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父子,金戈王朝权利顶峰流淌着最亲近、最优秀血脉的父子,在华丽的大殿内相视无言。
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坐着,他的一句话能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另一个却狼狈得披头散发的坐在地面,他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宣判。
“不!”皇甫奇片刻之后,陡然发出如狼一般有悲鸣,一跃而起,再也没有跪地哀求的模样,反而如同一个疯子般跳脚愤怒质问:“就是因为她,若不是她,若我没有出手攻击她,其实一切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血脉,你却如此宠爱她,却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而且是用命搏来机会?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为什么?”
“很简单,其实作为我的儿子,作为王室一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血脉,皇甫一脉能成为王族,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身体内流淌着金戈王朝最优秀的血脉,而我,作为王族的王,最重要的事就是延续并挑选后代中更优秀的血脉,让这些子孙保证皇甫一脉的继续繁衍,而你的妹妹,传承的血脉比你优秀千百倍,即便你没有对她起杀心,若她希望你退出皇甫一脉传承的位置,为父一样会照做,真是愚蠢,明知还要故问。”
纱幔后人影,语气中带着丝丝厌恶的平静回答。
内容冰冷,毫无半分血脉亲情。
眼泪顺着脸颊淌下,皇甫奇疯狂咆哮:“你明知道,她讨厌王族,所以她才会选择进入神殿,既然如此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
“有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还延续了我的血脉,真是为父的悲哀,进入神殿,有什么关系,她身上流淌着皇甫一脉最纯正的血,如果她能依靠神殿的支持,真的成为一名类神,为父会欣喜若狂,因为这表明她的生命会无限延长,而知女莫若父,她对金戈王朝有着不一般的归属感,到时她会尽力庇护皇甫一脉更加强大,多美妙的事,我是一位类神的父亲,即便退一步说,她无法晋升到那个层面,可她优秀的血脉以及超过我其他儿女的天赋,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为父自有办法,让她重新回归王族,成为王族下一任的候选接班人,让她最优秀的血脉继续传承下去,这样我也很愉快,至于你,跟她相比,为父毫不犹豫会选择彻底放弃你。”
纱幔后人影,平静而理所应当的侃侃而谈。
如同谈论对象,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失去了所有力量,皇甫奇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泪流满面,看上去无比潦倒。
“事情已经说透,滚!给为父立刻滚!不要再出现在为父的眼前,否则为父对你的厌恶会更深一层,到时候,你不仅没机会出现在为父眼前,也没机会出现在任何人眼前,相信你的众兄弟姐妹们会很乐意替我执行!”
纱幔之后,人影起身缓缓向一侧走去,语气依旧平缓,但说出的内容却令人从心底发寒。
面如死灰,皇甫奇如同游魂一般,失神落魄踉跄走向王宫大门。
一路上,他碰撞了不少东西。
没人伸手扶他一把,甚至没人靠近他的三米范围内。
走出雄伟肃穆的王宫大门,皇甫奇摇摇晃晃穿入一条阴暗巷道,斜靠冰冷的墙壁,一动不动,良久,他缓缓睁眼,眼睛里只余下浓浓怨恨、绝决,用只能他听到的低沉声音喃喃:“是你逼我的,逼我下定最后的决心,我得不到的东西,毁灭,就给我统统毁灭!”
吐出最后一个字,皇甫奇瞬间站直,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哪有半分痛苦模样。
黑眸艰难的缓缓睁开。
尼玛,他看到了什么?一片黄绿黄绿的东西,这东西还在微微摇荡,而且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眼睛里。
孟小虎张嘴下意识的就想嚷嚷。
咕噜,咕噜,黄绿色的东西疯狂的往他嘴里倒灌。
来势汹汹,一大串气泡从嘴里直接往上冒。
哗啦!双手一撑,孟小虎用力向上坐起,只听到一片熟悉的水声。
呕,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嘴巴一张,痛苦企图呕出刚才莫名其妙涌入嘴里的黄绿色脏水。
呕得相当不成功。
感觉已经不少黄绿色液体,直冲身体内的胃中。
反手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古怪液体,孟小虎一看,顿时思巴达。
该死,他居然刚刚躺在一具木头制成的长方形木盒内,这样式简直与棺材差不多,‘棺材’里还盛满了黄绿色液体,躺下,绝对淹没整个人。
黄绿色液体还散发着阵阵古怪味道,好吧,这味道类似医院里消毒液的气味。
搞什么?
想制作标本?
