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我一定会把这该死的东西拆掉!”沈默咬牙切齿道。
那是一枚微型炸.弹,爆.炸直径仅为十厘米,强度很弱,但被安装在少年的眼睛上,计时器却在脚上,中间用一根引线连接。
其中的意味很明确。
“沈警官,求你救救我!”绝望的哀嚎声起,“我才十七岁,我不想死!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爸妈还在等……”少年稚嫩的声音陡然消失。
一股夹杂着碎肉的血喷了沈默满脸,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他茫然的张着嘴巴,拿着工具的手依旧举着。
原本鲜活的少年,只一刹就陨落。
“沈默!你救不了所有人!这只是送给你的毕业礼物罢了。”狂妄至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直直的灌入沈默的耳朵。
“你出来!”沈默站起身,迅速掏出配.枪,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我一定会抓住你,一定!”
“下一个该是谁呢?”那声音阴森可怖,恍如魔鬼呢喃,“你的新队员怎么样?或者,你以后的组长?让你看着你身边人一个个死去,至于你……我会让你连死都做不到!”
“不!”
沈默怒吼着坐起,满身大汗浸透黑色睡衣,胸膛剧烈起伏,右手条件反射的去摸身旁的配.枪……触手却是一片空。
他茫然的转头,外面天还是青色的,床头的钟表显示现在才四点。
愣神片刻他无奈的一勾唇,放松紧绷的肌肉,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头昏昏沉沉的实在难受的很。
同样的噩梦做了无数遍,早已习惯。
只是有些藏在骨血里的东西却怎么都改不过来。
沈默伸手攥住脖颈上的一个小吊坠,在心中一字一顿道:沈默,你现在不是榕城特案组的组长,只是一个第五片区片儿警了——
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
八点整闹钟准时响起,慢跑半小时后刮胡子洗澡,彻底恢复正常的沈默对着镜中的那个自己笑了笑,啧啧赞叹的点了点头,“依旧是个帅小伙……28岁也还是小伙!”
吃饭,开车……今天限号,沈默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无奈的将三明治往包里一揣,叼着包牛奶走向地铁站。
拥挤的地铁将他精心整理的头发给摧残成了鸡窝。
第五区警局。
其实之所以一直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个区叫吴子区,听起来实在有些别扭,所以就按照区排名叫了。为什么叫五,那是因为整个榕城只有五个区,这就是个经.济.文.化样样垫底的。
虽说穷乡僻壤总会出点事,但这第五片区不知怎么的,就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从没出过什么大事,给沈默一种自己提前进入退休状态的感觉。
沈默前脚刚踏进,整点报时后脚就来。
“头,你差点又迟到了。”头发松软杂乱周林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沈默一巴掌招呼在了脑袋上,只能捂着痛处在心中默默吐槽。
“小周。”已经走远了的沈默突然又回过头来幽怨道:“我记得半年前来,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听着这般哀婉声音的周林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尴尬表情。
从念警校开始,沈默对于他来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四年大学破获七场大案,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更是追查到一条关于国内最恐..怖以及狡诈的A集团的线索。毕业后直接进入榕城总特案组,随后竟然在27岁之时就接替上一任成为新的组长。
然而现在……
日日顶着鸡窝头踩点到,能坐着绝不站着,桌上还每天一盒纯牛奶……不,这周轮到AD钙奶值班了。
得不到回答的沈默伸手将牛奶打开,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走到中间拍拍手道:“来来来兄弟们,咱们今天的打.黄.扫.非继续,十点准时出发晚十点结束,两餐自己解决回局里报销,不得有任何异议。”顿了顿,一拍桌子,“咱们今天去洲际酒店,一个个把自己的‘东西’都看好了啊,别给我出岔子!”
周林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低头收拾东西。
半年前沈默来到这里,然后就亲手将周林心中那个高大的形象击得粉碎。
——
傍晚时分,洲际酒店门口。
“陆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咱们这里小地方,这已经是最好的酒店了。”头顶养了一群羊的男人歉意道。
被他称作陆先生的男人身材欣长,白T黑裤加一双运动鞋,简单方便。一张巴掌大的脸被墨镜遮去了大半,却依旧能够通过高挺的鼻子以及嘴唇窥得帅气逼人的痕迹。
“陆阳,叫我陆阳就可以。”
这般阳光且自信的气势,谁能想到他24岁生日还没过?
他扬起脖颈,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摘下墨镜。
顿时,夏天里的太阳都被其完美的五官比的失去了光芒,惊呼声四起,伴随着姑娘们悉悉索索的低声讨论。
“天哪!这人也太帅了吧?!”
“这是……这是陆阳啊!”
“大明星陆阳!”
在地中海战战兢兢的背后都渗出冷汗之时,陆阳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道:“这儿挺好的,干净整洁还有可爱的小姐姐。”说话间,还转过身子像她们挥了挥手。
“不用给我安排什么总.统套房,我一个人住实在浪费。”陆阳一边朝前走一边道。
地中海一边脚步一顿,连忙点头。
一打开门,陆阳就被气笑了,“不是说不用总.统套房吗?”
“这儿只有这个了,不算大,一点都不浪费的。”地中海搓着手,嘴角含笑眼神复杂。
望着房间的陆阳只得无奈道:“晚餐送进来就好,其他时候麻烦请不要来打扰我好吗?”他指了指手上的吉他,“我得练琴。”
地中海从善如流的将门关上,随后脸色一变拨通了一个号码道:“陆阳已经住下了,还不快把自己洗干净送上来?”
房间内对此一无所知的陆阳放下了琴包,扭了扭脖子,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向浴室。
他十八岁正式出道,到今年已经有六个年头,是现在国内一线全能艺人,唱跳俱佳演戏也摘得最佳新人奖。
陆阳屏住呼吸将自己沉入温热的水中,放空大脑。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在演唱会结束后只身一人去到下一个要演出城市,找一个小地方住下,谁都不见的待上一周,然后再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经纪人刘浩说他任性说那样非常的危险,但那又怎样?反正没人能管得住他。
穿上睡衣走出去后,一个穿着宽大衬衫的少年正小心翼翼的关门。
“你是谁。”他只愣了一秒钟,随即就将自己调整过来,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话,声音与语调皆如常,甚至还刻意变得更加柔和。
即便如此,突然的声音还是把少年狠狠一吓,哆嗦着转过身来结结巴巴的解释,“经,经理说先生您可能会寂.寞,所以……”
见陆阳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那或许还未成年的少年用力咬了下嘴唇,颤抖着解开扣子,“经理知道您有洁癖,我洗过澡,也没有和别人……”他低垂下脑袋,“我很干净的。”
说话间,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滑落在地,绯色从脸颊往下蔓延到起伏剧烈的胸口。
陆阳轻笑一声,那男孩竟就这样呆愣住,只能僵硬的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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