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弗兰肯斯坦先生。”乔治礼貌的问候道。随手把蜡烛放到身边的桌子上。
“晚上好,额——弗兰肯斯坦先生。”安德森有点不太适应的也赶忙问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确切的称呼它。
高大的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回身看了看乔治和安德森。那黑色的帽兜里什么都看不见,好似这袍子里面是黑暗支撑着一切。
乔治看到阁楼墙角里有一张极其简陋的床,与其说是床,还不如说是草垫。稻草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毯子,破烂不堪。
但是在那张‘床’的旁边,放着一个做工还算精美的笼子。那笼子是用铁丝编的,上面还刷上了白色的油漆。里面还有两只灰色的老鼠,正用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些‘外人’。
“我们迫不得已来打扰你,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为我们解惑。”主教这时站在弗兰肯斯坦的身边,显得瘦弱矮小。
“什么事?”声音又从黑暗的帽兜里涌出来,浑厚嘶哑。
“警察们在伦敦的下水道里,发现大量的男人和动物的肢体残骸。经过我们的反复验证和拼凑,消失的肢体恰好能组合成一个,额。一个——怪物。”主教说道怪物这个单词的时候,不自觉的犹豫了一下。
听到主教这样说,高大的身躯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他面向墙壁,没有回应主教的话。
它面前挂着一个十字架。对着十字架它一句话都没说,仿佛思想已离开这里。
“我们怀疑,有人又重新干起了维克多生前的项目。”
乔治看到弗兰肯斯坦没有任何回应,心中不满。我才不管你什么东西呢!
“不可能!”
弗兰肯斯坦高大的身躯突然回转过了,直奔乔治而去。
乔治看到这个高大的家伙,奔自己来了。他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害怕和慌张,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候着。
他感到弗兰肯斯坦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已经矗立在自己的眼前。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压迫感,和带动的丝丝寒风。
蜡上的火苗努力挣扎,终于又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乔治的个子还不到它的肩膀,弗兰肯斯坦低下头把硕大的脑袋凑近乔治。
乔治身边的蜡烛,散发出的光线终于刺破了那黑暗的帽兜。
里面隐约浮现出一张恐怖丑陋的大脸。薄薄的绿色皮肤上,横七竖八的几道缝合疤痕。
粗陋的针线缝合,犹如一条条黑色的蜈蚣趴在脸上。那黄色的眼睛里毫无情感,空洞而冷寂。乔治感受到了眼前的弗兰肯斯坦,那只有时间带给它的苍凉和孤寂。
“没有人能像维克多那样富有智慧。”
弗兰肯斯坦看着眼前的乔治。这个名字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了。
乔治没有说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弗兰肯斯坦。他甚至有点同情这个怪物。一个人妄想成为造物主,到最后又被自己的“杰作”所毁掉。
而这个“杰作”孤零零的又活了一百多年,到现在还忘不了它的创造者。无论对谁,这都是一场悲剧。
安德森这时正悄悄的接近弗兰肯斯坦,他担心这个怪物对乔治不利。狼爪已经探出,幽绿的目光直插怪物的后背。
他甚至有些渴望,想知道自己变身后和这个怪物打一仗会是个什么结果。
主教这里用手按住安德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我们只是想知道,会不会有人继承了维克多的研究成果或技术。”
主教说道。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弗兰肯斯坦,对乔治有什么危险的举动。
“我以前不是听你说过他有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他是如何制造你的。”主教接着问道:“那本子,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他在北极追杀我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他带没带这本东西。”弗兰肯斯坦从乔治身边离开。又重新回到了十字架的前面,依旧看着它。
阁楼里又陷入了沉寂,乔治看着弗兰肯斯坦的背影,高大而强壮中透出孤独和寂苦。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长生不老,孤独将陪伴一生。
“请再想想,弗兰肯斯坦。”主教这时打破沉默,说道:“你难道希望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人能继承他的技术和记录的话。”弗兰肯斯坦转过身躯,对着他们说道:“就只有一个人。”
“他是谁?”乔治迫不及待的问道。他终于要知道一点有用的消息了。
“那个船长!”弗兰肯斯坦回答说:“就是在北极救了维克多的英国船长,罗伯特·沃尔登。”
“他是陪着维克多走完人生旅途的最后一个人,维克多也最终死在了他的船上。如果说有人得到了他的记录或者遗嘱,那就只有那位船长了。”
弗兰肯斯坦低声的陈述着:“我躲在远处,看见船长从冰面上救起了他。船员们把他抬到船上,然后船就开走了。我紧随其后,一直跟到了伦敦。”
“那后来呢?”安德森这时忍不住问道。他对这个大家伙没有了刚才的敌意,反而对它很好奇。
“我找到船长的家,想要问问维克多的事。但是我又怕吓着他,只能在窗下偷听。维克多死在船上的事,都是我偷听来的。”
弗兰肯斯坦陷入回忆般的接着说道:“我当时伤心极了,没有注意到,船长有没有得到维克多的笔记本。那时我只责怪维克多不顾我的感受,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尘世。还好我遇到了主教先生,他的良言苦劝让我倍感欣慰。谢谢你,主教大人。”
主教微微点了下头,他之所以收留弗兰肯斯坦。就是发现他良心未泯,他对于自己的罪孽从不否认。而且他最终肯向上帝忏悔,救赎自己的罪。
他还记得,那是50年前。自己还是个刚从神学院毕业的普通神父,一天晚上他从一个教友家里出来,在回教徒的路上。碰到了高大的弗兰肯斯坦,当时也把他吓的不轻。
后来他和弗兰肯斯坦通过不断的交谈,知道了它的身世。慢慢了解了它,最后他就通过教堂的关系。把弗兰肯斯坦安置在这里,一直到现在。
“那船长早就死了,除非能找到他的家人。”乔治这时说道。
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断送掉。
“沃尔登船长以前住的地方是——布里克斯顿路166号”
弗兰肯斯坦接着说:“你们可能还能找到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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