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还爱着苏博雅的陌尘,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索性,他果断的掐断了对她的思念与爱恋。
就在这时,包间里的门被一名女服务生打了开来,“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要下班了!”
陌尘闻言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了出来,抬眸无意识的看了眼那名催自己离开的女服务生 !
只是一眼,他便有种被雷击倒的感觉。
顿时,咔吧一声巨响!他的脑海就被击的只剩下一片空白!自己的心也跟着嘭嘭的一阵群魔乱舞般的疯跳!
伸出右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将自己的视线牢牢定格在那张熟悉的还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娇美脸庞。
和他同样有这种感受,被面前这位客人牢牢锁住视线的还有那名女服务生。
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再没见过的两个人,没想到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里,在她生活最不如意,最潦倒的时候,她与他重逢了!
“夏雪,真的是你吗?”那双漆黑的眸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在他的感觉里,这可真像是一场梦,一场专属于他与她的梦!
眼前的夏雪虽然没有了初中时的那般娇美清新的醉人感觉,取而代之的却又有了一种成熟女人自带的那种淡然优雅,妩媚中却又不乏清纯的神韵之感。
“是我!陌尘,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了!却不成想十几年后,在这里遇到了你!”她看着他,唇角轻扬。
“夏雪,那时你为什么被你爸妈转到了别的学校里,你在咱班里,不是一直都是学习最好的那个吗?”
“因为,我爸那时又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 ,非要和我妈离婚。他们离婚后,我被判给了我妈。”
看到自己曾经一度暗恋过的女孩,已被现实蜕变成女人的夏雪,他抿了抿唇,浅笑着说,“夏雪坐下来说吧!你们下班也不差这几分钟不是?”
“嗯!好吧!”她淡淡的答应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躲非躲的看着面前一身笔挺西装,白色保暖衬衣的陌尘。
看样子,这个曾经默默喜欢过的男同学,现在生活的还挺不错,看他的穿着装扮,就知道他一定有一个爱他的妻子,时时在意着他的生活起居。比起自己这几年为了生活漂泊在外地可好了太多。
“夏雪,我记得你在我们学校转走前,学习一直都很好!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做起了服务生呢?”的确,在这里遇到她,他真的感到很意外。
“别提了,说来话长。对不起,陌尘,你还是请回吧!我们也该下班了!来日方长,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就到这里来找我好了!”
看着她那想说还不能说的眼神,他暗暗的猜着,在她的心里一定埋藏着很多无法说出口的痛苦经历。
意识到这些,他勾了勾唇,从自己的皮质座椅里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既然,你到点下班了,那我也该回家了!再见!”
***
岳辉的家里。
已经吃过晚饭的岳辉,还有勉强喝了一点米粥的母亲。
正坐在黑色真皮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剧。而岳妈妈则像往日似的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
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的回想着一些往事。
“岳辉,我怎么感觉我的病像是好不了了呢?你看,我都病了好几个月了!怎么就不见好转呢?”岳妈妈勉强睁着那双已经苍老了很多的眼睛。
费力的偏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她总觉得整天浑浑噩噩的,脑子就不像是自己的似得。
听自己母亲说出这话的岳辉,鼻子一酸,但他忙止住了那股向上涌起的泪意。牵强的扯过一抹笑意:“妈,这是因为在冬天里,所以你的病才不见好。医生说了,等到了明年的春天,你的病就恢复的快了。就像当初,我失去记忆那样,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呢!”
无奈中,他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只希望不要被自己的母亲看穿才好!可是一直陪在她们身边的保姆王月,听了岳辉的这话。她忙匆匆的在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之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轻轻的擦去了不小心流下的泪水。
在这个城市里,她已经给二三十户人家做过保姆,有的是照顾卧床不起的瘫痪老人,有的是伺候快要离世,而儿女却太忙于事业没空陪伴的独居老太或者老大爷。
也有的,只是陪退休了却缺少陪伴的人们说说话,然后,给她按月算工资。毕竟这样的情况就有点像天上掉馅饼,千年不遇的好事!
