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苏提婆一世接到了卡德菲的书信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些恼火的道:“这个混蛋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能取得胜利,击败大秦人吗?这会怎么又软了,居然让我向罗马帝国和安息帝国寻求帮助!我贵霜已经衰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泰戈已经看过了卡德菲给自己的信,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卡德菲将军大概已经意识到了秦人的强大。即使我们能够取胜,损失也必然极为惨重。如此一来,我们将没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来自罗马和安息的威胁。这个世界上,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有永恒的利益。谁都不能保证,当我们国力受损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继续维持彼此之间的友谊。”
韦苏提婆一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烦躁的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总不能我们说让那两个国家出兵,他们就出兵吧!况且罗马和安息与大秦都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打着瓜分我贵霜的主意?”
泰戈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轻轻一笑道:“陛下,我想罗马和安息绝对不会对我国产生敌意,至少此时不会。他们虽然和大秦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那是因为彼此之间没有巨大的冲突。如果我们失败了,大秦必然和罗马、安息接壤,这样以来,充满扩张的大秦和他们必然产生产生矛盾。我想这样地结局,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此次求助。要示弱于二国,但又不能过于示弱,如此一来,可以打消他们对我国领土的窥探。使臣需陈说厉害,让他们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不出兵帮助我们,很可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我想两国的君主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到时候三国联军,将有百万之众。我想即使大秦人再强大,怕也难道覆亡的命运。”
韦苏提婆一世沉吟了片刻。有些软弱地道:“非要如此吗?如果采用你最初的建议,进行防御,那又如何呢?应该可以独力击败秦人吧!”
泰戈思索了片刻,肯定地摇头道:“陛下,如果最开始你就采用这条计策,我们可以击败秦人。如果现在采用这条计策,我们将失去一定的国土。如果秦人选择进攻。我们有机会取胜。如果秦人不进攻,只是和我军对峙,那我军失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同时,我国的国力,无法支持六十万人的军队长时间的消耗。”
韦苏提婆一世勃然大怒道:“卡德菲出兵的时候,你还曾建议使用这条计策,为什么几个月后,就变卦了?你难道欺瞒我不成?你可知罪?”
泰戈露出了一个苦笑。有些无奈地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秦人立足未稳,我军采取防守,避免和秦人野战,实施坚壁清野的策略。那样一来,秦人补给不济,自然难以久峙。但现在不一样,各城各自为战,尽皆陷落,城中粮草、兵器,尽为秦人所得。如此一来,他们要维持一年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今他们又大力兴建防御工事,如果他们选择和我们对峙。而驱使平民为他们耕种。再加上后方的补给,完全可以维持大军的消耗。这也是我的计策不再管用的原因。”
韦苏提婆一世软弱的道:“难道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贵霜王朝的荣誉。难道要毁在我地手中吗?”
