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破魔将众生疯癫
有这么好的机会,赤虎魔校自然不愿错过,何况这次又是跟着蚩木魔将一块儿出去,吃亏的可能性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是好处,简直就是一抓一大把。“将军,请你稍等。等我点齐本部人马之后,咱们一块儿杀出去。属下这次一定配合着你,把外面这些不知死活,胆敢挑衅将军威严的修真者们杀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蚩木魔将摇了摇头,“不,不要带任何人出去,就你和我两个人。”
赤虎魔校一愣,“就咱们两个?”
“怎么?不敢吗?”蚩木魔将的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看着蚩木魔将脸上那一点点微笑不像微笑,冷笑不像冷笑的诡异笑容,赤虎魔校的心倏地猛颤了一下,他连忙说道:“将军误会属下了,别说是到外面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真者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蚩木魔将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有勇气,就跟着我出去吧。到了外面,一切都听我指挥,不要像赤狼魔校那样,擅作主张,否则的话,不用对面的人杀你,本将军定会在第一时间灭了你。”
赤虎魔校扑通一声跪在了蚩木魔将的面前,“将军明鉴,属下忠心可昭日月。”
蚩木魔将没有拉赤虎魔校起来,他径直朝着防护罩走去。“忠心以后再表吧。先把外面这些修真者料理了再说。”
赤虎魔校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蚩木魔将身后,一起走出了防护罩。
蚩木魔将看了赤虎魔校一眼,“赤虎,显出你的本相,本将军要骑在你的背上,会一会对面的修真者。”
赤虎魔校吼叫一声,直立的身子趴在了地上,一道猩红色的血雾缭绕在赤虎魔校身边,眨眼间,赤虎魔校就变成了一只一丈多高的暗红色巨虎,血红的眼睛,呼吸间喷出的都是猩红的血雾,就连它一口的牙齿,也是黑色的,极为锋利,闪烁着幽幽寒光。
蚩木魔将一夹赤虎魔校的肚子,“走,向前。”
赤虎魔校不敢违抗蚩木魔将的命令,一声咆哮,小山一般的身子已经扑向了几十米之外的天鹰旗士兵。
姜世雅一声令下,排在队伍后面的人,有条不紊的开始后撤,前面的人手则一边后撤,一边把事先准备好的法宝等物亮了出来,并在第一时间将法宝激发,随时随刻的准备着给予蚩木魔将以迎头痛击。
可是不管是姜世雅还是天鹰旗的诸多高手,全都低估了一个魔将和一个魔校叠加在一起之后,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杀伤力。赤虎魔校扑过来的速度很快,快逾闪电,在诸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虎爪就一定搭在了那几个被姜世雅作为展览品的魔尉、魔校的身上,虎爪轻轻一划拉,就把挑着魔头的杆子给打断了。
“吞了他们,我的手下没有这样的废物。”蚩木魔将的一张脸冷酷无比,声音也是冰寒刺骨,一点感情都没有。
几个魔校、魔尉还以为蚩木魔将是来救他们的,刚刚还计划着一会儿该如何拍拍蚩木魔将的马屁,顺带着表表自己的忠心,可是世事变化太快,他的高兴劲儿还没有酝酿出来,就等来了这样的噩耗。
赤虎魔校可不管那么多,魔头修炼最快的方法就是吞噬,不管是修真者也罢,还是作为同类的魔头也罢,对他们来讲,都是极为上乘的补品。得到蚩木魔将的命令下,赤虎魔校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就把蚩木魔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几个魔尉,一个魔校给吞到了肚子里。
“追。”蚩木魔将一双血红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缓慢退却的天鹰旗。
赤虎魔校吞下了几个同类,那种像吞噬更多血食的欲望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他再次咆哮一声,后腿发力,眨眼间,就把前冲的速度飙升到了极点,一溜烟的疾冲向天鹰旗。
姜世雅不由得有些色变,他没有想到赤虎魔校居然如此的强悍,上一次参与围攻地缺山的是姚洪毅,他没有来,结果错失了直观了解魔校实力的机会,以至于造成他的认识存在了不小的偏差,而这个偏差在眼下,将会给他造成极大的困扰。何况,不管是天鹰旗还是天狼旗练兵,针对的都是大规模作战,并没有单独面对魔将、魔校这样强悍对手的经验,甚至这方面的训练也是严重不足的。
姜世雅临危不乱,“大家不要慌,后队跟我一起留下,阻挡蚩木魔将的追击,其他人火速撤退。”
