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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是叫您不要胡说了吗？您这是要心疼死女儿啊。”向美玲跟自己的老爸抱头痛哭起来。
秦朗想要劝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旁边的病人虽然好像是很有意见似的，但是看到了秦朗的眼神，都闭上了嘴，很识相，谁也没有多说点什么。
他们父女俩哭了有好几分钟了，也没说什么话。秦朗这才上前说：“美玲，先别哭了，既然是要换药，还是快点先叫护士来吧，不要耽误了治疗。”
向美玲这才回过神来，扶自己的老爸靠着病床坐好：“您休息着，我去叫一下。”
向美玲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起身刚要出去，一个护士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就双手插在衣服的兜里进来了。
“谁一直这么大大咧咧的嚎叫啊？”一边走进来，还一边抱怨。
“嚎也就嚎了，一直按什么铃啊？你不好受，就要我们都跟着你不好受不成？不知道很吵吗？不知道很烦吗？你什么意思啊？”
这个护士的这番话，让刚才那些说向天明的病人，一个个都很赞同，他们是不敢多说什么，因为秦朗在一旁。感觉这个人的眼神凶神恶煞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样的。
所以他们也不敢去招惹，但是瞧不起向天明，那是打心眼里面瞧不起的，来住院，一分钱都没有，还整天吵死人了。
不烦他烦谁啊？所以，他们对这个护士的话，并不感到反感，相反的，还觉得说得很好。她这几话说完的时候，他们也都一个个投去了头痛的目光。
“对不起。”向天明先是道了谦，但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原因来，就被她给打断了他的话茬。
“对不起什么啊？这是医院，医院懂吗？”她鄙夷地看着向天明说道，然后指了指其他的病人，“你就一直按那个，你自己倒是不嫌吵了，你问问这些病人，他们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养病，医院对你已经是够大方了，拜托你稍微消停一会儿行吗？你自己不想休息，也不要吵我，也不要吵到这些病人啊。”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说明，就是我打的吊瓶没有了，需要重新换一瓶而已。要是吵到你了，真的很抱歉。”向天明等她全部说完了，才敢开口说出来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按那个铃。
“我就只是想说没药了，针我都自己拔下来了，可以的话，给我换一瓶，只是这样。”
这个护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没好气地说道：“还而已，你还想怎么样嘛？你一分钱都没有交，在医院里面蹭吃蹭喝的，这几天，你的医疗费，医药费都是医院供你的。”
“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扬地要求我们做什么？别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了，懂不？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堂，医生也需要开支，我们不是不用吃饭的。”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有钱，我早就交了。”向天明自知理亏，对于她的话，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才好。
“哼。”她双手环抱，冷哼着说，“没钱还说什么？说的可不就是你没钱？脸皮真是有够厚的，都跑到医院里面来蹭了。”
“真是越老越没用了，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所有的病人都说自己没钱，还整天提这个要求，提那个要求的。我们医院是不是早就该关门了？”
“行了，你不要太过分啊。”向美玲终于是忍不住了，本来是他们欠了医药费，理亏在先，但是也没有这么说话的，她一个小护士，还越说越来劲了，哪有这样的人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人？医院是什么地方？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也有了你这样的人在？还越说越过分，要是你这样说都可以的话，你们医院怎么不去大街上摆地摊赚钱算了？”
“哎哟喂，您又是哪位啊？我在说这个没有钱交医药费的老赖，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向美玲据理力争，“他是我的爸爸，我是他女儿，你这么过分地说他，我就要问问你，这到底是医院，还是什么地方？开口闭口都是提钱。”
“不就是欠了你们两天的医药费吗？至于这么嚣张，这么咄咄逼人吗？你是从小没有人教过你要敬老吗？是不是欠了点钱，就可以连病人的尊严都不顾了？”
秦朗在一旁，也不好插嘴说话，毕竟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他对于嘴战，还是不太擅长的。但是这个向美玲擅长，她就是喜欢说教，还动不动就能够说上一个小时。
所以，他相信向美玲应该是可以摆平的，要真的摆不平了，他再出来说话，看看这些个医生护士的，想要干什么，治个病还这么的麻烦。
“原来是他女儿啊，我说怎么越看越像呢。”谁知道她对于向美玲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反而是上下打量着向美玲，笑着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怎么看，都是一家子的穷人。屌丝一个，你在这里瞎说什么？你觉得你很会说话吗？”
“医药费都结算不起，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欠了医药费了，你还高人一截了？难道说你们欠了这么多的医药费，就连说都不让说了吗？这么厉害，你们干嘛要在这里呢？直接转院啊。”
“但是呢，转院前，也得把医药费给结算清楚，明白了吗？否则，我们是有权利去上告你们的。懂了没有？要是懂了，就别在这里碍眼。”
“你什么态度？医者父母心，有你这样的人吗？”向美玲还真的就来劲了，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人，这种护士，感觉都快要掉进钱眼里了。“医德在哪里？都被你们糟蹋光了吗？试问，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一条生命重要？”
“你们这么做，难道不觉得有愧吗？你们真的就心安理得？也不怕遭到报应！”
“切。”她却还是一点儿都有在意，向美玲感觉到她自己的那番话，完全就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