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爵爷,许久不见,可还好啊?”门外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一抹美艳的身影走了进来,翩翩落座。
楚渝和容婴同时皱眉,这人两人也都认识,妙音阁阁主罗珊。
容婴皱眉,是因为这人不应该在这里。
罗珊的妙音阁靠近苗疆地界,到这里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自从上回甜儿生辰之后,她就应该回去了,否则妙音阁没有他坐镇,闹事的人会非常多。
能让她离开自己的地盘,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甜儿,虽然和方朔年纪一样,但甜儿和她以姐妹相称,只要是甜儿邀请,一定回到。其二,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后者了。
楚渝皱眉,只有一个原因,这人是来找事情的。
他和妙音阁没有什么来往,买消息也是派手下人去,两人第一次相见,还是在静姝那次。此后,就再也没有过交集,甜儿生辰那日,也是第二次见面。
罗珊的耳目遍布天下,自然是知道这地方是他的。这女子武功不低,若是硬闯,倒也能闯进来。若是以友人的身份来访,红衣定会告诉。
但外面没有打斗的声音,红衣又没有说,定是用了什么招数了。一运内力,用起传音入耳,果然听不见红衣的回应。
“呵呵呵,爵爷不用麻烦了,你的那几个护卫呀,现在睡得正香,不到明日卯时,是不会醒的。不过您放心,我只是迷晕了您那几个碍事的,至于其他那些小喽啰,自然是发现不了我的。入雨安这么贵,我可舍不得。”
罗珊的声音极为好听,换了旁人,光是听她说说话,身子骨就已经酥了一半,这样的人,若想得到什么,何须舞刀动剑的,笑一笑撒撒娇就到手了。
“不知阁主下榻寒舍有何指教?”来者便是客,楚渝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原则待客。
“哼。”听楚渝这么说,罗珊突然就生气气来了,娇滴滴地哼了一声,精致的小脸也板了起来,扭过头不看他。
只不过这个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娘子向自家官人使小性子的样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捧在手心里哄着,放在心尖上宠着。
“爵爷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如今有了婴先生,就狠心弃了奴家。奴家自知不如婴先生长得美,可心悦我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了,却只有爵爷这般不懂得珍惜。奴家不管,今日爵爷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人家可不走哦。”
说着,罗珊在容婴看不见的地方给楚渝送去一个眼神,明显就是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如何?
“罗珊,你,你别闹。”容婴从没见过罗珊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这女子是敢爱敢恨、说一不二的,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就是命都可以搭上去的,缘何有这般的样子?
罗珊转过身,已经是两眼汪汪泫然欲泣的样子了。这副模样,倒是着实吓了容婴一跳,自打两人认识以来,就从没有见他这个样子过,心里顿时软了几分。
“婴先生,奴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爵爷负与我和您在一起,原我也是同意的,因为您是甜儿的爹爹,也就不和您争了。可是,可是奴家心里实在是思念爵爷,无奈之下,才来叨唠的,您恕罪。”
这罗珊一口一个奴家的,容婴一下子还真的是有点相信了,太过反常不是真的,就是真装的。一想到楚渝以前这般不知检点,倒还真是有点动摇了。
罗珊心下开心,这容婴,还是这样可爱,一点都没有变呢。火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不添一把柴,可不就浪费了自己的努力了吗?
“奴家自知先生您不相信,这不要紧,您天天和爵爷同床共枕,定是最了解他的,那奴家只说一点,您就相信了,在爵爷的左边小腿靠近膝窝处,有一颗红色的痣,是也不是?”
