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满眼绝望。

　　不再给任何机会，孟小虎左手一伸，五指用力掐住大嘴脖子，缓缓高举左臂，大嘴的双脚缓缓抬离地面。

　　整个过程无比艰难。

　　每抬高一分手臂，肌肉就剧烈抽搐，动作很僵硬，如同机械人在跳舞，汗珠顺着脸颊道道流淌。

　　用力拉扯掐住脖子的手，大嘴眼珠突出，脸庞快速涨红，绝望求饶：“放过我，我已经失去天命之兵，咳，我…会做个好人，给…我一个机会。”

　　右手手腕一翻，虎啸连续捅入大嘴的腹部。

　　刀伤致命，但绝不会立刻死亡。

　　鲜血与腥臭尿液，顺着大嘴的双脚快速流向地面。

　　“做个好人？”黑眸中只剩下浓浓嘲讽，孟小虎眯眼，平静而认真的道：“只要被你害死的五个同伴，他们现在告诉我原谅你，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舌头伸出，脸庞涨紫，大嘴满眼后悔、不甘与绝望。

　　要死人出来说话？听得见的也只有死人！

　　左手五指陡然用力，卡嚓，一声脆响，大嘴的脑袋诡异一偏，被硬生生缓慢折断颈骨而亡。

　　机械扭身，看向李光云。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身为当事人的孟小虎可以肯定回答，压根就没有，每一寸肌肉扭动，他都在承受巨大痛楚，大脑依旧一片混乱，混乱得他很想切开头壳，将造成疼痛的东西强行扯出。

　　唯一能清晰记得的是，杀死大嘴与李光云。

　　李光云身影居然消失，转动眼珠，孟小虎咧嘴森然冷笑，李光云居然手脚并用，缓慢却异常坚持爬行，向山脊顶端下方爬行。

　　僵硬迈动双腿，如同僵尸在跳舞，大步赶上爬得正投入的李光云，虎啸用力一斩，噗，刀锋深深没入李光云后背。

　　抽刀，李光云后背鲜血狂喷，一声哀嚎，翻身倒地，整个人痛得蜷缩。

　　眼如兽，李光云不甘而虚弱的怨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在一条杂鱼身上，发生这么多不可能，为什么？我才应该是被上苍眷顾的天之骄子！”

　　“上天眷顾什么的我半分没感觉到。”孟小虎淡漠低语，肌肉抽搐，如拉家常般轻语：“事实上，你并没有说错，头部冲窍，有可能丧失长时间行动能力，我的肌肉到现在还疼痛得麻木，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什么？”尖叫，李光云旋即满眼怨毒，浑身颤抖嚷嚷：“你在骗我，不，我不相信，你是想让我无比后悔与遗憾，好毒的心计！”

　　“你为鱼肉，我是刀俎，骗你好玩吗，说了恐怕你也无法理会，作为人，有的时候意志远远强于身体，只要有想要保护的人与目标，我必须活下去，不能让为我付出一切的同伴失去生命，就这么简单。”左手抬高，手指颤抖指了指脑袋，孟小虎咧嘴灿烂一笑：“现在言归正传，重回之前话题，身体那个部位不那么重要，你想先放弃哪里？”

　　“不！”

　　虚弱凄厉惨呼，李光云拼命挣扎，但无论怎么用力，沉重身体都未能移动半分。

　　满眼极度后悔，若刚才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硬拼，或许现在不会如此。

　　虎啸在他身上随意比划，孟小虎漫不经心诡异笑问：“左腿还是右腿？左手还是右手？或者从最不重要的耳朵与鼻子开始？”

　　李光云的脸如纸金，虚弱连连摇头，手指插入冰与石混合的地面，疯狂低声咆哮：“你不能杀我，我是李家嫡孙，你若杀了我，你还有你的家人都不得好死，绝对不得好死！”

　　不屑一笑，孟小虎严肃低语：“是人都会死！”

