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还跪在窗前为乔治祈祷,他的背影显得更加的落寞苍老,嘴唇微动念着主祷文。安德森颓废的靠在墙上,脑子一片空白。爱德华也默不作声,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愧疚感以及填满了他的心。
伊丽莎白看着大家没有人注意她,现在的走廊里已经被消沉和悲痛所笼罩。她默默的走到手术室门口,刚想推开大门,后面就有一个声音小声的说道。
“你要什么去,伊丽莎白。”
她回头看见,是安德森,然后说道。“我想再看看乔治。”
“我和你一起去。”安德森说。
两个人默默的推开手术室的门,步履沉重的来到乔治躺着的手术台上。这时的乔治很安详,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脸色苍白的很,他的身体被白色的布单盖着,血浸透出来,好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安德森看着乔治,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差点把乔治咬死,当然这家伙也打伤了他,现在他的肩膀上还留着,用银子弹打伤的疤痕。他还想起他们两个人,相互搀扶到老杰克家里治伤,第二天一天来到教堂,见到了康斯坦丁主教。他也记得乔治在得知自己可能也会变成狼人的时候,他那样的痛恨责备自己。
安德森笑笑,眼里流出了眼泪,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相互都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突然离开了自己。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孤单,从此后就再也见不到乔治了。
伊丽莎白打量这乔治的尸体,他真的死了吗?她把手放到乔治的颈动脉上,那里冰冷的比她的体温还低,而且毫无反应。你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容易死!她不禁想到。乔治给予她的实在是太过珍贵,令她无法相信她所感受的。无数个夜晚,她都渴望再次见到太阳,但是作为上帝的惩罚,这的愿望实在是天方夜谭。
但是,乔治出现了。给了她如此的美好,以至于自己宛如在梦中一样。吸血鬼的诅咒,在她的身上失效,太阳的光辉,再次照耀在她可怜的脸上。这一切都是乔治给予她的,没有他,自己还是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可怜女人。
“你这个家伙,真不争气。”伊丽莎白低声的跟乔治说着话。
安德森哽咽的留下泪来,他不觉得自己软弱。在珍贵的友情面前,尊严就显得渺小了。他看着好似沉睡的乔治,有好多话想要说,但是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乔治,房间里安静的很。过来几分钟,安德森和伊丽莎白说“我们出去吧。伊丽莎白”安德森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要继续面对今后的一切。
“我还想再待会儿。你出去吧,安德森。”伊丽莎白看着躺在那里的乔治,低声的说。
安德森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转身走出了手术室。他认为伊丽莎白是太伤心了,需要一个人静静。
伊丽莎白听到安德森关门的声音,她想起走了两步,离乔治更近了。
“还记得我们去马恩岛的事吗?当时你说过,上帝会保佑我们大家的。”伊丽莎白边说,边掀掉了盖在乔治身上的布单,露出了支离破碎的胸膛,那里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的骨头已经折断,那是被巴隆用手刺穿的。
“但是,要试过才知道。”伊丽莎白举起胳膊,露出手腕,用锋利的指甲在自己的腕子上划了一下。黑红而黏稠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到乔治那惨不忍睹的伤口里。血不停的流着,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几分钟以后,伊丽莎白才让自己的伤口复合,她扶住手术台的边缘,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乔治。
她需要一个奇迹出现,她知道,吸血鬼的血只能对活人有效,这一次她真的没有一点把握。但是,她愿意尝试,这也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乔治还是像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安详的躺在那里,丝毫不理会由于失血过多而变的虚弱不堪的伊丽莎白。奇迹没有出现,上帝同样没有出现,吸血鬼的血对乔治没有任何作用。
伊丽莎白勉强站稳身子,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乔治,眼里充满不舍。但这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她把白布单又为乔治盖上,维护了他最后的尊严。
“对不起,我们要为死在缝合伤口了。”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她看见脸色异常惨白的伊丽莎白,也吓了一跳。
“请便!”伊丽莎白小声的说完,就无能为力的离开了房间。
“夫人,您怎么了。”老管家格林,这时已经守到门口。他看见伊丽莎白如此模样,也吓了一跳。
“我们离开这。”伊丽莎白扶住格林,没有让自己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伊丽莎白。”安德森凑过来问道。
“我没事。我要先离开这里了。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安德森。”伊丽莎白扶着格林,对安德森说道。
“好的,没问题。你快回去,好好休息。”
伊丽莎白点点头,又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祈祷了康斯坦丁的背影,然后扶着老管家,离开了医院。这个夜晚注定是悲伤的,老格林搀着伊丽莎白,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夫人,都是我的缘故,才让乔治·史密斯先生···”他无法继续开口。
“这不关你的事,格林。”伊丽莎白宽慰道说“我们一生中总是会做出,难以取舍的决定。”她救格林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举动,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伊丽莎白走后,安德森也和爱德华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在。”他看见爱德华的肩膀,还在往外渗着血,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安德森,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我欠你和乔治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吗。”爱德华右手捂着肩膀,说道。
安德森点点头,送爱德华和狼人家族的成员走出了医院。
摩根说道“坚持住,兄弟!你还有我们。”
“谢谢”他情绪低沉的说道。“你们一路小心。”
安德森回到医院的时候,康斯坦丁刚刚结束祈祷。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膝盖有些疼痛,毕竟自己不再年轻。他扶着墙站着,满脸皱纹的看着走过来的本杰明·安德森。
“不要让悲伤,腐蚀你的心!安德森。”
“我会振作的,主教。”
安德森过来搀着主教,慢慢的想医院外走去。他们的背影显得落寞苦寂,年轻人搀着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在街上,他们的背影让月亮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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