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平定塞北卷 忠魂
平定塞北卷第十九章忠魂
赤水溪烽火台两道冲天而起的狼烟迅速在空中扶摇直上,直插云霄,在代郡四十里外的另一座烽火台接到报警后在迅速点燃了两股狼烟后随即火速南撤,退返代郡!一时间,十里一座的华夏北方烽火台群是烽火一片,狼烟滚滚,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狼粪那腥燥的刺鼻气息!树欲静而风不止,才安定下来不到三年的北疆再起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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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城头,由于最近边疆一向不稳,所以在城头上巡逻的华夏汉军人数极多,警戒性也非常的高!这一日早晨,众汉军们正在巡逻时,猛然间便见北方直腾腾冲天而起两股巨大的狼烟,众汉军大惊:两万敌骑!!糟了,鲜卑人大举来犯了!
“当当当”鸣亮而悠远地警钟声迅速在代郡上空回荡起来,迅速有素的汉军们迅速从营中扑出,按照平时演练的那样,直奔城头而来.不过片刻功夫,代郡城头已经是人头攒动,刀枪耀眼了!
镇守雁门的华夏大将黄忠,李严,以及代郡太守张范此时也听闻警讯,也急匆匆地直奔北城而来.到得城头之上,黄忠看了看远方腾起的两股狼烟,不禁抚起了长须,皱着眉头道:“大战又将开始了!”李严也惊讶道:“敌军人数不下两万,看来所谋非小啊!老将军欲待如何自处?”
黄忠想了想道:“代郡之内,有陆营精锐两万及辎重兵五千,守城军马也有一万!应该足可和敌一战!正方,我想领陆营军马出战,张太守是文官,不擅守城,便由你领其余军马镇守城池如何?”李严见年黄忠年老,有些犹豫道:“老将军,现在敌情还有些不明,冒然出击会不会太过轻率了?”张范也点了点头道:“老将军是国之柱石,万一有失,是损我华夏长城也!”
黄忠大笑道:“你们是嫌我老了么?我今年虽七十有二,但尚能日食牛肉十斤,挽得三石强弓,如何不能出战?””李严仍有些不放心道:“黄老将军,年老不讲筋骨为能,还是不宜擅自出战.如果一定要战,不如由李严代劳如何?”
黄忠不悦道:“想想陛下朝中诸将率领大军灭国无数,那是何等的威风!难道轮到老夫应敌时,便要做缩头乌龟不成!何况,此次敌军大至,若我大军死守不出,周围筑堡如何抵挡得住如此多的鲜卑军?难道坐看鲜卑蛮军杀戮我华夏子民不成!你等再勿多言,看我出战,斩将杀敌便是!”
李严和张范知黄忠脾性耿直,下定了主意定要出战那是谁也难不住的,只好同意道:“那么老将军请一切当心,若有不对之处,请勿死战,速速退回代郡!”黄忠大笑道:“诸公何必多虑,看我斩敌狗头而还!”
说罢,黄忠大笑一声,喝令点军.一时间,代郡上空战鼓阵阵,一万陆营步兵和一万陆营轻骑迅速在城内校场列好阵势,准备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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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起,战鼓擂,两万华夏陆营虎贲排成严整的队形迅速出了代郡北门,向着北方的来敌方向猛扑而去.近年来屡战屡胜的汉军们气势高昂,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和勇气,使得一路上的脚步都是十分有轻快有力,直恨不得立即和鲜卑敌军碰上,好杀他个落花流水.而一路之上,经验老道的黄忠也沉稳地派出大量军情兵斥堠打探敌军消息和行踪,以坐做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代郡以北有条大河叫豫河,和雁门西北的呼沱河一样是幽北的两条大河之一,其距离代郡大概有二十里左右.由于此河靠近长城脚下,所以山林茂密,地势崎岖,多有险要之处!如果汉军能够在豫河以北的险要处扼险以据鲜卑蛮军,在扼制其骑兵冲击力的同时再以强有力的军阵与敌对战,则汉军获胜的把握很大.这便是老谋深算的黄忠打的如意算盘,本来他这条计谋是非常切实可行的,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漏算:那就是鲜卑军并非只有两万,而是有五万之众.只是兴致勃勃的黄忠和两万汉军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兴致勃勃地急速奔向了奇险莫测的旅途!
看看一众飞奔的汉军们即将抵达豫河’飞石桥’之畔,忽地前面马蹄声乱响,适才派出的轻骑已有一人飞马来报:“报——,启禀老将军:在河北金沙湖以北十里外发现两万鲜卑骑兵,正向此飞奔而来!”黄忠闻言吃了一惊:鲜卑人好快的行军速度!当下大喝一声道:“快,全军快速前进,至金沙湖边列阵!”两万汉军猛然加快了脚步,步履如飞地向越过飞石桥,向着金沙湖狂奔而去!
