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炫连忙按住聂让,不住地说道:“想想艾米,想想艾米……”聂让压住火气,连连点头:“好,好,为了艾米,只是为了艾米!”卢炫好不容易稳住了一边,另一边却有些无可奈何,两位师叔本来就和青龙门下的人不对气,现在抓住机会,能够打击青龙门下一派,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却形不出一点有用的办法,突然,他灵机一动,赶紧安慰了一下聂让:“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忍耐到我回来,为了艾米!”聂让点头答应。
卢炫一闪身消失了,他钻进子的练功静室内,一挥手,一片灵光洒下,已经布置好了一个阵法,阵法连通了远在东方的父亲,卢胜见到儿子有些意外:“怎么了,小炫,又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卢炫飞快地说道:“父亲你快来吧,您再不来,这边就要打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唇这样有潜力,上下翻飞,飞快地把事情在几秒钟之内说了一遍。卢胜听完,也皱起了眉头,的确,两位师叔倚老卖老,洛杉矶这里的局势,卢炫一个后辈,已经很难控制。卢炫看看身后,焦急的催促:“父亲,您快做决定吧,外面可能就要打起来了!”卢胜有些为难:“可是这一次的人选,是我们四派商议之后决定的,我要是过去了,于情于理上,都说不过去……”卢炫泄气了:“那您就等着给二位师叔举行兵解仪式吧——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修真之人如果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够复原的话,就要进行兵解仪式,抛弃肉体,将元神保留起来,以备在适当的时候,进行重生,或者直接用元神修炼为灵仙。卢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只能阻止聂让彻底的杀死两位师叔,不过两位师叔估计受伤很重,只能兵解保存元神了。卢胜突然说道:“我有办法了:你马上出去,传掌门令,让他们立即停止接触,一切事情等待国内的下一步命令!”卢炫站起来跑了出去,卢胜在责怪他:“这孩子,连阵法都不关闭……”
外面,聂让恭恭敬敬的坐在下首,两位师叔坐在上面,聂让心里有些窝火,按说自己可能比这两个家伙的岁数还要大,可惜自己竟然不得不以晚辈的身份敬见。两位师叔一落座,袖水马上端着三杯茶出来,其中两杯茶放在两位师叔的手边:“师叔,这是您们最喜欢喝的咱们山上的雾尖,专门为您们准备的,您尝尝?”袖水很体贴的安排,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谢师叔笑了一下,尝了一口,点点头说道:“还是你这丫头有出息,知道孝敬老人。哎呀,自从离开山上,很久没有喝到这地道的雾尖了吧,老汪?”汪师叔也是的确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茶了,他也点头赞许道:“嗯,女孩子家的心思,还是细腻,考虑周到。”
聂让坐在那里,袖水把剩下的一杯放在聂让前面:“你也尝尝。”聂让端起来,轻轻地吹了吹,飘浮的细小的如同发尖的茶叶飘开,香气淡淡的,却缭绕不绝。聂让还真的从来没有喝过这样一种茶,顿时赞道:“好茶!”他小心的呷了一口在嘴里,舌尖牙缝里顿时满口留香。他有些舍不得咽下肚里,在嘴里回味了许久,才吞下去,马上喉咙里泛起了一阵甘甜!聂让看看手里的茶杯,不仅赞誉道:“真是好茶,十足好茶!”
他有些不忍心马上喝掉,端在手里闻了半天,袖水笑道:“你就喝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些。只要留足两位师叔的分量,剩下的都可给你。”聂让喜道:“那真是谢谢你了……”汪谢两位师叔有些惊奇,在他们开来,聂让这样“数典忘祖”的人,怎么可能欣赏的了祖宗留下的茶文化?谢师叔有些意外地说道:“想不到你也喜欢喝茶,我还以为在你们这些人眼里,这世界上的饮料只有两种:咖啡和可乐。”聂让抬起头:“我从小就喝茶,不过……”他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两位师叔相互对视了一眼,心说你这小子,和我们卖什么老?聂让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顿时各种心情袭来,童年的欢乐,少年的悲伤,一直到了后来成为血族,他不禁摇摇头,正所谓往事不堪回首。
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大家从完全的对立,找到了一些共同点,有了这一个共同点的契合,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不再是那么的剑拔弩张。
卢炫从里面冲出来,正要奔过去,却被一边的袖水拉住了,卢炫看看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有些意外地说道:“嗯,怎么了,还没打起来?”卢若水说道:“这多亏了袖水师姐,要是和你一样,有什么事情就跑掉,哼!”她对哥哥的作为很不屑,卢炫最讨厌别人在袖水面前编排自己,顿时怒道:“你知道什么,我是搬救兵去了,我已经得到父亲的许可,下达掌门令,命令他们暂时不得再进行接触,等待国内的下一步指示。”袖水说道:“我看这个掌门令还是等等再说,我们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了,再传达掌门令。”卢炫一想,这样做只好不坏,也点点头。
