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很温和,空气很清新,我实在想不到,这是我和墨枫分手的日子,我的梦碎的日子。我到他家找他,刚到门口,就看见他和一个姑娘很亲热,我知道,他的另一个春天来了,他所谓的我的奇怪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了,我跑过去质问他,他笑着,还是那么迷人的笑,说:“噢,我想我们该结束了,分开吧!”我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定了定神,哦,分开,分就分。我没法笑了,大声地喊:“后会无期!”我知道,他习惯了我的奇怪,厌倦了我的奇怪,他是个风流倜傥的英俊潇洒得很浪漫的花花公子。
墨枫牵着他的新欢在我眼前走远了,我还站在那里,涌入我眼帘的是墨朴。
墨朴呆呆得站在哪,显然他看到了一切,他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是来找墨枫的,那个,你们,刚才,我……”
“我们分开了!”我勉强的笑了一下。
“你不用装出笑容,要是难过的话,就痛痛快快的哭吧,会好受一些的。”墨朴的语气好温和,好舒服。
我是很想哭,可是我真的哭不出来。是不够伤心,还是伤心过度,不知道。墨朴估计我是后者,后来,我才慢慢体会到,我是前者。
之后,墨朴常常来安慰我,我喜欢他说话的语气,永远那么温和那么舒服,所以,我并有拒绝他的关心。一段日子以后,我习惯了墨朴的关心,厌倦了墨朴的关心。
“你为什么总是安慰我,你觉得我是很小气的姑娘吗?”
“不,我是怕你太喜欢墨枫了,想不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郁,还有一丝孤独。
“过去了,我不会想他了。”我说。
“可是,我好想好想她啊……”他充满了感情,我从未见过他那略带迂腐而沉闷的眼神中绽放出那么灿烂的色彩。
这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忍不住问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事。墨朴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这让我更好奇了。
以后,不是墨朴常常找我,而是我常常找他,可我依然没有答案。
最后,我还是在墨枫那得到了答案。墨枫知道我很奇怪,可没想到我奇怪到这个地步,连这些事儿都想打听。事实上,墨枫知道得也不多,他告诉我,墨朴有一年到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去帮人治病,认识了一个姑娘,墨朴不像墨枫那样浪漫,懂得满足女孩的心,好像不久之后,那姑娘不顾墨朴,离他而去,墨朴伤心了好久,一直到现在,他再也没爱上哪个姑娘了。
我欣赏墨朴的专情,痴情,只可惜,他不浪漫。
我想继续找我的真爱,我一直寻寻觅觅,总觉得谁也没有墨枫浪漫,谁也没有墨朴专情。
那天,是我红茹姐姐的生日,即使她不在了,我相信,那个她爱的爱她的男孩子还会想她的。我来到了那个偏远的小村子,因为我想我的红茹姐姐了。
我在那里,竟然遇到了墨朴。
“你也认识红茹?”墨朴的眼中又一次有了灿烂。
我点点头:“她是我姐姐!”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哦,我家的兄弟姐妹太多了,实在太多了。”我解释道,也掩饰我们的身份,我们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们与众不同。
“难怪你们都那么可爱!”墨朴微笑。
我可爱?这不可能。我只顾自己吃喝玩乐,是自私的;我喜欢华丽奢侈,是虚荣的。红茹姐姐是可爱的,我不是。
“我为什么可爱,你别骗我!”我大喊。
“墨枫认识过太多的姑娘,也分手了太多,我偶尔会碰上几个,会在分手之后安慰她们,她们恨墨枫,也恨我,拒绝我的好意,可是你没有,你没让我碰钉子,你让我觉得我的付出是有价值的。”
“你真善良!”我不由自主地说:“为了弥补你弟弟给别人的伤害,做了那么多的事。”
墨朴摇摇头说:“红茹才是真的善良,年纪轻轻只身一人跑来这么远的小地方,最后,还为了救小孩子,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她不仅善良,而且伟大。”
墨朴一直以为红茹姐姐是这样死的,其实不是的。红茹姐姐是因为这里干旱,心甘情愿死掉,化作一场雨,滋润这里的土地,别忘了,我们是冰堡女孩。可是这些话,我不想告诉墨朴,一来,我不想暴露我们的身份,二来,我不要墨朴伤心。