金沙湖位于飞石桥以北约三四里的地方,湖虽小但西靠豫山、东靠柱山,中间仅在湖的东边留有约两三公里宽的一条大峡谷以供行人车马出入,端得是险要之地。只要汉军能够在金沙湖边临水背山而结寨,就可顺利挡住敌军,所以黄忠才心急火燎的立即摧动三军直奔金沙湖而去!
不多时,正当汉军马不停蹄地刚刚抵达金沙湖边时,远处的天空已经有漫天烟云铺天盖地般的席卷而来。烟尘中,隐隐听见无数鲜卑骑兵呼喝连连的怪叫声,端得是杀气腾腾,来势汹汹,可谓来者不善!
黄忠大喝一声道:“快,迅速列阵,不得有误!”两万汉军顾不得辛苦,立即在金沙湖边列开阵势,以陆营步兵方阵群为中军,一万轻骑分为左、右两翼,须臾即已经完成了准备,只虎视眈眈地准备着和鲜卑军来一热激情四射的激烈碰撞!
渐渐地远方的烟尘已然扑到近前,汉军们甚至都已经可以清楚地看清鲜卑军的马匹和盔甲颜色了。但在鲜卑军离汉军阵前五百步时,庞大的骑阵停止了脚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汉军和鲜卑军屡屡发生小股交战,所以鲜卑军对汉军射程在三百步左右的轻便连环步兵弩还是相当畏惧的。在没有整好队列准备好冲锋之前,精明的鲜卑人并不想愚蠢的靠近送死!
而黄忠看着鲜卑军在阵前结阵,也没有妄动,拓拔精骑在原鲜卑三部中最为强悍,如果撇下步兵单独和鲜卑精骑交战的话,汉军这一万人肯定是打不过两万鲜卑人的。所以黄忠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扼守住谷口以阻挡敌军的通行,好保护身后脆弱的筑堡和来不及做好大战防御的代郡城!
于是,一时间战场上空竟然呈现出一种令人难以相信的寂静,只是熟悉战争的人们都知道:战前越是安静,随之爆发的血战也就越会惨烈。所以一众汉军们无不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咬紧了上下牙关,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凛杀气使得座下的马儿都有了一丝不安、胡乱的甩着蹄子咴咴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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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拓拔云明正纵马屹立在鲜卑骑阵之前,英俊刚毅的面孔上充满着冷冷的杀意,身前一柄硕大的精钢弯刀横架在马背之上,正冷冷地打量着黄忠的军阵,嘴角却不时的露出一股狞笑!
忽地,拓拔德恭声道:“少帅,列阵已毕,何时出击?”拓拔云明闻言扬了扬眉头,抚了抚脑后的细条发辫,慢条斯理道:“不要着急,只要能够歼灭黄忠所部,代郡就拿下了大半了!”拓拔洪疑问道:“少帅,属下一直不明:为什么一早在攻破了赤水溪烽火台后您就分了三万兵给拓拔英,如果都集结于此,不是胜算更大么?”
拓拔云明笑了笑道:“你们可真够蠢的!赤水溪烽火台已经发出了两道狼烟,表示我军有两万骑兵来袭,所以汉军大将黄忠才会大胆率军前来截击!如果半路要让他们知道我军有五万人的话,肯定就会龟缩进代郡而不出。你说,是在野外歼敌容易呢,还是攻城容易?”
拓拔德大悟道:“我明白了,少帅的意思是:将计就计,示弱于敌,在引敌出战的同时,设法将其歼灭!”拓拔云明笑道:“正是此意!”拓拔洪也猛然醒悟道:“原来如此!但是,少帅,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达到诱敌而出的目的,而我军却如何歼灭眼前这股汉军呢?这黄忠老匹夫可不好对付呢,近年来不知有我多少鲜卑男儿死在他的一柄大刀之中!”
拓拔云明笑笑道:“为了进袭中原,我军早已准备多年。只是原不想这般仓促发动,但是由于今冬天灾的连绵大雪,我部生活已经难以为继,所以才不得不提前发动。但是中原北方的地理情况我们却早就摸得透熟了!诸将请看!”拓拔云明一指大军右前方的豫山,笑笑道:“豫山连绵数十里,其中道路颇为崎岖,隐密,多有人迹罕至之处。拓拔英早上和我等分离后,早就快马加鞭绕道奔入豫山之中准备抄袭汉军之后了!但由于时间紧迫,估计他还还要有半个时辰以上才能赶到,我们我们暂时不要着急,再等一等,以便前后夹击,一战以竟全功!”
