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很佩服我的忍耐力,李宪清如此逼我,我竟然还能忍住不动手。
可能是我性子软,不爱惹是生非。也可能是我实在太害怕图书馆那档事被抖出来,太害怕父母失望的眼神。
我低着头走到一个单座沙发旁,噗一声坐在上面,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管。
“爹,那个人好奇怪啊,他是谁啊?”
“你管那个草包干什么。”
我还听到王老师低声问李宪清,“怎么回事?”
李宪清若无其事,“没什么,他心情不太好,让他静静。”
接着是管家,他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坤哥给出的酬金可是很高的,而且也没限制你们时间,你们可以先在这放松放松,我带你们参观参观。”
然后就是一连起身的声音,接着脚步声,貌似是走到屋子里头去了,
管家在那边说的话虽不大,可我在这也能听的清。
听他给众人的介绍,这别墅一楼里,有一个活动室,里面有乒乓球桌,ps游戏机等一些娱乐设施。还有KTV房、健身房,在最后的一个门后面,还有私人露天游泳池。
一楼貌似都是玩的,二楼才有睡觉的房间,那三楼呢?有四楼吗?
我睁开一只眼,发现他们都不在客厅了,只有刚哥还坐在那发着呆。
看到他没走,我又感动一番,这淳朴的村民,还真是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看到我有所动静,刚哥说:“小师傅,他们都不在了,咱们走不走?”他手指指着出去的方向。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心说我有退路吗?
我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大嫂孩子还等着你回去照顾呢。”
“不碍事,这里常年有雾,如果没俺,小师傅是一定走不出去的,我留下来,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咱们就溜走。”他说。
我苦笑,看了看周围。
“我去二楼看看,你就在这休息会吧。”我说,然后走到黑色大屏幕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电视开关,最后看到墙壁上有个按钮,按了下去,电视屏幕终于亮了。
我指着桌子上的遥控器,对刚哥说:“看会电视吧,刚哥。”
他点头,站起身去拿遥控器。
嘴里喃喃着,“以前俺们家也有这么个玩意,不过这个也忒大了。”
走出客厅,我看了看右边,那边也有个长廊,不过比刚才进门那个要宽的多。
刚才他们的脚步声就是从那越传越远的,所以这边应该不是上楼的路。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然后就看到右边有个门,门里面边上立着三个大冰箱,另一边还有抽油烟机和一些烹饪用的东西。
再往前走,路过的几个房间都是会客室,里面放着几个沙发,围着一张桌子。
再走到尽头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上楼的楼梯,心中不由感叹,这别墅特太大了,构造再复杂些就是个迷宫了。
楼梯是木制的,走在上面咯咯响。我心想这么大的宅子,若是没几个人住的话,晚上不会觉得害怕吗?
而且这栋别墅还是建立在坟地上的。
在楼梯那拐了个拐,来到二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面白墙,墙上挂着一副大画框,画里画的是一个闭着眼的少女,头发从头两侧轻垂于胸前,两手在身前相握着,看上去很是淑女。
二楼是由四米宽的走廊和N个房间组成的,沿着走廊而行,就会经过两侧的一个个房门,数量之多,简直能和宾馆媲美。
但这不是个人住宅吗?为什么会弄那么多间房?难道这个别墅就是为了派对打炮而建?
