是金黄色的,就连空气,也仿佛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把人带入了一个辉煌灿烂的意境之中。
陈文他们正沿着这条金色的大道,伴随着喧闹着人群,慢慢涌向中区,周围弥漫着人们沐浴后的芬芳气味,弥漫着斯坦因庆典欢乐的气息。
伊坦莉雅站在陈文的左边,和里塔罗斯一起慢慢搀扶着陈文前行,陈文此刻的感觉相当不稳定,身体仍旧炽热非常,可是他却有些兴奋,他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洛菲米娜必定会出席致辞,虽然只能远远的看着,但也聊胜于无了。
跟在左右的奥斯卡和菲利普慢慢的走着。菲利普倒是绕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至于奥斯卡则是心里沮丧无比。他暗暗道,自己怎么就没有生病呢,这样也能享受伊坦莉雅的温柔照顾了。可是他忘了,即便他真的生病,怕是连句问候也得不到。
伊坦莉雅和里塔罗斯由于常年呆在宫中,像这样的活动倒是第一次见到,显得很兴奋,一路上指指点点,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陈文随口应付着,心里却是想着,洛菲米娜现在怎么样了,是瘦了还是胖了,是否还是像当初那样冷冰冰的呢。她要是见到自己能不能认得自己呢。还有韩伊雪那个害羞的女孩,现在还好吗,听说她已经当了导师,美名远扬,只是她开心吗?
就在这样的遐思中,不知不觉五人已经走了学校的中心花园。只见处处人声沸腾,隐约中还有人工瀑布潺潺流水声和鸟儿婉转的啼鸣,无疑,这将是一个金色的、暖人的、诗意的美丽夜晚。
在一片眼花缭乱的耀眼金光中,中心花园洁白的大理石拱门被烘托得有了一份神圣的气息。仿佛是太古神话中通往星辰深处的天门,笼罩在一片光辉之中,可望而不可及。
陈文他们在说笑间,伴随着热闹的人潮,穿过那道拱门,涌进了斯坦因中心花园。
天色慢慢沉下,空中的气球立刻显出它们与普通气球的不同之处,原来它们都被涂上了夜光粉末,犹如挂在夜空下一盏一盏的荧光灯。
远远看去,斯坦因创始人天王星约瑟夫的巨大石雕像在夜空下屹然伫立,洁白而晶莹。望着约瑟夫的雕像。陈文又是一阵出神,斯坦因学院最出名的当属流风大帝和创始人约瑟夫了。前者一统大陆,后者名列日华九星之一,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强者。可是世人知道吗,只是为何紫云家族会和斯坦因扯上关系呢,按照安德鲁所说,他们紫云家族已经连任斯坦因校长数千年了,难道他们和日华九星有关。真是头痛啊,如果真是如此,以后自己和娜娜还有在一起的机会吗?再次见面,是敌人还是朋友?
恍惚间陈文又想到了昨天重伤自己的阿尔法,那家伙无疑也是星门中人。真是够复杂的。伊坦莉雅和里塔罗斯正兴奋着倒是没有注意到陈文的异样,反倒是菲利普观察到了,只是在陈文侧头的时候,菲利普已经转移了目光。
陈文扫了一眼菲利普没说什么,只是他感到自己因为虚弱似乎有些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这可不是好事。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对自己怒目圆睁的奥斯卡,撇撇嘴,更是故意贴在了伊坦莉雅的身上,只把奥斯卡气得愤恨无比。
伊坦莉雅虽然看出了端倪却也没有反对,毕竟她心里对奥斯卡是极度厌恶的,只是表面的功夫她还是要做做的。里塔罗斯自然也是明白,可是她却不能说,只得悄然的伸手在陈文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呦。”里塔罗斯的突然袭击,陈文不妨痛叫出声,想不到里塔罗斯这么狠,看来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早知道就不暗示自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了,真是自讨苦吃啊。
“怎么了,西门。”伊坦莉雅顿时停了下来,关切的看着陈文。
“没事,没事,刚才被一只蚊子给叮了一口。”陈文张口胡说道。
“都深秋了,还哪里来的蚊子。”伊坦莉雅显然是不信陈文所说,侧头看了看里塔罗斯,显然是有些怀疑了。里塔罗斯好像没听到没看到一样,依然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显得兴致很好。
“这个,可能…….”
