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安静,很安宁,刺眼的阳光射入眼中,唤醒了我浑身的肌肉,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在体内回荡。
适应了光亮后,我简单确认了周围的情况,我躺在一张有点硬的弹簧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白色薄被子,露出我包裹了白色绷带的左手。
我动了动左手,不疼,不知道那块肉长出来没。
这是一四人间病房,还算挺大,我左边两米处还有一张病床,我脚下对着那边,对称着有两病床,右边是一扇两手长的窗户,刺眼的光就是从那传来。
我动了动耳朵那处的皮,利用皮移动时牵动的神经,按摩着我的头颅。
我怎么会在这?记忆的是在哪断掉的。。。我们在别墅里乱战?好多小白?
噢,对!最后我摸了那个石雕,昏迷后就来在这了。
那这么说,我的想法是对的了?那个石雕果然是关键组成。
那些同我们一样,被引导别墅里的人,死后,他们的头被放在别墅四楼展示柜里,灵魂被困在槐树摆成的八门金锁阵里。
或含怨、或焦虑、或愤怒,这些人死时,本就怨念十足,死后灵魂还被困在槐树八门金锁阵中,怨上加怨。
这些怨气源源不断,从槐树八门金锁阵中引导而出,被别墅门前的定宅石雕收集起来,引导到地下十尺深,从而给整个别墅供“能”。
别墅的神秘力量的来源,就是那些死去的人产生的怨气阴气。
这个阵布置的要求极高,必须在极阴之地,这里以前是坟地,自然满足要求。
以前在第九号教室时,我无聊和师傅提起街边那些算命的骗子,竟然靠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卜其凶吉,实在是可笑。
师傅大笑,说不然,生辰八字决定的事很多,用来占卜凶吉不是不可,然后举了个例子,生辰八字全阴的人,命格极硬,招鬼魂。
这样的人,要是从孩儿开始,天天喂其死尸生肉,长大后,就成极阴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无论男女,身上总是死气沉沉,鬼怪见了,如同见同类。
那别墅的管家,怕就是这种体质,别墅里的神秘力量来自于死人的怨气,认为管家也是死人,所以不会加害。
用他的血抹遍全身,阳身之外盖着阴物,不阳不阴,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清楚,竟然能让鬼怪看不见涂抹此血的人。
小白靠的就是这个躲过灾难。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消失那段时间去了哪?怎么那么冲动把管家杀了,按理说应该要逼他带我们离开的啊。
还有,到底是谁把我送来的?
小白?
顽猫?她最后怎么样了?不会被那群小白手撕了吧。
李宪清?他这个人,我越想越觉得可怕。
那超乎常人的冷静镇定,看到没头尸体这样血腥的东西,竟然若无其事,我可是吐了好几次。
处事狡诈老练,和伍老粗讨价还价也就是几秒的对话,他可以立马判断利弊,想出办法去应付,不简单。
强行把我拉去别墅看风水,怎么看也像是早有预谋,城府深。
还有那时候那堵无形的墙,竟然可以把近乎无敌的小白隔绝在外;面对龙打手的手枪威胁,冒出一种奇怪的半透明能量,准确命中手枪,将其轰成碎片。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设计拉我去别墅。
为了取我性命?
不可能,他若真有那本事,杀死我易如反掌,干嘛要那么麻烦,拐弯抹角大费周折的这么做。
定是另有他图。
顽猫虽长得有些可爱,但也不算美人,红颜薄命对她不适用,她。。。不会有事的吧。
捋顺了思路,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肌肉酸痛感遍布全身,似乎很久没动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
这一伸懒腰,牵动了腹部的神经,犹如触电般的剧痛让我浑身一颤,轻轻掀开被子,好家伙,病衣撩到了胸口,腹部缠着一层绷带,绷带中间出现一块红圆,像是日本国旗。
还在流血吗?
这时候,左边不远处的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身穿淡粉色护士装,头上还顶着个的护士帽,护士帽有点小,盖不住她黑亮的秀发,显得有些滑稽。
“你可算醒了。”她一进门就说,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惊讶,声音很软,听的人骨子都有点发酥。
处于礼貌,我冲她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就疑惑于她的这个“可”字。
“我睡了多久?”
“从送来医院开始算,呃。。。。。”她抬起右手,食指摩挲了下嘴唇,思索了片刻,道:“差不多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是谁送我来的?”
