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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暗自瘪了瘪嘴。深觉无趣。
步家的人还真是老实啊,有钱都有到了那种份上,不造反还有什么意义?
这下好了,你们没有造反的意思,皇帝却不能再姑息养奸,任由步家发展下去了!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步家号称天下首富而自己却这么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天音,我与你说这么多贴心的话,不过是想你明白一件事情。”
“四叔说了这么多,就想让我明白一件事?”步天音表现出极其的不理解。
张子羽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眩,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头疼病似乎又要被这丫头气得犯病了!
步天音见自己无意间的话又刺激到了他,半蹲在了他腿边,忍笑柔声道:“四叔说就是了,我听着。”
张子羽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继承了她娘的性格,他长叹一声,道:“那位云长歌云公子并不是普通人,我们步家已是岌岌可危,你断不可以与他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顿了顿,他的神色严肃起来,道:“天音,你要发誓,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往来!更不会喜欢上他!”
步天音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忽然立掌起誓,装作郑重道:“我步天音对天起誓,如若以后再与云长歌有任何往来,或者是对他动心,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张子羽忽然伸手拉下了她正在发誓的手,怒道:“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了?你可知你是你爹唯一的……”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缄了口,却知为时已晚,天音已然是看出了端倪,凑近他,眨眼问道:“我是我爹唯一的什么?”
张子羽扶额,道:“被你气的。你还能是你爹唯一的什么?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不然还能指望天风那个混小子不成?”
步天音不疑有他,这的确是,她是爹唯一的希望。因为步家即使不忘在她爹手里,也要毁在她手里,她是他爹不愧对列祖列宗的希望啊!天风就不要指望了,他只会加速步家的灭亡!哼,古人就是死板,一个毒誓还就能让人怎么着?发毒誓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她才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张子羽见步天音面色露出古怪,以为她是在怀疑他说的话,他只得岔开话题说道:“你以为那日他与沐家小子去东平堂赌博我不知道?我不过是不想像你爹一样对他严加管教,平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混小子竟然输了自己的两只手,成何体统?!”
步天音深深的同意,“赌也就算了,竟然还输的那么惨?害得我拿钱去赎他,丢死人了。他要是赢得风风光光我也就不说他什么了……”
步天音心知必然也有眼线追踪天风,跟他的眼线估计比自己的时间久多了。但四叔派去的到了东平堂里面大概就人无法作怪,那妖了吧唧的堂主一看就厉害,好在没有发现她与那堂主过招,她说拿钱去赎人,给自己那天的事找了个借口。是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时张子羽的脸渐渐沉了下去,张子羽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忽然从窗户跳了进来,正是步天风,他听了一会子墙角,此时在为自己辩解:“是良远哥哥非拉着我去的,输了又不能怪我?他一直让我押大,我……”
“他让你押大你就押大啊?你俩不会一人买大一人买小,这样输了也没事啊!”步天音翻了个白眼。
“之前每次听他的都是赢啊,是那天点太背了……”
“放肆!”
张子羽倏地站了起来,吓得步天风一下子跪到了步天音身边,她本来就是蹲着蹲着累了跪坐在地上的,看起来也跟跪着差不多。
张子羽看了步天风半晌,厉声问他:“你听到了多少?”
步天风吓得都快哭了,也不敢撒半句谎:“我去茅房回来,见姐姐这边还亮着灯,过来就听到了你们说我和良远哥哥去赌场的事儿,本来就是他要带我去的,说就玩一会儿……”
步天风有个习惯,撒谎时会无意识的用手揪着衣摆,他方才并未做这个动作,是以张子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没听到他之前说的,他也就放心了。然而这心还未彻底放下,面色怒色又起,他指着二人,恨铁不成钢的说:“胡说八道些什么?是我太过纵容了你们是不是?”
这样就叫纵容了?
步天音无语,忙接话道:“不纵容,不纵容!”
“你!”今天的张子羽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爆炸。他沉下脸,步天风几乎没怎么见过素来温和的四叔发脾气,当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听他颤声说道:“你们不能在这么胡闹下去了,每人去跪十天的祠堂,好好反省!”
步天音刚要抗议,步天风却先她一步抱住了张子羽大腿,哭道:“四叔!你不能关我!”