“听说九彩火鸟是你抓到的?”谢师叔问道,聂让摇摇头:“不是的,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九彩火鸟究竟是怎么跑到那一枚翡翠凤凰里面去的。”聂让把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其实两位师叔早已经知道了整个经过,不过是想要在听他说一遍,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三个人交流了一阵子,逐渐的,谈话的内容逼近了最敏感也最重要的问题:九彩火鸟的处置。
谢师叔说道:“整个过程,我们也都了解了,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那孩子和九彩火鸟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交流了,但是,九彩火鸟毕竟是我们朱雀门下的神物,失去了它,读我们的打击很大!”谢师叔因为和别人聊了一阵子,也不好直接开口生要硬讨,于是这样委婉地说出来,在他看来,聂让毕竟是小辈,总不能驳他们的面子,硬是赖着不给,要是那样的话,他也有翻脸的理由,别人也不能说他以大欺小。
聂让却有自己的打算,他打心眼里可没把自己当作小辈,听到谢师叔这么说,他马上说道:“九彩火鸟已经是我的侄女的宠物了,事已至此,师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够补偿贵派的损失,我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这话意思很明白:九彩火鸟是不能还你了,有什么条件你提!谢师叔顿时怒火上窜,猛地站起来,指着聂让的鼻子怒道:“你!”汪师叔也站起来说道:“你这就不对了,九彩火鸟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你怎么能据为己有?”聂让据理力争:“怎么是我据为己有?神兽择主,自古如此,不能因为它上一任主任是你们朱雀门下的人,就把它算作是你们朱雀门下的私产,现在它重新选择了主人,你们应该尊重它的选择,我是为了照顾你们的情绪,才提出补偿的,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谢师叔大怒,双指一点,一到红光射出,他已经祭出了仙剑,劈头盖脸的朝聂让斩去:“我废了你这目无尊长的小畜生!”聂让也勃然大怒,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双手一张,黑暗能量包裹在手掌之上,他已高人胆大,竟然空手去抓谢师叔的仙剑!剑气一到,红色的锋芒迅速破开了聂让的黑暗能量,差一点削掉了聂让的手掌!第一次和修真之人作战,聂让输在经验之上,东方修士的攻击十分的犀利,一不留神就会栽跟头。聂让抽身而退,双手落下,地上留下了狼团黑色的能量,谢师叔追上一步,脚下突然一阵气爆,巨大的气浪把轻敌猛进的谢师叔掀出去好几米远。
谢师叔气的哇哇大叫,站稳了阵脚冲上来一阵猛攻,红色的光芒刹那之间形成了一片云雾,朝聂让推去。聂让已经领教了仙剑的利害,不敢再用空手去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挡的武器,突然想起了在那个漂移城市之中划过的那一艘浮石做成的船,船上有一只船桨。他心神一动,那船桨已经在他手里了。聂让用船桨一挡,只听见“叮”的一声轻响,红色的仙剑竟然被挡住,而船桨完好无损!聂让心头大喜,挥舞着船桨连砸带劈,把谢师叔击退。卢炫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跳出来大喊:“掌门有令,马上停止一切行动,等待四大神兽门下重新议定的决议!”谢师叔和汪师叔呆了一下,不遵掌门令可是很重的罪,这是掌门的一项特殊权利,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下达掌门令,具有高于一切的权利!
汪师叔眼珠一转:“有什么掌门的信物吗?”卢炫呆了一下,父亲在那么老远的地方下达的掌门令,怎么会有什么信物?他摇摇头:“没有。”汪师叔马上说道:“既然没有,怎么能够证明你的话就是掌门令?卢炫,你虽然是掌门的长子,可是也不能假传掌门令,这可是灭神的大罪!”卢炫有口难辩:“这,这这……”谢师叔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有了借口,还怕什么!他脚下一到光芒亮起,他的那双布鞋变得金光四射,借着这双宝鞋的力量,谢师叔腾空而起,飘浮在空中,他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极致,神念一动,已经冲到了聂让的后面,聂让手中船桨一转,反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狠狠的刺向身后的谢师叔。谢师叔没有料到聂让的反应如此敏捷,手中的仙剑本来是要进攻的,现在被迫陷入防守,红光一闪,和船桨撞在了一起,聂让这一次暗中使用了自己的转化能量,用来对付谢师叔,没想到打起作用,谢师叔一声惊呼,竟然被撞飞了出去。聂让自己也没占到便宜,踉踉跄跄的朝前冲了几步。他用自己最不擅长的转化能量,也使体内最弱小的一股力量,竟然有这样的效果,顿时让他信心大增。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聂让已经逐渐的摸透了应该怎样和修真者战斗。他放弃了除翠的硬碰硬的战术,这样和修真者碰撞。他很吃亏,因为修真者的能量,是采天地之灵气炼化而来,这样的力量,以天地作为后盾,最是浑厚犀利,他的黑暗力量来自地狱,从性质上处于劣势。他放弃了黑暗力量,转化能量作为主打,然后暗中采用第二核能偷袭,时不时地还放出一到巨大的闪电,紫色的闪电犹如小孩胳膊那么粗,喀啦啦的一阵乱窜击中了谢师叔,谢师叔顿时浑身衣服冒烟,头发倒竖!站在一边本来焦急的看着这边的形式的四个小辈,见到师叔狼狈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卢若水见到自己盼望已久的场面终于出现,已经开心得拍手跳了起来!
