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厉鬼伪装的,匕首肯定对他不起作用,他那么在意我的驱魔符,倒是可以用这符来试他一试。
下定决心,我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不留痕迹的伸入兜中,想乘他不注意,抽出张驱魔符怼他身上,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右手在兜中一模,坏了,我带了两种符纸,本来是左右兜分开放的,但是刚才那一番折腾,我错把驱魔符放入另一个兜,现在两种符纸混在一起!若他真是鬼,我掏出的不是驱魔符,那么,我必死无疑。
冷汗早已挂满额头,心脏怦怦越跳越快。我右手在兜里不停的翻找,在每张符纸上都搓半天,可惜这两类符咒都是用同一种符纸做的,手感上根本没区别。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说道:“你这手在兜里捣鼓啥呢?”
我心里一紧,若无其事的回答:“噢,没啥,就是大腿有点痒,抓一抓。”说完后,我又故意抓了几下大腿。
他没回答。
我整条神经都绷了起来,心说娘的,不管了,就这一张吧。
我掏出符纸,转过身就往他眉心戳去,他反应十分迅速,头轻轻一摆就躲过我的攻击,我见一击落空,马上翻转手腕,将符纸对准他的太阳穴,横向袭去。结果他头一低,又躲了过去。
我借着横向移动的劲,右手画一小圈收回身旁,然后左腿向前一踏,右手捏着符纸猛然戳向他的胸口。他促不及退,只能侧身,结果符纸戳中他的右肩。
“滋滋。。。。。。”符纸一碰到他肩膀就立马冒出白烟,“啊——”他发出凄惨的叫声,音色已经完全变了,这果然不是杜新城。
我见状没想太多,转身抓着楼梯扶手就咚咚地往下跑,娘的,还真见鬼了。
这个杜新城是鬼伪装的,那真的在哪?如果他还在某处等待着我救援,那我现在跑了岂不是很没义气,但是万一他根本就不在实验楼,我还傻傻去找,那。。。。。
不过我很快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我刚才明明是从二楼往下跑,应该一拐弯就到一楼,可是我现在已经连拐好几圈,下了好几层楼了,还没到底!
我现在到底在第几层?
我停下来呼呼喘着气,忽然想起:每一层楼都有楼层牌号,于是我拿起手机,在墙上寻起牌子来,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光刚移到牌子边,还没来得及看,灯就黑了。
我甚是懊恼,早不没电、晚不没电,偏偏这个时候没电,真倒了八辈子大霉。幸好在这鬼地方已经待了段时间,眼睛早已适应黑暗,虽然现在灯刚灭,我还是能勉强看得清周围的情况。
我走到墙边,伸长了脖子仔细看着牌子,“三楼!”怎么会是三楼?
我继续往下跑。
到了楼下,墙上楼层号显示:三楼,我心凉了半截,又不服气,继续往下跑。结果一样,还是三楼。而且不光是楼层号,连周围的摆设都一样,墙边的垃圾桶、地上的塑料瓶,这一切都和刚才我经过的楼层一模一样。
我跑了半天,一直在三楼打转!
看来我是被鬼勾心陷入鬼打墙了,我心说:不要慌,这种时候一张清心符就可以打破这道鬼墙了。于是,我从兜里掏出一堆符,从中挑出写着“任其风云不定,吾心长存清光”的符纸,将其夹在手指尖,打了个手印,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扔,符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反应,楼层牌上写的依旧是:三楼。
这是什么情况?我捡起清心符,看了半天,没错啊,清心符就是这么写,之前在楼前还有效果的,我又夹起它打手印,往地上扔后依旧是没有反应。
我有点慌了,心说可能是写的不够好吧,我急忙忙地掏出另几张清心符,一样打了手印后扔在地上,依旧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时,楼梯拐角走出来个人,一脸狰狞,左手捂着右肩膀,右手无力的耷拉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废了,这人正是刚才被我弄伤的假杜新城。
他怪笑几声:“好哥们,是不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啊?嘿嘿嘿”他下半脸皮笑肉不笑,而眼睛却是十分怨毒,这两个反差巨大的表情挤在一张脸上,甚是狰狞恐怖。
看他一步步接近,我动了动腿想逃跑,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我的腿不听使唤,跟抽了风似的在发抖,我咬紧牙,用尽所有力气迈起左腿,不料右腿软如面条,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还好我及时扶住了墙,不然就瘫坐在地上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
怎么办?我不知所措,心想看来这下恐怕是要去见爷爷了。
对了!疼痛!疼痛可以让人冷静!我灵光一闪,急忙从包里翻出大头针,往腿上用力一扎,针刺痛觉犹如蜘蛛网般向腿部周围神经扩散,我拔出来,又往两条腿上各扎几下,弄的满手鲜血。
疼痛宛如当头泼下一盆凉水,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腿也没刚才抖得那么厉害,而此时他已经离我不到三米了,看到我大腿流着血,露出了亢奋的表情。
我轻轻挪了挪腿,可以动了,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
旧实验楼是四栋楼连在一块组成的,我现在正从A楼沿着楼道跑,然后拐个弯绕进了D楼,扭头看他不在视线内,立马找了间实验室钻了进去,然后把窗和门都锁死,躲在一张桌子后。
周围静得厉害,我大气不敢出,蜷着身子生怕露出哪个部位被他发现。