诸将大喜道:“少主妙计,此战汉军必败!”一时间,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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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汉军们也在奇怪:鲜卑军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啊!以往袭扰时都是来去一阵风,来得快,去得更快,但今天却好像在故意磨蹭一般!黄忠也在纳闷呢,手抚着额下的长髯静不住地打量起鲜卑军的骑阵来:“战场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啊!鲜卑军呆立原地而不进攻,难道是怕了我军?不会吧,这群狼崽子什么时候怕过!难道是诱我多击?却也可笑,难道我一个七旬老头比耐性会比不过你们这般毛头小子!或者难道是另有诡计?”黄忠心下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但就在此时,鲜卑骑阵忽然动了,一员鲜卑大将突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叫道:“万人队,随我来!”“哦呵呵呵……”一万名鲜卑军跟随着这员鲜卑大将疯狂般地狼嚎着向着汉军杀了过来!
黄忠心中一松:终于来了!看了看鲜卑军的旗号‘拓拔洪’,黄忠点了点头:竟是‘拓拔四杰’之一,来头不小啊!不过在我华夏坚阵面前管你是四杰还是八俊的,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眼看鲜卑铁骑几乎只在几个吸呼之间便已经突进了汉军军阵三百步以内,黄忠一声怒吼:“弩手,发射!”早已严阵以待的汉军弩手们于是毫不客气地便是一顿密集如雨的连环箭幕!“哧哧哧……”箭矢在空中的厉啸一时响成一片,冲在最前的鲜卑军们立时被密集的钢雨所撞上,纷纷一声惨叫,便被密密麻麻的像割草般的射了下来,迅速被身后的如雨铁蹄踏成了肉泥!
转眼间,冒着汉军密集箭雨的鲜卑骑兵迅速突入到两百步之内,于是也立即在身上直起身形、张弓搭箭地开始猛烈的地还击!一时间,战场上空箭雨如蝗、来往不绝,尖啸之声充斥于耳!汉军阵前一千五百名弩手一时间伤亡颇大。渐渐地,虽然在箭雨交锋中,汉军弩手依靠着强有力的兵器和先进的三行排列,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反击势头,但在近万鲜卑骑兵的精良射术下也迅速付出了近半伤亡的巨大代价。不过相比起汉军来说,鲜卑人付出的代价数以倍计!
渐渐地,数量越来越少的汉军弩手已经抵挡不住鲜卑铁骑的攻势了,黄忠一声令下,战鼓声乍响处,残存弩手立即撤入汉军阵后,把御敌的重任转交给了强悍的枪盾兵和凶猛的长枪兵!
“砰”奔腾的铁流一头撞在了坚固的汉军坚盾上,在撞得头破血流的同时,也被盾后密集如雨的长枪射成了一个个刺猥!
一时间,汉军步兵方阵之前,无数长达六米多的长枪在汉军枪手熟练的操作下在盾牌之后如同毒蛇般的向着在坚盾前无助徘徊的鲜卑骑军发动凶猛的攻势。“扑扑……”刺响处,无数鲜卑军惨叫一声便被一枪刺下战马、死于非命。由于以前拓拔鲜卑军都只是小股袭扰、从未和汉军的庞大步兵方阵在正面较量过,所以一时遇到这种刺猥般的防守反击阵型竟然束手无策。在巨大的伤亡之下,拓拔洪无奈地吹响了请求增援的号角!
“呜呜呜呜……”凄厉的求援角号声响起,拓拔云明皱了皱眉头,迅速掣刀在手,大喝道:“茫茫瀚海,亲亲我家。滚滚尘土,悠悠我穴!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鲜卑!”在他身后,一万鲜卑将士们左手抱胸,齐声合唱,右手弯刀,直指长空!
“杀!”拓拔云明怒吼一声,一马当先直冲敌阵而去。在他的身后,一万铁骑怒吼如雷,奔腾如风,散发出巨大的杀意和不可阻挡的强大气势直扑汉军而去!
黄忠见状,原本分散在两翼一直没有行动的汉军轻骑也怒吼一声,奋力迎了上去。“碰”的一声,两股急速奔驰的骑队迎面猛撞在一起,刀剑并举,疯狂地撕杀在了一起。一时间,萧瑟的金沙湖畔,刀光飞舞、血肉横飞,激烈的厮杀声竟然传出去十数里开外。
老将黄忠率领近身近身卫队,纵横驰骋于两军阵中,大刀猛闪处,犹若苍龙在天、猛虎下山,强劲的刀势直杀得鲜卑骑兵头颇滚滚、尸横遍野!一时间,黄忠大刀过处,鲜卑军无不胆裂。拓拔德在乱战之中,正遇上老将黄忠大肆逞威,心中大怒,大喝一声道:“呔,老匹夫,拿命来!”