汪师叔大惊失色道:“五雷咒!不好,谢师弟,我来帮你!”他祭出自己的仙剑,挽起一道黄色的光芒冲进了战团。他把聂让的闪电,当作了修真届盛传的“五雷咒”,五雷咒威力巨大,少有人敌,因此他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面子,也多打少了。聂让大喝一声:“来得好!”他的船桨上下翻飞,逐渐地扩大了战圈,很快把汪师叔也卷了进来。外面的卢若水大骂:“不要脸,两个打人家一个,还是长辈呢!”卢炫连忙拉她一下,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无可挽回,聂让听了没什么,两位师叔听了,这老脸一红,心中也在嘀咕,自己两人战一人一个小辈,就算是赢了传回去自己的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两人一份心,聂让大发神威,船桨猛地向上一格,这一下不但用上了转化能量,还暗藏了第二核能,顿时一声巨响,船桨和两柄仙剑之间一阵爆炸,两柄仙剑被震得飞了起来,削在了天花板上,哗啦啦的混凝土碎块掉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好像一片雾气,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外面的四个人瞪大了眼睛,也只看到了一个大概,聂让的身体突然蹿了出去,紧接着只听见两声“啊、啊!”两个人摔了出来,是汪谢两位师叔。卢炫和袖水连忙过去扶起两人:“师叔,你们没事吧?”两人捂着胸口,瞪着慢慢的走过来的聂让,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聂让冷冷的说道:“卢炫,我是看在你和其他人的面子上,才不杀他们,希望你们四大神兽门下,明白事理,不要再找麻烦!”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武馆,他一出门,两位师叔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嘴,噗、噗两口鲜血喷了出来!
远处的一幢大厦上,海因里希用超高倍的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整个过程,他和德瓦霍因的身上,都带着一个奇怪的缀饰,这缀饰用一种草绳和兽皮的绳子做成,挂着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上面画着一些奇诡的头像,这是德瓦霍因自己亲自做的,因为海因里希有过经验,在很远的地方,聂让就能够侦知他的气息,所以德瓦霍因专门作了这个东西,用来掩盖两人身上的气息,现在还看不出来效果怎么样,因为他们所在的大厦,距离卢家武馆的那座大厦,至少也有五百米远。
现在,海因里希的嘴角挂着微笑对德瓦霍因说道:“看看,我们现在又收获了吧?那两个老东西已经被聂打伤了,现在他们不是问题了,马上让那个疯子过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偷袭他们,保证一网打尽!”德瓦霍因考虑了一下:“我看还是我回去把他换回来的比较好,总不能不能没有人啊。”海因里希脸色一变:“胆小鬼!”
德瓦霍因如愿离开了洛杉矶,他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被异能分会或者是猎人协会之类的组织盯上。变换了好几个身份之后,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总部所在的山区。但是站在自己总部前面的时候,德瓦霍因差一点快哭出来:以往雄伟的古堡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碎石!德瓦霍因大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人呢,来人!”他心中暗自道,难道是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被人攻击了?可是迈普洛伊尔不是在吗,有他在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他这样一喊,一群手下裁判能够四面八方跑了出来,一看到德瓦霍因,顿时犹如见到亲人一般的哭了起来:“先知啊,您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德瓦霍因一边扶起来跪倒一片的属下,一边连声问道。属下们却只是哭,不敢说什么,这时候,迈普洛伊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用问了,这是我做的。”
“你干什么,你疯了!”德瓦霍因暗骂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这家伙本来就是个疯子!迈普洛伊尔理直气壮的说道:“正是因为有了坚固的防御,他们才变得懒惰不堪,不愿修习法术,我把这一切全部打碎,让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之中成长,这都是为了第二司令部的长远打算……”德瓦霍因气的眼睛都红了,抓住迈普洛伊尔的领子,冲着他吼道:“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个白痴,第二司令部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迈普洛伊尔很自豪自己的决定:“你看,在危险艰难的环境下,你这样的胆小鬼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勇气,都敢揪着我的领子吼我,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德瓦霍因一阵无力感,被这个疯子在精神上彻底的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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