　　虎啸高举，落下，疯狂劈向李光云右腿。

　　血肉模糊，碎肉横飞。

　　尽管肉体防御力极强，可也绝对强不到十几刀，都没有完全劈断的境界，孟小虎分明放轻力量，一刀接一刀，每一刀劈开一点，却又不快速斩断！

　　连续二十刀，李光云的右腿与身体才算彻底分家。

　　痛得无法出声，肌肉大力痉挛，当最终失去右腿时，无声张大嘴巴，眼睛一翻，李光云昏死过去。

　　暴虐！

　　相当暴虐！

　　这让一直虚弱注视的雅仙，下意识别过头去，贝齿咬唇，清澈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她始终未出一言。

　　冰冷微笑，孟小虎机械严肃道：“这是替英豪砍的。”

　　十余米开外的地面，莫英豪一动不动躺在地面，眼睛也没有睁开，但两颗晶莹眼泪从眼角淌出，嘴角艰难的抽搐往上一勾。

　　从腰间兽皮袋，拿出一颗手指大小的精核，在清醒者惊诧的眼神下，孟小虎艰难弯腰，将它旋转于李光云的淡红鬼头刀，刀身之上。

　　很快融合，李光云半晌后悠悠醒来。

　　痛得呲牙咧嘴，李光云怨毒无比用目光‘绞杀’孟小虎。

　　“你怎么能昏死了？保持清醒，我的精核可是费尽努力亲手赚回来，可比不上李大少爷你。”耸肩轻语，孟小虎淡淡说出真相，顿了顿，戏谑再道：“不过也无所谓，也花不了多少精核，现在回答你刚才的威胁，李家神马的我半点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外出修炼地，我遇到过五个和你名字有七八分相似的李家年青男人，叫光明，光济什么的，日子太久记不清，呵呵，再忍耐一会你最终会与他们团聚。”

　　眼神大变，只剩下绝望与惊惧，李光云满脸死灰，突兀癫狂虚弱低叫：“杀了…李家六个嫡孙，必…死无葬生之地！”

　　“是否如此我不知道，但今天你一定会如此。”

　　一声朗笑，虎啸再起，毫不犹豫劈砍李光云的左腿。

　　这让清醒的旁观者眼神大变，原来给予精核，不是为了救治，实则是为了让李光云，在清醒中承受无尽折磨。

　　李光云刚才对他的威胁，一点不变全部返送回自己身上。

　　一个躺在血泊中老神从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他有一丝气愤的虚弱阻止：“住手，小子你是谁？不，不管你是谁，你不能让死李光云，他这个畜生，必须活着回去接收神殿审判，你不能私自杀了他！”

　　声音很熟悉，正是偷听时与李光云正面交锋的那个老年男人声音。

　　孟小虎平静收手。

　　李光云躺在地面，抽搐眼珠中闪过一丝惊喜，还有满满怨毒。

　　“不能杀他？”扭头看向留着长长白须，躺在地面的老年神从，孟小虎语气瞬间从平静转为暴怒，披头盖脸破口大骂：“审判？交给神殿审判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靠，光明正大告诉李家是我打败了李光云，然后将李家全盘计划搞坏？神殿从李家获得赔偿，那么我呢？我的家人呢？神殿从今往后会贴身保护我与家人的人身安全？狗屁，保护得了吗？李光云不仅想杀你，还想杀你全家，若不是我，你老现在已经在地狱哭泣，有毛用？你老现在生命无忧，却来指责我，滚一边玩去，我冒着生命危险也没准备救你，我救的是她，原因只是她救过我一命，不管她记不记得。”

　　虎啸一扬，嗤，坚定再度劈上李光云左腿。

　　噼啪，腿骨断裂。

　　声音无比刺耳，老年神从满脸涨红，眼中怒色燃烧到极点，挣扎着坚持想起身，嘴巴张至老大。

　　雅仙平静看向他，缓缓摇头。

　　老年神从气势一泄，愤怒瞪了孟小虎一眼。

　　李光云的左腿被卸下，再度昏死过去，孟小虎平静宣布：“这是替冷风砍的。”

　　冷风虚弱撇了一眼老年神从，冰冷回应：“谢谢！”

　　老年神从被气得翻白眼。

　　如法炮制，又放了颗精核到淡红鬼头刀上，良久才转醒的李光云，再无嚣张之色，眼泪与鼻涕横流，气若游丝痛苦虚弱哀求：“给…我一个痛快，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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