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何云柠还是把许小田送回了客房,何云梅还是病着,何云柠知道,许小田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何府。
不知道是经历的怎样的一番苦痛挣扎,何云柠只是见到了次日的清晨,在凉亭之后,看到何云梅和许小田分做在石桌的两侧,恳谈了好长时间,接着,就带给何云柠愿意帮忙的消息,大约纵是百转千愁,抵不过何云梅的一往情深吧。
何云柠莫名的一阵羡慕起来了何云梅,纵是一番寒彻骨,也好似有梅花扑鼻香,无论如何,何云梅是在许小田心中生根了,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一切依照计划行事,许小田果然是秋霞最牵绊的人,秋霞以往许小田被困在何府之中,不得自由,却不知道,何府半分也没有为难过许小田,秋霞果然丧失了理智一般,前往何府来救人,何府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终于抓到了秋霞。
秋霞被逼无奈,终于决定去自首一切,为了这番无可奈何,为了许小田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吧。
后来,何云柠问许小田,他对于秋霞,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
许小田告诉何云柠,自己从未尝到过母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自小生活中好像只有师傅一人,如今见到了素未谋面的母亲,竟然不知道她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何府,她以为自己,深陷苦楚,所以决定去自首,可见她心中仍然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只是他觉得她有苦衷,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吧。
何至辽和冯氏终于被释放了出来,身心俱疲的他们好像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苍老,好像才多久不见,就老了十岁一般。
一直病的昏昏沉沉的韩蓁儿终于也转醒了,不知道秋霞的苦衷,韩蓁儿是否知晓。
何至辽、冯氏关心着何慕柏的安危,不知道他去向何处。何云柠只得诚实相告,前一段收到过他的家书,可是最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何至辽和冯氏都是不由得一声长叹,伤心更添几分。
孙德音乐观的对大家说着:“回来就好,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会回来的,咱们家的人,越来越齐啦!”
在所有人微笑着的脸庞之中,只有何慕松的表情似乎感觉有些格格不入的,何云柠知道,他又要走了,毕竟这样气宇轩昂、英姿勃勃的少年,志在四方,不应该陷在这家族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当中,自己又何尝不喜欢山高水阔,云淡风轻。
何慕松还是宣布了这个即将出征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其实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好在现在何府的状况已经渐渐地好转了起来,何慕松此番出战,也能走得安心一些了。
临走的时候,夏思佩与何云柠前来送行,夏思佩大腹便便,纵然是彼此之间有再多的不舍得,也是无可奈何,何慕松嘱咐着夏思佩要自己注意保养着,夏思佩嘱咐着何慕松,凡事都与想着与他人商量着一二,千万不要一个人承担着所有。
柔情缱绻终有时,他们也不得不说再见了,那边,陆子进和苏陶策马而来,催促着何慕松,尽早启程为妙。
“两位大哥,一路平安!希望你们早日凯旋归来!”何云柠对他们说道。
何慕松把何云柠拉到一边,说道:“有几件事儿,我还是要嘱咐你一下。”
“嗯!”何云柠点点头。
何慕松道:“虽然,现在秋霞绳之以法,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回来了,但是,我总是觉得,秋霞也并不真的是罪魁祸首,她为什么要这么恨何府,我们仍然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儿,其实也没有根本的解决?”
“我想是的。”何慕松点点头,“秋霞不愿意说,我们现在恐怕也是无从得知了。”
“也许,韩蓁儿能帮助我们解惑?”何云柠始终抱着这样的一线希望。
何慕松却略带失望的摇摇头,说道:“未必,她是听命秋霞行事的,想必未必知道的这样多。你也不必担心韩蓁儿的武功,恐怕这次受了伤之后,就没有什么办法使出武功了。想来她也没有什么能力再帮助我们什么了,你见她身子好转,给她一笔银子,打发她走了吧。”
何云柠说道:“好!还有什么别的?”
“梅儿那边,也要注意些,不知道她与许小田会有怎样的结果,想来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吧,若是能帮助一些,就尽力而为吧。大哥,如果有回来的消息,写家书的时候也告诉我一声。”
何云柠点点头。
何慕松补充道:“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家!”接着,何慕松隐隐一叹,道:“柠儿,你也更向往自由自在的天空吧,那样你才会更开心一些!”
