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未时,楚渝就带着易容好的容婴,去到上回江怀仁和容衍青密谈过的茶馆,事先占好了位置。
按照小二的说法,这江怀仁是这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喝茶,看戏,听相声,坐的也都是同一个雅间,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会带同僚。
楚渝挥手让小二退下,心里有了主意。
见门关上,容婴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怎么确定江怀仁和那使者会在今天见面?”
使者进贡,一般会在大盛留七到十日,有的也会呆得久一些,离开的时间都是保密的,这样能保护使者的安全。有这么些天,自然是拿捏不准他们私下会面的时间。
而江怀仁不过才刚刚解禁,这个节骨眼上,当然是要规规矩矩的,不能再让他人抓住把柄。况且这事一旦被人发现,可就是叛国的大罪,他江将没有这个胆子。
况且现在是在大盛,东藩的使者在如何大胆,也不敢在大盛的地盘上行事太过嚣张。
再且说,使者都是有人跟着的,以防他们私下与谁见面,背着大盛谋求一己私利。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晓得,先生不必担忧,今晚只消看戏就好。”楚渝给容婴添了一杯水茶,淡淡道。
东方的使者这次进大盛,只逗留三五天,东藩最近不太平,一面要和其他藩王联手对抗大盛,一面又要对抗来自西域相交国的威胁,自然不能留太久。
明日皇上大设家宴,一连几天都要陪同皇上,告知一年以来的成果,没有什么时间与江家相约。
昨日东蕃使者早早告知身体不适,皇上特许他今日在宫中休息,晚上的宴会也不必参加,今日的守卫是最少的,不安排在今日又在哪天呢?
“那你一会儿可也会在这儿?”容婴挑眉,问道。
他易了容,出来没有带人,黄衣又没有跟着,独自一人,还是有些无趣的。
楚渝摇头道“我叫来了左相右相,陪同皇上一块儿另外一个隔间坐着,毕竟是我将消息放出去的,自然也该由我陪同,如此便要委屈先生了。”
容婴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他不是不明道理的人,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这人向来是陪着他的,要丢下他一人在这儿,到底是要闹些小情绪。现在只求江怀仁和那使者早一些来,尽快将事情谈完吧。
“先生可饿了,在下差人买了些吃的,左右时间还早,在下再陪先生坐一会儿。”楚渝让小二端来了吃食,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容婴也由他去,自顾自喝了一口茶,半推开小窗,瞧着下面说书的先生。讲的什么他也听不清,楼下的人有些多,闹得慌。
所幸,他来也不是听书来的,今晚一过江家可就要倒了,这么精彩的事怎么能少了他呢?
通敌叛国,这足矣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倒想看看,李彦望还怎么保他?
江家一倒,李彦望就不得不出来了,倒是也快了。
容婴摸摸胸口的护身符,这事他是一定要做的,早就回不了头了,哪还在乎那一支下下签?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容婴还有写有不安。不知怎么的,一想起那天住持说的话,心就跳的飞快。
丢掉不想丢掉的,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而他也相信,就是自己真的丢掉它,楚渝也不会让自己得逞。
这样想着,容婴反而有些有恃无恐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安,容婴静静品着茶,时不时咬一口楚渝喂过来的牛乳糕,也算是惬意。
“先生在担忧什么?”这人他最是了解,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方才他明明就是有些担心了。
若是担心江家不会出现,那就是对他太不够信任了,他楚渝,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已经将事情告诉了皇上,那就必须将江家拿下。
容婴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觉得,真相就快知道了,在这时候,还真是有些五味杂陈。”
楚渝笑笑,手掌覆上容婴的发,一下下顺着,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有在下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会让先生受一丝伤。”
未时末,青衣敲了敲门,告诉楚渝,左相右相和那位爷已经到了。
楚渝低头吻了吻容婴的额头,轻轻说了一声等我回来,于是便离开了,只留下青衣在他身边守着。
这人是自己心尖上的宝,如何都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他自己。
楚渝走到另外一边,叫来小二上了一壶茶,便走进了隔间。小坐了一会儿,人就到了。
这是在外面,不比在皇宫之中,若是行了大礼,引来旁人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楚渝遣退了小二,关上门,弯腰作了一个揖,说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楚渝有礼了。”
皇上扬了扬手,率先坐下,示意三人也落座,问道“楚渝,你作业差人来说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可知污蔑朝廷大官可是大罪,若是为了你的私仇,胡乱将通敌的罪名安在江家头上,朕定不会饶了你。”
楚渝站起身,抱拳作揖“楚渝以上项人头担保,昨夜说的话并无半点虚假,皇上若是不相信,只要静静等着,隔壁雅间定会有皇上想看的东西。”
楚渝不着痕迹地给左相使了一个眼神,垂手站在一边。
左相明了,朗声说道“大公子既然是出来游玩的,那就将朝廷的事情放上一放,我瞧这说书先生说的不错,时间左右也未到,不如就先听会儿书,大公子,您看如何?”
皇上嗯了一声,示意楚渝坐下。他现在是怎么也没这心情的,楚渝说的事若是真的,那就是他管理不当了。
江家是大官,知道不少事情,若是他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藩国,那江家和东蕃是一定不能留下的了。
酉时三刻,隔壁雅间中有了动静,看不见人,谁也不知道先进来的究竟是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隔壁的门就又打开了,一阵安静过后,响起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两人的声音,这四人也是知道的,况且还有三人今早刚刚听过,确实是江怀仁和东蕃使者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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