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沈卓带欣语长飞,到了欧洲,穿行在各个小国家之间。
欣语白天和以前没区别,跟着他四处游走,体验风土人情,品尝特色美食。
沈卓很少放她一个人,可有时候难免人有三急,他俩毕竟不同性别,偶尔还是只能让她在外面稍等。欣语倒比以前要听话,很少随意走开,或是故意惹事。
这一天不太同,沈卓出来时,发现她在跟两个看起来就像亚洲人的陌生人在聊天,走近了听到他们说的是本地语言,他根本听不懂。
“你们…是中国人?说什么呢?”沈卓不想大意失荆州,插入了聊天中。
欣语抿唇没有回答,她不喜欢他这样的性子,多问爱追究。
“还是让你老婆稍后告诉你吧,先走了,你们好好玩。”一对小情侣说着很流利的中文,招着手离开了。
“我老婆?你的说法?”沈卓虽然知道不应该,还是没忍住嘴角的笑。
欣语歪头看着他,他比萧炎好骗多了,真是个傻小子。
“我说我们是度蜜月来旅游的,不对吗?”
沈卓笑容完全绽放,“没错。”
“他乡遇老乡,就随便聊了几句旅游路上的见闻,我向他们推荐了之前去过的一些小地方,他们说要去看看,没有其他。”
沈卓还是有一丝疑惑,既然如此,那两人为什么让他问她,总该有点什么需要对他说的事吧?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本地语?为什么跟同胞还要说外语?”
欣语稍微不耐烦,“我在欧洲留学过,会些偏门小语种很奇怪吗?”
“在欧洲?”沈卓直接质疑道,“你不是跟我一样,在美国留学吗?我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你说的是妹妹,我十三岁出国,就是在欧洲。”
沈卓脑子里的弦绷紧了,“你为什么之前不说,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
“现在走也来得及。”欣语一点不着急,起身往店外走。
“说起来,我记得你大学是在国内,那就是读研在国外,你出国时间和诗雨好像有重合的部分。”欣语在前面自言自语,“南美北美,诗雨没有偷跑去找你吗?说不定她做过,你没发现她……”
“欣语,别说这些好吗?”沈卓对她一点都不介意,神色自若地说他和诗雨的事,实在难受。
“好,那你想听什么?”
“说说…我们的事,可以吗?”
欣语在小路上停下来转身看了他一会,直看的沈卓在三月春日里就要满头大汗,她才说了,“沈卓,我记得我以前该夸你的都夸了,你还不知足?”
“我再想想,哦,你足球是不是踢得还行,以前在学校踢过?”
话题转到了沈卓乐见的方向,他笑着给她说了些念书时候的趣事,踢球的事参杂其中。
其实,刚才在小店里,是那对情侣先跟欣语搭讪。
“诶,你不会是柳诗雨吧,长得好像……”
欣语心里一惊,脸上立刻下意识浮现掩饰的笑容,“两位说的不会是B市沈家的小姐吧?我倒是见过她,我们的确长得很像。”
听她这么说,二人立刻就不客气在对面坐下说了起来。
“这真是奇缘,从今年过年开始吧,我们一到机场要飞,就能看到发传单找柳小姐的人,看得多了,这都记住了。”
“胡扯,要不是人家长得漂亮,你能记得?”
欣语在小情侣拌嘴时没有打断他们,适度保持微笑。
“我年前就和老公出国旅游至今,倒是不知道这么个事,柳小姐失踪了?”
两人摇头说不清,“传单上只写,柳小姐出国未归失联,希望出国的人遇到她能给她捎个口信,让她尽快回家,感觉怪怪的。”
“你们是这里的留学生吧,会本地话吗?”
欣语担心沈卓很快出来听到,换了语言。
“你们是B市人,B市近来有什么大事吗?我老公是那里的,我们出来久了,家里总说一切都好。”
女生摇头表示没有什么,男生却想起来一个事。
“说来也是神奇得很,就我们这次出来前吧,B市郊外发生了一场森林大火,烧了一两个星期得有,损失惨重估计。”男生对这种事总是比女生感兴趣。
欣语顿时脸色一沉,“有人员伤亡吗?”
“怎么可能,那里是荒的吧,哪有什么人,外围路过的也没听说这么倒霉的。”
欣语稍微松了口气,这是萧炎的警告,他还在等。
“我老公其实…在那座森林里有别墅,他听说了一定会不高兴,一会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他。他要是问的话,你们能暂时代为保密吗?”
