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11月14日,上午10点。
空中飘着小雪花,天气阴沉灰暗,与沃勒公共里的气氛,相得益彰。人们表情严肃而悲伤,偶尔有哽咽声传出。
“全能仁慈的上帝,你按照你的肖像造生了人类,我们把约瑟夫·布朗交托给你。”
“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在你奥妙的计划之中。”
“我们深信你智慧的安排,你必以自己的方式,使他分享基督的救恩。”
“上帝,求你收纳亡者,使他得到安息。”
“愿众人都能在天国重逢,永享你的福乐。”
“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的圣子,他和你及圣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一位中年神父,手里拿着圣经,低着头虔诚的祷告。
乔治·史密斯站在追悼人群的前排,看着约瑟夫的棺材慢慢的被葬礼工作人员放进地穴。
约瑟夫的女儿凯瑟琳站在旁边悲伤的哽咽着,肩膀不停的抽动。身旁的未婚夫保罗伸出胳膊轻轻地搂着她。
凯瑟琳把一束百合花轻轻的抛落在棺材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始掩埋棺椁。
警察局的同事们和约瑟夫的亲属还有他的朋友们,大家开始一个个走到凯瑟琳的面前,施以慰问。
凯瑟琳和她的未婚夫也抑制住悲伤,答谢且回礼。
“葬礼完事之后,到局里找我。”沃克局长这时走到乔治旁边低声说。
“好的。”乔治点了下头。
局长说完,就走到凯瑟琳面前,安慰了一会儿这位刚刚失去父亲的可怜姑娘,然后离开了。
乔治又刻意的等了一会,直到参加葬礼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的走到凯瑟琳和她未婚夫的面前。
“对不起,凯瑟琳,我。。”乔治此刻感觉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他面对凯瑟琳,心里有深深的愧疚。
“不,乔治,这不是你的错。”凯瑟琳眼角挂着泪珠看着乔治,她哭得鼻翼微微泛红,“我想父亲是不会怪你的,他是个善良而且富有正义感的人,这也正是他一生所追求的。乔治,不要有任何内疚和负担,父亲在天国里也不会希望你这样。”
乔治的眼睛泛潮,心中不免悲痛。“这是警局的同事们凑的一些铂金还有局里颁发的补贴一共是950英镑。”乔治把从怀里拿出的支票递给凯瑟琳。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了,但是,乔治依然觉得这远远不够。
“不,乔治,你别骗我。”
“昨天沃克局长就已经把钱给了我。”凯瑟琳忧伤的眼睛看着乔治,她的眼睛像约瑟夫,都是灰蓝色。“这一定是你自己的钱,是吗,乔治?”
“收下吧,凯瑟琳。”乔治并没有回答凯瑟琳的提问。
凯瑟琳退后一步说:“乔治,你平时像兄长一般待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这时凯瑟琳的未婚夫保罗,上前一步对乔治说:“伙计,拿回去吧,凯瑟琳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是不会要的。”
“那好吧。!墨菲,一定要好好照顾凯瑟琳。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记得找我。”乔治最后无奈的说道,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凯瑟琳不受到任何伤害和困扰。
“放心吧,乔治。凯瑟琳把你当成兄长,你逃不掉这个责任。”保罗安慰乔治说道。
下午2点,伦敦警察局白教堂分局。
乔治推开陈旧的警察局大门,里面吵杂的声音马上冲门而出。大厅里的警察们看到乔治,都自觉的停下手里的工作。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时一个警官站起来慢慢的鼓起了掌,随后一个、两个、三个、最后整个大厅掌声雷动!
