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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小姐,咱们这里从来没看到蟑螂,洁净的很呀。”
“你懂什么。二小姐的身体特招这些虫子的喜爱,不信咱们等着瞧!”
那对主仆你一言我一语,萧羽菲面颊毫无人色,紧紧地攥着拳头,早就准备好对付萧倾玥的办法,在被她戳穿之后,彻底粉碎。
“小姐,咱们要不要搬进去?”宁嬷嬷见萧羽菲作色的样子,犹豫地问道。
“还搬什么搬!这种破地方,本小姐不稀罕住!我们走!”
萧羽菲一甩袖子,跺脚气呼呼地离开了。
倾玥回到房间,将包好的药亲自拿到灶房,命红笺烧水,她亲自煎药。
“小姐,您怎么知道二小姐招蟑螂啊?”红笺忽闪着眼睛,兴奋奕奕地问道。
叶兰在旁边添水加碗,静静听着。
倾玥把药倒进汤锅,睨了一眼红笺,“那只甲虫还在她身上。”
红笺眼珠转动了下,忽地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还养着您的甲虫呢!那么这样来看,那甲虫似乎活得很好啊,竟然还能招蟑螂招虱虫!”
“这下子可够二小姐忙一阵子的了。”叶兰插嘴道,露出幽幽的笑意。
倾玥看这两个丫头一眼,挑高眉头,“你们,都不觉得恶心?不觉得我可恶吗?”
“小姐这是说得哪里话。奴婢怎会觉得您可恶呢。那东西养在二小姐身上,再好不过啦。二小姐害过您那么多次,还向您下蛊,若非夙公子,小姐的命几乎要断送掉了。咱们在她身上养点东西,还不够利息呢。奴婢觉得还太轻了呢!”红笺抿嘴一笑,往灶上添了一把柴,火星点点燃烧起来。
“红笺说得对。若是让二小姐轻易死了,也太便宜她了。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如何看出二小姐会招壁虱的呢?莫非养在她身上的那虫子,本身便有招壁虱的之性?”叶兰皱眉问道。
倾玥摇摇头对道,“她的衣角处有一条壁虱的肢节。萧羽菲自小备受宠爱,而壁虱只是会生长在森林,草原之地,依萧羽菲的爱洁,壁虱根本不会找上她。惟一的解释便是,甲虫还在她的身体里面活得好好的,并且越长越旺盛。而只有在壁虱太多,除之不尽的情况下,才会使得她衣角粘上死掉的壁虱的肢节。”
“壁虱虽然是害虫,可也晓得利害,不会无缘无故冒着死命的危险去往萧羽菲的身上爬,那么我想不出,除了甲虫之外,还有什么与此有关。”
倾玥说着,冰冷的瞳孔溢出一些寒冷的讽刺,漠然道,“难道你们没看到萧羽菲露出的手腕处有一个脓疱么?那是被壁虱叮咬之后所留下的。看起来萧羽菲被壁虱吸了不少血去。”
“壁虱的叮咬会传播很多疾病,萧羽菲现在的确是不太健康啊。”倾玥笑笑,不再说话,低头把药煎出来。
取了三碗药汤,让司奇带着去了城外的病疫区,倾玥则回到自己的闺房院子。
“小姐,二小姐给您换了新的家具,看起来这些好多了呢,都比荣华院的还要好呢!”红笺笑着拍手。
“她一来就为我做这种事,真是难为了。”倾玥半真半假的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最里屋的那张大榻上,“多亏没把这张床换了。红笺,待咱们走时,把这张床榻带上,换下荣华院的那张床,以后我都要睡这张了。”
那么大一张榻,足够容纳三个人还要多。
而且除了上面厚厚的铺棉,下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床板,一点都不结实。
红笺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她家小姐,见她认真的样子,红笺只好点头应是。
沐浴后,倾玥刚刚入榻,外面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紧接红笺的声音传过来。
很快门便被敲响了,红笺低低的声音传进来,听到倾玥应声,红笺推门而入,找了件厚衣披在正起身的倾玥身上,拿枕头放到她的身后,扶她坐起来。
“小姐,司奇去了。可是老爷下令,不准用小姐您的药。说是二小姐已经煎出治疗瘟疫的药来了,不再需要您的了。”
红笺咬着唇一句句说道,脸颊气得通红,负气地偏着头。
“身为大将军,他简直是在胡闹。”
倾玥一听红笺的话,秀眉立即拧起,不悦的喃道,“皇上派我来医疾,他怎的敢换成萧羽菲?”
就因为对萧羽菲的宠爱,所以把那么多病疫的人交到萧羽菲的手上,这太儿戏了。
莫非在萧金庭的心中,那瘟疫很好治么?
前有荆军医,后有霍太医,如今她研究如此之久,才找出解决之法,没有理由萧羽菲一来到这里,便能解开瘟疫…倾玥坐不住了,自榻而下,红笺忙服侍着她穿衣,接着燃灯,很快屋内掌起幽幽的烛火。
倾玥坐在椅子上,目光发直,刚才她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太叔卫暗中还在与萧羽菲联系。也许太叔卫给了萧羽菲解除瘟疫之法。若如此,倾玥倒还放些心,毕竟这“瘟疫”,根本是出自太叔卫之手。
只是令倾玥想不通的是,太叔卫所图的是什么?
弘骥说过,太叔卫已经曝露目的,不可能一再出手,他认为太叔卫不会再与萧羽菲联手。
若是弘骥所言属真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危险了。
“小姐怎么办呢?要不,咱们便莫要再管了!反正那些病疫的兵将都是老爷的属下。他不爱惜自己的属下,我们也管不了啊!”
红笺气呼呼地叉起腰,一想到司奇回来的汇报,她就生气。
小姐跟夙公子费了多大的劲,中间经历了多大的困苦,还跑到那么危险的九重云罗殿找到了狼毒,眼看着最后一步就要解除病疫了,可是老爷却竟然信任二小姐。
二小姐根本就没给人看过病,也没治好过半个病人。
她顶多就摸过几页医书,还在府内老夫人的面前炫耀过几次,除此之外,她做过什么啊,老爷怎么可能如此偏心?!
“小姐,小姐!”
红笺见小姐不应,顿时便要上前来继续劝她。
倾玥抬手止住她,沉量道,“把司奇叫来。”
“这样深夜叫他前来……”红笺犹豫,看到小姐静静地盯着烛光的侧颊,红笺出口的话止住,只好福福身去找司奇来。
“属下参见小姐!”
司奇单膝跪于地上,抱拳施礼。
“现在病疫者有多少人了。”倾玥伸手拨弄着烛火,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司奇一动不动地答道,“千人以上。具体数目,只有大将军知晓。”
“萧羽菲果真煎出药来了?”倾玥撩拨着那根灯芯,把指尖放到内焰之处,感觉到只是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