“彼此彼此吧!哥哥保重!一路平安!”
依依惜别,策马而去,那样一队英姿勃发的少年英豪,何时能回。
何云柠挽着夏思佩的手往家走去,这时候,只见韩蓁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果然了,韩蓁儿的体力大不如前了,韩蓁儿一边跑着,一边大喊:“何慕松!何慕松!……”
韩蓁儿那样的速度,怎么追的上急急奔走的马队,只能看着何慕松他们的队伍渐行渐远。待到韩蓁儿急急忙忙的赶到何云柠此处,何慕松早就走远了。
“韩蓁儿姑娘,你来做什么?”何云柠问道。
韩蓁儿气喘吁吁的说道:“何慕松,他就这样走了?”
“不然如何呢?”何云柠说道,“韩蓁儿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这是你的真名,也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总之,现在,你的阴谋诡计已经败露了,你还来找哥哥做什么?”
“是啊!”韩蓁儿说道,“我来做什么,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来见一见何慕松。”
“见他做什么呢?”何云柠问道,“现在秋霞也已经绳之以法,你们处心积虑的陷害何府的一场戏码,是不是也该告一段落了,如果是道歉,那不必了。”
韩蓁儿幽幽的看着远方出神,突然又看了一下夏思佩,说道:“我们相识于两年多之前,那时候的他,对于我而言,仿佛冰天雪地中的一股温泉,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纵然是滋润过我的心田,也终究会流向她处,我对他,终究是抓不住的。”
听到这些,何云柠突然想对韩蓁儿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蓁儿接着说道:“我虽然扰乱的何府不得安宁,可是,假扮那对儿母女的终究不是我,你们也对我无可奈何!我想我也是时候,该告辞了吧!”
“等一下!”何云柠一把抓住了要转身离去的韩蓁儿,继续问道:“请问,这是为何?你为什么要陷害何府,闹得我们鸡犬不宁?”
“全是秋霞师傅安排的!”韩蓁儿说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其实,我自小就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自从我记事起,我就只有秋霞师傅一个人。她说什么,我便听什么。我的名字也是秋霞给起的,我曾经问过,为何姓韩,她告诉我,那是她夫君的姓氏。”
“秋霞她可曾告诉过你,她为何这么恨何府?”何云柠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你们从秋霞师傅口中,都不曾探听一二,她怎么可能告诉我,别再问我了!”韩蓁儿轻轻推开何云柠抓着自己的手,竟然没有费丝毫的力气,“告辞了,何云柠姑娘,何二少奶奶!”说完了,便疾步走开。
何云柠追了两步,说道:“且慢,哥哥说,希望你今后有衣食保障,所以让我给你……”
话没有说完,便被韩蓁儿拦住了:“罢了!终究这些,也不是我想要的,何况当年,他已经给过了我一些银两,让我自谋出路了。也许你不知道,在他给我那笔银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只有恩,而没有情。”
望着韩蓁儿远去的背影,雾薄薄,云愁愁,身影仿佛比黄花瘦,本应该是花样年华的姑娘,也却不得不做着那些自己本来不愿意做的事儿吧,倘若对于韩蓁儿而言,何慕松是寒风凛冽中的一股暖流,那么,他的温度还没有足以暖到她的心,如果真的暖意入心,或许她愿意与他分享心中最大的秘密,或者当秘密说破,也许她就不用独自面对后面的风风雨雨,或者这一切,都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吧。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缘分,也许真的很奇怪,可能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分吧,明明是韩蓁儿与何慕松先认识的,可是何慕松真正的暖意却给了夏思佩。韩蓁儿与何慕松的擦肩而过,才让何慕松与夏思佩有了天长地久。
何至边是自由洒脱的心性,心思根本也没有用在生意上,好在现在何至辽回家了,纵是先调养一段时间身子,也能想尽办法让何府东山再起吧。原本何云柠是这样觉得的,可是,现在看到的何至辽满心关怀的都是何慕柏的去处,根本无心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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