泰戈微笑道:“陛下,这并不有损我国的荣誉。大秦人太强大了,即使强悍的罗马人,也不得不从他们那里购买武器。我们败给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懊丧的。说句不敬的话,我们的将士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地对手。他们的士兵,经历了战火的考验,而我们的士兵,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
韦苏提婆一世一咬牙,恨恨的道:“既然如此,就依卡德菲的计策。你全权负责,记住,不可以付出太多的代价。”
泰戈微笑着躬身答应。他知道,国家的命运,此时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吕布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贵霜王朝高层地动静了,他现在全部心思,都被眼前地战局所吸引。他经过反复考虑,决定让文丑、庞德、魏续、侯成、宋宪等人率领十万人马,携带五十门火炮,攻打南方重镇普亚。普亚是从东南方通向巴里黑的重要门户,同时也是卡德菲所构筑地防线的右翼。对于贵霜王朝抵御秦军的攻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卡德菲显然知道这座城镇的重要性,他在这里屯扎了六万步兵和两万骑兵的庞大兵力,由韦苏提婆一世的弟弟韦苏扎德指挥。
韦苏扎德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重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一方面加固城墙,一方面吸取前线败兵的教训,发动城里的居民,在城外挖了几道深深的反骑兵壕沟,又将城外所有的树木一律砍伐,所有的岩石全部搬到城里。即使这样,他还觉得不放心,因为他听说秦人拥有威力强大的火炮,他反复思索,又在城中,挖了很多的防炮洞,避免遭受秦人攻击的时候造成太大的伤亡。
一切似乎都好了,但韦苏扎德并不放心,他和卡德菲研究后,在普卡到大营之间的一处军营中,增派了两万名骑兵,使得那里的兵力达到六万人,一旦普卡遭受攻击,可以得到其他地方的支援。
文丑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派出了大量探马进行查探。因为韦苏扎德要进行的工程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当秦军大队人马到达的时候,相当多的工程没有完工,反骑兵壕挖得并不深,拒马和陷阱也没有布置好。
文丑指挥士兵,草草填平了几处反骑兵壕,以便于士兵攻击,这才在壕沟对面扎下了营寨。原本为了防止秦人突袭的壕沟,反倒成了秦人的保护者,这让城上的韦苏扎德哭笑不得。
秦军的将领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对面的敌人可以用狡猾来形容,这里的城池显然经过加固,即使有火炮助阵,在短时间内,怕也取得相应的战果。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他们也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战术,进行强硬的攻城了。但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此新工并没有携带笨重的攻城器械,如果硬要攻城的话,付出的代价,是秦人不愿意看到,也是难以承受的。
庞德并没有在意城池的坚固,他并没有把敌人放在心上,他是个很现实的人,既然这条路不好走,那我就走另一条。既然我打不下城池,我就不着急,围点打援也是不错的主意,最起码可以大量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庞德的想法得到了其他几名将领的支持,但文丑并不看好这种打法,他担心打援不成反被打。贵霜人毕竟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又是本土作战,同时还拥有一只强大的象兵。如果卡德菲有足够的魄力的话,把那只象军派出来,即使吃不掉自己率领的部队,也足以重创这只偏师。
庞德如何不知道文丑的心事,他有些看不惯文丑的这种性格。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文丑的年纪越大,功劳越多,变得越谨小慎微。他的胆子和冲劲,甚至不如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但作为一名下属,他没有资格质疑上官,他只能在肚子里腹诽。
宋宪可不管这些,他是吕布军中的老人了,资力可不是庞德可比的。他有些恼火的质问文丑:“怎么,你害怕了?你的胆子和勇气到哪里去了?居然会畏惧一群拿着武器的农夫。你难道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吗?”
文丑沉吟不语,他的内心在剧烈的斗争着,他也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歼敌于城下,一举扭转战局。但他同样忧虑被围歼的下场。他和其他的将领不一样,他是主将,要对战争的结果承担主要的责任。而其他的将领则不同,他们只需要服从指挥,或者提出意见就够了。
庞德见文丑犹豫不决,叹了口气道:“大将军,我觉得贵霜的统帅未必有那种魄力。出动战象,这标志着大营空虚,陛下正可以趁势攻击。”
文丑沉吟着道:“可对手即使出动一千头战象,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侯成恼火的道:“打仗哪里有不冒险的你怎么越老,胆子越小了?陛下让我等统帅偏师,是对我们的信任。可是我们一点建树都没有,就这么撤回去,不说被别人耻笑,就是对我军的士气,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文丑飞快的踱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派人向陛下禀报我们的计划,同时多派探马,免得被人包围了还不知道。设立暗哨,一定要做好预警工作。”
众人知道文丑已经下定了决心,轰然应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正在和秦军主力对峙的卡德菲知道右翼危机出现大量秦军的情况后,脸都变白了,他马上召集亲信的手下进行商议,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旦普卡失守,他直接自尽得了,免得面对会把他韦苏提婆一世。
与此同时,贵霜的使节也驾御着快马,向安息和罗马奔去。他们带着贵霜的希望而去,但不知道将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