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语很喜欢你为她夹的菜。”回酒店的路上,席余打趣了沈卓。
沈卓搂住了她的腰,转头亲吻她额头,“你呢,你喜欢吗?”
“为什么沈叔叔和凌云大哥不跟我们一起?”开车的是沈毅的一个保镖,旁边坐的也是。
沈卓也是因此在车上就这么放肆,搂着人没放,随口回了句,“可能还有事,要跟萧叔叔或是其他人谈。”
“你呢,怎么不找欣语说说话?”
沈卓松了松领带,“我跟她能说什么?”
他还是认为,跟席余好好谈一谈比较好,她似乎有意无意想让他接近殷欣语。
才进酒店,他们就和萧寺撞了个正着,他身边还带着刚才还在宴会场的殷欣语。
“你们绕了远路,这不是重点,今晚欣语要住在你们这边,绝对不能把她交出去,明白了吗?”萧寺看着席余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了这番话。
沈卓拉住了说完就要闪人的萧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我们很难配合。”
“我说什么?都是你的错,你明白吗?!”萧寺甩开他,吼了一句后稍微冷静下来,“那碟菜,懂了吗?谁都可以帮她夹菜,就是不能是你!不明白不要紧,按我说的做,ok?”
席余观察了一会殷欣语,她最初好像也是一脸茫然,在听到萧寺说那碟菜后,却好像理解了什么,脸色一下子惨白。
“我明白了,欣语今晚跟我睡,不管是谁来找她,我都不会让她跟我分开,放心吧。”
席余这么说了,沈卓无奈不再反驳,萧寺匆匆离开了酒店。
原先沈卓和席余是合用的一个单床房间,他想过再开一间,又放心不下姐妹俩,最后换了一个双床的豪华房。
萧炎只在晚上打了个电话到客房,席余说她留了欣语在这边留宿,对方交代了几句没有多说什么。
沈卓已经无声躺在一旁好久,他的解释还没能开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更复杂的局面。真不知道萧寺是故意在为难,还是欣语真的会因为那碟菜被萧炎责罚。
他倒是好奇,明明没有去参加晚宴的人,是怎么这么迅速把殷欣语带出来,还带到了他们面前的。
席余找不到话题,给欣语说了些她长大地方的土特产,当地方言之类的段子,欣语虽然没怎么回话,但偶尔回的“这样”“有趣”“是吗”,听得出她心情比刚才在楼下时要轻松了许多。
沈卓还不晓得,他女朋友有这么多搞怪的故事好讲,他才发现,席余很少对他说以前的事,几乎他不问,她都不怎么提。
他真的,有走进她的心,让她发自内心接受他了吗?
用餐时,凌云出去约了孟廷伟,说餐后想让他带他和沈毅,找个好点的酒吧续摊,希望他能作陪。孟廷伟餐后请示了萧炎,就带了他俩去红杉。
“这里不是萧家的产业,老板说你们会玩得开一点,所以让我带你们来这。”孟廷伟安排好房间酒水一应事务后,进了房作陪。“有喜欢的类型吗,还是想要看看推荐图?”
凌云倒是想试试这里的小姐,不过今天大概是没空。
“其实,是萧寺给了我们一个假消息,我们想跟你核实。”凌云看了看沈毅,就直接说出来,“你父亲是孟固国,曾经是沈大伯的旧部,有这回事吗?”
凌云花了不少时间调查这件事,可一来S市他不好安插人手,二来这是个陈年旧事,追溯起来或许要到三十年前,因而他迟迟没能查出个究竟。
从外部资料来看,孟廷伟的父亲叫孟函宁,是个普通的外贸公司职员。在他母亲怀他妹妹孟子怡时,他父亲死在了一次外出务工路上,为此公司还给他们提供了人道补助,也没有赶他们出员工宿舍,那年的孟廷伟刚十岁。
一直到孟廷伟十八岁进萧炎的公司做保安,他们都住在以前的员工宿舍里,虽然后来已经渐渐搬空,房子也变成了危楼。又两年后,萧炎就送了现在那栋小别墅给他,孟家才搬进现在的住处,一直到现在已经十五个年头。
值得怀疑的是,萧炎为什么对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少年如此看重,还送房给他。但从后来孟廷伟二十五岁就接管萧家的暗线生意来看,可能萧炎看中的就是他的潜力。因而没有办法证实,萧寺口中所说是否属实,萧炎是否是因为孟固国和孟廷伟的关系,才重用他。
孟廷伟双臂撑在腿上,前倾着听到这句后,稍微坐起身,面色如常回答,“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因此和我建立某种合作吗?”
“听起来,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沈毅敏锐地发现孟廷伟对他们的说法丝毫不吃惊,或许他不像萧寺说的那样,是第一回听说这个事。
孟廷伟又往后靠了些,“我又不是个孤儿,而且我母亲还在世,试问我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
“但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们真相,你也不想跟我们合作?”凌云不明白他这个态度的原因,或许他认为父辈的关系不会影响他和萧炎现在的关系。
孟廷伟点头,“这和你们无关,而且我不会背叛我的老板。”
“哪怕你的老板是你的杀父仇人?”沈毅直接问了一句。
孟廷伟站起身,“虽然很失礼,如果你们不需要我帮忙其他服务,可能老板会找我有事。”
“我想,你的老板应该绝对没有下命令,让你去杀柳诗雨,是吗?”