乔治被这个场面确实弄的有点手足无措,幸好这时沃克局长从办公室里出来,算是给乔治解了围。
“坐吧,乔治。”局长把乔治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们这是?”乔治回头看向大厅,那些接着工作的警察们,疑惑的问道。
“这是他们对你的感谢和对你勇气的肯定,毕竟你杀了那个东西,也为约瑟夫报了仇。”沃克局长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想问问,关于那个案件的事情,沃克局长。”乔治直奔主题。
“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市政厅找到了市长先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后来大家都觉得这事情不同寻常,我和市长大人就一起去了唐宁街10号。”局长皱着灰白的眉毛,点了一根香烟接着说道:“我们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首相大人。但是我们对那个东西,都一无所知。后来首相大人又请到了圣公会的主教之一,康斯坦丁神父。经过3个小时的商讨,大家认为这件事不易对外公开。”
“哦!”乔治有点失望,但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乔治,不要灰心丧气,你的努力和为伦敦市民所做的,我们都清楚。还有约瑟夫,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沃克局长陈述着。
“那个恶魔的尸体,最后怎么样了?”他问沃克局长。
“已经秘密的销毁了,一点都不剩了,化为灰烬。”沃克局长看着乔治,说道:“这是首相大人给你的信,看看吧。但是只能在这间办公室,看完烧掉。”
沃克局长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地址。
乔治双手接过信封,心情有点激动。这是首相大人写给他的,他不敢相信。但是这封信确实在他手中,他是不会怀疑局长先生能骗他。
乔治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致;勇敢的年轻人,乔治·史密斯,你好
你是伦敦的骄傲,你和你的同事约瑟夫·布朗为伦敦市民所做的,我们不会忘记。
只是不能授予你和约瑟夫警官任何的勋章和荣誉,对此我深感抱歉。对于约瑟夫的遭遇,我们深感悲痛。但是由于某些复杂的原因,这个案件的最终结果,不能公布于众。
作为一国的首相,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太多,请你谅解!关于这件事情也请你严格保密,不要使我难看。
最后愿上帝保佑你,愿荣誉与你同行。
罗伯特·盖斯科因-塞西尔
1888年11月12日
乔治看完信,没有说话。信是首相大人亲手书写的,虽然不长,但是句句真诚。他虽然不认识首相大人的笔迹,但是他相信,沃克局长是不会骗他的。他也终于释怀,只要那个恶魔以后不能再行凶,自己和约瑟夫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结案公布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自己也没有把这个荣誉看的多重要,只是约瑟夫为此付出了生命,他需要一个肯定!现在连首相大人也对约瑟夫的牺牲报以诚恳的认同,那奢求什么呢?
“乔治,把信烧掉吧!”沃克局长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乔治。
火苗在信纸上跳跃,一会工夫就把信烧为灰烬,就好像那恶魔的尸体。
“乔治,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吗?”沃克局长看见信烧掉后,问道。
“是的,局长,您有什么吩咐?”乔治这时难得的,一脸轻松。
“你看看这个。”局长从身后的档案柜中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乔治。
乔治马上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里面是几起报案的记录。
报告里写道:
在伦敦郊区以西的乡村,有个牧场的主人报案。说这几个月都有野兽晚上袭击他们的牛和羊还有马匹,这让他们损失很大。更可怕的是,有一天晚上,他们的工人看见一个似狼非狼的怪物,袭击他们的牲畜。最后,工人们和农场主一起开枪,吓跑了那个东西。
案发时间;7月14日老杰克农场3只山羊被咬死,肉被野兽吃掉。
8月16日老杰克农场的5只羊被咬死,同样肉被野兽吃掉。
9月15日老杰克的农场,一只奶牛被咬死,牛后腿被吃掉。
记录里还写道,这一带的人都十分的恐慌,最后一次怪物袭击牲畜是在10月15日晚上,它咬死了一匹马,而且那匹马被它毁的好像肉馅一样,连骨头都碎裂了。索性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事件。
“为什么要交给我处理?”乔治合上卷宗,疑惑的问道。
他感觉到这个案件有点不寻常,如果接了这个案子,那就有可能因此丧命。
“在首相府,我们讨论开膛手案件的时候,我也把这件事情提了出来。圣十字公会的,主教康斯坦丁神父。他知道这件事后,就建议让你来处理这个案子。”沃克局长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首相大人和市长也默许了,你还是到圣保罗大教堂问康斯坦丁神父吧!”
“上教堂?”乔治疑惑的问。
局长笑着对乔治说:“是的!你从今天起,将不属于警察局了,你现在隶属于圣公会,康斯坦丁神父直接领导你,幸运的年轻人。”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我调到圣公会去?”乔治不解,难道要他想那些僧侣一样,穿着长袍整天祷告?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而且我相信,这对你有好处。”局长对乔治说“去吧!孩子,在那里你将一展所长。”
“好吧。我这就过去,再见,局长!”乔治迟疑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不解。
出了白教堂分局,他就朝着圣保罗大教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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