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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孙大勇家的屋后,就是那一片树林,在这树林的后面还是一处平地。
此时那柔柔的月光洒在这树林间,还是那树林后面的一片平地之上,只让人觉得仿佛下了一层洁白的霜。
但是与之不符的就是在这树林里面蹲着的我,不时地发出一阵龌龊之声。
可人有三急,也不得不去。终于在肛提肌还有那括约肌的共同作用下,我完成了整个清理废物的过程。
只是在提臀的瞬间,自己的屁股不小心被这树林里面生出的一根树枝给戳到了,差点“啊!”地叫出了声音。
就在我提好裤子,整好衣服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蓦地,在那树林后面的平地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让我突然来了精神。
我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再看,确实是一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撞鬼了,妈的,那我也太点背儿了,这简直就是“步步该栽”的节奏啊。
但是就在我惊诧的瞬间,眯起了眼睛,登时发现,这背影不是别个正是――崔明丽。
此时,她没有穿着那一身笨重的棉袄,倒是穿着那身洁白的衣服。
是的,就是在给王大壮招魂的时候那身素衣,我的心头不禁一紧,她这到底是要干嘛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那个方向,隐匿在一棵大树后面。
此时,崔明丽的右手的袖筒忽然抖了一下。就在这个瞬间,一把扇子登时地滑落到了她的手中。
“腾”地一下,那扇子在她的手中撑开了,纤足点立,修长的手臂也慢慢地高于头顶,在月光下,她仿佛是一只身形颀长的白天鹅。
我屏住了呼吸,看着这月下的一幕: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此时仿佛有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
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
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
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配合着舞步,从那崔明丽的嘴巴里面又突然地吐出了这样子的古调词曲,我听得真切,小的时候,在老爸的熏陶下,我比较喜欢欣赏这些古体的诗词,所以我听得真切这是元杂曲的代表剧目。
一曲终了,崔明丽悠悠地旋转,慢慢地落到了地面上,单单看其背影,便觉得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我仍旧纹丝不动,双脚仿佛在这地面之上生了铁钉,没有办法挪动分毫,仿佛此时发出了任何的声音,都有可能惊动面前的佳人。
终于,她迈步离开,如同一片白云,悠然飘走了。“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或许只有这几个字才是对于崔明丽最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那王老汉都套好了驴车,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他憨厚地笑着,手中还提着一个布兜,看到了我们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把那布兜往我的手中塞着,“来,拿着,拿着,这都是今天早晨刚刚煮出来的……”
看着他那脸上被那阳光洒满了的皱纹,此时,我真的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推脱,只有伸手把这些鸡蛋全部都接了下来。并向他表示了我们的感谢。
这山风村的驴车后斗也比较宽大,当我们把那钱辉放在了车后斗里面的时候,我们这些人仍旧可以挤在这驴车后斗的周边。
驴铃晃荡,钱辉的妈妈紧紧地把钱辉搂在了自己的怀抱当中,是的,紧紧地搂着。钱辉现在于她来讲,刚刚回来,但也正是最患得患失的时候。
崔明伏经不起这三晃两荡的,刚刚上了那驴车没有多久,竟然睡着了。钱辉的爸妈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现在醒着的,就只有那崔明丽,此时,她也正好坐在了我的身边。而那王老汉就坐在前排鞭鞭打驴。
“怎么样,小伙子,坐驴车是不是不舒服,你看咱们这山路弯弯环环,是不是有种想吐的感觉?”那王老汉转过了头,笑呵呵地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忙说没什么,这种车,在我小时候也坐过。
朴实的老汉笑了,他对我救了王大壮这个事情,再次表达了谢意。
“我老汉就这么一个独苗,你救了壮子,就相当于是救了我啊,我老朽要好好谢谢你啊!”老汉的话里话外,对于我满满都是那感激之情。
我则连忙摆手,忙说,您不用谢我,要谢还要感谢我们这位女同志,要不是她,我们这俩大男人可不会这么顺利地就把那大壮的魂魄给招回来。
老汉忙说是啊是啊,又赶紧向崔明丽到着谢,崔明丽微笑着说不用客气。在这春日的阳光中,那笑容还有那舒展的一口白牙,当真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我又使劲地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想想自己,现在变得真他妈的有些可怕,明明已经有小鱼儿了,怎么现在心中对于崔明丽又有些不清不楚的呢?
