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4s店的生意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顾客,也只是观望状态,并且嘴里还时不时的说一些人接受不了的话,譬如:你们公司最近有一桩很火的绯闻。譬如:你们店最近在同行里跟出名啊。譬如:听说你们公司两个高管偷情被客户撞见了?
张琪每天听见这样的话至少好几个版本,正如她预想的一样,这流言的出处,陈冉自然而然的是怀疑到她的身上。
想想也是,这事只有她知道,还有就是一个客户,可是客户总不能跑到公司里散播这种流言。所以任何一个人怀疑她都是正常的逻辑思维,可是只有张琪自己知道,这事她是半个字都没透漏给任何人。
看着陈冉看她的眼神,充满怨恨,充满鄙夷,充满失望。张琪想解释,可是解释的清楚吗?只怕会越描越黑,只有让时间来证明,她不是那个背叛者。
诗楠趁着吃中饭的时候,偷偷的问张琪“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还有我跟你一起担着,这次可是你自己,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嚼人家舌根的人啊,可是你听听,今天这些疯言疯语,大家都说是你说的。究竟怎么回事?难道却有其事?”
张琪咀嚼着食堂里难以下咽的饭,如同嚼蜡,她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却有其事,但是他们也太夸大其词了。”
“这么说?你撞见了?”诗楠问。
“嗯,并且当时我还是带着客户去的。”事情已经传开,如今的情形,不是她张琪散播的都没人信,索性就都说了吧。也给自己找个发泄的出口。
“这事奇怪了?总不能是客户说的吧?”诗楠愁眉不展的问道。
“是啊,所以陈姐怀疑我是有道理的。”张琪放下筷子,从包里找出纸巾,扔给诗楠一片。
“陈姐下午就请假了。可能会先暂避几天吧。毕竟这次跟上次真的不一样。”
下午的竞选如期举行,本来志在必得的一部销售经理之职却意外花落旁家。原因在于评委里面有尚浅。她一一票之差败给了另一个同事。会后,销售总监只说了一句“准备的不充分,把心思用用在了其他地方。”
张琪觉得委屈,她准备的不充分没错,可是那句把心思全用在了其他地方是什么意思。她是人微言轻,所以就该每个人都来啐一口吗?
“张总!”张琪喊住销售总监,“您刚才话里有话?”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没再怎么糟糕?
这一天下来,每个同事给她的脸色,看她的眼神,背着她说的那些言语,都让张琪觉得似乎那个被撞破私情的主角是她。何况她既不是有办公室私情的人也不是那个散播言论的人,为什么尚浅就这样以个人喜好决定了她这次竞选的结果呢。她觉得太不公平了, 难道犯错了人就应该有比待遇?
“我并没有什么言外之意,如果你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那证明你确实是这样做了。”张总言。
张琪冷哼一声,不愧是领导,说话这么有水平,本来想理论一番,如今却变成自取其辱?
“张总,您要是这样说话就没什么意思了。”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的同事纷纷停下了脚步,想看看今天的大主角张琪到底想要干什么?同样,尚浅也停下来。“我想在做的同事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光是我吧。您对我一直不薄,我张琪什么人品,我以为您是知道的,您如今说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说我。”
“张琪!”张总的声音有些凝重,脸色也有些难看,想必是还没人能这样跟他说话,面上有些挂不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如果有一天在我身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和大家一样围攻我,还是选择相信我?”
张琪懵了,她不知道张总是什么意思,既然选择相信她,为什么还拿话点她,既然不相信她,为什么还这样问?