“您要是说不是,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就当一颗真心被狗吃了,奴家立刻离开,改日自会登门赔罪。但您要是说不是,那我和爵爷的关系,您也应该明了了。”
容婴蹭一下站起,怒气横生,死死盯着楚渝。
其实到底有没有这可红痣,他是真的不知道,虽然同床这么多次,还真是没有看到过的。可是不管有没有,罗珊一个女子,敢这么做毁自己名声的事情,定是和他有过过节的了。
楚渝手握上容婴握紧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笑道“你相信?到底有没有红痣,我以为先生是知道的。”
楚渝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了,容婴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红印,哪里是他的敏感处,哪里是碰到就会软会硬的,他全知道。可这先生却不知道他的,该打。
容婴自然是信他的,打这事是他俩的过节,他不好参与,甩开他的手离开“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说完,就向自己的卧房飞去。
容婴一走,罗珊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顺顺气道“呵,这祖宗可算是走了,演戏可真是累。”
罗珊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太难为她了,演戏就算了,还要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自己这金豆子可是很宝贵的呀,什么时候流过呀。
楚渝拿着扇子敲敲手心,这副样子,若不看她是个女子,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的。虽然心下咬牙,但面上还是不能流露出半分的,毕竟是容婴的好友,在不喜欢,也要忍着,是也不是?
“阁主费尽心思将婴先生支走,究竟为的是什么呢?”既然戏已经演完了,那就应该说正事了吧,否则他可没有其他心思与她叙旧。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容婴?”罗珊也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入。
这才是她的性格,不该说的不说,不必说的不说,想要说的不说,必须说的捡着说。
“你查到了什么?”楚渝笑笑,不答反问。
“那爵爷究竟做了些什么?”打太极吗?罗珊也不是不会。
“我做的事不少,阁主想知道些什么?”
罗珊哼笑一声“爵爷到底是为什么跟着容婴?真的只是心悦他吗?爵爷,那些鸽子的味道,可好的很啊,尤其是腿上绑着的消息,真是让我思念到骨头里了,写的什么,爵爷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楚渝笑,道“你是怕我会加害婴先生?”
“难道不是吗?那人,最后要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他要是要容婴的命,爵爷,在你心里,婴先生的命,应该抵不过楚淋吧。”罗珊桌下的手握拳,强迫自己冷静。
楚渝收起笑意,手覆上腰间的玉,道“我不会让他死,谁也不行。”
“空口无凭啊爵爷。我的耳目众多,你真以为这些年容婴的事我没有查出什么吗?实在是背后牵扯的人太大,以他的能力,是绝对拧不过大腿的。可是却愣是让方弦查到了一二,才会让他下山,他若是待在山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哼……”
罗珊是生气的,当年雨甄散人的死确实可惜,但背后那人既然要杀,那是肯定要死的。而容婴,被他盯上了,若就任其发展,定是和雨甄散人一样的下场。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做了好多准备,为的就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容婴不至于会孤立无援。可万万没想到,出了方朔和楚渝这两个岔子。
“你查到了什么?”楚渝双眸凌厉起来,一瞬不瞬看着她,迫切地想知道。
“那人要容婴死。”罗珊直接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隐瞒。
楚渝挑眉,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罗珊冷笑“我想知道还不简单吗?你真以为那人身边都是些忠心耿耿的人?再如何正直的人,碰上一双玉手,一点朱唇,一声娇喘,一杯酒,几道菜,再撒娇几声,就全都说了。”
“那些人虽然是身有残缺,但这心却是一样好色的,我手下的姑娘卖的了风sao,也动的了武,好声好气的不说,来硬的也不是不行。那种人,最是受不了苦的,几下就招了。”
楚渝心下失笑,这妙音阁不就手机做这些买卖的吗,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渝,我罗珊这辈子没有几个知己,容婴算一个,你要是敢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知道凭实力,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弄得你这辈子不安生,也不是不行。”
“你放心,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哼,在你计划之内?王犹清的死,已经给了那些人一个警醒,别的不说,就是你一直联系的那个人,也是关注的很啊。等你们到皇城,杀了该杀的那些人,自然会知道。我只告诉你,到时候要是选择背叛容婴,我一定不会放过楚家!你给我好自为之。”说完,罗珊一甩袖子,离开。一如她来的时候,没有多少动静。
楚渝眼一眯,倒了杯水喝下,将空杯拿在手里转了转,最后突然收紧手,杯子立时碎裂。碎片扎破了手掌,立时流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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