“咯哒、咯哒”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我的心怦怦跳得十分厉害,“咯哒、咯哒。。。。。。”我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脑子里想像着外面的场景。
接近了,快到跟前了!别停,千万别停。“呼—”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脚步声已经从实验室前经过了,并没发现我。
还没等我完全放松,那脚步声突然又“咯哒咯哒”走回来,在实验室窗前停下。
我大气不敢喘,闭上眼祈祷别被他发现。
突然响起“啪”一声,紧接着的是推开窗户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嘿嘿嘿,好哥们,躲在这里干嘛,出来咱哥两好好聚一聚。”
我躲在离窗口最远一张桌子的后面,他从窗户进来到我这,估计也就是三、四步,再不有所反应就来不及了,管他娘的,这种时候就是先下手为强。
我用驱魔符包住匕首,心里默数:“一、二、三!”蹭一下站起来,稍微瞟一眼他的大概位置,左脚向前小踏半步,以最快速度用匕首划向他的胸口,就在匕首刃即将碰到他肩膀时,我只觉手边一空,匕首就被他闪过去,我用力过大,右手因为惯性来不及收回来,只见他露出狡黠一笑,手上银光一闪,我的左胳膊立马传来一阵巨疼。
我吾着左肩,呻吟着后退几步,眼角瞄了瞄,从肩膀顶一直到手臂内侧被划出一大口子,汩汩地流着血,我使劲抓着伤口上端,因为这样可以稍微止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怪物,他手里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解剖刀,这种刀刀刃不长,却锋利的很,我的伤口就是这东西所致。
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发出几声怪笑,耷拉着右手一步步逼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一开始以为他是鬼魂,但鬼魂是碰不到阳间物品的,而他可以开窗、可以拿刀,绝对不是鬼魂。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符咒对这怪物有效,但是他反应太快,以我的速度根本伤不到他,之前那一下能得逞是因为他没有戒备,噫?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一道月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我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抓着左肩,慢慢地往后退,温热的鲜血染红整个袖口,弄得我满手都是。他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像是在享受收割猎物的快感,没多久,我就被逼到了墙角。
我看着不断接近的怪物,心里默默计算,还差一点,再走一步,对,就是现在。
看他走到了这个位置,我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符纸,忍着左胳膊的剧痛,两手疯狂的揉叠符纸,咋看之下像是乱折,懂行的人一看就能发现,我其实是按照一定规律在折叠。折好后,我往左前方纵身一扑,“啪”地把符纸拍到地上。
就在符纸拍到地上的瞬间,我感觉一阵心悸,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泡在了温和的河水里,又有腾云驾雾似的飘飘然,奇怪的是,我的心也因此变的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那怪物猛地仰起头,浑身抽搐,胳膊、脖子还有脸充满了错综的青筋,发出了一声惨叫“啊————”这惨叫声仿佛恶魔铃铛,叫的我头都快裂了,紧接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承受不住压力,噗地喷出血雾,然后身体各处也随着喷出血雾,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我实在受不了那刺痛灵魂的叫声,趁着这个机会,捂着耳朵大跨几步翻窗而出。出了窗户我没做停留,拼了命地区往楼梯跑去。看到刚才那一幕,我轻松了不少,因为我知道面对这种怪物,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可以伤到他,我可以与抗衡!
风水学里,为什么说一间屋子的摆设装修可以影响屋主的命运?就是因为那些摆设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它们的磁场相互交错融合,形成一个新的磁场,人长期在这磁场里生活,就会被它影响,凶宅杀人并不是无稽之谈,这一切都是磁场在作怪。
古人发明的八卦,正是一种解析磁场的方法,刚才我就在想,既然八卦是解析磁场的方法,那么它也一定是严格按照一定的规律在运转。
一个月前,在鬼老头的指点下,我用一个风水阵法解决了噩梦的问题,于是刚才我就照猫画虎,在屋里拟个八卦,乾位对门,把他引到八卦的至阳之位——离位,然后我在月光与坎位的交叉线上放置纯阳符。
沾满了我的血的纯阳符算是属阳之物。八卦的阴位受到染血纯阳符的影响,阳气大盛,他所在的位置是离位,属于八卦的阳位,在八卦磁场的作用下,阳气更是急剧上升。那怪物哪里受得了这么强烈的阳气冲击,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在我快跑到楼梯口的时候,隐约看见一袭白色身影立在那,我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鬼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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