座下菊花青战马一摧处,手中金枪一声急啸,蹄响、铃动、枪到,急如毒龙般直扑黄忠后背而来。黄忠正撕杀间,猛然听闻脑后恶风不善,急伏腰一闪处,盔上帽缨已然被金枪一击刺落。黄忠大怒,大喝一声处:“鼠辈敢尔!”左手猛一提手中丝缰,座下黄骠马长嘶一声,前蹄猛地冲天扬起,黄忠随之猛一回头,右手持刀一记拖刀式居高临下便直奔拓拔德而来!
刀影、漫天的刀影,发出无比耀眼的白光,带着冲天怒啸的杀气,拓拔德的视力竟然在一瞬间被黄忠这一刀所剥夺。及至拓拔德醒悟过来,觉得要躲闪时,已然迟了。“扑哧”一声一声激血激溅处,拓拔德一颗斗大的头颇冲天扬起。于是,视力猛然恢复的拓拔德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后的一幕场景:一个无头的将军正诡异地端坐在菊花青战马上、而脖腔处正狂喷着腥红的血液……
“噢,杀!杀!杀!”众汉军们见老黄忠一刀斩杀敌方大将,无不气势大胜,勇气倍增,开始全力掩上向着敌军迅速推进过去。一时间,气为之夺的鲜卑骑军竟被杀得步步后退,十分狼狈。但拓拔鲜卑军不愧是三部鲜卑中最为强大、最为凶悍的一支,在没有拓拔云明的撤退令下众鲜卑人竟然没有一个后退,前面的人战死了,后面的人迅速补上,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捍卫着民族的尊严和荣誉!
黄忠越杀间越见焦急:“这鲜卑军竟是十分的顽强,我军虽占据上方竟难以将其杀退!若是这般杀将下去,等到将其全部歼灭的时候,恐怕自己也已经死伤过半了!”焦虑的黄忠不由得手下加紧,大刀抡转如飞,每一记长刀过处,向不空飞:纷飞的头颅滚落处已不知击斩了多少敌军。
猛然间,黄忠陡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面醒目的领军大纛,旗号曰‘拓拔云明’!黄忠心中一惊:竟是拓拔槐那老贼的独子领兵前来!今日若能将其击斩,想必非疼死老贼不可!于是,黄忠抖擞起精神,额下苍髯轻摆处,大喝一声:“三军随我来!”出声处,长刀猛斩,白光闪闪,劲气声声,隐隐地竟发出一阵龙吟般的低啸!便见这一记刀光横过处,挡路的七八员鲜卑军被黄忠只一刀便杀得是身首异处、血肉横飞。
紧接着黄忠怒吼一声,双目圆睁处,催动着暴怒的战马如同一员临凡的武神般乘着风、带着死亡长驱直入鲜卑军腹地而来。挡路的、斩之,又来,再斩之……老黄忠几乎只是匹马纵横在万军丛中,长刀急啸,苍髯摆动,直杀得鲜卑军闻风色变、畏之如虎!
拓拔云明正指挥兵马苦战时,忽然间见一员老将斩荆波浪般杀奔而来,沿途的鲜卑军马竟被其像赶鸭子一般杀得抱头鼠窜,心中不由得大惊。一眨眼处,散发着死亡之气的大刀竟然已经杀至拓拔云明不过数十步处,鲜血横飞处,拓拔云明只感觉到后脖颈开始嘶嘶直冒凉气。猛然间,拓拔云明的眼光和黄忠凌厉的眼光猛然间在空中对接而上,拓拔云明只觉得眼睛一痛、心神一振,肝胆一寒,大叫一声竟拔马便走。众鲜卑亲兵们见主帅已走,不敢恋战,纷纷随之而退,护卫而走!
黄忠见状大急,如何肯放他走,急挂刀在鞍,取弓矢在手!“去!”一声断喝处,一支锐矢划破虚空,带着凛烈的杀气直扑拓拔云明后背而来。“扑”一朵血光绽放处,锐矢洞穿一名鲜卑卫卒之手而其势不歇,直奔拓拔云明后背而去。
拓拔云明正奔逃间,猛然间听闻脑后恶风不善,手中弯刀急向后一挥处,“丁”的一声巨响便和黄忠的锐矢猛然撞击在一起。拓拔云明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巨大的真力从箭矢处通过弯刀猛刺入自己的心头。“哇、扑”拓拔云明禁不住长喷出一口鲜血。
但就在此时,遭受截击的锐矢已经荡开拓拔云明的弯刀,其势犹为未竭处,虽然稍稍有所偏差,但仍然一头撞入了拓拔云明的右肩之上。“啊——!扑!”一朵血光激溅处,拓拔云明再受重创!一时间,拓拔云明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竟险些栽倒于马下。但就在拓拔云明肝胆俱烈、心中大叫:“我命休矣!”的时候,猛然间,豫山之后、豫水之旁,平地间杀出一彪精骑,嘶声大叫着撞入了汉军的后队。
此时,奋力前进的汉军们正杀得奋勇、杀得顺利,完全忽视了身后的防守,于是当拓拔英率领的三万轻骑轻快如风、狠毒如狼的杀入汉军后背的时候,竟是完全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汉军阵后一阵大乱,来不及回身处,无数轻骑和后阵步兵被突如奇来的鲜卑骑兵一阵猛砍顿时大量卧倒于血泊之中!