陈文闻言一怔,这两女都不好应付啊。恰好这时菲利普过来解围了。
“可能是变异的吧,刚才我也被咬了一口。”菲利普说着,目光满含深意的在陈文和里塔罗斯的脸上闪过。陈文倒是没什么,里塔罗斯脸上却不自觉涌起了一丝红晕。
“对对,肯定是这样了。”陈文暗道一声,好样的,菲利普,不枉相交一场。只是想想菲利普那满含色彩的目光,陈文有点不是滋味了,他道,我可不是同志啊,不用这么恶心我吧。
“哼。”伊坦莉雅瞪了菲利普一眼,也不再纠缠。
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来临,繁星渐渐布满了整个夜空,陈文与伊坦莉雅她们五人走在一起的效果是轰动的,尤其她们都换上了各自的民族服饰,这样的俊男靓女走在一起,无疑正为斯坦因欢兴的庆典添加上一道艳丽的色彩。
但在广阔的中心广场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矗立在约瑟夫的巨大石雕像,无疑约瑟夫是个伟大的人物,从周围人们的评论中就可以看出来,陈文虽然不喜欢,不过也只能配合的应和着。不知这雕像上放置了什么东西,在夜幕下放射着瞩目的光芒,显得别有一番味道。
“以后老子也要在这里弄一个雕像,而且还要建在约瑟夫的旁边,到时让你喊老爸。”陈文愤愤不平的想着,想到自己的雕像高出约瑟夫的好几倍,一手摸他头的动作,这可不就是一副和谐的父子图嘛。陈文又暗乐了起来。
陈文望着四周,只见天空气球的荧光、路灯、装饰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陈文他们站在广场中央,伴着闪烁的光,飘逸的影,看着四周各地的来宾,斯坦因的学员们打扮各异,前卫而不失品位,男士颀长的身材,女士优雅的仪态,中心花园的一切景物虽经过精雕细琢,却又浑然天成……陈文静静地望向了璀璨的星空,轻轻的感慨,这样一个瞬间,恐怕多年以后,也是自己记忆中一幅珍藏的画面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幸好斯坦因中心花园十分宽阔,也不显得特别的拥挤,夺目的烟花开始一道道的射向了天空,宣告大型舞会即将开始。
果然,整个广场灯光忽然黯淡了一下,然后骤然而亮,全部照向了高台的方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中断了众人之间虚情假义的对话。
只见高台上一个女子翩翩走了出来,那是!?陈文的瞳孔一阵收缩,洛菲米娜!!
是她,真的是她,在这样的庆典中,身为校长的她果然出现了。洛菲米娜在光芒的照射下,缓缓走上了高台之颠,脸上挂着是她那一向清丽淡淡的笑容。陈文看着她的面容,不禁怔怔的出神,她瘦了,清减了好多好多,那是因为自己吗?
陈文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世间最痛苦是什么?是相爱的人站在彼此的面前却彼此不相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游吟诗人说“人们最痛苦的绝望源于最深刻的希望。”陈文似乎有点体会到了。
“你怎么了,西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伊坦莉雅和里塔罗斯又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因为她们都发现了陈文的异常。
“我很好。只是被风迷了眼。”陈文强自压抑着心中那份疼痛,微微笑着,示意她们不要太过担心。菲利普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倒是奥斯卡嘟囔了几句,无非是对陈文的不满之类的。
陈文目光又重新落在了舞台上,只见洛菲米娜负手而立,显得很自信,而这也是陈文最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洛菲米娜面向几万名的宾客和学员,微笑说道:“各位嘉宾,各位学员,晚上好!”