关着他,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一天至少要往外面跑十趟,他简直不能想象出不去的日子!步天风见步天音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忽然说:“四叔,要不你关我姐吧!长姐如母,我这么不听话都是她惯的!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大字不识几个到会说长姐如母了?步天音没料到这小兔崽子关键时刻竟然会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为了自由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步天音说道:“关十天太少了,天音愿意把自己的十天送给弟弟,希望他能够借此机会好好反省!”
张子羽望着这样的步天音,面前忽然又浮现出韩洛樱的俏生生的脸。他晃神的功夫,面前的两个孩子已经你推我我推你争论起来,他无奈道:“你们自己决定吧!”
最后两个人私下悄声商量的结果是步天音替步天风关禁闭,一共二十天。
步天风的理由是:如果她要不替他,他就把她在外面包农场的事情告诉爹跟四叔,以此将功抵过;相反的如果她愿意留下来换他自由,他就每天都替她出去盯着农场的活计,反正他出去也没人会怀疑。
步天音对此深表佩服,因为他是那种不出去才会让人起疑的人。步天风放下豪言,说四叔的眼线他都混得很熟了,他前几次去农场他们都给他保密了。
步天音仔细一合计,步天风在某些方面人缘还是很好的。估计四叔的眼线是女孩子,对天风还有那么一点心思。她左右在家里也是安全的,到时候让南织出去看着他就行了。她没事还可以研究研究琴艺。
“行啦行啦,我去祠堂就好了。”步天音说着就要向外走去,忽然转头对张子羽道:“四叔,今天就算一天一夜了好不?”
张子羽见她这般俏皮,心头那股陌生的怒火总算褪去。他踢了脚获得自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大笑的步天风,呵斥道:“笑什么笑,还不回去睡觉!”
那一脚并不重,几乎是擦着步天风的衣角,步天风见状,给了步天音一个眼色,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奔向自己的谈薮楼。步天音也要移步去祠堂,却被张子羽拉住了袖子,他面色的温和之色一如从前,笑道:“你爹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娘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她可以说不想吗?步天音幽幽一叹,却听张子羽说道:“今天是禁闭的第一天,四叔陪你说说话吧。”
他示意她坐下,又让雨琦进来收拾了满地的残碎,步天音见雨琦利落的收拾完,忽然对她说道:“你先去弟弟那里凑合一宿吧!”
雨琦猛地抖了抖身子,她几乎就要哭了,哀求的目光望向她:“小姐,我可以去下人房,不去二少爷那里吗?”
步天音失笑,倒是忘了弟弟那个惹祸精下人勿近的,她默许,又对外面的南织说道:“你也跟她去休息吧,四叔在这不会有事的。”
南织淡淡应了声,随雨琦下去。张子羽忽然面露惊色,神色微妙的瞧了眼南织,他心下大骇,自己方才满心想的都是天音跟云长歌,竟然忘了她。她会不会已经将他说的话听进耳去?雨琦在外面是决计听不到的,她就难说了!
步天音眼观鼻,鼻观心,知道他这疑心病又犯了,道:“南织只会说该说的话,四叔放心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一方面,另外我给南织下了毒药,我骗她说天底下只有我能解,她自然凡事听我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一个江湖侠女还是很懂分寸的!”
“你给她下了药?你哪来的毒药?”张子羽问道。
“以前吃药剩下的药丸子,我骗她说是最毒的药,她就信了。”
张子羽一声冷笑:“我都不信,你觉得她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会信么?”
步天音道:“四叔,你这样总怀疑人,身边可信之人会越来越少的……”
张子羽斩钉截铁道:“我本就谁也不信。”
“……”
好吧,这点步天音是十分相信的,他怀疑过她的不是么。这个人,她虽然不知道他留在步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爹信任他却是真的,所以,过去的步天音从来都是信任并依赖他……
步天音见他眼中似乎有杀气掠过,又使小性子一般说道:“南织深得我意,如果她有事,我就再也不要保镖了,谁要杀我就杀了我算了!”
终于,两厢对视了半晌,张子羽败下阵来,无奈的一笑,道:“好,我不动她就是了,你这性子啊,跟你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长夜未央,秉烛夜谈。
半生心事。那个人纵使永远无法听到,可她的女儿却真真切切的将每一个字听进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