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区区一个金丹境的垃圾,居然在神通小宴上装高手,可笑!”
“哪里只是装高手?你们没听到,他对我们这帮元婴境修士的辱骂么!”
“呵呵,辱骂倒也还好,居然让我们去玩泥巴……”
“小子,小爷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种站出来接我一式神通!”
……
李铭撇撇嘴,不屑摇头道:“我说过,你们不够资格让小爷亲自出手,只有那个盛什么尊的,勉强有接受小爷教训的资格。”
盛凌人气笑了,一边点头一边反讽道:“好好好,犬子不日将归,到时老夫一定让他前来领教李不二公子的高招,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
李铭没有听出盛凌人话中的指桑骂槐,反而很认同地对盛凌人点点头,仿佛在说孺子可教也。
不过盛凌人的开口并未让众人的怒火停歇,李铭这种眼高手低的垃圾对手平日里打着灯笼都寻不着,如今堂而皇之地出现,所有人都指望着借击败李铭在长公主面前露面,怎能就此轻易放过?
“别扯那没用的,让小爷揭露你的真面目!”
“还盛尊公子,老子用嘴都能打败你!”
……
“陛下驾到!”
吵吵嚷嚷的宫殿顿时失声,所有人都面朝殿门跪拜,连钟灵都起身一福,只有李铭还安然坐在位置上,大口大口吃肉。
燕翎王朝的皇帝燕煌,温和儒雅,不像皇帝,倒像个书生,见到吃肉的李铭也没有动怒,只是讶异地看了看李铭,又将目光转向钟灵,笑问道:“这就是妹妹的如意郎君了?”
“陛下,正……”
“哈哈,原来是大舅哥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尼玛就算你真能成为长公主的驸马,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称呼皇帝大舅哥吧?
燕煌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位自来熟的妹夫,珠帘后的郑太后看见自家儿子的模样,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嬉皮笑脸的李铭,正好成了儒雅皇帝的大克星。
“妹夫李不二,见过大舅哥!”李铭草草一抱拳,随后端起两个酒杯走到燕煌面前,“初次谋面,妹夫就借花献佛,敬大舅哥一杯,来!是男人就干了!”
燕煌愣愣地接过酒杯,愣愣地灌下灵酒,愣愣地将酒杯还给李铭,见李铭回到了位子上,这才愣愣地朝龙椅走去。良久之后,燕煌终于从妹夫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僵硬地笑道:“各位都是燕翎未来的肱骨,朕敬大家一杯!”
燕煌开口,神通小宴正式开始,不过这次神通小宴十分沉闷,所有人都看着大吃大喝的李不二,眼神中的狠戾犹如实质。
“发生什么事了?”燕煌不清楚自家妹夫之前的猖狂,只能询问旁人,待清楚事情经过之后,他脸色刷得一下就绿了,惊愕地看着面具妹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长时间的缓冲,钟灵终于从浓浓的疑惑中清醒,瞥了眼身旁的李铭,仿佛明白他如此行事的原因。
李铭给她的感觉一直很稳重,很有城府,方才一系列吊炸天的表现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事出有异必有妖,钟灵才不会相信自大狂傲才是李铭的真面目,但她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正准备传音询问,不料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在皇帝面前戳破此事了。
“不二公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出声的正是扬言要杀死所有接触过李铭之人的黄浩,只见黄浩一脸嘲讽,酒杯对着李铭遥遥一举,“没想到能为一个店小二出头的不二公子,原来骨子里却是如此狂傲,小弟……”
“切,小弟?你是谁小弟?”李铭的嗤笑很有力度,“小爷如果有你这种小弟,还能活到现在?哦对了,你不是说要杀死所有与我有过接触的人么,得,小爷也不让你太过劳累,刚刚我敬了大舅哥一杯酒,你看见了吧?”
