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苏醒,李雅彤和苏锦戈夫妻俩在周家停留了一阵,便相约待周默好点再来看他,毕竟周父周母围在儿子身旁,他们作为外人,还是害他昏迷两年的罪魁祸首,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面继续待下去。
从周家出来,两人上了车,苏锦戈细心地给李雅彤系上安全带,便听见她说:“你要邀请周默充当我们大婚的伴郎?你什么时候开始悄悄筹备婚礼来着,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直瞒着我!”
闻言,苏锦戈心里咯噔一下,糟,让这姑奶奶发现了!
“老婆,我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再说,你现在都知道了,别计较了好不?”
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医生说怀孕头三个月,孕妇最忌情绪激动,她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瓷娃娃,必须得小心呵护着,容不得半点闪失,哪怕是精神上的压抑都不能有……
“别以为你笑的和朵花似的,这事就能揭过去,哼,那可是我今生唯一的婚礼,怎么布置你居然都不和我商量,回家有你好受的!”
李雅彤冷着一张俏脸,语气也是怒极,把苏锦戈唬得一愣一愣的,扬着一张笑脸比哭还难看,手足无措地奋力讨好着自家的小妻子,又是甜言蜜语又是顺毛的,如果他这时候稍微清醒一点,就能扑捉到她眼底的坏笑。
“老婆,你忘记医生说的了吗,怀孕期间你的情绪一定要控制好,忌大悲大怒,你要是真气我瞒着你偷偷筹备婚礼,等孩子平安出世,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真的?”
“不敢再欺瞒老婆,现在开始我说的话,定然比珍珠还真!”
“噗嗤!傻瓜!”李雅彤眼见苏锦戈越来越认真,脸上的自责之色也越发浓厚,认识到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偶尔逗弄他几回还行,若是次数多了,难免他心里记恨,待孩子出生之后,她的身体允许,他非得让她成日里下不了床不可。
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记仇的男人!
苏锦戈呆了半秒,随后反应过来李雅彤又在逗他玩,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把她宠坏了,做事越发毫无顾忌。
“老公,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操劳费心力,所以才暂时瞒着我的,就是从周默家出来太压抑了,于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见她提起周默,苏锦戈的眼前瞬间浮现周默注视着她的眼神,那充满爱意和怜惜的目光,他竟不知,他的好兄弟何时看上了他的女人!
“老公,你在想什么,眉头皱成这样,都不帅了。”
说着,李雅彤伸手抚摸着苏锦戈的眉心,心里也在打鼓,他终究是知道了周默的心思了。
“我没事,以后不要随便开玩笑了,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哦!”李雅彤随口应了一声,心中忐忑,他这样子,怕是心里又在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了,毕竟那是他相知相交的好朋友,一时间得知被背叛,还是爱上同一个女人,真不知该怎样去面对。
车均速在路上行驶,沉默了许久,苏锦戈还是沉不住气,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对身边的人说:“你一早就知道周默喜欢你是不是?”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李雅彤眸光轻敛,随即波澜不兴地回答道:“知道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你出国的时候,你托他照顾我,然后发现他的心……”
“不要说了!”
李雅彤的话未说完,突然被苏锦戈粗鲁地打断,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语气虽然有克制,还是能听见那微微的颤栗。
“不要说了,老婆,让我静一下,我心里太乱了。”
话落,身上的锐气突然就消散了,像是一滩稀泥,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李雅彤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颓废的苏锦戈,看来,周默掩藏的爱意让他太震撼了。
世事无常,原本计划过两天就去探望周默的,却由于一不小心被勘破的心意,从周家回来的几日后,苏锦戈竟再未提起要去周家这回事。
许是震怒,许是尴尬,连着周默的名字都再没从苏锦戈嘴里蹦出来,仿佛他不认识那么一个人。
他不提,李雅彤便也不说,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祸头是她,她此时除了若无其事的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连几日,苏宅里的低气压在盘旋,看似和从前一样,苏锦戈万般疼爱李雅彤,任她胡闹和折腾,但是两人之间从周家回来那天起,便有了一条沟,关于周默的心思,说不得!