嗨,我看着那熟睡的崔明伏,他之前是我最讨厌的一种男人,不从一而终,但从花间过,片片花都沾,这明明就是我所唾弃的一种行径啊,怎么现在我就在不知不觉地往他的身上靠拢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阴山沟这地方,和那开面包车跑山的陈二奎又见了面。
当看到那昏倒的钱辉的时候,陈二奎的声音都有些激动了,忙说钱辉是他的好兄弟,钱辉失踪的这些日子,他也十分的着急,没想到,钱辉还真就被我们给找了回来。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也有些湿润,连忙把我们都让到了这面包车上面。
虽然后面的这段山路还是十分的颠簸,但是好在这次的面包车没再出什么事情了,我们一路还算是顺畅,来到了这黑河火车站,此时,这天色已然黑透了。
我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到处找寻着充电的地方或者有公共电话的地方,但是找了一圈,仍旧是一无所获。
钱爸爸说他去买票,但是这陈二奎说什么也不让陈爸爸去买,说他自己的儿子都是被这钱云老师教的认字儿,最后是钱辉,这次的车票钱,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钱爸爸出了。
就不由分说地帮助我们买了五张车票,还都是那卧铺票,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而那火车的开车时间却是那晚上九点二十。
因为钱辉的特殊情况,我们还要提前上车,就在我想借陈二奎的手机先给小鱼儿打个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谁料,他的手机也没有电了,便只好作罢。
陈二奎这次买的车票还算是不错,起码都是卧铺,这样子我们就不再有坐硬座的那种颠簸和束缚的感觉了,起码可以睡个觉。
在那广播通知之后,这火车终于缓缓的开动了,慢慢地行驶出了车站,看着窗外夜色当中的黑河市,我的心终于慢慢地开始平复了,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这么多天的心事重重,起码都可以先告一段落了。想到此,我深深吸了口气。
躺在了这松软的床铺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听着那火车轮子和那铁轨摩擦发出的声音,这“况且况且”地声响,仿佛是一支节奏单一的催眠曲,就这么地慢慢地把我给带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六点了,崔明伏的手“啪嗒啪嗒”地打在了我的脸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赤着脚,坐在了我的床上。
“喂,哇靠,你说你真是的,一闭上眼睛都能睡这么长的时间,连他妈厕所都不去一下,你也不怕自己的膀胱被憋出问题啊……”
我慢慢地坐起身来,或许是这多日以来,都没有休息好,身体不免困顿,这一觉又睡得过于实在,当刚刚坐起的时候,脑袋不免有些昏昏沉沉。
“来,去洗个脸吧,我泡两桶面,咱俩吃……”他慢慢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的脑袋向着右边转过去,看到了崔明丽正坐在那过道一旁的椅子上面,她慢慢的把头转向了窗外,托着雪腮,我坐在那里,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愕然了一秒钟。
而就在这个时候,崔明丽慢慢地转过了头,我们两个的目光就这么没有由来地又交汇在了一起。
此时,我有些尴尬。左顾右看之后,却没有看到本该在我下铺的钱辉,便不由得问起来的崔明伏,钱辉去哪里了,莫不是突然清醒之后会走动了吗?
崔明伏当即笑出了声来,他说哪里有那么神啊,只不过火车到了那钱辉的老家,他爸妈决定带他回老家治疗,说是在那边的医院里面有一些关系,然后列车员就跟那一站接车的人联系了让准备了一台担架,他帮助给抬下去的,看我睡着了,就没有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