黄浩的脸一下就黑了,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了龙椅上的燕煌,见自家皇帝正在发呆,这才长松一口气,浑身的杀气陡然冒出,恶狠狠地喝道:“猖狂李不二,竟敢污蔑于我,你……”
“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滚滚滚!”李铭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跟赶苍蝇一般。
“不二公子,这可是皇室酒宴,你有些过了吧?”盛凌人忍不下去了,瞥了眼无动于衷的钟灵,淡淡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燕翎的年轻俊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挑衅,莫非真是目中无人?”
“呵呵,你将你儿子置身何处。”李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说道,“方才小爷说过,只有你的犬子盛尊还在我眼里,难道你儿子不是人?你让他娘怎么想?”
全场哄笑,盛凌人好悬喷出一口鲜血,待气血平缓,方才手指李铭:“好好好,半月后的神通宴,我儿盛尊,必将与你一决高下!”
“盛爱卿且息怒。”燕煌回神,连忙缓和气氛,“妹……咳咳,李不二,盛尊可是燕翎王朝第一天才,曾经差点入选血唐太书院,你不是他的对手。”
“大舅哥,你太小看你妹夫我了。”李铭冷冷一笑,“盛尊虽然是大修,不过小爷杀过的大修也不少,多他一个不难。”
所有人都被李铭的狂妄打败了,金丹境大圆满的修士放言杀死过许多元婴境后期大修?相比起来,他们宁愿相信此时此刻有人得道飞升。
“哼!且不说你能打败盛尊公子这事儿,”黄浩再次冷笑开口,“倘若你输了,那又该如何?”
李铭哈哈一笑:“我会输?除非天地重归混沌!”
“连月亮都有个阴晴圆缺,不二公子,我黄浩放话在此。”黄浩大义凌然地喝道,“如果你能胜过盛尊公子,那我黄浩答应你三件事,保证完成!”
“好!”
“黄少豪气!”
“这才是英雄本色!”
……
“也罢,看来我不开口你们是不会罢休了。”李铭放下酒杯,不屑笑道,“如果我输了,这婚事我自动退出!”
钟灵心中一凛,但李铭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长舒郁气,她猜得果然没错。
“不过,从现在开始到我与盛尊对决前,你们不准在我面前出现!”
终于,李铭的目的达成,为了打发这帮苍蝇,装了一把吊炸天,不得不说他装得很成功,连燕翎王朝的皇帝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帮贵公子也认为自己达到了目的,根本不再理会李铭。
“你好狡猾。”
“彼此彼此,若是天天被那帮纨绔纠缠,我的伤还要不要好了。”
两个时辰后,宾主尽欢,钟灵与李铭被燕煌留下,三人一起来到慈宁宫觐见郑太后。
郑太后又喜又忧,李不二公子虽然自傲得紧,对自己人还是不错,起码能当着皇帝面儿叫大舅哥的人,坏不到哪里去。不过面具一日不除,郑太后就不得安心,尤其是她闻到了那股臭味之后。
“不二啊……”
郑太后三个字刚出口,燕煌的面容就有些抽搐,倘若被燕翎人知道自己有个不二妹夫,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你为何老戴着面具?”郑太后强忍恶臭,勉强笑道,“在座的都是自家人,要不你把面具摘了去,也好让哀家与你大舅哥看看。”
李铭看了看钟灵,眼中满是为难之色,钟灵忍俊不禁,帮忙解释道:“姨妈,不二有些难言之隐,不过灵儿保证,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他摘下面具的。”
郑太后与燕煌都有些不快,慈宁宫就只有四人,连自己人都不能看,得诡异到何种地步,燕煌皱眉说道:“妹妹,太后也是为你着想,若是……”
“罢了。”李铭知道这关难过,于是运功将眉心间的红点盖住,随后轻轻摘下面具,将自己的真实面容暴露在燕翎王朝的皇宫之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任谁也想不到钟灵找的男人,居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少年!
少年面容虽清秀,但眼神沉稳,仿佛大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个子虽不高,但笔直的脊梁让所有人都动容,仿佛天塌地陷他都不会弯腰。
钟灵的惊愕是三人中最强烈的,她早与李铭相识,正因为如此,李铭的真面目才让她更加震撼。而且一睹真容之后,她越发相信李铭的年龄,真的只有十六岁而已。
“小,小少年,你,你今年多大了?”郑太后一位自己眼花了,揉了半晌再看,还是一副少年娃模样,不由脱口问道。
钟灵叹了口气,替李铭说道:“十六。”
噗!
