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凑巧,吃完饭出来,竟在酒店门口遇到了余飞,他看见沈蕴秋就走过来问:“蕴秋,听关卿卿说,你和杨隐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卜光阳兄妹立刻都将目光投向沈蕴秋,令她倍觉难堪,恨不得可以在地上挖个洞直接钻下去。
“怎么啦,回答我啊!”余飞盯着沈蕴秋说。
沈蕴秋只好点了点头。
“蕴秋,你刚才怎么没说啊?”卜凤英叫起来,卜光阳忙拉了她一下,想让她不要追问,偏偏卜凤英并不是那种淑女型的官太太,大嘴八卦才是她的风格。“我说你们俩刚刚的反应怎么那么怪,搞半天是离了啊!蕴秋,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杨隐身边啊,女人太多,女人一多啊,事情也多。”
卜光阳连咳了几声都没能制止住卜凤英,只好开口说:“现在这社会,离婚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究竟怎样才算好,蕴秋自己有数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回酒店吧!”
卜凤英这才止住了话头,她知道卜光阳下午和徐明达约了,明天到徐明达办公室讨论G市想申报国家级旅游城市的事,回酒店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要做,她不好意思耽误卜光阳的工作。
沈蕴秋感激地朝卜光阳笑了笑说:“卜书记,来梅州要是得空,都可以和我联系,喝杯茶谈谈画的时间我肯定有。”
“好,我一定和你联系!”卜光阳伸出手跟沈蕴秋握了握就钻进了车里。
本已经跨进车里的卜凤英突然又出来,附在沈蕴秋耳朵边上说:“我突然觉得你离婚说不定是个好事!”她朝朝沈蕴秋挤了挤眼睛又说,“告诉你,我哥两年前也离婚了,有一个儿子跟着他。你考虑考虑?”
沈蕴秋被她这话说得大窘,正不知如何应答,卜光阳从车里伸出头来说:“凤英,你还在磨蹭什么?”
卜凤英拍了拍沈蕴秋肩膀又说了声“考虑一下,不错的!”然后才上了车。
目送卜光阳兄妹离开,余飞随口问了句:“他们谁啊?”
“G市的卜书记和他堂妹。”沈蕴秋回道。
康亚平厌恶余飞,催沈蕴秋赶快上车,余飞却拖着沈蕴秋说:“你费了那么多心力在他身上,弄到最后他却为了一个老女人扔了你,你说你这是何苦!”
沈蕴秋轻轻从余飞手里挣出自己的手,低声说:“感情这东西,从来就不是只甜不苦的,我只要不后悔就可以了。”
余飞还想说什么,沈蕴秋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他直到看不见康亚平的车子,才往停车场走去。
创业酒店拍卖结束后,余飞沉寂了一些日子,盘算着接下去做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前段时间连着倒霉肯定有人在背后做了推手,为了避免太惹人注意,他决定离开梅州回G市去待一段时间,在那里先找个项目做做。刚刚听得沈蕴秋他们见的竟是G市那位空降书记,他心里又开始在打算,有没有办法让沈蕴秋为自己引荐一下。
第二天,余飞就找到了沈蕴秋的博华担保公司,沈蕴秋对他会找来很是惊讶。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博华这么短的时间接了那么多的按揭贷款担保业务,梅州的地产圈里早传遍了,我知道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余飞说。
沈蕴秋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来问:“你是来给我业务做呢,还是有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余飞喝了口水说,“我想你帮我引荐一下卜书记。”
沈蕴秋一愣,“你现在认识什么人还需要我帮你引荐?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前段时间挺不顺的,如果再待在梅州开发,肯定前景不怎么好,所以想回G市看看。”余飞说。
沈蕴秋想了想说:“要是搁过去,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但现在我不会了。”
“为什么?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什么过节,为什么你就不能帮我?”余飞不悦地问。
沈蕴秋笑了笑说:“你可真健忘!不过,我不是个对过节念念不忘的人,不愿意帮你是因为我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相信你。对我来说,你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了,你明白吗?”
余飞盯着沈蕴秋看了很久,最后冷笑着问:“那么杨隐可信吗?你觉得他又比我好多少?”
沈蕴秋闭了闭眼说:“他比你真实!”