声音虽不大,但清晰的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像这样毫无意义的开场白往往都很难赢得如雷般的掌声,有时候甚至会招致众人的唏嘘,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斯坦因不是没有前例。当然这样的事情已发生,校长基本也就做不下去。要知道来参加的人可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很多的贵族名流。
但这次却例外了,洛菲米娜的声音刚落,阵阵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了起来。显然一是洛菲米娜很得人心,毕竟像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谁都愿意捧场,其二今年刚好是斯坦因学院五千年的庆典,跟以往每十年一次的相比,意义更加深远。
洛菲米娜微微举起手,掌声才渐渐停下,她继续道:“约瑟夫先贤说‘我们深信精神是身体的支柱,精神是永恒不死的,死亡之时便是复苏之日’斯坦因的历史见证了这一切,无论这数千万年来,斯坦因经历怎么的磨难,她总能涅槃重生。为什么,因为斯坦因的精神,因为斯坦因的精神是不朽的。而今天,是斯坦因建校五千周年,身为幸运儿的我们,将有幸继承这中不朽的精神……”
掌声再次轰鸣响起,陈文用力的拍着手,他不能不鼓掌,他从没想到娜娜居然也是这样的深藏不lou,说话不是一般的煽情,当初他可是没看出来呵。还是说这些年她已经真正的成熟了。
今夜的星光特别明亮,星光如同碎汞一般,洒落在高台,落在洛菲米娜的身上,有种迷离的美。陈文怔怔的望着她,想起那个强吻,心中又是甜mi又是心酸,因为她曾经属于自己。虽然吵过,闹过,可是她当时也爱过,不是吗?
“……好了,各位朋友,让我们一起同度盛世,斯坦因五千年周年舞会正式开始!”洛菲米娜的的声音刚刚落下,整个广场又沸腾了。她笑了笑,从容的离开了舞台,有个人影跟在她的身旁,那人似乎很熟悉很熟悉。
烟花飞舞,乐声阵阵,这是个欢腾的日子。
看着一个个舞动的人影,陈文不自觉的一阵落寞。事实上自从陈紫嫣死了以后,不论在那种热闹的场合,他都会不自觉的孤独。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我去那边坐坐,你们好好玩吧。”
陈文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管里塔罗斯和伊坦莉雅的反应,径自挤出了人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欢声笑语阵阵入耳,觥筹交错幕木入眼,陈文只是接过了学校临时服务生送来的清茶,喝了一口,有种苦涩的问道。不自觉间他又想到了游吟诗人所唱的那首自己第一次听过的歌谣:
“你是多么多么悲伤的人,
他们都不明白你,
你是多么多么骄傲的人,
不需要他们明白。
可是,
太孤独了,
孤独地活着,
还要再孤独地活下去。”
他小声的低哼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派遣心中的那份孤独。
“唱的多好啊,可是为什么这样感伤呢?”
一个声音幽幽而来。陈文转身,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站在自己的身后,陈文张大了嘴巴,她是?韩伊雪。
第一百九十章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文心中这般想着,嘴里已经不自觉叫了出来。
“你认识我?”韩伊雪诧异的看着陈文,在她的印象并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陈文吸了吸鼻子,有点酸。看着她熟悉而又甜美的面容,陈文心绪又是一阵波动,伸手想要轻抚她娇俏的容颜,可是却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我认识你,可是你已经不认得我了。
陈文左手按在胸口,抵御着来自脆弱心脏的阵阵绞痛,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强自微笑道:“斯坦因的天才导师,谁不认识呢?”
韩伊雪微微一怔,看着陈文身边的空位,难得的笑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乐意之至。”
陈文很绅士的一摆手,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陈文依旧拿了一杯清茶,顺手帮韩伊雪点了一杯果汁。这是韩伊雪最喜欢的酸草莓果汁。
韩伊雪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文默默的看着她喝了一小口,,那姿态是如此的熟悉,他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容颜不变的女子,记忆如潮,曾
经熟悉的点点滴滴汹涌而来。
韩伊雪抬头发现了他的异样,那目光中流lou的是怎样的一种忧郁沧桑,那眉宇间的目光是那样熟悉而又深刻,如果不是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年轻,相貌是如此的不同,她几乎以为他就是他。她的手微微一颤,禁不住失声道:“老师?是你么?真的是你吗?”
