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容婴浅浅睡着,手握着楚渝的手,如何都不放开。明明身上烫得很,可就是一个劲地喊冷,现下盖着被子,还在抖着。药还在熬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
楚渝索性脱了衣服,上床搂着他。容婴将手放在他腰上,头沉沉的,就像是被灌了铁一样,动不动都难受。
楚渝心里一阵的心疼,怪自己当时不够警惕,着了上官哲瀚的道,若能速战速决,那容婴完全不用受着样的苦。但与此同时,也很这毒血,一定要将它清除干净。
按照古琦的说法,容婴的内力有些不稳,还伴着逆流。这是毒血搞的鬼了,应该是近几天才出现的,若不然容婴自己就已经有所感觉了。
若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就证明,受体的身体状况和内力,可以影响毒血?
容婴睡不着,也晕不过去,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清楚,刚才那个人用内力探了他,应该也知道了。
这内力倒流,是他病的第二天开始的,这就是赛华佗说的顽疾了,难治也就难治在这里。
同样的药,若是顺着筋脉流动,那么自然是容易的。但要是逆流,补药就会变得和清汤白水一样,或者其中有一味不好的,反而会加重病情,这就难治了。
前几日还好,只在每天的丑时、巳时、酉时三个时辰开始,逆流半个时辰,只要避开这断时间,就可以吃药。可是这几天明显就不一样看,以他现在的情况,毫无预料地改变方向,药反倒不能喝了。
方才那人不知道他的情况,赛华佗也不一定知道,所以才会让人煎药吧。对于毒血的了解,这些人都敌不过他和师傅。除非这些药能不经过肚子,直接进入到血液里,否则,究竟会这样,谁也不知道。
“楚渝,我不能吃药。”容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为何?”楚渝不解,若是不吃药,这病又怎么会好?而且他已经几日没有吃药了,任他如何哄骗,都不愿意张嘴。
容易自己是大夫不假,他不喝自有他的道理,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楚渝时打心里不舒服的。看着他难受,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旁人不了解毒血,我的内力逆流,这些药只会加重我的病情。之前不告诉你,是不到时候,现在到地方了,有人可以商量了,和你说也无妨了。”容婴扬起一个弱弱的笑。其实看他为了自己难受,还是挺高兴的。
“那要如何?不能喝药,又怎么能治好这风寒?”楚渝心下不解,药不经过肚子,又怎么能到血液之中呢?他不是大夫,对这些自然是不懂的。
容婴咽咽口水,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之前治疗楚淋的方法也不可,药片贴在舌下,多多少少会咽下一些,和喝下是一样的道理,这般看来,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顺其自然吧,看看它会不会自己就好了。”容婴满不在乎道,虽然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还是让楚渝心里一阵不舒服。
抱紧了怀里的人,楚渝眼中闪过狠厉,这样的东西,本就不该出现的“等你的毒血解了,我定要将那条蛇碎尸万段。”
容婴笑,这人想的太简单了,苗疆的人已经盯着他了,虽说现在按兵不动,只不过是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左右他都是要死的,再久也不过是这几年,到时候小炙孵化出来,找个本家人就是了,这样炙和毒血就都在他们的手里了。
况且这毒血若真有怎么好解,之前早就有人成功了。既然前人没有办法,那到他这里,也不会有例外的。这一点,容婴是早早就想到了。
“苗疆的人不会让你有机会杀它的,祖宗留下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存着的,已经丢过一次了,怎么肯再丢第二次呢?”
“它若是没有惹到我,我自然不会这么多管闲事,若是死的不是你,我也不会要它的命。我楚渝想做的事,还没有谁能阻止的了。”
容婴嗯了一声,倒是顺了他,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他。沉默了一会,问道“楚渝,你真想为我解这毒血?”
“是,从赛华佗那离开之后,我就让他想办法了,到现在,有古琦的帮助,应该也有所发现了。”楚渝一早就这么想了,不过之前他一直不配合,所以没有说。
容婴没说话,闭眼思索了一会,良久才说道“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说,为何三月之期会提前,我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就是说了,也没什么用。”
楚渝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问道“那先生现在是想说了?”
容婴抬头,看着他,虽然看不清楚,不过无妨,知道他就好了“我之前一直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旁人都无关,等我报仇之后,就自行死去,死在寒竺山也好,昆山也好,除了那几个交好的,谁也不告诉。”
“其实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到最后一年,我就自己悄悄离开,有你陪着的这几个月,这几年,够我在最后一年回忆了。我很混是吧,完全没有考虑你啊。我不敢说,若是让你知道了,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但是现在啊,楚渝,你若是想要一试,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试一试吧。不管是不是九死一生,还是十死无生,好歹是顺了你一次了,就是死,也不会带着罪恶走了。”
楚渝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笑道“先生不用担心,你若是死了,在下也不会独活,先帮你杀了炙报仇,在来陪你。先生这么难商量,定会惹恼来勾魂的小鬼,有我在旁边说好话,才不会为难你啊。”
容婴笑笑,这么一说话,倒是心情好了许多,叹一口气,说道“之期我如何都不愿说的事情,和你有关,那条炙,喝了你的血,才会不对劲。你的血,是药引啊。”
楚渝闻言,才想起来,在寒竺山的时候,确实取了他好多的血,却原来是拿来喂炙了。
如此,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倒是好了,我当时什么珍贵的东西,若是要我的血,来拿就好了,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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