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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看看。”萧倾玥接着说道,跟着让红笺更衣,去药房携了药箱收拾了之后,便带着丫鬟等人朝着皇宫而去。
也不过才一日的时间,皇帝便躺在了龙榻上,面色苍白,气息游弱。
倾玥提着药箱朝着里面走去,皇上身边妃嫔俱在,几位皇子公主们也在,倾玥看到站在最末首的蝶伊公主以及肖胥,蝶伊公主在抹泪,肖胥冷然而立,并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萧大小姐你快些过来,皇上病情加重!”肖胥的父亲肖太医见到倾玥之后,便急急地过来请她上前面去。
倾玥略略回了回身,从肖胥身上收回目光,挺直脊背朝着前面而去。她朝前一走,低垂着眼帘的肖胥便蓦地抬起了眼,浓黑的眉眼追逐着她的身影,直到皇帝榻前。
“肖胥,肖胥。”身边蝶伊公主唤他。
肖胥听到后,眼帘方向未有半分改变,直直地看着,只是神色已变,他未看蝶伊公主,只是低声道,“希望皇上龙体能早些康复。”
蝶伊公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却是皇帝的龙榻以及萧倾玥坐在龙榻前瞧病的样子,心下虽有狐疑,但再看肖胥的神色,满目全是挂念和担忧之色,显然是对父皇的病而起。
本有疑虑的蝶伊公主,稍稍放下了心,娇美的声音细细传来,“是呀,父皇早些好,我们还要成亲呢!”
肖胥听到她的话,神色一滞,下意识垂眸看她,但见她小女孩儿般满目憧憬,而他,只看到满世界的荒凉无情。
倾玥诊了脉,扭头看了一眼身边众太医,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朝她瞧着,似乎是在等待着救治之法。
“肖太医觉得这病该怎么医?”倾玥放下皇帝的脉腕,扭头看向肖太医。
肖太医须发皆白,他看了一眼龙榻上的圣上,并没有言语。
“朕的身体朕知道,无妨,你们有何话,尽管直说。”龙榻上的乾元帝粗哑的嗓音传来,带着一抹深深的疲惫。
上一次倾玥自九重云罗殿归来,皇帝病发一次,从鬼门关拉回来,那时候因皇帝病重,太医无能,已经有一部分太医被斩首,而如今皇帝之病疾再次惊动整个太医苑,人人自危,生怕再被杀头。
此刻众太医没一个人敢说话,哪怕是肖太医,也多番犹豫。
倾玥对着他们扫了一圈,最后回道,“皇上心疾忧心,火气大盛,阴阳不调,还需要调理。臣女觉得,皇上之病,并无大问题。”
听到“火气大盛”四字,乾元帝神色猛地一凛,几乎是怪罪地朝倾玥盯去,可看到她稳稳当当地把话说完,神色间不悲不亢,话语中颇有几分令人信服之意。
无形的乾元帝觉得眼前的这小丫头片子的话值得相信。
尤其是在众太医束手无策,一个个都拿看临死之人的目光瞧着自己,如今萧倾玥的话反而使乾元帝觉得甚为顺耳,尤其是甚得朕心。
上次危在旦夕之时,可不就是萧倾玥这个丫头给救回来的么。
乾元帝咧开嘴笑了,伸出病黄的手朝萧倾玥去,“皇上您是想?”
皇后娘娘走到跟前,柔声问他。
“让萧倾玥给朕诊治!”
乾元帝楚骆声音一落,四下的众太医旋即齐齐跪倒在地,“皇上保重龙体!皇上万岁!”
其他的人看了一眼萧倾玥,内心均露出愉之感,众太医见没自己什么事,一个个乐得告退,不再插手皇上的病事。
“肖太医,您说这一次萧倾玥能救回皇上吗?”太医苑之内贾太医抄着手乐呵呵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肖太医须白的头发印在苍茫的晨色里,显得甚为苍老,感叹一声,“之前萧大小姐能使皇上起死回生,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
贾太医嗤笑一声,“那萧倾玥的运气也不能永远那么好。不过有萧倾玥在,我们大家都能高枕无忧了。皇上龙体大好,那最好不过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贾太医等人住了住步,看到柔妃娘娘等疾步走过来,于是急忙行礼。
柔妃娘娘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娓娓说道,“你们身为太医苑的重臣,如今皇上危在旦夕,如何能够离开。萧倾玥一人肯定忙不过来,你们便留下来,保证皇上的用药安全。若是皇上有何差池,谁也跑不了!”
贾太医刚刚还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谁知道转眼就被柔妃娘娘一通质斥,两个人顿时都有些汗澿澿,连连称是,柔妃娘娘带着宫婢扬长而去,两个人只好重又返回。
“再过两日便是花灯会,那时候朕的病可能好了?”
殿室之内所有的人都被摒退下去,楚骆看了一眼萧倾玥,悠长的声音带着憧憬,仿佛是在问,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皇上的病只需要好生调理。臣女定会帮助皇上康复的。”倾玥收拾着药箱之内的器具,同时深深皱眉。
“萧倾玥,朕应该治你之罪。”
楚骆的话甫说出口,倾玥握着药盒子的手就顿了下,疑惑地朝龙榻上的人看去,就听他继续道,“你做出倾城汤,又将萧府之内那姨娘的不孕之症治好,在边关之时你还将瘟疫尽除,偏偏对于朕的病,你没有尽半点心,你说朕焉能不治你之罪?”
倾玥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皇上言重了。皇上心怀天下,国务繁忙,无一处不用心无一刻不操心,病症反复,亦是自然。”
“朕的国务是很繁忙。”楚骆叹息似地说出一句话,他的眼睛微微混浊可却深沉不减,静静地看着头顶的上方,可是神色已经到太极遥远的某处,这一刻,谁也猜不透他的内心。
“皇上,臣女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答应。”倾玥皱眉看了一眼箱子内的药粉之物。
楚骆招了招手,李公公便来到跟前,将他扶起来。
见皇上没有反对,倾玥说道,“臣女有一样东西落在府中了,想回去取,请皇上允许。”
“有何物是在宫内找不到的,你尽管说,朕命人去找。”楚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