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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前再也没有下过雪,路上的积雪早已融化,云长歌说,今年只有一场雪,他就是古代的天气预报,说的话准的不能再准了。
帝都一切照旧,和平的表象之下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苏泽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人间蒸发一样,吴双嫁不成他了,却也没有答应嫁给花少安,花少安伤没好就整天跟在吴双屁股后头,就像当时她跟着他一样。偶尔被越国公撞见了还会骂上他一顿,因为两个孩子的事儿,越国公府和平阳王府没少撕,步天音闲着的时候就会去看好戏。
这才过了多久呀,两个人就掉了个了,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谁也想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而这太平盛世的景象,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吧?
云长歌在年后就要回到银月去,步天音想跟着他的车队混过去玩几天,他也没有说什么,说好了今年两个人要一起守岁,可是变故就突然一下子来了。
摘星楼塌了。
摘星楼高百尺,一直有工部侍郎步名书亲自监管建造,可就是在新年之前,这几十米高的楼一夜之间突然崩塌。
住在新月坊附近的民居也受到了影响,一时间工地里的工人以及周围的百姓死伤大片,好在步名书有飞羽保护,索性没有受伤,只是东皇大怒,将他关进了牢房。
说起让飞羽重新回到步名书身边的事情,是步天音一时做的决定,她那几日心情飘忽不定,总也踏实不下来,便让飞羽回来照顾父亲,没有想到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便灵验了,摘星楼居然塌了。
好好的一座楼,又不是豆腐渣工程,怎会突然塌陷?
步天音当即便决定去工地里看看,但东皇早已派人将工地戒严,南织碰了一鼻子灰,说看守工地的人是花如夜,他倒没说不让进,只说了要让她家小姐亲自去见他。
花如夜已经好久没来找她了,自从那次他跟云长歌打赌后,她就有段日子没见过他,她一度以为是他输给了云长歌,不好意思再来黏着她了。但是他那样连脸皮是何物都不知道的人,会不好意思吗?
步天音想来就觉得好笑,让厨房做了一些吃的,带着南织上了马车。
车夫还是沈思安安插在步家的那个卧底,她那日回来后仔细一想,并未将他驱逐出去,只是以后跟在她身边,有她看着,他做什么都不会再那么轻而易举了,并且她也好几没有收拾过人了,心里痒痒得很。
及至新月坊,花如夜立于一片废墟之上,长发如歌,倒也别有一番景致。他见到步天音,唇角情不自禁的就勾了起来。
银霜在一旁劝道:“公子,东皇陛下不是下令,任何人不能进来吗?”
花如夜面色陡然一变,冷冷道:“我的事几时由到你来管了?”
“奴婢知错。”银霜唰的跪了下去,一双杏眼里满是怨恨。
她恨这个步天音,凭什么在公子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就凭她那一张艳绝天下的脸蛋么。
“阿音。”花如夜不再理她,大步迎了步天音下马车,见他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跟她说话的态度似乎也放端正了好多,她真的好纳闷,那天他到底跟云长歌打了个怎样的赌局?
“阿音,长歌那个人没有跟你一道来吧?”花如夜说着,眼神还向她身后看了看,步天音笑道:“你想他了?”
“比起想他,我更想你。”花如夜接过食盒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还是阿音关心我,知道我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
“你还要睡在这里?”步天音讶然道。
花如夜微哼,“还不都是我那太子皇兄出的好主意,说什么日夜坚守,害得我连家都不能回。”
步天音没有说话,反而打量着不远处被重兵把守的一片废墟,她没有学过建筑,这里有什么问题,她也看不懂,便问花如夜道:“倒塌的原因查出来了么?”
“说是地基不稳。”花如夜拿出食盒里的饭菜,摆在地上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真的饿极了,吃起东西来也没有一点风度,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皇子,他见步天音和南织都看着自己,停下筷子,笑道:“我吃东西的样子快更阿音有一拼了。”
步天音笑道:“你已经比我厉害了,不雅再谦虚了。”
花如夜说他并不阻拦她进去看,但是步天音最后也没有进去,她根本也看不出来什么,眼下得保证她父亲在牢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趁机下毒手,她再想办法给他弄出来。
步天音看了眼转头便要走,花如夜起来问她道:“不进去看看么。”
“不去了。”步天音回眸一下,指着他面前一地的饭菜,扬眉笑道:“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说完便上了马车,花如夜在她走后,也放下了碗筷,没有再动一口她送来的饭菜,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宇间有些惆怅,低沉的声音被风吹散,“阿音,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来给我送饭,该有多好。”
望天楼,步天音收到云长歌的字条,只有一个字:等。
他要她等,等什么,有契机?