“说到这个,我们还讨论了好久,那人披着一条黑色外套,还盖着外套上帽子,光线照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说到这个,她就兴致勃勃#128515;起来。
“那是你朋友吗?”
“你这个描述,我很难猜出是谁。”我苦笑道。
“也是,”她眸子动了动,又说,“对了,那人声音很可怕,像是喉咙里压了什么东西,音色特别低沉,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像是死人的声音。”
说着,她自己尴尬笑了,“死人怎么会说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冒出来。”
一听这话,我脑子立马出现一个人的模样,小白!
“就他一个人吗?”
“呃,不太清楚诶,送你到这后就走了。”
她的声音实在是好听,长得虽然很一般,可在护士制服和这令人酥软的娇嗓的映衬下,也变得有些迷人。
听着她的话语,我腹部的伤似乎没那么疼了。
“那个,说来有些尴尬,那人走后,我们一直再给你治疗,可不知道怎么联系你的家人,所以就。。。翻了翻你的手机,可是解不开锁。”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挂着抱歉的微笑。
“哦,没事,不用通知家属。”我说,这种破事,我不想和家里说,说了也让爸妈白操心,反正我现在是死不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呢。
闻言,她脸上的尴尬之色依旧未去,陪笑似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说道:“那个,呃,送你来那人走得快,又没能联系上你的家属,所以医疗费。。。。。。”
弄半天,原来是钱的问题啊。
这会轮到我尴尬了,看了看枕边,我的挎包还在,里面有张银行卡,是用来存生活费的,到现在学期中旬,估计就剩下一千左右了。
我小声的问了句:“医疗费用大概。。。多少钱呐?”
听我这么问,她脸上的尴尬顿时被笑容代替,似乎松了口气,感情认为我会住霸王院,真是无语。
“你稍等,我去给你找那个单子。”说着她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嘻嘻一笑,“差点忘了,我是进来拿东西的。”
说完,就走到我床边,这时我才看到我床头旁还放着个三角移动铁架子。
铁柜子上放了一包医用棉签,绷带卷,还有几瓶药物。
看到这上面的东西,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触动了下,有点痒。
我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好几处涂着黄黄的药物,闻这味道,在看那护士抬起手在铁架子上移来移去,嘴里自言自语,“那个是哪个来着?”
“乳酸依啥砑啶溶液,也叫黄碘,也是利凡诺尔,对,不要动,你的手下面那瓶就是你要找的。”
这句话像是机关枪子弹,突突突一气呵成得说出来。
护士一听就愣住了,转过脸愕然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说:“呃,谢谢。”
我也呆了,刚才那番话真的是我说的么。
然后她果然把我指示的那瓶拿走了。
而我还在床上发愣。
刚才,我看着手上涂着的黄色药水,闻了闻味道,瞬间就判断出这是:处理小面积轻度外伤创面及感染创面的消毒药。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的,这种感觉很微妙,怎么说呢。
有点像条件反射,一看手上的药,脑中瞬间就出现相关信息。
再看铁架子上的几瓶药,虽然上面没有标签,可是瓶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颜色,样子。
也是和刚才一样,瞬间就知道一瓶是双氧水,一瓶碘酒,还有就是那瓶乳酸依啥砑啶溶液,也就是涂在我身上的药。
碘酒和双氧水很常见,医院有很多,而她过来拿必然比较稀有的,极有可能是那瓶乳酸依啥砑啶溶液。
简单逻辑一分析,我就莫名的说出了那句话。
但诡异的是,我根本就没学过这些,什么双氧水,什么乳酸什么鬼溶液,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可这些东西就像是九九乘法表,像是早就记死在脑子里,条件反射就说出了那句话。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我睡傻了?
也没见人睡傻能睡懂知识的啊,那要这样,还学什么习,都回家闷头睡大觉去了。
半晌,她拿着一个白色单子走回来,递给我,说:“诺,这是医疗消费单。”
我拿起来一看,傻眼了,一堆有的没的营养液、止疼药,还有一个叫Midazolam。
连英文名的药都有了,蒙谁呢?
看着这个单子,脑子里那种被拨动神经的痒感又来了。
Midazolam?这不就是咪达唑仑吗?是医用镇静剂,我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药?
这是明目张胆的讹钱啊!
好家伙,一共四千多。
我小心的动了动身体,瞬间,腹部痛楚疼得我冒冷汗,估计短时间内不能下床走动。
“如果没钱怎么办。”我以玩笑口吻问道。
“那我们就只能请你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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