人家宾馆起码还有房间号,这什么都没有,每一个门都长的一样,半夜上个厕所,估计回来后会发现被窝里多个不认识的人。
我在二楼走了走,发现这个走廊还有几个岔路,有一条是去厕所的,另一条绕过去后,就能看到栏杆,走过去往下看就能看到一楼客厅。
二楼就只有此处是能看到一楼的,别的地方全是墙,在里面走着实在阴郁。
我挺纳闷的,为什么在设计的时候,不把二楼靠里的那一面全部打通,这样二楼就能拥有一楼的风景,既好看,又舒心。
我在二楼的岔路口附近选了间房,因为那里既靠近厕所,又有参照物,不至于进错房。
打开房门,里面还挺阔绰的,一进去就能看到一米八的大床,铺着洁白的被子,床边还有床头柜,上还摆着个台灯。
床对面那面墙前,还有一个衣柜。我走到窗前,开窗通通风,一开窗就看到一大片槐树,看得我莫名的发起悚。
这槐树阵是用来困住阴魂的,那我岂不是就睡在阴魂的楼上,这么一想,就觉得脚底发凉。
不过再一想,这一大片地以前是埋死人的,哪里会有正常的地方,安啦。
我彭得向后倒在床上,又软又有弹性的床震了我几下才停下来。
躺在床上,我精神恍惚,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去和柳滢心的种种一直在倒带。
在图书馆的第一次邂逅,那种深入内心的触动,每一句话都十分随意,每一个表情都发自内心,不必为任何举止而担心会造成什么后果。
如果现在也像那时候那样就好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哎别想这些了,我闭上眼。谁知一闭眼,漆黑的眼前就立马浮现出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她站在离我很远的位置,抿着嘴,幽怨的望着我,似乎在说:“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我想起小时候睡不着时,妈妈哄我的场景。
那时候,我老是因为一闭上眼就忍不住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导致失眠,妈妈就会说,当你不想看到这个画面时,你就想象出一个锤子,一下把这个画面打破,你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这个方法我屡试不爽。所以这次我也准备这么做。
我想象出一个锤子,匡一下把这个画面打破了,结果又出来了另一个场景——她好奇的侧过半边脸,右手捂着秀发,秀发下摆随风而动,暖暖的阳光从她脸颊旁照过来,十分唯美,她笑盈盈得说:“什么时候呀?”
我的心又被揪了揪,不行,打碎!
画面破碎后,我浑身颤了颤,这次她的俏脸离我很近,她闭着眼,脸有些红晕,小嘴微撅慢慢的靠了了过来。
打碎!
她挽着我胳膊,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不时的转过头来对我笑笑。
打碎!
她在哭。
打碎!
她在笑。
……
我的世界里,只有她了吗?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睡着了。睡得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讨厌的声音叫醒。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果然是李宪清这家伙,他说:“走吧,哥们,现在是晚饭时间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边拿着刀子捅进你的腹部,一边笑呵呵的跟你说,兄弟,晚上我请客,接着转动刀子,将你的内脏扭起来。
来到一楼饭厅,看到的是一个长长的西餐桌,铺着白色桌布,管家和道袍男子那批人已经开始享用晚餐了,而王老师和小白以及刚哥似乎在等我。
晚餐挺丰富,是西餐,一块八分熟的厚牛排,一碗罗宋汤,一份杏鲍菇,以及自制的混合饮料和西多士之类的面包。
以前大哥请客,带我们去吃过一次西餐,坐在凳子上,我开始纠结,是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
要是拿错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土?
我抬头看了看他们,结果他们喝汤的喝汤,吃面包的吃面包,竟没一个在吃牛排的。
左刀右叉吧,我拿起刀叉,开始艰难的切牛排。我觉得很是别扭,感觉使不上劲。
对面顽猫似乎看到了我的错误,噗嗤一声,碰了碰道袍男子,说:“爹,你看,那个人好笨。被马吓得屁滚尿流就算了,竟然连刀叉都不会用。”
她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两离得不远,我的耳朵又挺好使,顿时我的脸就烧了起来。
知道自己拿反了,赶紧刀叉换了换,继续切牛排,隔几秒,我才抬起眼皮看看对面的动静。
投过去的目光,正好对上子弹头的,他狠狠得瞪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招他惹他了?
晚饭后,顽猫提议去歌房唱歌,我一阵无语,本以为道袍男子会拒绝,结果他刚才喝了点酒,微醺,爽快的招呼他的弟子一起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无力吐槽,我们来这里似乎不是度假的吧。
刚才吃饭的时候,听他们的对话,我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情况。
为首的当然是道袍男子,他的风水造诣的确高我一大截,顽猫是他的独女,他溺爱得不得了,剩下四个男的,三个是他的徒弟,子弹头是大弟子,道袍男子很是喜欢,但他桀骜不驯难以管教。
剩下最后一个男的,貌似是他们的打手,身材健硕,透过长袖衬衫,还能明显的看到凸起的肌肉。
李宪清和王老师似乎有话要谈,一同走出别墅,而小白则是独自走上楼。
我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走到小白旁边,问道。
“你为什么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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