而此时黄忠见已经重创拓拔云明,正要再接再励处,猛然间听闻阵后动静不对,急回身处,不由得面色大变:便见身后无数敌骑漫山遍野而来,数量竟不下两三万人,而措不及防的后阵汉军已经陷入浴血苦战之中!
黄忠大叫一声:“中小儿计也!”见战况不利,久战必有全军覆没之险,黄忠当机立断地勒马回转和身后急追而来的众亲兵们会合在一起,大叫道:“传令,大军南撤,突围返回代郡!”“笛笛笛……”一阵尖锐的骨笛声响起,迅速有素的汉军们闻令迅速回头,向着来路杀去,准备突破重围、退返代郡!
而原本被汉军杀得面如土色的拓拔云明所部一见战况急剧逆转、已方竟然占得明显上风时,不由得人人士气大振,“嗷嗷”一阵狂叫处,蹄声如雷、刀影如风,纷纷直追汉军身后而来。一时间,汉军遭受前后夹击,顾前顾不了,顾左顾不了右,伤亡开始急剧增加。最可怕的是因为峡谷地势十分陕小,只有一南一北南条通路,原本是阻挡敌军南下的大好去处,没想到现在却想汉军的突围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拓拔英三万所部死死地扼住了峡谷到飞石桥的去路,依靠人数和士气上的优势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汉军们的凶猛反扑,汉军们的士气渐渐开始减退,残存的队伍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
黄忠见战局极为不利,怒目圆睁,双目赤红处,一尺苍髯在寒风中猛然摆动,怒火也开始直腾腾的在心中升腾。黄忠平生大小数百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窝囊的战局,一时怎能忍受那冲天的愤怒和巨大的羞辱感!忽地,黄忠大喊一声:“三军随我来!”大刀一拖,猛地一摧黄骠马,一骑当先直扑拓拔英所部而来。
黄忠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有靠自己做好榜样才能杀出重围,否则今日尽死于此地矣!
凛凛的寒风中,一柄雪一般湛亮的大刀在空中如风般急旋,尤若一条狂暴的巨龙般到处喷射着威力无比的巨大杀气。黄忠大刀过处,直杀得鲜卑军是死尸滚滚、血肉横飞,尤如一员威不可挡的战神般在鲜卑军中硬生生地冲开一条血肉胡同!众汉军见状士气大振,跟随着黄忠一拥而上,开始奋力向南方突围而去!
四五万鲜卑军仗着马快刀急,而汉军还有不少步兵,于是在拓拔英所部奋力抵挡汉军南下猛攻的时候,拓拔云明所部正在大肆屠杀落的汉军步卒。只可怜步兵们结成阵势的时候尚可和精锐的骑兵抗衡,而一旦失去了阵势保护的步兵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时,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汉军步兵们的阵势早被鲜卑军冲乱,现在都是在各自为战,除了攻防兼备的枪盾兵能够稳稳地在一对一中占得上风外,其余的汉军步卒根本难以在单独对战中占得上风。于是,在汉军轻骑跟随黄忠倾力南突时,汉军的步兵方阵却陷入了拓拔云明所部的重重包围。
一条一条年轻的生命在流逝,一名又一名华夏的大好儿郎栽倒在苍凉的塞北大地上,鲜血流满了峡谷,死尸堆满了大地……那凄婉、壮烈的景象便连寒风也感到了一丝伤痛、猛然间悲哀地怒啸起来,卷起漫天的草灰和尘土!
看着黄忠领所部轻骑渐渐开始突围远去,残存的汉军步卒们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并不怨恨黄忠,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定要带着机动性较差步兵突围的话,就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尤其是这支步兵师是黄忠多年的老部队,向以忠勇凶悍著称,在见到已经孤立无援时,竟然没有士气大跌,反而战意如虹地誓死扑上,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南下的汉军轻骑挣得一点退后的时间!
一个个梅花小阵在仓促间集结了起来,汉军们或以枪盾兵、戟兵、弩兵为一群,或以长矛兵、戟兵、弩兵为一群,在峡谷中段奋力阻住了拓拔云明所部南追的道路,死死地扼守住峡谷死战不退!