“呵呵,他比我真实!沈蕴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都把你甩了,你还这么护着他,真不明白你那脑子是不是做手术做坏了!”余飞对自己厚着脸皮上门请沈蕴秋帮忙,却被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显然有点难以接受。
沈蕴秋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管自己低头工作,不再去理会他。
在沈蕴秋这里碰了钉子,余飞并不善罢甘休,相着自己在G市多年扎下的根基,应该不会敌不过一个市委书记的份量。多一个卜光阳当然是锦上添花,没有他,余飞相信自己也能在G市混得如鱼得水。
国人向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向天华当了市长后,向鹏也是一路官运亨通,此时已是建设局的局长,在G市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余飞与他一直保持着来往,也算是余飞少数几个没有用完就扔的朋友之一。另一个他交往颇深的朋友,就是在向天华任国土局长时,很赏识的用地科科长仲凤山,余飞与他关系颇为密切。所以,余飞觉得有这两张王牌在手,向天华与自己也还算过得去,他觉得即使没有卜光阳,应该问题不大。
余飞回G市后就与向鹏、仲凤山整天混在一起,不是吃饭、唱歌,就是搓麻洗澡,声色歌舞、好烟好酒地笼络着这两个未来的帮手。
也算凑巧,一天三人正一同在天足城洗澡,碰上了中圭村村委会的几个人,村支书马关风立刻盯着仲凤山不肯走了,为的是中圭村一块开发用地的事。
中圭村在六年前东城开发的时候就全部被拆迁了,当时由于补偿不到位,许多村民到省里上访,孙庭凯当时还在任,为了息事宁人,将位于G市新城区长风桥西侧的一块八十亩的土地给了中圭村进行开发,算是解决村民的生计问题。两年后,中圭村成立了中圭贸易公司与许世辉的世辉房产签订了合作开发协议,协议约定中圭贸易公司以土地作投资,世辉提供建设资金,两家共同开发长风桥边的土地,房屋建成后,中圭贸易公司占百分之四十,世辉占百分之六十。但世辉在向国土局支付了一百万首期土地出让金后,以土地还不具备开发条件为名,既没有缴纳后续的土地款,也没有开发该地块。
许世辉出逃后,他的一系列犯罪行为都被查了出来,世辉因为资不抵债,所有剩下的土地、房产都被拍卖,其中包括长风桥那块拥有百分之六十使用权的土地。这百分之六十土地使用权的获得人是华贸房产,但中圭贸易公司一直不承认华贸可以拥有这部分使用权,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全部土地使用权人。当初之所以世辉出面缴纳土地出让金,是为了方便将来计算投资份额,基于对建成后的房屋产权对土地进行了划分处理。但事实上,世辉不但没有交足这百分之六十的土地款,也没有进行开发,更重要的是没有取得土地证,法院就无权拍卖这部分土地,这部分土地应该仍旧属中圭贸易公司所有。
马关风希望仲凤山能按照当年的文件,将土地证发放给中圭贸易公司,所以这两年一直缠着仲凤山说这件事。
余飞听明白了这件事,一下就来了兴趣,等从浴场出来后,他单独追上马关风一帮人,说是想和他们谈谈土地的事。
马关风见他就是刚刚与仲凤山他们在一起的人,当下就应允了,一帮人找了一家做宵夜的小饭馆坐了下来。
“余老板,你有什么好主意?”马关风问。
“马书记,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你根本不用老是盯着土管,只要向法院起诉就可以了。”余飞说。
“起诉?怎么个起诉法?”
“要求法院撤消G市中院的拍卖并确认中圭贸易公司是该地块的全部使用权人。”
“这样就行了?”
“对,这样就行。”
马关风摇摇头说:“这两年我们这几个人腿都跑细了还办不下来的事,这么简单就能成,我不信!”
“简单是指整个事情其实很清楚,但打官司的过程中,要想让官司能打赢,还是需要专业律师来操作。”余飞说。
“专业律师真能办成这事?”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余飞顿了顿,“不过,就算把地拿回来,你们有能力开发吗?”
马关风一下没声了,边上几个人插嘴道:“其实,拿不拿回来无所谓,问题是华贸拿到地后也一直没开发,我们是靠着这块给村民发红利的,一直不开发,这么多年损失的红利,你算算,不小的数字啊!”
余飞明白了,搞半天还是利益问题,难怪仲凤山会无动于衷。他想了想说:“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们请律师打这个官司,事成之后,与我们万丰房产合作,我保证马上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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