而且对象还是他本人。
难道是想将他制作成活灵活现的湿尸,然后永留传?
谁这么歹毒?
“钱哥!你在哪里?”
张嘴,孟小虎在狭窄得只有十平米的石室内呐喊,得,一叫才发现,声音嘶哑得如同公鸭嗓。
砰!木门瞬间从外被大力推开,钱锋满脸惊喜的冲入。
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啧,不过钱锋的状态真是潦倒,黑黑的眼圈,满是胡茬的下巴,瘦了一圈的身形,呃,他难道也同样受到非人待遇?
钱锋忽略了孟小虎古怪眼神,冲到‘棺材’前,满眼惊喜的嚷嚷:“小虎,你总算醒了,虽然老树大人说不用担心,可你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不想担心也很难。”
“三天?”孟小虎迷茫的嘀咕,顿了顿,却立马火冒三丈的问道:“三天就三天,不过钱哥,是哪个恶毒的家伙,居然将我放在这恶心的水棺材里?奶奶的,把昏迷的我放入里面,就不怕我被活生生淹死?”
“是我这个恶毒的老家伙。”
一个苍老的声音冷不丁传来,老鱼头摆着黑锅脸,阴测测的从孟小虎身后出声。
目瞪口呆。
扭头正好对上老鱼头黑漆漆的老脸,诡异的出现一个断层,逐渐,孟小虎英俊的脸上浮现浓浓尴尬。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背后说坏话,却突然发现被捉了个现形。
砰,老鱼头的一个暴栗,用力敲上孟小虎的脑袋,总算结束了无比尴尬的沉默,咧嘴,他老人家愤怒的咆哮:“浑蛋小子,老树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这混蛋,老夫为了治疗你的严重烧伤,避免你日后没脸见人,费尽全力,才找全这些药材给你熬制成灵药,你居然还诬陷我是恶毒之人?”
讪笑,孟小虎伸直脖子,幽怨的正大光明抱怨:“老爷子,我感谢你熬成的灵药,不过用不用将我全身浸泡于药液,外加配上一个疹人的木盒子,你就不怕我在昏迷中,直接被药液给淹死?”
下巴高高仰起,仰得孟小虎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尖,老鱼头理直气壮大声反驳:“哼,老夫可是试验过,将你全部浸泡入药液,观察了半天,发现你没有被淹死的迹象,才放心如此做,你当老夫是白痴?”
黑眸一转,孟小虎皮笑肉不笑的追问:“才观察半天,我却整整昏迷了三天,咳,当我醒来时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老就不怕出现个万一?”
面色一正,双手郑重按上孟小虎的肩膀,老鱼头坦白回应:“事情总有个万一,这种极小可能出现的状况,不在老夫的考虑范围内,如果真有万一,那就是你小子命该如此,咳,这次对战重伤的武者太多,老夫已经完全忙晕,人手不够啊,这不,钱锋这小子老夫也不得不临时征用一下,反正我们在外面,若你真是快要淹死时只要动静大点,俺们还是能够听见的。”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孟小虎气得鼻子发歪。
无数郁闷化为心底一声长叹,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尤其是这遇上的人,还是负责治疗他的大夫,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头。
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胸膛,怎么突然有点痒?
难道是气得发痒?
扭头看向钱锋,孟小虎想要转移注意力,好奇问道:“老树呢?我这个他新自引导的武者好不容易清醒,他老爷子也不来慰问一下?”
一听这话,钱锋的眼神一阵闪烁。
惊喜表情快速冲淡,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
老鱼头淡淡地代替他回答:“那个老家伙不得不赶回帝都,离开时,他还威胁老夫必须好好代他照顾你,帝都的混乱越来越大,已经搞得人心不安,秩序大乱,王室大怒,下令所有帝都武者全部参与抓捕,在这样的命令下,老树不想回去也得回去,哪怕他隶属于神殿!”
浓眉一皱,孟小虎失声惊叹:“杀人者居然还未抓住?”
用力点头,钱锋垂头丧气回答:“的确如此,而且最近日子,每个晚上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这几晚天天都有三四百人死亡,而且死者身份大部分是武者,已经有不少帝都之人吓破胆子,干脆带着一家老小暂时逃出帝都,逃到较小的城镇暂避危险。”
心里一跳,淡淡地不安感在心底扩散,孟小虎紧接着反问:“你的家人安全吗?”
勉强露出一分笑意,钱锋意有所知的肯定回答:“据我熟悉的人从外面传来的消息,我的家人目前相当安全,并未有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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