一群汉军战死了,另一群汉军随即替补上来,失去了高级将领指挥下的汉军,发挥了极强的主动能动性:一众经受严格训练的基础军官们自发的组成了一个个截击的阵地,他们发誓即死今日全部战死在此,也要黄老将军顺利突围,也要在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同时让鲜卑胡寇流尽最后一滴血!
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中,鲜卑军每前进一步虽然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汉军的损失却也十分惊人:短短前后一个时辰的激战中,一万汉军步卒竟然战损了七千余人,只剩不到三千人的残部仍然在奋力抵抗着。袍泽们的鲜血十分的凄婉、壮烈,刺激得汉军越发得凶悍,怒火熊熊的眼神里散发着必死的决心和无穷的愤怒,觉醒的华夏男儿有着绝不输于任何民族的熊熊血性,今日一战,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华夏民族的尊严和荣誉!
拓拔云明见上万鲜卑军竟然被汉军三两千残部死死地阻击在此不能寸进,又见黄忠所部已然渐渐远去,心中大怒,再加上连受黄忠重创、一口恶气忍耐不住之下,弯刀狂挥,一连击斩了十余员进攻不力的鲜卑骑兵。众鲜卑军见统帅发挥,心中大恐,一时间人人奋勇,个个向前,如林的铁蹄踏向汉军,如风的弯刀卷向汉军,汉军步卒们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
日头已过了正午,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太阳此时却是毫无踪影,只剩下满天的阴云和怒吼的寒风。
寒风中,血流成河的峡谷中战斗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损失殆尽的汉军步卒们只剩下最后一股百余人的残部紧紧地围聚在一起,做着最后的抵抗。
如雨的鲜卑铁骑将这股汉军残兵团团围住,却一时并未急着剿杀,因为鲜卑军们脸上也都浮现出一脸的敬意:就是这群汉军,在失去了战阵的依托下,依靠强悍的战力和誓死的斗志几乎让精锐的鲜卑铁骑付出了一比一的惨重代价。强者素来佩服勇士,所以鲜卑军人们有意让他们活下来!
忽地,围在一起的鲜卑骑阵突地裂开了一条缝隙,鲜卑大将拓拔洪纵马而出,在马上向汉军们稍一弯腰,行了个鲜卑军礼,敬声道:“汉军的勇士们,你们已经用你们的生命和热血向苍天证明了你们的忠勇。现在战斗已然结束,徒死无益。归降吧!我们鲜卑人最敬勇士,我们保证给你们最好的款待!”
百余汉军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坚毅之色,忽地残部中最高的军职一名连长奋力大叫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们华夏男儿只有战死的好汉,没有投降的孬种!我们什么都敢卖,就是不敢卖自己的祖国!华夏帝国万岁,陛下万岁!”汉军们一阵怒吼,刀剑齐举、声震长空!
拓拔洪面露尊敬之色,又行了个礼节后,退了下去,喝声道:“杀,成全这群勇士们最后的请求!”鲜卑军闻令一拥而上,展开了最后的战斗!……
“碰!”最后一名汉军被弯刀在后背开了一条巨大的血槽,气力泄尽之下猛然栽倒在地。手中长剑跌落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喃喃地道:“祖国,你的儿子为你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我没有做汉奸!娘,妹妹,我、我回家了!”瞌目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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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黄忠率数千轻骑一路南突,斩荆破浪般杀奔飞石桥而来,虽然拓拔英率所部奋力阻击,但一时竟然难以阻挡黄忠的当先猛扑!渐渐地,黄忠已率部杀至飞石桥不过数百步的距离,看看就要突破重围!
拓拔英也是鲜卑有数的勇士,见黄忠纵横驰骋于鲜卑军中,遇兵杀兵,遇将斩将,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只无一合之敌,真将鲜卑军视若无物。心中大敬的同时,怒火也是直腾腾的直升脑门,拓拔云明大喝一声:“飞鹰卫,随我来!”
‘飞鹰卫’类似于河西鲜卑的‘猗卢’兵,但比起‘猗卢’兵更加骁勇一些,因为选拔也更加严格:相比起河西鲜卑‘猗卢兵’十五万选两万的标准,拓拔部原本近二十万大军中,也只精选出一万二千名飞鹰铁卫,可见其战力之凶悍!此次拓拔云明南来,拓拔槐就拔于他三千‘飞鹰卫’作为亲兵,而拓拔云明为了能够全歼黄忠所部更是将这三千王牌都拔于了拓拔英作为奇兵!
“哦呵呵呵……”三千一直没有投入战斗的鲜卑王牌‘飞鹰卫’开始投入战斗!如同一支锋芒毕露的刚猛巨矢迅猛地向黄忠迎头截击而来!“碰!”王牌的战力果然不同凡响,急速扑进的汉军铁骑如同撞上了一堵巨大的厚墙一般顿时头碰血流、猛地停顿下来!
