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楼,容婴连面具都来不及摘下,就迫不及待地将画像打开,这张脸是陌生的,但容婴看向它的眼神却是愤怒的。
画像后面写着王家家主目前为止的经历:
王犹清,原名王靖,是个孤儿,四岁被人收养,被培养成一名暗卫,九岁就已经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了。
作为一把锋利的杀人武器,王靖很好地履行自己的义务,主子让杀谁就杀谁,不说一句话,不软一下手。这样的人最好用,也最危险。
三年后,王靖因为受不了那位主子的强权霸横,在一个雨夜,将陪伴了自己八年的那把利刃,狠狠刺入了他的脖子,灭了他全家。从此,就走上了逃亡之路,游走于各个黑市,杀人来养活自己。
又是三年,原本应该是少年模样的王靖,早就没有了稚嫩,一双眼透着死人的平静,毫无波澜。因为从没有失过手,被招揽到了湘城黑市大管家麾下。
两年后,被安排一项接应任务,于是一直在外头奔走,就再也没有回过湘城。直到三年后,才重新回到湘城。
那时候的王靖改了名换了面,从此再没有“王靖”一人,只有一个开着大酒楼,为人处世极为张扬的王犹清。带着妻妾子女,住在极为奢华的王宅内。
容婴的手突然握紧,王犹清出现在湘城的那一年,就是雨甄散人被杀那年,如此巧合,不能不叫人怀疑。
而现在,这人又在黑市买他的命,这究竟是为何呢?有这好日子不过,居然想着杀他,可看他拿出的赏金,又不像只是为了杀他。如此矛盾,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楚渝打开一张鹿皮图,上面是王家宅子的设计。这宅子倒是不错的,顶的上三品大臣的府邸了。一个平头百姓能有这般的宅子,可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
“不知先生和王家有什么仇什么恨,让你如此痛下杀手?”容婴杀人,他不意外,但杀一个无关的外人,他可没这个闲情逸致浪费时间啊。
容婴恢复了冷静,敛下眼中的杀意,看向楚渝,淡淡道“他要杀我。”这个理由,够了吗?
楚渝点点头“这般不自量力,真是该死。如此劳神子的事,还是由在下代劳吧,先生看着就好。”他的人,是这些小喽啰想杀就能杀的吗?
虽然这么说,但楚渝显然是不相信这个解释的,要知道,这世上想要杀容婴的人可不止王犹清一个,若都要一个个灭了口,那可有的忙了啊。
这人依旧瞒着他,无妨,左右人在他手心里逃不掉的,就任他闹吧。楚渝这么想着,笑意渐深。
容婴不说话,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码地整整齐齐,才缓缓说道“这事你不准插手,我自己会解决,我困了,先去睡了。”
“好,先生慢走。”楚渝做一个请的手势,并不打算起身,也不打算将他留下。和方才要房间的时候一样,一个劲的由着他。
容婴整理东西的手猛的顿住,两息之后,才恢复正常。看了老神在在的楚渝,心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不顺畅,闷声说道“我走了。”
楚渝依旧是方才的动作,这次直接说了请他走的话“先生请,出门,右转,最里间。”
容婴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握上门扉,慢慢打开,就在要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居然看见了这人正朝他挥挥手,正等着他离开。
哼,走就走!容婴心一横,用力关上门,几步走到房门前,没好气地推开,关门,睡觉。
如此费劲心思拿到的东西,现在被容婴随手扔在桌上,刚刚整理好的,现在又被打乱了。
而这边的楚渝,在容婴关门的一瞬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信条,看完后冷笑一声,将黄色小纸放在不过一寸高的油灯上,烧成灰烬。
这些废心力的事情不去考虑也无妨,现在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婴先生啊,这般的别扭,真是可爱至极。自家这位气性大,得去哄哄了。
“叩,叩叩”,楚渝敲响容婴的门,知道他还没有睡,轻声道“是我,开开门。”
容婴啧一声,心里恼他,故而并不想理他,只想赶他走,没好气道“滚,别吵我睡觉。”
“先生落下了一点东西,我来给先生送来,否则明早醒来找不到,先生可要着急了。”楚渝语气中忍不住笑意,依旧耐心等待着。
容婴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落下了什么,或许是方才他拿在手中看的东西吧,心下没有起疑,闷闷地说了声“等着。”
容婴打开门,不过刚开了半个人宽,楚渝就闪身进了屋内。一手将人搂在怀里,一手关好门。
“你,你做什么!你,你又骗我,放开!”容婴才反应回来,又被这人耍了一回,心里更不好受了。什么落下东西,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在下哪敢骗先生呢?先生确实落下东西了,把我落下了。”不管容婴怎么挣扎,楚渝就是不放手。
容婴脸一红,不得不说,这话还是很受用的,这不,气马上消了一半。虽如此,嘴却还是硬的“你是东西?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渝将手移到容婴心口,轻轻覆在上面,轻声道“我是先生心里的东西,先生想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先生不要我,不愿意和我一间房,那我只有把自己送来了。那间屋子我已经退了现在无处可去,先生可得收留我啊。”
“哼,”这声哼中,带着一点笑意,很显然,容婴现在心情是不错的“我不信,我去问问小二。”
“这么晚了,小二已经睡下了。况且,先生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叫其他男人,破坏兴致?”楚渝一把抱起容婴,往床走去。
容婴心里咯噔一下,一张脸涨得通红,手揪着楚渝的衣领,略微紧张道“不要!”
楚渝顿了顿,将头埋在他胸口,笑出了声。他还没有想怎么样,这人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先生不要什么?”
“你,你知道的。”容婴哪好意思说,别开脸闷闷说道。
“放心,今天不吃,就睡觉。”说着,楚渝放开了容婴,手一指,灭了烛火,只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率先闭眼。
这边睡觉了,隔壁倒是说起了悄悄话。
“红哥,这婴先生,可真是……太别扭了。”蓝衣压低声音,用只能让一人听到的声音说。
红衣哼笑“咱爷还就吃这一口。”
“啧,被爷和婴先生一搅和,我怎么感觉和一男子躺在同一张床上,怪怪的。”
“闭嘴,我不是断袖。”
“巧了,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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