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地狱的诱惑
随着门“哐啷”一声巨响,我像一个被推进了牢狱的囚犯一般,心里跟着咯噔一下,不知哪天才能重见天日。
季云霓一直拽着我的手臂,穿过装饰豪华如殿堂般空旷的客厅,爬上阶梯,一步、两步……我像是一个灵魂脱壳的偶人,轻飘飘随着她妖娆的身姿摆动。她不时回头冲着我讪笑,仿佛妖孽在对唐三藏说:“别怕,我可舍不得吃掉你!我得留下你做押寨夫人!”
看到她妖魅的笑容,我不由得全身哆嗦。我抖得厉害,她就把我拽得更紧。这阶梯好长,就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让我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我希望它再长一点儿,最好永无尽头,我还不想就这样见了阎王爷!
“到了。”季云霓浪荡的笑声让我的意识停留了一分钟清醒,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间色调柔和的屋子里,贴着一面墙竖摆着一张考究的加大床,其余三面墙、以及天花板上均镶嵌着巨幅镜子,在灯光的折射下明晃晃很耀眼,屋子里无数个人影在晃动,绕得我眼花缭乱。季云霓把呆楞的我推到床上坐下,打开了音乐,那种很浪漫的曲调。说实话,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我也曾因公入住过不少五星级酒店,可与这里比起来,那简直是七、八十年代城市和农村的差异。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季云霓已经脱光了衣服,一手托一只高脚杯,一丝不.挂,随着音乐的节奏朝我飘过来,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来回碰撞着透明的玻璃,很是诱.人。我感觉到令人眩晕的窒息,季云霓洁白均匀的身体像一条扭动的水蛇,长发披散开来,显得更加黝黑光泽。她递一只酒杯给我,然后含情脉脉地俯视着我。我不免紧张起来,这下完了,即便杯子里盛的是类似“鹤.顶红”一般可怕的毒.药,我都必须喝下它。
两只酒杯清脆的撞击,季云霓畅快地干个底儿朝天,满眼柔波荡漾,她的目光让我心虚,我把酒杯放在嘴边,抿一小口,没有什么异味,我憋住气一口喝干了它。
季云霓接过酒杯,扭着腰身游过去放在酒柜上,又游回我身边,这时空间里的音乐里携带着女人的喘息声,由弱变强,由模糊变得清晰,刺.激着我的神经,迷惑着我的理智,我的身体迅速扩张,几秒钟之内就已经像一个哨兵一样,坚挺地立在那里。
季云霓光滑细腻的手指就在这时停在了我的脸上,由上而下游移,触摸着我战栗的每一寸肌肤,我立即像一滩被抽了骨的烂肉,动弹不得。以往的每一次交.欢,因为是偷.情,总是战战兢兢速战速决;而今天,这是季云霓精心策划的捕猎计划,面对如此密不透风的网,我也只能成为蹦跳不得的网中鱼。
就在她的手游移到我的两腿之间,触摸到我的命根子的一瞬间,我像过电一般抖颤起来,一把抱住她,疯狂地在她的身上乱啃。
这个时候,我像一头发情的雄狮,威猛挺拔,只想宣泄欲.望,我的大脑完全无意识,忘记了我曾被她抛弃,忘记了她无耻的背叛。
季云霓一边喘息着,一边剥.掉我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丢出去,当我畅通无阻地进入她的身体时,她肆无忌惮地高声叫嚣,像一只饥渴的母猫,在夜晚发.情着召唤四处觅食的公猫。
她突然昂起头来狠狠在我的胸口咬了一口,我的身体在这一刻崩溃,刺.激加上疼痛,使得我畅快地大叫一声,像一头站在狂野的雄狮,对天长啸。
我倒在床上持续喘息,她的手还在我赤.裸.裸的胸膛上游走。激.情渐渐散去,意识逐渐清醒,落寞一点点涌上心头,我突然有一种被强.奸的悲悯!尽管,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我有生以来最受刺激,最疯狂的欢情,可我真的想吐。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脚刚沾到地面,就冲向卫生间。
我流泪了,对着镜子泪流满面。我如此懦弱,如此难以抵挡诱.惑,难道这一生我注定被她左右,耗尽精力也纠缠不清?
我想到了卓玛,心痛无比,圣洁的天使啊,你怎么可以爱上我这样一个堕.落的灵魂?你会因我而受到牵连,遭受万千惩罚!我带给你的会是无穷无尽的灾难,会把你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沮丧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季云霓正慌慌张张地把我的衣服往床头上放,我不知道她在搜寻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琢磨。
我闷闷不乐地穿好衣服,对她说:“我走了!”
“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她意犹未尽地望着我。
我皱紧眉头,无情地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真的吗?”她惊讶得张大嘴巴。
也许,她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绝情,刚从她的肚皮上爬起来,就翻脸不认帐。
我冷酷地说:“真的!”
转身拉门,迈步。季云霓在身后咆哮:“吴孟兴……你别反悔!我知道你迷上了西藏那个”狐狸.精“……我不会放过她……”
我转头对她冷笑,故意刺激性地压低声音,说:“嘘……疯女人,警告你——她是天使!”
急匆匆逃出地狱之门,回想着刚才的对白,我才发现,我内心的天平已在不知不觉中偏向卓玛。我决不允许别人玷污她,即便是我心里深爱着、痛恨着的季云霓也没有这个权利。
我一直没有告诉卓玛我又和季云霓厮混了一场。
我想,这是我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也是我一生罪恶的秘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让卓玛失望,我还需要她的陪伴,需要她精神的抚慰。
其实,我真的很自私!我并不能给卓玛任何承诺,却又霸占着道路,阻碍着她接近幸福。哪怕是一句温情的语言都很吝啬;更不可能告诉她我在意她,纵使不是痴爱的那种难舍难分。事实上,我也的确是离不开她,总是担心有一天醒来,她和“雪域城堡”都会突然间消失无踪。
我只能自我开脱罪责:不给她任何温存的语言,不给她任何希望,那是因为我不愿意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依旧保持每天紧密的联系,且越来越频繁。短信像是羽翼丰满的鸟儿,欢快地穿梭在通讯网线之间,我们算得上是在为祖国通讯事业的发展努力、慷慨地作贡献。
提升分公司总经理的事儿自然成了一枕清梦,我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我知道,接下来意味着再一次失业。没等人家撵我,我识相地向猪头总经理递交了辞呈。我不打算见程思墨,我怕再招来晦气。
再次落魄地夹着公文包告别刚刚干顺手的公司,心中反而多了一份坦然。这里并不是靠自己打拼站稳脚跟的,受制于人是难免。任秘书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含泪喊住我:“吴经理……您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还是愿意跟着您!”
我苦涩的冲她笑笑,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好好干,你今后的路还长!别指望别人,凡事多替自个儿考虑!”看到她点头,泪珠哗啦啦滚落下来,我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涩,迈开步子没再回头。
又一次在街头彷徨,心中却没有迷茫。经过了两年的千锤百炼,我想,我也该成熟了。靠在街边的栏杆上点燃一支香烟,悠闲地望着天空,嘴里吐着烟圈。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片空旷的蔚蓝,我的心又飞回了两年前雪山上的山洞里,山芋的清香还在我的嘴里回味。
我微笑着把目光投向远方,不远处站着一个憔悴的女人,牵着一个男孩儿,怔怔地望着我,脸上充满期待,眼里的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的心一阵痉挛,摔掉烟屁股,朝着他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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