之前,苏锦戈在悄悄地筹备婚礼,想在李雅彤的肚子大起来之前,让她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紧锣密鼓地筹划了近两个月,万事俱备,只欠一个伴郎无人担任,原先敲定了大病初愈的周默,现下,苏锦戈连烫金喜帖都没给周默发去。
大婚这样重要的事,作为发小的周默不到场,其中的疏离和猫腻陆离是不大知,然而周俊然却是一清二楚。
心中冷笑,怕是周默那份心思没藏好,让苏锦戈看见了,两兄弟间有了隔阂,毕竟朋友妻不可惦记。
婚礼的前一天,陆离前来和苏锦戈说,他愿意充当免费伴郎……这让李雅彤松了口气,还好总算是人齐了,婚礼虽然简单,来的人也就是几个好友,甚至苏锦戈的家人一个都没通知,和她想象中的婚礼有些出入,但好歹,她是真要嫁人了。
从北京过来的贝塔是主婚人,罂粟是伴娘,陆离是伴郎,宾客只有周俊然夫妇和安黛丝,百年教堂举行仪式,美轮美奂的婚纱和皇冠,泛舟湖心的晚宴,华夏传统的红嫁衣,中西合璧的婚礼,伴着冷月碧湖,佳肴美酒……
李雅彤几乎惊喜的落泪,没有什么亲人能参加的婚礼,她没有娘家人,苏锦戈有父母亲人却已经断绝了关系,他们的婚礼能办成这样浪漫温馨,可见他费了多少心思。
初春的气候咋暖还寒,湖心的风还有些微凉,喝了点小酒,李雅彤摇头晃闹地走到床头,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直到苏锦戈寻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才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不陪他们喝酒了吗?”
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李雅彤面上浮现丝丝笑意,想起刚才晚宴上,陆离和周俊然逮着机会猛灌苏锦戈喝酒,而苏锦戈也不是吃素的,以一陪三,想要借机整他,陆离和周俊然喝的酒就得是他的三倍。
“他们被我灌醉了,不然,哪里肯放人!”苏锦戈打趣着说道,方才席间一番拼酒,竟然觉得陆离和周俊然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伸手从背后将李雅彤拥入怀中,围着她幽幽的发香,心中的满足感涌了上来,他想要的日子就是这样,抱着深爱的她,没有嘈杂喧嚣,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枪林弹雨,只有平安喜乐,岁月静好。
“你可真行,早知道木清婉她们三个逼我喝的酒,也应该让你来挡了,弄得我现在头晕晕的。”
“我也想啊,但是他们两人拦着我不让我去帮你,好在你喝的少,对孩子不会有影响,不然我可担心死了。”
“呵呵……我知道,我会好好保护孩子的!”
李雅彤微微笑着,语气轻柔中带着坚定,她的孩子,绝不能再出事。
苏锦戈抱着李雅彤倚着床头看夜景,陆离和周俊然睡了一会儿,相继醒来,两人相识一笑,伸出一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即又放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莫非还没喝够吗?”木清婉坐在周俊然身旁,见他醒来,两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他因为醉酒而带来的头疼。
“我看他们两个不是还想喝酒,是想趁着酒劲打一架,分出个高低吧。”安黛丝双手环凶,瞪了陆离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刚才三个男人不要命的拼酒,真是吓死她了,但是她又劝不得,劝了又被陆离嫌烦,他这样的反常,会让她不由自主地认为,他是因为这是李雅彤的婚宴,才会用疯狂来掩饰心中的难过……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是该难过或是欢喜,李雅彤虽和苏锦戈早早就领了结婚证,却一直迟迟不补办婚礼,这样让喜欢她的男人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苏锦戈这个正牌丈夫不算什么,他们都还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欢喜却是仅仅因为,她亲眼见证了李雅彤和苏锦戈大婚,作为好友,能拿命去换的挚友,李雅彤在她心中,一直有着不可超越的特殊意义。
陆离对安黛丝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吐着酒气,与周俊然对视许久,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释然,也许打一架真的挺不错的。
静静坐在一旁,独自举杯的罂粟,看着成双成对的几人,心中的遗憾渐渐明朗,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想要忘记的那个俊逸的身影,在她喝醉了之后,却越来越清晰……
“罗蓝……你还好吗……”带着酒气的呢喃声响起,随即又被安黛丝和木清婉的嘀咕声湮灭,那样的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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