墨朴十分怀念红茹,他告诉了我他们的往事;“有一年我到这个小村子帮人治病,认识了红茹,我被这个善良的单纯的可爱的红茹吸引了,我渐渐爱上了她,可是,我不太会表达,于是,只想真正打动她,然后,我做了个决定,一直留在这里做大夫,永远的和她在一起,她感动了,我成功了,于是,我要尽快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临走时,我终于费尽我所有的心思送了她几句话‘我一定,用尽所有的浪漫,换你一笑的灿烂’真的很遗憾,我让她等我走后再开字条,我没有见到她那一刻灿烂的笑……”
我知道,后来,这里需要水,红茹姐姐义无反顾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化作一场雨,当然这些事,墨朴是不知道的,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于是,红茹姐姐想了个办法欺骗墨朴,这是她第一次撒谎,也是最后一次……
红茹姐姐求父亲母亲帮她这个忙,我们都看到了父亲母亲要失去女儿的伤心,也看到了他们拥有这样女儿的骄傲。褐茂哥哥扮演一个坏人,我的弟弟棕苔扮演那个被红茹姐姐救了的小孩,然后,红茹姐姐就这样走了,永远……
墨朴继续深情地讲着往事:“红茹离开后,一位村民告诉了我,把红茹最后的几句话和那张字条带给我,那个护士说:‘红茹姑娘说请你不要难过,她已经灿烂的笑了,她相信你也一定看到了,她让你把这个纸条送给下一个值得你用尽所有的浪漫,换她一笑的灿烂的另一个姑娘。’我当时伤心极了,痛不欲生,我能想象出红茹灿烂的笑,可她永远看不到我绝望的泪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安心,过着消沉的日子,后来,我想到我答应红茹的话还没办到,那就是来这里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做一名大夫。”
“你找到另一个姑娘了吗?”我忍不住问,我真心希望向墨朴这么优秀的人找到自己的幸福。
墨朴摇摇头,淡淡地说:“没有。或者,不会有了……”
不会有了,我听了这话,竟莫名其妙的伤心起来,是的,我真的几乎没见过墨朴灿烂的笑。不知为什么,我想尽办法让墨朴开心,心甘情愿地为墨朴当起了红娘,我开始介绍不同的善良的可爱的姑娘们让他认识,我真心的希望他幸福。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青苇,谢谢你费心帮我介绍朋友,但我谁也不需要,以后,不要浪费时间了吧!”墨朴很认真。
我说:“红茹姐姐也希望你幸福快乐啊!”
“我现在很好啊,在这里为人赠医师药,仿佛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甚至土地空气,都像红茹在陪着我呢!”墨朴笑着,那么灿烂。
哦,墨朴是幸福的。我很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我还有一个月就该回冰堡了,我忘了寻找我的爱人。心想,算了吧,回家吧,一个月时间太少了,我不会找到真爱了,回家吧。
这个月,我决定留在小村子,这里,洗去了城镇的喧嚣与华丽,嵌入了自然的宁静与美丽。
那天,墨枫特地来小村子,说来找墨朴,其实是来找我。他的出现,带来了以前的点点滴滴,还有我的那个浪漫的,华丽的,奢侈的梦。
墨枫笑着,那么深情,浪漫,迷人,他对我说:“其实我知道,其他的人都是喜欢我的金钱,我的外表,而我总是享受恋爱的感觉,所以我成了花花公子。可是,和你分手后,我好想念你的坦诚,你的奇怪,我发现我真地爱上了你,如果,你愿意原谅我以前的错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说完,他送出他的礼物,一对梅花的耳环,一条梅花坠的项链,一个梅花的戒指,一条挂满纸鹤的裙子……“你如果穿上这条裙子,风吹来,我们的纸鹤就飞起来了!”墨枫补充道。
“相信墨枫是真心的,分手后,他不会记得其他姑娘喜欢什么,你是例外!”一旁的墨朴忍不住帮着弟弟。
我笑了,我受不住太多的惊喜,我答应了墨枫,为了我的浪漫的,华丽的,奢侈的梦,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我以为我可以享受四季了。
一年到了,我知道,下一觉醒来,我可以真正的在冰堡之外了,可惜……我错了!
睁开眼睛,我居然回到冰堡之中,调皮的棕苔热情的欢迎我回家,父亲母亲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更加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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