命令就是一切,这是天神军的最高宗旨之一。没有人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开始按照姜世雅的分工行动,最后面的一百个人一个不落的停下了撤退的脚步,组成一个合击大阵,准备和蚩木魔将硬拼。
蚩木魔将随手抽出了魔焰枪,桀桀的喊叫了两声,枪把儿狠狠的抽了赤虎魔校的屁股一下,赤虎魔校连忙加快了前冲的速度,这时候如果有人看的话,就会发现赤虎魔校的身后出现了一长溜的残影。
蚩木魔将一抖手中魔焰枪,体内的魔元力输到魔焰枪之上。魔焰枪上瞬间飞起了几道虚影,化为几只汹涌的魔兽,吼叫着以疾速冲向了姜世雅带队的断后队伍。
“阵起。”姜世雅大喊一声。一百个人同一时间打出了灵诀,所有人的真元力汇聚到了一起,一个巨大的拳头凝聚出来,从队伍中冲了出来,夹裹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冲向了前方。
几只魔兽和巨拳撞在了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拳头和魔兽全都消失了。但是蚩木魔将和赤虎魔校安然无恙,已然抱持着极高的前冲速度,反观姜世雅他们,却不太好过。刚才碰撞的力量太过凶猛,反噬力尤其巨大,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他们所有人给撂倒了,更甚的是其中有将近一般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有几个人的伤势还十分的严重。
姜世雅刚从地上爬起来,蚩木魔将就冲了过来,“小子,受死吧。”
蚩木魔将桀桀狂笑着,魔焰枪眼看着就要攮到姜世雅的胸口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蚩木魔将如遭重创,刚刚还在前冲的他和赤虎魔校,在一瞬间之后,一将一校就倒飞了出去。
项如站在了姜世雅的前面,淡淡的说道:“蚩木魔将,你的对手应该是我。”
姜世雅愧疚的说道:“师弟,我……”
项如这会儿也顾不上安慰姜世雅了,“大师兄,你马上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你们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的。”
姜世雅叹了口气,“小师弟,你要多加小心,蚩木魔将要比我们事先设想的更加强悍。弟兄们,咱们撤。”
蚩木魔将重新骑在赤虎魔校的背上,他冷冷的注视着项如,“果然是你设下的圈套。”
项如说道:“蚩木魔将,数日不见,你我都有不小的变化呀。上次你我交手,迫于形势,未能酣畅淋漓,这一次你我之间不要添加任何干扰因素,你可愿意和我一战?”
蚩木魔将桀桀一笑,“你是不是再说笑话,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们魔头会老老实实的和人一对一的比斗了,我们魔界之人打架,从来都是一涌而上的。你想和我单打独斗,恕我不能奉陪。”
项如飒然一笑,“没有关系,即便蚩木你能够拉下脸皮,不顾身份,带着你手下的群魔一涌而上,对我来讲,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来吧,正好让我项某人一次收拾个干净,免得再动二次手。”
蚩木魔将顿时有些踌躇不安,他上次和项如交手的时候,就感觉到项如会是他生平所遇到的最强劲的敌手,如果说蚩木魔将在修真界还有什么顾忌的话,那么毫不疑问的,蚩木魔将的那个顾忌必定是指的项如。他倒是不担心项如能够杀了他,或者囚禁住他,在他看来,项如就算是实力有多增长,最多也就是和他打成平手,即便是有所超过,也只是一线之间。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败了,蚩木魔将自信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安全逃逸的。他担心的是假如项如所言不虚的,那么他能够逃掉,实力要远低于他的那些魔头们,可就不一定有机会逃掉了。没有了他们,自己也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想在东周星上大发展,把东周星改建成专属于自己的狩猎场,那必将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还会被西秦星人反咬一口。
想到这里,蚩木魔将做了一个事后后悔无比的决定,“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咱们两个就单对单,一对一的斗上那么一把。大家也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手段尽管拿出来。也好让我本将军看一看,你究竟凭什么如此张狂,好像都已经忘了前几天,究竟是谁被本将军撵的落花流水的。”
项如点了点头,“那么咱们就来吧。蚩木魔将,这里地势不够开阔,咱们俩到天上争斗如何?”
