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弦大概知道一点的是,他们要来这里了解那个‘神’的诞生或者源起,那个影响了陌紫姬的真正人生的凶手,也是想杀死陆子弦这个外来者的真凶。
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神’的目的,但只要知道他的过往,或许就会有些蛛丝马迹。这点上,陆子弦是赞同紫姬的,所以才会跟着她跳转幻境,追寻过去。
陌紫姬的并不是刻意美化的靓女,虽说乍一看有些像成年的紫萝春姬,但她的身材看起来是如此的瘦弱,甚至外形看上去只是一个有些显得普通的女孩子:圆圆的脸上总是木讷的神情、大大的眼睛里红色的瞳孔散发着无尽的孤独感、齐耳的短发不加修饰、左脸颊上标志性的X形辫子飘动着。
……
陌紫姬的外形一般是一位身着绘有象征网路信息的城墙状纵纹的类似基督神职人员的长筒黑白格裙式的服装,外罩一件暗灰色单薄的背心,背后有类似古代衣服的打衣结的,显得时而拘谨时而精明的学生样,外观年龄看上约为正常人类少女的14-16岁。一条时隐时现的电线呈环状围绕在她的身体周围。当她以本体神临时,由于她本体纯精神的本质,虚拟成形的身体周围与主物质世界的交界显得模糊不清。
这会,她已然出现在一处映衬在漫天红霞光下的断裂的黄岩露台上,台上爬满了各种青色的藤萝,台上有一架银白色的械化轮椅上面正躺着那位穿着白色医生大褂且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且留着白色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儿童游戏科学家皮洛特博士。
此时,老人正抬头望着满天的红霞,眼神里说不尽的沧桑。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他的前额特别大,简直和细长的面部不太相称。脸盘的轮廓也因两颊深陷进去有些古怪,因为所有的牙齿全部脱落了。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只有那满脸深深的皱纹是和衣服皱褶连成一片。
“小妹妹,你看起来很有元气呢。”奇怪的是,说这句话时,皮洛特博士并没有正脸看陌紫姬,而是脸依然朝着天空。
“‘CARLIN’实验究竟是什么?”陌紫姬此时大大的眼睛里红色的瞳孔散发着无尽的疑问。当然,陪同来此地的陆子弦也微感诧异。
“真是令人舒服的晚霞啊。”老人没有直接回答。“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里,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秒也能一直在这个‘拟境’里渡过。”
“你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是吗,博士?”陌紫姬仍是十分严肃的问道,“‘CARLIN’究竟是什么?”
“你可真是十分执着呢,好吧,有了‘CARLIN’便有美好的时光和永恒的宁静。”皮洛特博士仍望着天空无尽的晚霞说,“就如同我的最后一丝意识能来到这片虚拟的世界一般。”
“皮洛特博士,那么,请用这最后一丝的意识让我看看二十三年前的实验资料。”陌紫姬的深红瞳孔闪着寒芒。
“记忆中没有的事就真的不存在了吗?我并不想让那些孩子暴露在危险当中。”老人似乎在尽力追快着些什么,他的眼镜里熠熠的折射着漫天的红霞云光。
陌紫姬仍然冷冷的说道:“算起来,那已经不只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吧,以‘拟界之神’出现的时机来判断。现在那些小孩子正流行玩的那种游戏,双手向上,抬头迎向天空的‘神’降诞变成了现实,这应该是你当年实验的重现不是吗?”
“我有想过两种可能性。看来是有人在废弃箱里找到了我当年的手稿,又或是第二种可能性,当年参与过那个实验的研究员或者是相对较大龄一些的孩子们。”老人推测道。
“你是说,参与者中有人复制了当年的全部过程,并且籍以在今天发力。”陌紫姬问。
“也不无可能,不是吗?和你说的‘拟界之神’出现的时机。”老人继续说道,“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当年我本想毁灭了所有的数据。但是……发生了点意外呢。”
陌紫姬再次皱起眉头道,“请把那次实验的事告诉我吧。”
“……”
躺在银白色的折叠轮椅上的皮洛特博士沉吟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说道:“是差异!大部分儿童的本身都拥有极其微少的超自然力量。但这能力就有如一滴水一样,并不是强大的力量,必须汇聚成江流河甚至是海,才具备澎湃的可能。”
“因此,当时我所在的ALEX集团里,虽然都是研究如何进化并获得进化的可能性,但我的研究课题却偏向于这个儿童的微超能力的开发。”皮洛特博士介绍道,“在当时,只是当作是一种直觉之类的,或是,一种细微的物理现象。”
“你们如何收集这种东西?”陆子弦此时也好奇道。
“我们用一种外形如同灯罩类的装制带在他们头上,称之为超能量集中收束器。通过它来收集这群孩子脑中可能存在的那丝微弱的超自然力,最后通过媒介转化,将其提炼到一个正方体黑色容器中,那个东西……就是你就想了解的‘CARLIN’,在这个世界的古代语里,意为幽灵的聚法球的意思!”
“我们把这些孩子脑中散发出的微弱超能不断集合形成了紫色的能量体。并且在研究,如果能储存这些能量的话!”
“你在期待些什么。”陌紫姬的脸有些阴冷,陆子弦也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从看到那个‘神迹’后一直紧皱眉头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般。
皮洛特博士略显激动的神色,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回答道:“我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我只是想知道,仅此而已,在当时想来,这个想法十分幼稚可笑呢。小妹妹。”
“装好仪器,然后呢,你让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就是那个高举双手的游戏?相信这世上有神存在?”陌紫姬表情有些扭曲的问。
“只有理论没有证据,那就不是科学了。”皮洛特博士想了想说,“这是我一贯的想法。”
“我不是问这个……你难道没有为那些孩子想过?”
“没错,正如你所说,受过能量集束器摄取并提炼能量的孩子们会受到械化磁波而干扰脑部,使部分脑皮层受到伤害,这就是‘CARLIN’的副作用。”
“而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位皮洛特博士仍是神色如常。
“后果就是诞生了一个按你方法同样施为到全世界人身上的‘神’诞生了!!!”陌紫姬十分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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