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戈身为公司的执行副总,虽说不是日理万机,但是有些重要的酒局应酬却还是脱不开身的。
李雅彤开始察觉他带着酒气晚归的时候,就曾大发雷霆,质问他下班了不回来做饭,是不是想饿死她?
对此,苏锦戈感到很无力,自己是被她推出去工作的,而且工作就必不可少的会碰到应酬,她闹腾也没用,因为一开始公司聘用他时,就是签订了一年的合同,现在也不是自己想走就走得了。
在苏锦戈工作日早出晚归时,李雅彤也见到了自己等待了好几日的教官,只是那个人那张脸,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怎么,见到是我你很惊讶么?”陆离轻笑细问,声音缥缈如似云端,仿佛他整个人下一刻就会被一阵风吹散。
短暂的震惊过后,李雅彤满心满肺皆是哀伤,那个温暖如阳光的邻家少年,是什么把他打磨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彻骨寒冷,颓败自厌,明明是和她笑着说话,她偏偏从内心生出一阵阴冷苦涩的感觉。
抬起略带哀伤的眸光,李雅彤压下想刨根问底的冲动,尽量控制着颤抖的语气:“陆离学长,能再见到你,真好。”
陆离浅笑,他真是很久没听到有人叫他学长了,上次偶尔来了趟中南市,就碰见了在马路上发呆差点被车撞飞的她,那个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念头,因为他是组织的人,不能自私地去打扰她安静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和她同为组织的杀手,而他还是她的直属教官,深埋心底的那份执着爱恋悄悄死灰复燃,他和她才是最终的绝配。
“雅彤,我会保护你。”陆离的双手搭上她柔弱的肩膀,目光坚定。
“呵呵,我尽量不给学长拖后腿就行了。”李雅彤装糊涂打着圆场,小时候算命的就说,她这一生命中桃花多,果不其然,陆离学长看着她和苏锦戈好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歇了那心思。
唉,谁让她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来着,桃花多惹狂蜂,她也是没办法,可是终归还是记着自己是结了婚的,扭捏了一下,把陆离的手从她肩上拿下来。
“学长,我和苏锦戈结婚了。”
“我知道,但是你们没拍婚纱照没办婚礼没请宾客,这么多年苦等,就得来了一张纸,雅彤你不委屈吗?”
“我不委屈,我过的很幸福。”
陆离微微张开嘴,却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总是这样,盲目信任着苏锦戈,守着她自以为是很牢固的爱情堡垒。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独自坐在前排开车的斐介,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吓死他了,居然这两人是认识的,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
“那个,陆教官,您看能不能先把上级给的任务告诉我们先,也好提前谋划谋划。”斐介提起任务来转移话题,他夹在两个气氛怪异的人之间,着实难做。
李雅彤也偏头看着陆离,等着他给出下文。
“也不是多难做的任务,就是杀一个人而已。”
“谁?”李雅彤虽说有作为一名杀手的觉悟,但是说到杀人,除了在激荡的情绪下,她可以遇神杀神遇鬼除鬼,但是在很多平静的时候,却还是心有不安。
“你应该听说过的,苏家和宋家关系颇为紧密,苏大校长以权谋私,宋老总为富不仁,你说他们两个人中谁会是这次你要杀的对象?”陆离神秘一笑注视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是要我动手,那么一定是罪孽深重之人。”
魅影主动联系她的次数很少,但是他曾对她说过:“你尽可以任性妄为,作威作福,有我护着你,做任何事顺从你的心意就好,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加给你,有我在,你尽兴就好。”
所有要她杀的人一定该杀,这样她不会有心里负担,虽然她的行为和想法在法制社会里显的很荒唐,但是每个人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一个惩恶扬善,暗中行侠仗义的英雄梦吧,只是她比较天真又比较好运,能够有人给她搭桥铺路罢了。
眼见李雅彤脸上明媚的笑意越来越盛,像是日日被人捧着宠着,不染愁绪的小女人,陆离双眼一沉,心底冷笑道:“苏锦戈给你灌了多少甜言蜜语的穿肠毒药,你就这么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我偏不如他意,这一次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把你抢回来。”
不知不觉中,斐介已经把车开到李雅彤家门前停住,李雅彤推门下车时说:“学长,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至于宋老总的行踪,我明天再去踩点。”
“陆教官,您去哪?我送您。”斐介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陆离比自己年纪小,又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不经打的,偏偏又是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叫他如何不郁闷。