蚩木魔将冷笑一声,“难道本将军还会怕你不成。赤虎,走。”
血雾卷着蚩木魔将和赤虎魔校就上了天,项如心神一动,瞬移到了蚩木魔将前方十几米外的地方。
蚩木魔将狂叫一声,一抖魔焰枪,就杀气腾腾的冲向了项如。
项如决定速战速决,尽快的拿下蚩木魔将。他一挥袍袖,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气旋,宛若一面水镜。蚩木魔将的魔焰枪刺在了上面,就好像是刺中了一团黏性极强的胶一般,魔焰枪一下子就黏在了上面,拔不出来了。
蚩木魔将吃了不小的一惊,上次和项如争斗的时候,项如好像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手段,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怜的蚩木魔将哪里知道,项如前去骥尾星探索仙人遗址,前前后后,围在仙人遗址周围的无数能量基本上全被项如给吸收到了体内,以至于项如的修为好像是坐了火箭一般,接连向上飙升了数个大的台阶。修为高了,项如能够施展的手段自然更大,威力也就更大。对付一个小小的蚩木魔将,对项如来讲,真的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果不是西秦星人和魔头们的人口基数太大,项如甚至恨不得一个人就把整个西秦星荡平,然后拍拍屁股离开东周星这个再无任何牵挂的地方。
蚩木魔将接连催动了两次魔焰枪,在发现魔焰枪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蚩木魔将明智的放弃了手中的兵器。他甚至把赤虎魔校都给舍弃掉了,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抖手,曾经给项如造成了不小困扰的那个装着无数魔兽元神的瓶子,又被他拿了出来。一道灵诀打在上面,数以百计的魔兽在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中,从瓶子中冲了出来。
蚩木魔将指着项如,恶狠狠地说道:“谁能杀了他,本将军就给它自由,帮他重塑肉身。”
魔兽元神也顾不得考量蚩木魔将这句话的真伪,全都不要命的冲向了项如,瞬间就把项如给淹没掉了。
片刻之后,蚩木魔将觉得有些不对劲,几百个魔兽元神挤在一起,从上下左右前后等数个方向,把项如团团围住,怎么一点后续的动静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从魔兽元神挤在一起之后,形成的那个包围圈中,无数道璀璨耀目的金光冲天而起,一瞬间,所有的魔兽元神就飞了出去。魔兽元神惨叫着,飞向远方,然后就突然消失在虚空之中了,也不知道是被金光消融掉了,还是被送到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之中。
无数的金光缭绕在项如的身边,此时的项如宝相庄严,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一般。“蚩木,还不束手就擒?”
倏然间,蚩木魔将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虽然还有一些手段没有亮出来,但是他突然没了和项如争斗下去的勇气了,他狂喊一声,掉头就往地缺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项如叹了口气,“你以为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项如手指微曲,轻轻弹了一下,一道金光从项如指尖飞出,瞬间就落在蚩木魔将的身上。蚩木魔将立刻就被禁锢住了,他本在空中奔跑,这下子没了支撑,啪嗒一声,就从空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项如袍袖一卷,就把摔得七荤八素的蚩木魔将卷了起来,送到了纳天戒之中。之后,项如又飞到了赤虎魔校身边,赤虎魔校这会儿也不好受,他刚才吞下去的那几个魔尉、魔校,吞的时候没有留意,把帮着他们的绳子也都吞了下去,这会儿不良反应挥发了出来,那几根绳子在他的肚子里面左冲右突,害得他好不难受。
项如依旧是弹了一道金光出来,把赤虎魔校禁锢住,照样是收到了纳天戒之中。之后项如一挥袍袖,把魔焰枪等物收起,把他刚才布置在空中的幻阵也收了起来。设置这个幻阵花了一点时间,要不然在发现蚩木魔将比原来设想的更加强悍的时候,项如就应该第一时间挡在蚩木魔将的前面了,而不是让他给天鹰旗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项如不想让慕容白等人知道自己赢得如此轻松,要是慕容白知道了真相的话,项如制定的一系列后续计划就没有办法执行下去了,项如想家仇国恨一块儿了解的心愿很有可能也达不成了。有鉴于此,项如设置的这个幻阵,可以给人一种假象,好像项如和蚩木魔将争斗的异常激烈,也非常的惨烈,最后项如异常侥幸的取得了上峰,把蚩木魔将给撵跑了,而受了重伤的蚩木魔将不敢继续在东周星久留,直接逃遁到了茫茫虚空之中。