最近云长歌很少来她这里,因为他马上就要动身回银月,东皇的这个决定似乎也让他有些茫然无措,但云长歌基础深厚,他马上就做出了合适的措施,所以他这几天都很忙,他要确保他在金碧的势力,能够在他离开以后也安然无恙。
步天音心里有一丝的不快,就是云长歌这几天都在安排他自己的势力,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势力都有哪些,除了已经被她查出来的明月阁。可她只知道他是明月阁的阁主,却并不知道明月阁在哪里,什么样子。
云长歌要离开,那么,他在金碧的势力,还不打算告知她吗。她不奢求他能够把在金碧的势力交给她,因为毕竟这是他多年的筹划,但是,他为什么还不肯告诉她?
步天音不愿深思,因为这段感情,想得越多,漏洞就会百出,迟早有一日,他们会因为国因为家因为各自的势力,或者因为云长歌的母亲而闹得不可开交。
她要避免这一切,所以很多事情她想到了就好,却不会往深了追究。她相信云长歌,毫无保留的相信。除非某一天把她逼到某种份上,她绝不会跟他摊牌。
这段薄弱的感情,她既然要了,就要尽一万分的力去保护。
这个年似乎过得很快,她去了牢里看了父亲,陪他在地牢过了人生第一个不同寻常的新年。步家的蛀虫――二叔一家仍然喜气洋洋的买新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只有三叔去了牢里看过父亲,这一切步天音都看在眼里。
今年又不能跟云长歌一起守岁了呢。
步天音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明明答应了的事情,却总是不那么容易实现。
新年很快便过去了,云长歌明日就要离开。
她不能跟他混出去陪他了。
步天音叫来南织,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随后将几根纤细的红线交给她,南织听后,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我以为小姐这些日子把那件事情都给忘了呢,原来没有。”
步天音也笑道:“我是那么以德报怨的人吗?”
南织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想不透,她脑子里那些整人的方法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行了,你想去休息吧,夜里动手的时候小心些。”
南织点头应下,红线塞进袖子里,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步天音坐在大床上,还真的有点思念起云长歌来,他最近忙啊,忙得连过年都没有来见她一面,她心里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再度变得强烈起来,她努力压制住,唇边勾起一丝轻松的笑。她本想去找他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两个人又不是三年五载没见了,她就这么忍不住么。
一夜无梦,天明时分,步娉婷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
随后她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个只穿着里衣的女子蓬头垢面的冲了出来,早有下人在听到动静后赶了过来,步娉婷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整张脸全部埋在缭乱的发丝和她的手掌间。
“怎么回事?”赵氏闻声赶来,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步娉婷,她却躲来躲去不肯让她看到自己的脸,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个侍女尖叫道:“二小姐的脸!”
“啊!我不活了,娘,你让我去死吧,你让女儿去死吧!”步娉婷说着就疯子一样朝着一旁的花圃上撞去,赵氏一把扯住她,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怒道:“看看你,穿成这样撒癔症,成何体统!”
步娉婷被她的一巴掌煽在原地,愣了愣,赵氏和其他人也因此看清楚她的脸,有几个丫鬟忍不住尖叫出声,赵氏也呆住了,指着她,错愕道:“娉婷,你的脸,你的脸……”
此时步娉婷那张清丽的脸上布满了血一样的划痕,像是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划花了她的脸,步娉婷捂着脸痛苦不已,几次想自杀,被丁香死死拉住,还是赵氏率先反应过来,朝着一旁的下人吼道:“都看什么看?滚开,去把大夫给我找来!要城中最好的大夫!”
下人一哄而散,步天音站在望天楼的二楼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清冷的笑意。她昨夜给了南织红线和胶水,让南织趁夜粘在步娉婷的脸上,她那么在意自己的脸蛋,比命还重要,只要做出她脸被毁的样子,她就无暇辨认真假,只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看着热锅上的蚂蚁急躁的走来走去,真的很有趣呢。她心情大好,转而问笼中跳来跳去的鹦鹉道:“好玩儿吗?”
鹦鹉细着嗓子回她:“阴险毒辣,阴险毒辣!”
步天音指尖聚了一点灵力弹向它,看它狼狈的躲开,自己转身进了屋,“看来真该考虑怎么做一只烤鹦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