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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撇过李轻尘,再看三夫人冷笑。
“我还给六妹请了个大夫,一会儿同到燕王府,定能让六妹见了病除。病一没了,燕王没准还会奉我上宾。”
连想到刚刚途径后院时,秦欢靠近的回话,以及自己再小声交代的事宜,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对燕王府的期待。
说过谁也不辞,抬脚就走。
李轻尘知道她自有准备,但到底是不甚踏实的,一挥手叫了两个燕王不认识的暗卫同随,这次苏锦溪并没有拒绝。
一路到了燕王府,就瞅见带有冯丞相府标志的马车停在门外。
门外的白芷受燕王妃之命正等着她,见到她就赶忙往里引。
再往里走,就听到冯途晟的哭天抹泪声。
“燕王、燕王妃,可怜我爹爹都已经年过古稀,我那些女人又都不争气,到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还请燕王、燕王妃千万要还给我们冯府。”
紧接着是燕王的浑厚声音。
“冯二公子,你的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我们燕王府那里有你的孩子?”
冯途晟看了他一眼,觉的目光锋利,赶忙低下了头,随即又抬头看向同样疑惑看着他的燕王妃。
“就是灏寒兄之前纳的妾了,我这也才是知道,那孩子竟是我的亲生骨肉。”
“纳妾,晗珺生前就纳过一妾,而且几近临盆。什么?你不会说云烟怀的是你的骨肉!”燕王妃猛然腿软,幸亏燕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对着冯途晟就是怒吼。
“混账!那个逆子纳的妾怎么会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
当年李灏寒死的尸骨无存。燕王妃被袭转醒后,人就彻底崩溃了。直到得知苏云烟怀了李灏寒的孩子才重新有了活的希望。
冯途晟要是说的事实,岂不非再要了她的命!
但他隐隐的觉的冯途晟说的就是事实。
冯途晟被吓的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实不相瞒,那年重阳,我在苏府的丑事想必二位也是听说过的,我也是刚刚得知和我合欢的正是苏府的苏云烟。”
说着时不敢再看燕王的表情,只伏在地上发抖。
要不是他在外面欠了巨债,被逼得实在要命,又见老爷子想孙子想的急,想用这个孩子帮他冲抵过去。再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将今儿个意外得到的消息,在没确认前就来燕王府讨要。
苏锦溪这时刚好被引着走到门外,在见到冯途晟的那一刻,像是被吓到了。突然捂住嘴惊恐的朝外后退起来,继而“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苏小姐。”白芷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身就去扶她。
一时脱口的声音,立刻“引来”了燕王妃等的目光。
“锦溪?你怎么了?!”
燕王妃想挣扎着出去扶她,但实在头晕的不行,被燕王一把按回椅子上。
身侧两个噤声侍女赶忙出去帮扶。
苏锦溪只得“被迫”扶了进来,有意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却按捏不住自己的“心慌”,只得微闭起眼,不敢朝冯途晟多看。
燕王妃见她走近自己身边,赶忙把她拽到手里。
“锦溪,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自当有姨母给你做主。”
苏锦溪想抽出手,没有抽出来。看着她眼神越发的发怯发虚,突然眼眶一红,扑通跪在了她面前。
“燕王、燕王妃,锦溪有罪!锦溪对不起你们!”
说着,再也“控制”不住的捂脸就哭。
燕王妃诧异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燕王想暗示苏锦溪不要继续说,但已来不及了。
只见她突然含泪的一抬头,满脸愧色的抽涕道。
“说到底,都怪锦溪一时忍不住六妹的哀求,才纵容她陷害原世子没说实情。”
燕王妃只觉的不好的感觉越发浓了。
“锦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云烟肚里的孩子真不是晗珺的!!
燕王妃没说全想说的话,可心里却信了五分。
冯二公子已然将话说的那样清楚,如今苏锦溪又是这副反应,叫她她如何,如何可能还安然不信!
可接下来却是苏锦溪的哽咽更甚。
“燕王妃,锦溪有罪。那年重阳我去找楚姨娘,谁料正撞见冯二公子与六妹的事,六妹只说下药时以为他是原世子,不想错识了,让我千万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当时我见她哭的悲切,怕她一个闺阁的姑娘万一想不开就应允了,谁知后面就出现了原世子和她在后花园苟合的事。”
燕王妃听完,猛然起身,扶着椅背的手抖抖的停不下来。
“怪不得,我就说晗珺纳了她后,连碰都不碰,怎么可能在苏府后园对她用强!原来是场诬陷,要不是这脏水坏了他的名声,晗珺也许就不会做出日后的事。”
燕王却立刻打断了她。
“不要再说那逆子了,他都已经承认是他国奸细,叛国自是早晚的事!”之后,将手附在她手背上,妄想让她冷静下来。
而燕王妃却使劲儿抽出手,捂上耳朵摇着脑袋大叫了起来。
“才不会,要不他之前十几年怎么不做,非要到那事出了不久才做,可见是被人逼急了,不得不做!都是那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晗珺!”
苏锦溪想拉住她,终跪在地上匍匐不起。
她不后悔,不揭发出来,如何对的起翰哥、敛秋、甚至还有燕王妃,总不能让她傻傻的就这么被心怀鬼胎的人骗下去。
可她恨自己的心狠,要是她稍微心软一点,燕王妃可能就可以被骗久一些,久的至少不会有现在的崩溃。
这在这时,事件的关键人物,苏云烟突然一哭二闹的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进了院子。
燕王妃先注意到她的肚子,习惯性的就想上前去扶她,下一刻猛然止住,而后看她的眼中充满了恨的火焰。
苏云烟自己不觉,还以为自己还是那全王府心尖尖的人物,见苏锦溪在地上跪着“不敢”看她,快几步,扶着门扇敲打的哭的更甚。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爷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要不是肚里他的孩子,我真想和他一起去了啊!”
照平日,只要苏云烟一哭闹这个调调,燕王妃马上哄的连天山的月亮都恨不得给她摘了。
而如今?怎么不太对劲儿。
燕王爷不骂她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不说,燕王妃怎么连她面前来也不来呢?
没趣的又干嚎了几声,径直朝燕王妃走去。
不,准确的说,是朝苏锦溪走去。
仗着大周不入流的小小县主居然敢一回苏府就毁了他爹爹的容不说,据说还想逼着他们三房家产全充变身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