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里,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衣服上还别着康乃馨。可我们老师看到我们乌七八糟的发型后,完全疯掉。
什么爆炸头、水母头,什么黄头发、紫头发,我们是温情系节目,这么前卫的发型着实不搭调儿。况且,穿着统一的服装,发型又太不统一,实在不怎么好看。
经过思索之后,老师使出了杀手锏。
“女生们注意了,你们抓紧都把头发给我梳到后面去,刘海也不要留,都给我梳到后面去。快点儿,快点儿啊。”
女生们吁声一片,不过都照做了。
可是我可没有办法把刘海梳到后面去,便问老师,我这样行不行。
他说:“你这刘海挡在前面太惹眼了,你看别人都梳到后面去了。要不,你像那几个短头发的女生那样,把刘海梳到一边或两边去,总之齐刘海不行。”
我唯一能够使用的发型遭到了老师的反对,可我又没法儿跟他解释。
我说:“老师,我只能这样了。”
老师看了看我,拐弯儿地劝我别上场了。
我说:“好。”
“那你去一旁看吧,欣赏也是不错的嘛,对吧。”
我躲过同学们的目光,坐到了观众席。
比赛开始了,同学们都很兴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但至少是全体同学为同一个目标而共同努力的比赛,是值得纪念的。可是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轮到我们班了,他们整齐划一地走到舞台中间。
前奏响起了,掌声响起了,同学们脸上都露出一种幸福的神情。
看着他们共同唱着我熟悉的歌,做着我熟练的哑语动作,心里无尽的孤独。我努力地学会一切,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我形单影只地坐在看台上。心里掩藏不住的凄凉。
“唔,还好赶上了。”一个人坐到我身边的空位上,缓缓揽住了我。
“阿衫。”我已略带哭腔。
“我明白的,心儿,我明白。”
我扑到他怀里,一肚子的委屈。
“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最后也是没办法的呀。”他摩挲着我的脸,给我安慰。
“我好寂寞。”我哭着说。
“我知道,可是,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对了,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至少,我还有他。
我破涕为笑,又让他鼓舞了呢。
“你不是去练习了吗?”我把头紧紧地贴向他的胸口,现在只有他在,我才能感到温暖。
“是啊,可是突然觉得心情不好,就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就趁水潇不注意,溜出来了。”虽然是有点调皮,但是,可爱到极致!
“你老是这么不认真,我可不放心啊。”
“我只是在给自己放个小假,没问题的。”
“以后,可得好好补偿人家水潇啊。”
“遵命。”
他就这么抱着我,直到比赛结束。
我们班获得了优胜红旗。同学们欢呼雀跃,我远远地看着他们,阿衫说,这其中是有我的一份功劳的。
晚上,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自从掉头发以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寂寞的那个,没人理解我,也没人关心我。可是,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孤单了,因为我有了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今天,因为有了尚衫,所以是快乐的一天。
47
实在经不起舍友们的催促,我答应晚上约尚衫请她们吃饭。
纱织高兴到不行,说平时只能远远地看尚衫,今晚竟然能和他共进晚餐!
静音还是如平常一般冷静,不过临走前为穿什么衣服下了一番功夫。
林樱却很紧张,不住地问纱织、静音她该如何打扮才更能凸显身材,甚至下午还特意去买了新衣服,并到化妆店请专门的化妆师为她化了妆。
我让阿衫先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订房间。孩子们都还没有准备好的影子呢。林樱焦急地在宿舍里试衣服,今天的她有点儿反常。
半小时之后,四个人终于走出了校门。她们今天都狠下功夫打扮呢,尤其是林樱,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异常可爱。
到了饭店门口,林樱顿了一下,从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才肯跟我进去。
“你们好,我是尚衫。”刚一进饭店,阿衫就在门口等着了。
纱织和林樱看到他都怔了一下,只有静音及时回了一句:“你好,久仰大名了啊。”
“尚衫师哥,让你等久了吧。”林樱这时切切弱弱地说了一句。
阿衫摇摇头,笑道:“没有,我也才到。我在二楼订了包间,咱们上去吧。”
尚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三个女生走在前面,然后凑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乖乖,跟着哥哥走,别丢了。”
我朝他的背掐了一把,他可真苗条,都捏不起肉来。
“心儿平常受你们照顾了,谢谢。”吃饭时,阿衫端起酒杯对静音她们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互相照顾。”静音果然是撑得起场面的人。
渐渐地,大家都被阿衫的平易近人感染了,慢慢儿放开了,纱织也算是恢复了平常的说话水准。我们聊得很投缘,最后还做起了游戏,林樱尽显她可爱本色,极其耀眼,对阿衫也很殷勤,完全不顾我在身旁。
十点左右,阿衫把我们送回了宿舍。
“看样子,她们今天玩儿的很开心啊。”等静音她们上楼后,我和阿衫两人在宿舍楼下说。
“当然,只要我想和别人处好关系,就不会失败。”阿衫又毫不掩饰地吹牛。
“是啊,你可是没失败,跟林樱那叫一个亲近呐,差点儿没趴你背上。”对于小樱亲近他,他也没有阻止的行为,我还是有点儿疙瘩的。
“喂,心儿,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对你宿舍的那几个朋友好,还不是为了你。”
听到这些,我已经甜蜜地掉进蜜罐了,哪还有心气打嘴仗。
“好啦,我上去了。”不早了,我决定回去休息。
“等等,心儿。”
我回过头来。
“怎么了?”
“明天有空吗?我已经约好大夫了。”他说。
“那么快?”
“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莞尔一笑,我转身上楼……
医院吗,那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成效,我真的还能长出头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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