只是,像岳辉母亲这样的情况,也可以算进他的母亲快要离世的那一类人里。
像岳辉这样只是为了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情,而拒绝找女朋友,结婚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怪,人们总说爱情有时更像一杯罂粟酒,人一旦忍不住来自那爱情里的诱惑,哪怕只沾染到自己的嘴唇上一点,那么这一生一世就休想戒掉了!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待在自己卧室里因为看到刚才的那一幕默默垂泪的保姆王月,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玄关处打开房门,从外面进来的是岳辉的好朋友赵一鸣。
两人对视了一秒,谁也没说话。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此刻,脑子还没糊涂的李琴,细细的看着儿子那躲躲闪闪的眼神。
什么也不用说,她都明白了!
然后,她清了清喉咙,“岳辉,你也用不着和我撒谎。我都活到了五十多岁,比起你爸那么早就走了,我可是知足得很呢!只是岳辉,到现在还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我知道,这谁都不怨,就愿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你放弃对她的感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微微偏头看了看,已经坐在紧挨南墙的单人沙发上的赵一鸣。
在生病以前的时候,她也听赵一鸣提起过自己那段初恋,因为母亲的阻挠,他放弃了那个与自己想爱的叫李宝真的女子。而今,作为邻居也是儿子好朋友的他,有了自己的婚姻,不照样生活的很开心吗?
这怎么事情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自己也不知废了多少口水,劝他劝了多少次,两个字就是不行!
“岳辉,这次算妈求你了,好吗?不要再去爱那个本就不属于你的女人,去找一个真正属于你,能够安心和你过一辈子的女孩!好不好?岳辉,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你妈我死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爸爸!”
岳妈妈的话刚落,她便突然的感觉自己胸口的左侧处,又开始出现了那股无法喘息的感觉。
她的右手用力的摁住自己的左胸处,张着嘴,努力的想喘出一点气息。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王月一看这阵势立马明白,来不及多想,赶紧去卧室拿出了那瓶缓解心衰晚期胸闷的药。
来到客厅 ,非常麻利的从里面倒出两粒药片,放下药瓶的同时,又拿起一杯温开水。她已经习惯性的先将药放进她嘴里,然后又让她喝了点水,将那两粒药给冲进腹中。
赵一鸣听完这话,悄悄的拽了下岳辉身上的便衣一角。示意他来到岳辉家的厨房里,将门给关上后。
一脸凝重严肃的看着他,“岳辉,你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固执下去?”
一想起自己母亲刚才说的话语,他那颗为人子的心就一团乱麻!他该怎么办?
难道自己这一生注定就要与一个不爱的女子,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他那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他做不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去和一个不爱的女子同床共枕,那还不如让自己一个人过完此生。
虽说,以后的日子里过得会有些孤单,甚至冷清。但是却用不着勉强自己与一个不爱的女子过那种相对无言心相远的生活。
“一鸣!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决定。你也明白今生我是不可能再爱上,除了她之外另外的一个女子了!”
那双清俊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好朋友。在他那黑亮中略带了点褐色的瞳仁里,岳辉看到了自己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执拗到底的神色。
“可是,岳辉你想过没有,这样以后的你,在别人的眼里会成什么样子?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别忘了,你爸去世的早,你是由你妈含辛茹苦一手拉扯起来的!”
“这些事情,我从来就没忘过!一鸣!可是我不能为了这些,去毁掉另一个女子的幸福。明知不可能爱上人家,还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这更是亵渎了另一个女子的幸福!”
赵一鸣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快十年的朋友,他总是有那么多他从未听说过的大道理,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时刻说服了自己。
可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他的生活离开了李宝真。如今,他与妻子赵媚不是照样生活的很幸福吗?
“岳辉,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你妈死不瞑目吗?我劝你还是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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