“我……应该相信你。”张琪支吾着。
“所以,我的话并没有言外之意。我就是再说你这次没有准备好,你把心思用到了别的地方,比如。家庭,比如,婚姻,比如生活。”
人群随着张总的离开渐渐散去。张琪一个人在会议室坐了好久,直到老太太打来电话,她才惊讶的发现,已经是是晚上八点多了。
“琪琪,你怎么还不回来?”老太太焦急,还以为张琪因为秦升的事情一个人出去喝闷酒或者躲起来了,所以这么晚不回来,也不打电话。
张琪说了声马上回去,便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顶着寒风等待公交车,张琪心里委屈极了,在公司受了委屈,要是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给秦升打电话,秦升总是有办法哄她开心,虽然有时候也会讲一些大道理,说她蠢,说她没有脑子,可是她就是愿意听那些话,可是如今呢,秦升不知道在干嘛呢!是正在跟哪个女人柔情蜜意,还是正在围着她妈说些贴心体己的话?是在忘情的打着他十天还未通关的游戏,已然忘记他还有个老婆,还是和她一样也有着恼人的事情?
时间总是风尘仆仆而去,只会低头一往无前的向前奔腾着,从不会因为谁有伤心难过的事情而停滞不前,张琪觉得自己这28年多似乎像做了一场梦,混混沌沌,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出生,然后上学,恋爱,结婚这一切似乎都是被时间推着,裹挟着,她从未做的主。
车停了,人一个一个的下,又一个一个的上,每次都只有那么三两个,在证明着时间越来越晚了。窗外的行人也渐渐少去,店门也一个个相既关门。一天又即将过去了。在有两个多月一年也过去了,她的生活貌似也都变味了。
一进家门,张超就赶紧迎出来,抬头看了一看,刚想说什么,随即惊讶的问道“姐,你脸色怎么难看?”
张琪抬手来回摸了摸脸,除了有些冰凉,其余什么她也感觉不到,于是她嘻嘻一笑说“没事,外面那么大的风,吹的呗。”
“你注意点,最近降温,你多穿点,看你穿的单薄的。”张超像嘱咐小孩一样嘱咐姐姐,张琪心里暖暖的,心想还是亲人好。永远不嫌弃你。可是嘴硬的还在嫌弃张超“哎呀,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的着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吗?”张超刚要还击,说她不识破好人心,还未张口,就被张琪抢了先“唉,爸妈呢?都睡了吗?”
“本来说等你的,可是这么晚了,我让他们先睡了,年龄大了,睡眠浅,咱们小点声说话。”张超再一次嘱咐道。
这次张琪乖乖的点点头,姐俩坐下,张琪等待着弟弟先开口。
可是张超许久都不开口,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看他那满面愁容的,似乎有啥难言之隐。
“啥话,啥事?你直说。”张琪问。
“姐,我且问你一件事?”
“问!”
“你对我姐夫是啥感情?有他五八,没他四十?还是没他不可?”张超问。
张琪一愣,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没想到张超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和你姐夫,怎么说呢?本以为我们谁离了谁也不行,以前我总想着,如果以后我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我甚至还想,如果有一天他先死了,我一定不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可是如今呢,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天了,他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也不来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来找我吵架的。我现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离婚了,我可能也就是心里多疼几天,疼过了也就好了吧!”张琪说着说着泪珠就下来了,她不知道张超能不能明白。
“姐,你说啥呢?你们就是闹点矛盾,怎么就要离婚呢?离不了,我姐夫那么在乎你,怎么舍得放开你。你就别瞎想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再说夫妻吵闹本事生活的调味剂,你信不信?等你们过几天和好了,就又像连体婴儿一样,狂虐我这个单身狗。”张超有些自嘲的说道。
“他在乎我?我没听错吧。我们这半年来吵架数十次,可是哪一次是他主动哄我的,不但如此,基本每一次吵架还是他找茬,你说这是在乎我吗?好几次,我晚上出来,他都没管过我,我跟你说实话,我去住过酒店,去跟同事包过KTV,当然也回过娘家,可是哪次他问过我了?现在再想想这些我的心都是寒的,他伤的是我的心,你懂吗?我知道他从小吃了很多苦,过早的失去父爱,所以我在她心里就要比他妈矮一截,任何事情都要想着她妈感受。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诗楠总是让她老公外面买房子,这几面真是好多事呢?”
张琪这些话张超是第一次听,她似乎对秦升失望了,对她们的婚姻失望了。可是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是这样说啊?不应该是鸾凤和鸣,白头到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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