她低低喃喃着,恍若梦呓,纤纤玉手,十指紧握,直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深处,疼是那么的深刻,痛是那样的真实。
“你怎么了,韩老师?”
陈文回过神,尽管韩伊雪说得那么小声,可是事实上他已经听到了,只是他却只能笑笑装作不知。
“没事。”韩伊雪的眼睛有点红,她撩了撩自己的秀发,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说道:“你是新生吧,真不好意思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陈文轻轻晃了晃杯里的清茶,说道:“哲学系一年级新生,西门。”
“西门?是西门家族的西门吗?”
西门家族曾经显赫一时,虽然如今已经没落了,但还是有很多的人记得,显然韩伊雪也是。
“很多人都这样问,可惜,我没那个荣幸,我只是个有点运气的穷小子。”陈文耸了耸肩,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姿势,“事实上当我说出这样的真相的时候,大家都把我当成了普通人,可是我从不这样认为。”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韩伊雪对于陈文的说法显然很敢兴趣,又喝了一小口果汁,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文。其实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好奇心了。
“你看。”陈文指着周围形形色色的每一个,又指了夜空中的星辰,像说道,“韩老师,在这些狂欢的每一个是一样的吗,你觉得这苍穹上的每一个星辰有什么不同吗?”
不等韩伊雪回答,陈文继续道:“如果仔细深入的观察,我们就会发现每一颗星辰都是不同的,有暗淡的,有明亮的,有形体大的,有形体小,有的向东南,有的向西北。因此说每一颗星辰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与众不同的。就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美丑,不论贵贱,不论高矮胖瘦,他们的存在都是独特的,属于他们自己本身的,更是无可替代的。”
顺手摘下两片树叶,递给韩伊雪,陈文似有所感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俗语‘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即便再相似,我们只要用心去看就会发现他们的不同。虽然我只是平民,但我依然是不凡的,因为我就是我,无可替代,因为一闪即逝的流星也有刹那的耀眼,一开即谢的昙花也有片刻的芬芳。”
韩伊雪怔怔的看着他,他那昂扬的自信,充满哲理的诉说,是如此如此的熟悉,这样的情景她曾多次见过,只是岁月流逝,那个人还活着吗,眼前的人是他妈?韩伊雪握着手中的树叶,有种刀割般的疼。
“韩老师?”
陈文静静得凝视着她,最后还是亲自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心疼的静寂。
“啊,哦,说得好,说得好。”韩伊雪回过神,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有些口不择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西门,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陈文不自禁的嘴唇一抖,女人的直觉果然不是一般的准。陈文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才刚到斯坦因。当然如果有上辈子,或许我们真的见过。”
重生算是两世为人了吧,我没有骗你,伊雪。陈文暗暗叹息,韩伊雪盯着陈文看了好一会,轻吐香唇,微笑道:“跟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很喜欢跟你聊天的感觉。”
陈文举着杯子和韩伊雪碰了碰,笑道:“为愉快而干杯。”
韩伊雪抿嘴笑了笑,很是豪爽的将整杯果汁喝了个底朝天。
“要不要去跳个舞?我可是很少请人的。”
韩伊雪希翼的看着陈文,陈文叹了口气,指着自己,苦笑道:“我本来也想这么说的,可惜这身体不争气啊。”
“生病了?”韩伊雪原本有些失望,闻言却立马皱眉道。
陈文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身体还发烫呢,头晕的很,要不然啊,我哪会独自坐在这里看风景啊。”
“你还好吧。”韩伊雪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轻触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陈文顿时懵了,韩伊雪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脸腾的红了,火辣火辣。她慌乱的理着发丝,掩饰道:“果然很烫呢,去医生那里看过了吗?”
陈文明白她是有些怀疑了,一个人不管相貌怎么变,但是其原本的性格气质却是很难改变的。那柔夷的温暖,还有那关切的眼神,陈文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说出口了。只是现在整个大陆乱的很,自己的身份若是暴lou了,怕是麻烦不小。再过些日子吧。
陈文正想说话,不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又走了过来,那人分明就是洛菲米娜。只见她面色清冷,淡淡朝韩伊雪喊道:“小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