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私自前往西冥是一项大忌,尤其是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更是如此。
御剑,虽算得上是最为高效便捷的代步方式,但也太过瞩目。考虑到岳向阳晕船、以及所带东西繁多等等的问题,两人便将目光集中在了马车身上。
白秋月不是第一次坐马车了,但依旧是兴奋地拱在马车里上蹿下窜,总想把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去,却一次次被岳向阳毫不留情地按回。
要知道,虽然白秋月继承了狐妖的生长速度,已经能够爬跑和说些只言片语,但对于自身妖力的控制力,还依旧为零。
一直伫立在他脑袋上的一对儿狐耳和身后的一条狐尾便是最好的证明。
因此,岳向阳可不希望白秋月以着这个样子探出头去,不然不是吓着路人,就是被留心之人发现和追踪。
将一顶很是喜庆的虎头帽戴在白秋月的头上,岳向阳颇为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也不知你是和谁学的,这么闹腾。”
虽是一句看似抱怨的话,白秋月却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激动地把头探出了窗外,炯炯有神左顾右盼着。
“看来秋天还真的是很喜欢人类的世界呢。”岳向阳自言自语道。
“和你第一次坐马车时有些相似。”白不易忽出一语。
“诶?”岳向阳愣神,想起了刚认识白不易时,因为坐在马车里兴奋不安定,差点摔出车外却又被白不易一把拉回的事。
“这不能怪我……”岳向阳委屈辩解,“我那时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马车,你是不知道,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是一直在被刷新世界观,感觉超新奇,像是到了异世界的感觉?”
“确实是异世界。”白不易纠正。
毕竟,两个世界实在差的太远。白不易也常在思索,岳向阳所生活的时代,真的会是这里几百几千年之后的模样吗?
在马车上实在无聊,岳向阳便忍不住开始变得八卦起来:“对了不易,去年在仙盟台盛会上夺得头筹的,是秦子歌前辈吧?”
“嗯,怎么了?”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岳向阳轻声发问,“毕竟身为一名女子,能功过豪杰夺取第一,实在令人佩服。”
“秦子歌前辈吗,她是在大概七年前,作为大师兄的门客,拜入了门下,继而在门内生活了三年之久。”白不易道,“不过这期间,我确实一直不知秦前辈在修行方面的造诣。”
“她是偷偷背着你们在修炼吗?”岳向阳觉得不可思议,“不然总不能是天生强大的吧。”
“确实存在天生的因素。”
“诶?”
“秦前辈,是千鹄族的人。”白不易道。
“千鹄族?”岳向阳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从没听说过……”
“千鹄族,八年前就已经覆灭了。”白不易解释,“虽秦前辈从未有说过,对外也只宣称是云梦仙门外门弟子。但四年前于仙盟台,我曾与前辈交过手,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
“为何?千鹄族的人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岳向阳问。
“千鹄族的女子,会拥有一种特殊的体质,使她们能够在极短时间内自愈与恢复。”白不易道,“虽世人向往这种能力,但也只是求而不得。”
“既然如此她们为何还会遭到覆灭?人们不是敬而远之?”岳向阳不解。
“造至千鹄族灭族之灾的,是不知何时流传开来的一道流言。”白不易道,“言传为,与千鹄族的女子结合,其自愈的能力便会随之传递至自己身上,同时,那名女子便会失去本拥有的这份体质。”
“这……岂不是把爱情功利化了?”岳向阳惊讶道。
“是,因此,其族内遭受了重创,为保清白的千鹄族少女,在被捕捉控制后,纷纷选择自我了结。”
“这……简直是太没人性了!”岳向阳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不过,如若秦子歌前辈是千鹄族的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千鹄族还有兴族的希望?”
“我想,千鹄族定是把名节看的重于族内延续,才会做此选择,秦前辈也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是灭族,也绝不苟延残喘、寄予生衍。”
“那秦子歌前辈现在又在何处?之前说过她在仙盟台盛会后就离开了,这是为何?”岳向阳问道。
“不知,我想前辈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说到这时,白不易忽的愣住,眼中眸色闪过一丝震颤与恍惚,自言自语低语一句:“那时候,秦前辈她……”
“怎么了?”见白不易脸色不对,岳向阳忙问。
“无事……”白不易敛下眸色,再抬眼时,便是恢复了寻常的态色。
见白不易不愿多说,岳向阳便话锋一转,话里有话地勾笑着问道:“秦子歌前辈作为白煦的门客,两人感情如何呀?有没有我们关系这么好的?”
“……没有,不要乱猜度。”白不易道,“且我最初并未有把你作为门客带入之意,只是师祖与师兄弟们这般默认罢了。”
“哦?不是门客那是什么。”岳向阳喜形于色,靠坐在白不易身边。
“有人。”
“哈?!”岳向阳差点没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友人?!”
“我说有人。”
“不就是友人吗!不然还能是什么友人!”
“……我说外面有人。”
“啊。”岳向阳忽的觉得自己智商欠佳,忙一把抱回了白秋月,道:“什么人?”
果然,马车在这时便减速停下,驾车的师傅回身掀开了车厢的前帘,问道:“这位可是二位爷的……”
话音未尽,一只手便又稳又快的重重落在了车夫的肩头。车夫顺势便两眼一抹黑,昏倒过去。
“什么人!”岳向阳一阵紧张。
男子见状忙后退一步,躬身拘礼,道:“公子放心,我并非歹人,只是冒顿公子派来接见二位的。在下贺喜。”
“贺……贺喜?贺喜什么……”岳向阳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与白不易的关系,又看到了怀里的孩子,误解了什么?
“在下……名为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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