凌云这句话,让他坐回了沙发上,“老板不见得会相信你们的挑拨离间。”
“如果是当事人亲口告诉他呢?”凌云说完这句后,看孟廷伟没有了离开的意思,缓和了一下语气,“你的父亲的确是孟固国,你已经知道这件事,包括萧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都知道,为什么?”
孟廷伟深呼吸了一下,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长音,而后他开了口,对沈毅说,“我爸是个叛徒,如果不是他,你觉得你的父亲为什么会死在国外?”
沈毅呆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萧炎告诉你的?”
孟廷伟摇头,看着凌云说,“回去问你父亲,他应该查过这件事。”
这样说来一切就都对了,孟固国背叛了沈天拓,投靠了萧炎,因而萧炎在找到他的儿子后,选择了提拔孟廷伟,完全找不到不合理的地方。
“你,为什么没有杀她?”凌云接着问了这件他一直想知道的事。
沈卓事后问过席余,可她说孟廷伟只是问了她有没有遗言,还有些诸如此类的问题。凌云也想过,或许孟廷伟根本只是想吓吓席余,但他不认为孟廷伟是有闲情逸致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孟廷伟沉默了一会,“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还麻烦你们以后把保护工作做得更好,不要给我更多机会。”
他觉得席余很像欣语,甚至比她本人更像是他听闻中的样子。
至此,谈话结束,隔天一早要扫墓,沈毅和凌云没再多逗留,立刻回了酒店。
第二天在餐厅,他俩才知道殷欣语昨晚住在这里,惊讶于萧炎会这么轻易答应,也很纳闷萧寺的离奇举动。尤其是沈毅,他此前还不知晓,欣语对沈卓示好的事,也完全不知道她对沈卓有意。
还没到餐后,有人进来请示了欣语,说萧炎在外面等她,问她多久能过去。
一行人跟出去,果然看到萧炎坐在车里,欣语跟他们点头道别后就上车坐在了旁边。
席余看来,黑色的车窗遮起来后,那辆车就像一个笼子,锁住了她的姐姐。她跟了沈卓上车,跟在后面一起去墓园。
车内,萧炎看了看他的心肝宝贝,除了酒店没有办法好好打理她的头发,稍显凌乱外,她看起来精神不错。萧炎伸手握住了欣语左手,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
“你会一直陪着萧爸的吧?”
欣语感觉后背发凉,心口发疼,却还是如以往无数次一般,冰冷的声线不变的回应,“是,我会一直陪着萧爸。”
如果萧炎真的取得不老药服下,她这个一直,就会变成比死还要绝望的深渊。那时她宁可选择去死,恐怕也唯有一死,才能解脱。但死前,她会想办法杀了他,否则,她的妹妹要怎么办?
一命抵一命,这也是公道。
车开出市里,沿着山路又开了一阵后,停在了墓园里面一处路边,放眼望去,除了T字型公路,其他地方都是排列整齐的墓碑。
萧炎是长辈,他当先拄着拐杖往前走,欣语在另一边扶着他,虽然看起来毫无必要。
萧寺并不在那辆车上,沈毅他们也是到了之后才发现,看起来萧炎把他这个独子就当不存在一般,根本不在意他的行踪。
沈毅和沈卓为了扫墓,今天都穿了黑西装,包括席余也是,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冬裙和黑色的皮草;凌云是陪着来,也换了黑色,而欣语则是昨晚本来就穿着一身黑,看来这是她大部分服装的颜色。
先去了沈天拓和沈夫人的墓地,两人比邻下葬,墓前很干净,想来常有人来清扫整理。几个小辈把旧的祭品香案换上带来的新的,萧炎就先行鞠了躬。
“欣语,你跟他们一起拜祭下你沈伯伯沈伯母。”
沈毅、沈卓、席余加欣语四个人跪成一排,在两位先人墓前一起磕了头。沈毅红了眼眶,他太多年没能来这里,父母会原谅他的不孝吗?
沈卓也很感伤,母亲走得早他没太多印象,父亲走时他也才七岁,因为父亲总是在外忙碌,他印象也不太深。席余拉了拉他的胳膊,叫醒他该起来了,又示意他扶一下沈毅。
又在墓前站了很久,沈毅才挪步走开,萧炎喊了凌云和孟廷伟过来鞠躬。
之后再步行到柳家墓前,依旧是如此行了礼。这次席余扶了欣语起身,心中也有感慨,她至今还想不起以前的事,墓里的人于她来说完全陌生。
沈毅其实对这两座墓有些想法,他的父母先后离世,分开下葬是合理的,可是柳家夫妇相继殒命,葬礼和下葬是一起的,照理说应该合葬。尤其是柳家夫妇感情深厚,或许活着时就买好了合葬墓,大概就在自己父母的墓旁。
实际上,萧炎却硬是把他们分开安葬。甚至旁边空出的空地,也让沈毅有些不应该的联想,或许是萧炎留给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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