战马轻快如风、进退自如,腾挪闪跃处尽显马术之精;弯刀奔腾如电、呼啸如雷,击斩砍杀处尽显刀术之威,鲜卑‘飞鹰卫’的凶悍战力竟可直逼华夏第一王牌——解烦军‘电’字号枪骑兵!一时间,汉军轻骑抵挡不住,数百先头军卒眨眼间便被凶悍的‘飞鹰卫’击斩于地。汉军们士气一沮、攻势一顿,立时大露疲态!
黄忠见状大怒,大喝一声道:“不要慌,随我来!”长刀急啸处,两名怒吼而来的鲜卑‘飞鹰卫’被黄忠只一击便连肩带背地斩为两段、死尸栽倒于地!但随之而来的一群‘飞鹰卫’竟然毫不畏惧,“哇哇”怪叫着,挥舞巨大的弯刀照样直奔黄忠而来!突地两名鲜卑‘飞鹰卫’弯刀一旋一人直奔黄忠上路急斩而来,一人弯腰控刀直斩黄忠马蹄,骑术之精、配合之良尽显无疑!
黄忠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也敢张狂!”口中一声长啸处,声若巨雷,直震得身旁的鲜卑‘飞鹰卫’们耳鼓一阵轰鸣,险些耳穿脑张而亡!啸声未歇处,黄忠长刀急啸,舞起一阵巨大的飞虹白练,在击斩上路鲜卑军的同时,黄骠战马在黄忠的操控下奔腾而起、直踏长空。“刷”又一记如虹白练,攻击黄忠下路的鲜卑军被凌空踏至的黄忠一头呈九十度直角将脑壳劈了个两片烂西瓜!
众‘飞鹰卫’见黄忠如此英勇,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的神情,但却是一闪即逝,再次怒吼如雷的直奔上来。一时间,凶悍的‘飞鹰卫’虽然近不得黄忠之身,但却将黄忠死死地困在了阵中,不得寸进!而失去了黄忠领军突进的汉军突骑,在身旁大举袭来的拓拔英所部优势兵力截击下伤亡迅速增加,渐渐开始抵挡不住!
黄忠一边与‘飞鹰卫’苦战,一边开始思谋对策,电光火石般黄忠咬了咬牙:“罢了,今天要不拼命,尽死于此地矣!”当下黄忠便不再顾忌真力的损耗,怒吼一声,刀尖白光猛地一变竟然逐渐变红,原本如虹的白练竟然变成了火一般的惊虹。
火红的长刀横击处,巨大的威势霎那间将四五名‘飞鹰卫’一击斩为两断,腥风血雨中,黄忠怒吼直雷,当先劈开拦阻之势,率汉军再次奋勇突进!拓拔英见状大怒,见黄忠兀自在奋力苦战,心中一动,急张弓掣箭,窥准黄忠之后,猛力松弦急射!
“哧!”箭矢如风、电光火石般已然扑近黄忠后背!黄忠正苦战时,猛然听闻脑后恶风不善,急撤身一闪间,却是稍有不及,“扑”的一声血光淀放处,锐利的狼牙倒钩箭猛地窜入黄忠右肩!黄忠闪哼一声,急回头看处,却见不远处一员鲜卑大将正面露狞笑地注视着他。
黄忠狂吼一声:“鼠辈敢尔!”掉转马头,长刀如虹,直奔拓拔英而来。“吼——”一记长刀猛劈处,当先的十余名‘飞鹰卫’直被击得盔甲暴碎、残肢纷飞!
一骑马、一员将、一柄刀,电光火石般已经杀至拓拔英近前,拓拔英大惊,急速弃弓取刀想要奋力抵挡!只是手中弯刀刚刚抽出,还来不及挥起招架时,黄忠苍髯猛摆下,一记泰山压顶般的奔腾刀势已经猛击而下!
“扑”一颗斗大的头颇冲天而起处,空空如也的脖腔里喷射出漫天而起的巨大血箭!拓拔英竟被黄忠一击即斩!
一时间,战场上空诡异般的猛地平静下来,众鲜卑军们睁大着惊恐的眼睛,好像都不相信看到的这一切。这拓拔英可是鲜卑‘拓拔’双杰之一啊,论勇力几可在鲜卑军中排到三甲的位置,却竟然被黄忠一击即斩!
霎那间,鲜卑军的士气陡然间从谷峰跌到谷底,再加上拓拔云明所部被汉军步卒阻击在豫山和柱山之间的峡谷不得寸进,所以竟被黄忠趁势领军一顿猛斩,将将就要杀透重围!
“哗!”黄忠正领军击杀间,忽觉眼前一亮,已然杀出了重围,来到了飞石桥边!黄忠大喜,大喝一声道:“速速过桥,我来退后!”众汉军轻骑不敢怠慢,纷纷如风般从桥上猛窜而过,退往代郡而去!