陆离一言不发,像是没听见斐介的问话,面无表情,目光随着李雅彤的身影晃动,他从前不敢奢望的人,终有一天他会和她并肩站在这个世界的高处……
酒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 苏锦戈频频看表,面上虽无异象,尽力与客户在酒桌间周旋,心里却暗暗着急,他早上出门前,就把李雅彤这一天三餐的食物都做好放在冰箱里,她起床后只有加热一下就能吃了,可是他的小妻子懒惰成性,说不定宁愿饿着瘫在床上叫嚷,也不会自己动手弄下吃的,偏偏席间他还不能看手机。
同行的王总见他频频看时间,心知他外面有事,于是靠近他旁边说:“案子也谈的快不多了,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
苏锦戈感激地看了一眼他的上司,点点头说:“我妻子那里需要我尽快赶回去。”
“那你先走吧,年轻人,我理解的。”年过半百的王总,拿着酒杯眯着眼睛对他说道,笑意深长,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动人的爱情。
苏锦戈随后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说道:“在下今日有急事,要先走一步,这一杯,算是给各位赔罪了。”
语毕,举杯一饮而尽,在座之人皆表示无碍,王总亲自带出来应酬的人,定是要积极培育的骨干,以后大家合作打交道的机会多得是,予人方便也是给自己留后路。
苏锦戈提着公文包拿着外套,匆匆走出酒店时,细雨微微,夜风已凉。
“苏锦戈?”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刚出大门的苏锦戈茫然间回头,见是一红衣红裙的妖媚女子,斜靠在身旁男子的肩头,一只手还在男子裸露的领口抚摸,媚眼如丝,两腮酡红,浓重的酒气混合着刺鼻的香水味,让人耳目一震。
“你叫我吗?”他可不记得,有认识这么一个举止不检的女人。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叫苏锦戈吗?”宋微微推开身旁搀扶的男子,向他走了几步却又晃晃悠悠,几欲摔倒,被推开的男子只好上前扶她过去。
“我不认识你。”见宋微微离自己越来越近,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扑面而来,苏锦戈微微皱眉。
“是吗?”宋微微浅笑嫣然,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咯咯一笑。
“你不记得也不奇怪,以前我把你拖上床,第二天你一醒,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么没良心的人,我怎么能指望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先走了。”说着,苏锦戈转身就走,这个女人,给他很不好的感觉,满口胡言乱语,他还是先走吧,小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伺候呢。
看着苏锦戈修长俊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宋微微强撑着的身体突然跌落在地,那是她大学时代起就深深爱着的男人,可是时光荏苒,她早就没有了爱他的资格。
想起当初她喜欢上了苏锦戈的时候,势利的父亲破天荒的,没有反对她和他在一起,知道他拒绝了她,反而在旁出谋划策,逼迫苏锦戈和当时的女朋友分手,后来又被逼出国,而她也被送出了过去追随她。
只是,在一次次撞墙之后,她幡然醒悟,爱他就要让他幸福,成全他的自由。
也就是在她打算向苏锦戈道歉时,她才从母亲那里得知,她和苏锦戈之间发生的纠葛,其实是她的父亲和她的表哥周俊然在背后策划推动的,目的就是分开苏锦戈和他女朋友,因为周俊然一直想把苏锦戈的女朋友追到手……
彼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做了别人那么久的棋子,还悠然不知沉浸在女追男的委屈中,可笑她还以为,父亲终于疼了她一回,却不料还是被利益驱使,于是她在伦敦待了好几年,醉生梦死,性情大变。
“大小姐,您还好吗?”宋微微身旁的男子,紧张的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
“阿威,我活着很丢脸是不是?”宋微微眯着眼睛,双手勾上他的颈脖,在他唇边吐气如兰。
阿威脸一红,把醉醺醺的宋微微打横抱起,健步走出酒店。
“阿威,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父亲从来不曾过问我的成长,唯一一次,还是利用我得到他的利益,现在见我还不想结婚,更是逼我出来陪他应酬,只要我还有一点价值,他就要压榨,陪酒陪睡,我和那些低廉的三陪有什么不同,至少她们还是收费的,我却是免费的。”
宋微微把头埋在阿威的胸前,男人身上传来的阳光味道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竟不知不觉中吐出了久埋心底的苦楚, 泪水渐渐染湿了男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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