项如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又把事先准备好的血洒在自己的身上,又用水把身上打湿,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撕了几个口子出来。随后项如就以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回到了天神军之中。不管是姜世雅还是姚洪毅、寡妇蝎,都不知道项如这是在演戏,他们刚才看到的也都是幻阵所呈现出来的战斗场面,他们无一例外,全都以为项如赢得有点侥幸。
“掌门,你没事吧。”三个人围着项如,不无关心的问道。
项如在心中对他们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说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大师兄,姚兄,红玉,事情的变化有点快,咱们不得不对事先制定的计划进行更改。红玉留下,你们两个带着咱们天神军的兄弟全面出击吧,围剿魔头,攻克地缺山,记住,一定不能够让慕容家抢了头号胜利果实。”
姜世雅和姚洪毅拍着胸脯保证道:“掌门放心,我们一定第一个把咱们天神军的旗帜插在地缺山上。”
天神军这边出兵,东周星修真界组成的联合队伍也没有闲着,项如刚才和蚩木魔将的打斗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慕容白等首脑人物在发现蚩木魔将这个最大的心腹大患被项如打败,并且逃出了东周星之后,全都士气大振,根本就不用慕容白等人动员,所有的人就纷纷提出请战的要求。
军心可用,慕容白在和德海真人等人短暂的商量过之后,就达成了比较一致的意见,从地缺山周围的几个薄弱环节上,对固守在地缺山的西秦星人、魔头,展开最猛烈的攻击,一定要抢在天神军之前,把地缺山给拿下来。这是东周星修真界唯一一次能够拉回来面子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么他们日后必将被天神军骑在脖子上。
作战计划制定好后,所有人的纷纷离开了慕容白的帅帐,“爹,你快点呀,大家还都等着你亲自下达进攻的命令呢。”慕容承轩兴奋非常,他自觉这次把天神军请来的建议实在是神来之笔,项如这个妹夫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居然把蚩木魔将打成了重伤,还把他撵出了东周星。没有了这块挡路石,笼罩在慕容家上空的阴霭,在一瞬间就荡的一干二净。
慕容白摆了摆手,“承轩,你先出去吧,爹马上就到。”
慕容承轩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出了营帐。
等到营帐中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时候,慕容白从怀中取了一个传讯符出来。这个传讯符的模样十分的古怪,和东周星人常用的传讯符有着极大的区别。慕容白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目光也是时而狰狞,时而犹豫。片刻之后,慕容白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将传讯符握住,往里面记录了一些东西,随即一抬手,把传讯符给打了出去。
慕容白松了口气,起身出了营帐。在他走出营帐的一瞬间,集结在帐外的慕容家的子弟马上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把整片营地的气氛一下子就哄抬到了极点。
慕容白飞到了高空之中,“各位道友,各位慕容家的子弟,报仇雪恨的时刻来到了。我相信大家的心中已经被仇恨所填满,被为亲人复仇的欲望所填满,我什么也不说了,我只说一句话,进攻!进攻!再进攻!不收复地缺山,我们绝不回还。”
成千上万的修真者从地上飞了起来,排山倒海一般扑向了十几里之外的地缺山。慕容白给慕容承轩传音道:“承轩,约束住咱们的族人,让他们行动慢一点,拉开和其他人的距离。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占地缺山。”
慕容承轩对自己的老爹迷信不已,他悄悄的把命令传达了下去,慕容家族的成员们纷纷降低了冲刺的速度,他们的异常引起了一部分的注意,不过没有人太在意,他们甚至还恨不得慕容家的人干脆全停下来算了,省的等会儿攻克地缺山的时候,最大的功劳又被慕容家的人抢走。他们却不知道慕容家的异常,只不是是慕容白苦心孤诣准备的另一场针对项如的阴谋上演的序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