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有女钟情】
韩文姝今年十三岁,毕业于下河街民族小学的她,对萧逸天这个名字是早有耳闻。她的母亲也在教育系统工作,自打萧逸天的名声在教育系统内部流传起来之后,她就从母亲口中不断的听到关于萧逸天的传闻。韩文姝是个很好强的女孩子,当时很不服气,甚至还有些讨厌那个叫萧逸天的男孩子。结果几年小学念下来,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发奋,永远考不过萧逸天,而且总是被他甩得远远的。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对萧逸天的厌恶不知不觉的转化为崇拜。在拿到初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得知萧逸天也将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兴奋得比她拿了全市第一还要高兴。
从进校那天开始,在一个认识萧逸天的同学的指认下,她终于见到了萧逸天本人,那俊朗那表和与众不同的超然气质,悄悄的钻进了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扉,深深的扎下了根。在半个学期的日子里,韩文姝鼓不起勇气跟萧逸天说话,即使有时候双方擦肩而过,她都把头埋在胸前。就这样,最初那种崇拜逐渐转化成浓浓的爱恋。小姑娘可能还不太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她却知道,自己的生活中如果没有萧逸天,那就是不完整的。
眼见得这丫头的相思病是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影响学习的地步,这时原本跟她关系一般的黄文琳却突然主动找上门来,毛遂自荐的要帮她递送情书。在黄文琳的极力劝说下,韩文姝心动了,终于答应写一封情书由她转交。
第一封情书寄出的那晚,她一宿都没睡着觉,心里患得患失的,因为她知道萧逸天在学校里有一个同班的未婚妻,虽然觉得这么早就定婚未免有些儿戏,但人家是双方家长都认可的,想跟萧逸天谈恋爱那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萧逸天不把自己的情书当回事,像萧逸天这么优秀的男生,想来平时收到的情书应该不少吧。
她却不知道,一来萧逸天在初中还真没收到过情书,因为他和南楠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没有几个女孩子敢冒着得罪市委书记女儿的风险去追他。二来萧逸天在上一世跟她也曾经有过暧昧,虽然这一世并不打算跟她有什么太深的瓜葛,但却一定不会忽视她写的情书。
所以今天早上从黄文琳手中接过萧逸天的回信之后,她兴奋得无以复加,虽然信上的内容让她有些失望。再黄文琳的劝解下,她再次通过黄文琳送出一封信,希望能跟萧逸天把事情都说开。
下午从学校回来,她草草的吃完了晚饭,然后精心打扮了一下,在父母古怪的目光中出了门。说是打扮,其实也就是给两腮加了一点淡淡的胭脂,连口红唇彩都没上——这年头小城里女孩子化妆其实还算素雅,哪像十几年后满大街都是浓妆艳抹,看得人直想吐,好不容易那些女孩子们觉得这样做过时了,却又满城尽是仿春哥,让人捶胸顿足不已。
咳咳……跑题了。韩文姝为了去见萧逸天,当然不肯穿着校服去,虽然说校服看上去蛮不错的。所以她换上了一件白色荷叶边长袖衬衫,然后罩了一件粉色无袖羊毛背心,款式还算可以,上面也比较素净,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图案。下身配了一条米色直筒长裤,把她修长的双腿映衬无遗,脚上是一双白色旅游鞋,整个一身搭配起来,让她显得格外有青春气息。
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简约而不简单的马尾辫,辫根系着一朵浅蓝色的绸花。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却正和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相同。信是送出去了,萧逸天也接了,但他会不会赴约可没准儿。不过不管他去不去,韩文姝自己却是要去的,因为那样的话,至少她会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韩文姝的家其实离萧逸天家并不是很远,但是为了保密,所以才会约到乌龙山火车洞那头见面。差不多五点一刻的时候,韩文姝站在了火车洞前,她伸手抚了抚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给自己鼓劲一般挥了挥白嫩嫩的小拳头,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火车洞。
众所周知,一般火车洞里是没有路灯的,黑漆漆的长洞对于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孩子来说还是很值得恐惧的。韩文姝在走进来之后很快就觉得害怕了,想调头回去吧,又觉得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如果就此放弃,万一萧逸天来了,那他岂不是会认为自己在耍他?可真要继续往前走,她又实在提不起那个勇气,这段火车洞并不是直的,而是一段弧度不算太大的弧形通道,站在中间往两头看都看不到光线。伸手不见五指说的就是现在韩文姝的处境了,刚进洞的时候她还能凭着洞外的光线看清脚底下的枕木,可随着她的前进,光线已经悄然消失了,她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终于,韩文姝坚持不住了,她一脚踢在一块突起的枕木上,险些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她定了定神,决定从铁路下到旁边去,等等看后面会不会有人来,结伴一起走。
小姑娘勉强走下铁路,来到旁边的台阶上,靠着洞壁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地面会不会把自己新换的裤子给弄脏了,这短短的一百米左右,让她的体力消耗太大了。并不是说走这点路会很累,只不过她一边走一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精神损耗太大,再加上刚才差点儿摔了一跤,更是觉得心神不宁。在这种情况下,哪还有力气继续走路?
她倒是没白等,在她迷迷糊糊之间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她来的那个方向传来一束淡淡的灯光,伴随着有人说话的声音。韩文姝精神一振,立刻站了起来,拍打掉衣服上沾到的灰尘,静静的等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