黄忠则率本队亲兵在后浴血苦战,护住飞石桥的同时,也在鲜卑军中纵横驰骋、救援被围困的散兵。一时间,由于鲜卑军失去了统一指挥,竟被黄忠任意驰骋、随意砍杀,只是束手无策!
渐渐地,汉军残部基本已经都退过了飞石桥,黄忠大喝一声:“走!”率数十亲兵便向桥上飞奔而走!就在此时,猛然间,一支流矢如天马行空般直奔黄忠后背而来,黄忠正领军奔走间,由于声音嘈杂、加之突围心喜,竟然没有察觉,“扑”的一声,利箭竟然在背后几乎没胸而入!
血光淀放处,黄忠闷哼一声,在马上摇了两摇,险些便栽下马来。身旁亲兵大惊,一拥而上抢至黄忠身旁,一则扶住黄忠,二则为黄忠挡箭,只是不敢停住马步!
就这样,身负重伤的黄忠在一众亲兵们的拱卫下,随着前面残军直奔代郡而去!二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就快黄忠流血过多,几乎陷入晕迷态的情况下,一行人随前军进抵代郡城下。
李严等人此时也刚刚接到斥堠飞马急报黄忠被围的消息,听说鲜卑军势大,李严心中正在彷徨:如果要去救黄忠,城内一万五千兵马,尚有六七千是辎重兵,兵少不足用,兵多则恐代郡有失;要不去救黄忠,坐看黄忠被围,李严也是于心难忍!一时间,真是坐卧不安,苦无良计!最后,正当李严下定决心出兵救援的时候,聚兵鼓刚刚敲响,北方尘土飞扬之下汉军残兵已然突围奔来!
李严大喜,忙大开城门、接应诸轻骑入城,然后城头上箭如雨发,便将尾追其后的鲜卑骑兵射将回去。由于鲜卑军仓促而来,尚没有攻城器械,奈何不得代郡,所以见无功之下也只得退了回去!
李严见鲜卑军已退,吩咐诸将严守城池后,便急飞身下了城楼,来见黄忠。便见此时黄忠已经是面色苍黄、晕迷不醒了,口鼻间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看看就将休矣!李严大惊,急叫道:“快送太守府!快请军医!”于是,众人手忙脚乱的便将背后插着两只箭的黄忠抬奔太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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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老将军没事吧?”看着老军医皱着眉头为黄忠诊脉,李严不禁急得直跺脚!良久,老军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箭虽然已经取下了,但是老将军流血过多,加之年纪过大,气血本虚,恐怕是不成了!”
“啊!!”李严、张范不禁面色大变,暗暗叫苦。李严冷汗直流中,问军医道:“那老将军还能撑得多少时候?”军医苦笑一声:“恐怕撑不过今晚了!”众人闻言不禁暗暗垂泪!
就在此时,黄忠忽然呻吟了一声,突然醒了过来,李严忙抢了上去,大叫道:“老将军,老将军!”黄忠睁开晕黄的眼睛,看了看李严,嘶哑着声音道:“正、正方,悔不听你良言,强要出战,以至于折尽大军!我黄忠愧对陛下和华夏百姓啊!”老黄忠羞怒交加之下,“哇!”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李严慌了,急忙握住黄忠的手,流泪道:“老将军休要自责,此非之战之过也,实是敌情有误!老将军只管安心静养,城防交由严便是!”
黄忠苦笑一声道:“静养?正方休要瞒我,我此次恐怕是不成了,但出师未竭身先死,边疆未定之下,老夫死不瞑目啊!”众将闻言垂泪不已,室内一时痛哭声一片。李严也是泪如雨下,握住黄忠之手,只是流泪无言。
黄忠忽地握紧了李严之手,咬牙道:“正方,你转告陛下。老夫有负重托,未能稳守边疆!此生虽已不能再为陛下杀敌,来世再为华夏驰骋疆场吧!”李严见状大哭道:“老将军休要胡说,快快安心静养!”
黄忠摇了摇头,仰天大叫一叫:“陛下,老臣去了!”言罢,吐血数口,顿时晕迷不醒。是夜二更,老将黄忠伤重而死!
一时间,代郡城内无论军民尽皆带孝,哭声震天,恭送老将军英灵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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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役,金沙湖一战汉军战没一万七千人,余者尽皆带伤;鲜卑虽然获胜,但折损精骑也达近两万众,尤其是折却大将拓拔英、拓拔德,虽胜亦是惨胜!
自此,华夏塞北最后一战,开始拉开序幕,暴怒的汉军将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完成华夏民族的铮铮誓言:“明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穷搜万里,亦必取敌首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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