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这一步刚刚踏出便听到了一声幽怨的话语。
“沈风,你怎么不来找我?”陈柳青从重重雾气中走了出来,盯着沈风。
沈风看着陈柳青,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不是真实的,尽管脸前的陈柳青是如此的真实。
“沈风为什么要找你而不来找我?”涂仙儿的声音在沈风身后响起,沈风没有回头,只是在心中不断地说着:“相由心生,相由心生!”
相由心生的真正意思是什么沈风其实并不太清楚,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过。现在心中说着“相由心生”也不能让他摆脱困境,因为他突然感到左肩一沉,扭头看去,那只一直很安静的麻雀这时变成了一个身穿五彩衣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玩味地看着沈风。
沈风暗叹一声,想继续向前走去,但陈柳青玉步一移,挡住了他的去路,幽怨地盯着沈风,威胁道:“你若想向前走去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
沈风想绕过陈柳青,涂仙儿却从后面走了上来,挽着沈风的右手,拖住沈风,娇媚说道:“跟我回仙镜谷!”
沈风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肩上的彩衣小女孩,笑说:“你怎么不说话?”
这是沈风的玩笑话,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坐在沈风肩上的彩衣小女孩却给了沈风一个反应,她瞬间长大了,头上秀发瞬间变成瀑布状,一双小腿也变得秀长起来,原本一马平川的胸脯耸起了两座山峰,就连体重也是瞬间变沉,压得沈风左肩一沉。
那个彩衣美女依旧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更加浓烈的玩味之意。
沈风身体强悍,没有因为左肩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而感到吃力。他闭上双眼,心中不断地骂着:“泥玛,难道就没别的了吗?尽搞这些破玩意。”
沈风闭上双眼自然看不到那三个无比真实的女子了,但他还能听到,涂仙儿与陈柳青的娇媚话声不断地传入沈风耳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吐气。三股幽香涌进了沈风的脑海,几乎乱了沈风心神。无计可施之下,沈风只好闭了五感。
五感一失,整个世界似乎清净了。
“这算不算六根清净?”沈风喃喃低语,这本是沈风的自嘲,但落在另外两人的耳中却是堪比天雷。
东方霸与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镜中影像。镜子中只有沈风,没有乱了沈风心神的那三个美貌女子。
“六根清净?!这话说得有很学问。”东方霸微笑说道,脸上现出赞赏之色。站在东方霸旁边那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就是七星谷的谷主方翰。方翰看着镜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轻声说道:“此子心中牵挂太多,从一开始就举步维艰,我看他很难走到涯边。”
“未必!就凭刚才这一句六根清静,我赌他能走到涯边。”东方霸笑说。
“好吧!既然你赌他能走到涯边,那我只能赌他走不到涯边了。”方翰叹息道。
“我们这一次用什么作赌注?”东方霸看着方翰,认真地问。
“如果沈风走到涯边,我传东方言与江诚一式剑法。”方翰轻声地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大气!这才像一谷之主嘛!”东方霸笑说。
方翰看了东方霸一眼,问:“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扫练剑场一年。”东方霸豪气地说。
方翰见东方霸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赌注,不禁又再看了东方霸一眼,说:“一名大圣师给一群谷外弟子扫地,这将会是一个很趣的景象。”
东方霸没有理会方翰的打趣,只是盯着镜子中的沈风。看了一会后东方霸突然将镜子向上移了移,透过镜子看着天涯的上空。
天涯的上空没有人,只有一雀,那雀浑身灰色,被重重雾气凝在在空中,动弹不得。
“这麻雀是沈风肩上的哪只?”东方霸盯着镜子,喃喃地说。
方翰看着镜子,沉默不语,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后他轻声说道:“这麻雀不简单啊!”