正要通过喝茶平复内心惊愕的燕煌,闻言当即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多大?”
“皇兄,你没听错,是十六。”再次重复了一句,钟灵内心中陡然生出些许黯然,二十岁的差距让她自惭形秽,可突然她明悟过来,这只是逢场作戏,互取所需而已,自己怎么就当真了?
脱掉面具的李铭,让郑太后越看越喜欢,想起神通小宴上的风波,她立马愁苦道:“哎,你这孩子太过大胆,那些人哪里是好相与的,更何况那个盛尊确实了得,要不让皇帝带你去盛家认个错,盛家也好借坡下驴放过你。”
“不用不用。”李铭呵呵一笑,摆手拒绝。
燕煌朝郑太后使了个眼色,随后笑道:“不二啊,朕带你逛逛御花园。”
待男人们离去,郑太后便握住钟灵的小手,眼里满是心疼:“倒是个好孩子,可他脸皮薄,不去认错,半月后的神通宴如何是好?”
“姨妈,你且安心,他或许能应付呢。”钟灵不忍太后过度忧愁,漏了一点口风出来,“别看他年纪小,就是我对上他,或许都不是对手。”
“胡言乱语!”郑太后可生气了,教训道,“十六岁能有什么能耐,难道他打娘胎出来就开始修炼?难道他是不世出的绝世天才?这种人举世难找,怕是血唐太书院都没有几个,哪儿能轻易让你给逮着。”
“到时候再说吧。”钟灵也不敢再多说,笑劝道,“如果他不是对手,最多让皇兄出面,盛尊再强,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愿。”
跟燕煌逛御花园的李铭忒没有兴致,燕翎王朝皇宫小,御花园更小,没有供他烧烤的仙鹤,没有帮他捡法宝的荒兕,抬眼望去,全是树啊草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燕煌见李铭兴趣欠缺,只是稍稍逛了个大概,便和李铭走进凉亭相对而坐,准备正式行使大舅哥的权力。
“不二啊,你是哪里人?”
“九州域的啊。”
燕煌叹了口气,对上惫懒的妹夫,儒雅的他着实找不到下口的地儿,良久才情真意切地说道:“我那灵儿妹妹自由孤苦,至今连生父是谁都不知晓,她母亲更是刚生下她就撒手仙去,若不是还有太后与我们一帮表亲,她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所以,朕,我请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灵儿妹妹。”燕煌的眼神一点也不像皇帝,甚至还带了点乞求的意味。
李铭摸了摸下巴,燕煌的恳切言辞,倒让他不好嬉皮笑脸了,不过他也不可能答应,将假戏当真的来搞。所以他想了半天,才郑重说道:“大舅哥放心,灵儿想要什么我比你清楚,我绝对不会负她。”
燕煌算是放下心来,又将话题转到神通小宴的风波上:“那你便听大舅哥的,明日朕亲自带你去盛家,将那桩赌约取消,等风波彻底过去后择日完婚。”
“可别。”李铭连忙拒绝,开玩笑,他就是为了神通宴而来,好不容易获取资格,摆脱一帮花痴的骚扰,转眼就被你捅得稀巴烂,这叫人干事?
“大舅哥放心,那盛尊虽强,我也不弱,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其实若李铭开口相求,作为一国之君的燕煌绝对会大开方便之门,直接把李铭送进皇室专属外域。
但他不能开口,一旦开口,他就妥妥地成了长公主的驸马,如果卑鄙一点,骗了皇帝又骗钟灵,得手之后事了拂衣去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办法,可惜他对朋友卑鄙不出来。
任凭郑太后与燕煌如何劝告,作为当事人的钟灵与李铭都不松口,见天色已晚,二人果断拜别,施施然离开皇宫。看着二人的背影,郑太后与燕煌都觉得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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