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是非多,令月这样美好的女子,怎就生成了这样的命运?
皇宫。
“母后,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越想越觉得太巧了。”如月的面色确实很难看,好像正要狂笑的人,突然被憋了回去一样,是不满,是恼羞成怒。
苏皇后笑了,好像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母后……”如月显然很不满母亲的反应。
苏皇后叹口气,道:“如月,何时你也能改改脾气?”
“母后都不觉得诡异吗?”
“诡异如何?不诡异,又如何?”
“母后什么意思?”
“她死了,如你愿,世界更清净了。她重病,只要没死,她就必然要嫁到沙国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可她真的死了,就不好玩了!我就是要看着她活受罪,她的母亲曾经对我的不公我要加倍的还给她!我就是要她亲眼看看现在的我,我才是有资格拥有这一切的人!”如月愤愤的说。
“放心,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松的死。”苏皇后冷冷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周昭在玩什么把戏。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一件预谋。我从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之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很意外的是,沙哈尔居然似乎站在他们那一边。这中间,是不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呢?”
“母后,公主府里的人怎么说?”
苏皇后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令月突然怎么了,三天前她自杀未遂,醒来之后,当晚就眼睛眨也不眨的处死了黄公公收买的奴婢,那可是她从小一起长大,并一直都十分信任的奴婢,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呢?而且,这三天,好像在刻意整顿府内事务一般,居然把黄公公收买的几个下人全部找了出来,并且二话不说,全部处死。你说,这会是周昭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肯定是周昭的主意。”如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苏皇后摇摇头,“不。如果是周昭的主意,早就去做了,何必等到今日?本来以为处理她贴身奴婢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后面把我们的眼线全部拔出,恐怕是刻意为之了。现在,她既然已经有了警觉,再用同样的手段监视公主府,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必监视她?监视周昭就可以了。她一个女人,过去十几年我们都了解的,除了会吟诗作赋,能歌善舞之外,还有什么?母后把心思放在周昭身上就足够了,何必在那种不重要的女人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网开太大,才会更容易有漏洞。母后觉得她能有什么威胁?我看未必。”
“如月你说的不错。”苏皇后点点头,“之前监视她,是怕她想出什么招数对付和亲。这次虽然和亲没有成行,但,明日起,国宴过后,她就是沙国的王妃。这是永远无法再改变的事实。除非,她死。或,除非,我们和沙国发生战争。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所以,如月,你也不需要再在她身上不愉快了。不管怎么样,预期的目标还是达成了,不是吗?”
“那,府邸呢?”她可是想着令月那超级豪华的大宅呢。
“重新为你修。你想要多大,就多大,怎么样?”苏皇后宠溺的笑着看着女儿。
“母后真好!”如月终于转怒为喜,开心的抱住苏皇后,撒着娇。
“不过母后,那个周昭还真是碍眼呢。要是他向那个周朗一样听话就好了。”
“他?胆小如鼠的家伙。就算我再怎么做,他也不敢抬头顶嘴。不过,你也不要烦恼,我会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什么意思?”
“知道抓蛇的人是怎么抓的吗?他们要旁敲侧击,让那蛇受惊吓,然后自己胆战心惊,把持不住,自己会被逼着主动的探出头来,抓蛇之人只要守在洞口即可。等那蛇一探出头,一把抓住它的七寸,不费吹灰之力。这就叫,引蛇出洞。”
“所以,母后的意思是……啊,我明白了!”如月抚掌大叫。
“明白就好。所以,你只管安心的准备你的婚宴,别的事,不要多想。”苏皇后微笑着看着她。
如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的很甜。有这样的母亲,自己又怎会需要多操心呢?
三天后。
正如薛仲元所说,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昏迷了三天,她终于悠悠转醒。痛苦的,难熬的三天,终于过去。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希望周昭能一切顺利。
这一次醒来,她看到的是跳跃的烛光和因累倒而浅睡于她床前的薛仲元。
他的头发真的好柔,好亮,好美!黑亮的发丝有一些散落在她的锦被上,竟有着让人心跳的妖娆。
他一直守护着她吗?是以医生的身份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他应该很累了,那么,应该睡得比较沉吧?那么,可不可以,就一次,可不可以摸一摸他的发丝?
她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任何爱情的幻想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只是任性一次,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缓缓的从锦被中抽出手,慢慢的伸向他的发,轻柔的碰触着。只是这样的碰触,就让她心跳不已。
然而,这发丝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居然让她拿不开手去。不由自主的,她的手移动着,从发尾,到发根,再到他那张憔悴的俊容。当碰到他肌肤的那刻起,她的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蔓延至耳际。
神啊,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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