两人惊诧于那座森林里竟然有房子,还没来得及再问沈卓的身份,正主就出现了。
欣语跟了沈卓远离欧洲后,态度有些软化下来,如那天般常顺着他找话题,也不再提萧炎和诗雨的事。
气氛融洽地过到三月底时,沈卓放松了心情,打算好好跟她过逃亡生涯。
近来“夫妻生活”一直很顺利,沈卓觉得不该再防着她,晚上“交流感情”时明显兴致更高。
“老婆,偶尔也叫句老公来听听?”
从欣语上次说过那么一句后,沈卓一直想让她改口来着。欣语对这个事不排斥,可是就是不迎合他,她觉得他有点烦,之前让她一定要叫他名字,现在又要换。
“沈卓,你想清楚,我改了口,就不会再改回去。”
沈卓考虑过后立刻就放弃了,“老婆你最大,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欣语忍不住偷笑了下,他还真是好哄。
沈卓接下来就没废话了,专心造人。
欣语配合他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很想提醒他不要这么好骗,不过反过来想,对妹妹而言,倒是个好事。
结束后,欣语如上次一样,双手合掌放在身前。她本来把食指戒戴在左手食指,为了方便订婚时戴钻戒,换到了右手。
开了内环后,看着痴痴望着她的人,欣语要按迷/药按钮的大拇指稍微有些迟疑,却还是准备按下去。
沈卓突然抬左手抓住了她右手,抓得很紧。
“做什么?不疼吗?”欣语一愣,内环开了三角刀会弹出来,肯定扎进去了。
“我不会被同一个东西迷晕两次。”
欣语张开五指,表示她不会按钮,“快松手,我看看伤口。”
沈卓慢慢把手从短刀上拿开,手心有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涌。
欣语爬下床去拿纱布,给他把手心贴好,“你有时候真疯。”
“那要看是为了谁。”沈卓不太在意伤口,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如此说。
他的痴,只是为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弄好伤口,欣语顺势扑倒了那个傻子,凑上去咬了他的唇。
沈卓红了眼眶,空着的右手迅速抓住了她左手手腕,“殷欣语,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是一个非跨越不可的障碍吗?”
她的感动是真,她的举动也是真。
欣语收回手,把左手里的麻醉针扔掉,“是,你是个很难跨越的障碍。”
她总不能杀了他吧?
听到欣语语气里的平淡和烦闷,沈卓把人压到了身下,“看来我们势必要吵一次,才能让日子顺利过下去。”
“我没什么要跟你吵。”欣语偏头不看他。
“殷欣语,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欣语转头盯着他,“我喜欢你啊,我喜欢很多人,你忘记了?”
沈卓气不打一处来,“你赢了,我跟你回去见萧炎,我会求他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好,明天走?”
欣语想骂他幼稚,可是她也不希望他变得不幼稚,她曾经说过,他这样很好,她也不指望他十全十美;现在她还是这么想。她喜欢的,可能就是他身上这股子傻劲也说不定。
伸手搂住人吻上去,欣语含糊着说,“我们都不回去,我跟你走。”
沈卓还想跟她吵一会,她总是这样,也不知道他到底触到她哪里,她选择了妥协,可是他的心安不下来。
这才不过两个月,他过得胆颤心惊,他最大的敌人或许还不是萧炎,而是他最爱的这个人。
“殷欣语,你别打岔……”
最后结果,不用猜,沈卓想在床上跟欣语吵架,能吵起来才有鬼。
二月底回了S市的萧寺,没有能再离开,他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抽血一天后,休息了一日还是迷糊,日期已经进入到三月三号。
他稍微清醒后,才看到B市森林大火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给曼枝时,接电话的人是他父亲,让他安份点别折腾,好好做他的空气。
萧寺觉得他爸有点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明明姐姐不在,还不许他回家,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外面。
接管S市这边安全事宜的,对萧寺来说是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他就是曾经跟假欣语真诗雨去H市绑架席余的副手,曾经质疑过留住一晚的计划,跟孟廷伟抗议过向南突围安排的那个人。
他叫王义强,是他爸暗线里培养的人,萧寺相信不是唯一那个备胎。一旦他爸决定舍弃孟廷伟,恐怕就会有几个人争破了头抢这个位置。
或许现在已经开始在内斗,可是孟廷伟在B市的任务完成得出色,他们就是判断失误沉不住气,只会招他爸的嫌。抓不住机会是错,看错时局也是错,他爸可能正在挑兵,看谁能有眼色又有城府,能做孟廷伟的头号接班人。
他爸对孟廷伟的芥蒂,起源并非这次孟廷伟的背叛,而是孟廷伟做这件事的原因。
萧寺也是那晚才明白,孟廷伟喜欢的不是诗雨,他们还没提及,他就答应了,因为他已经有足够理由。孟廷伟真正在意的,是他姐姐本人,这才触到他爸的逆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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