在沈风进入七星谷时东方霸与方翰就暗中观察过沈风,那时他们就知道站在沈风肩上的那只灰色麻雀不简单,但那时他们也只是觉得麻雀不错,就像当天那只巨大的海龟一样。
现在,方翰将不错换成了不简单。
浮在空中的麻雀此刻动弹不得,但却没有现出痛苦之色,反而隐隐有着一丝快意。麻雀尾巴处的五彩丝线向着麻雀身体的其他地方漫延开去,方翰所说的不简单就是由此而发。
东方霸看着麻雀,轻笑一声,说:“你输定了。”他以为麻雀与沈风心意相通,所以才这会这样说。
方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镜子中的麻雀,良久后他轻叹道:“沈风的机缘可称逆天。”
沈风并不知道有人在观察自己,也不知道麻雀此刻并不在自己的肩上,他闭着眼,坐在天涯上,对抗着各种幻象。
沈风这一坐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可以改变许多事,也可以一成不变,一切照旧。
皇甫靖空这一个月过得很不痛快,因为有几名天帝皇城的弟子突然降临南王城,处处针对着皇甫家。像今天的拍卖一样,这几名皇城弟子又再出现了,他们借皇城之名,半抢半买地拍下每一件拍卖品,让皇甫靖空敢怒而又不敢言。天帝皇城之名,皇甫靖空不敢妄下评论。
涂奉与涂仙儿此刻都不在仙镜谷中,他们去了天帝皇城的龙脉,潜心修行。仙镜谷在涂奉与涂仙儿离开后向来是赫连锋芒说了算,因此皇甫家面临双重压力,一方面是那几个皇城弟子的处处针对,一方面是赫连家的咄咄逼人。
皇甫靖空猜到那几个天帝皇城弟子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借打压自己来逼沈风上中原罢了,他见拍卖举行得不顺利,索性结束了拍卖,带着皇甫家的几名弟子离开拍卖场,向着皇甫家走去。
皇甫靖空刚刚走出拍卖场就被那几个天帝皇城的弟子给拦拉住了,他们当中走出一人,指着皇甫靖空,轻狂地说:“你,出来。”
皇甫靖空看着那个皇城弟子,慢慢地走了出来,站在皇甫家之人的最前面。
“我挑战你,你敢接吗?”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天帝皇城弟子轻蔑地看着皇甫靖空,高声喊道。
络腮胡子的这一声高喊让那些离开拍卖行,准备返归的修行者全都停下脚步,看向这边。
“有热闹看,赶紧过去。”
短短的一会就有无数修行者围了过来,看着皇甫靖空与那个络腮胡子。
这些修行者有一部分是从拍卖场中走出来的,有一部则是听到有人挑战皇甫靖空而特意赶来看热闹的。
“是天帝皇城的弟子,皇甫靖空怎么惹上皇城弟子了?”
“是沈风惹的祸,皇甫靖空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原来是这样。沈风那一剑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现在沈风不敢来中原,皇甫靖空还能抗着皇甫家前行吗?”
“很难,皇甫靖空毕竟不是沈风。”
皇甫靖空听着那些修行者的议论,心中一笑,暗说:“我可能不如沈风,但还至于被一个同阶之修欺负。”
那个向皇甫靖空发出挑战的络腮胡子与皇甫靖空一样,同是凝魂境后期。皇甫靖空不惧怕任何一个同一境界的修行者,他在沈风离开后也是拼命修炼的,特别是皇甫雨兰的大手印术有所进境后,皇甫靖空的修为更是进境神速,随时可踏进凝魂境大圆满之期。
“呸!天帝皇城的弟子什么时候也做隐藏修为欺负别人的事了?”一声娇滴滴的斥骂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一个绿色的身影瞬间便来到了皇甫靖空与那个络腮胡子的中间。
“你归真一重的修行为也好意思挑战一个凝魂境?你真想打,我和你打,反正我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这个站在皇甫靖空与络腮胡子中间的绿衣少女就是沈风眼中的吃货绿尾。
“绿师妹,这是皇城弟子与皇甫靖空的私事,你不要插手。”赫连锋芒走前几步,沉声对绿尾说。
绿尾看着赫连锋芒,指着赫连锋芒身后的仙镜谷弟子说:“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不是我的大师兄,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样子来。”
赫连锋芒被绿尾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绿尾是拜在仙镜谷一名太上长老的门下的,论辈分可能比赫连锋芒还要高,赫连锋芒确实不能称她为师妹,因为绿尾现在也踏进了归真境,真打起来,赫连锋芒不敢说赢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打不打?我还要有事要做呢!”绿尾盯着络腮胡子,质问般说着。绿尾盯着络腮胡子时,皇甫雨兰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场中,站在皇甫靖空身边,她的出现吸引了在场的所有雄性的目光。
如空谷幽兰的皇甫雨兰淡然地站在场中,若无其事地看着绿尾,她已经习惯了被所有雄性盯着看的场景。
“喂,打不打?我真有事要做。”绿尾的一声高喊惊醒了所有盯着皇甫雨兰的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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