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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王要另想办法,要早些定下周明雪的亲事。到时候让窦氏猝不及防,另外东阳王不相信长公主真的会答应这门亲事。早就听闻长公主跟窦氏婆媳不合,想到这里,勾唇冷笑。窦氏在出了东阳王的书房,随后又不放心的去了周明雪的院子。
不住的叮嘱:“雪儿,若是你父王敢擅自做主你的亲事,一定要尽早通知外祖母。”窦氏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周明雪的身边,况且要想在东阳王府安插眼线,那也不妥当。不想给明国公府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长公主恐怕会有话说。周明雪连连点头:“外祖母,您放心好了,雪儿知道,那外祖母,雪儿的亲事就拜托您,到时候雪儿日日陪着您。”
娇羞的低着头,把玩手里的丝帕。窦氏不住的点头说好,目送窦氏离开,周明雪不舍的落泪。田妃伸出手就要打二皇子几记耳光,让他清醒过来。不要被晏云竹昏迷头,“母妃,儿臣心意已决,若是母妃不成全的话,儿臣大可以去找父皇赐婚。”二皇子抓住田妃的手,抬起头坚定的望着她。
田妃连连点头:“好,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母妃的话都不听。还妄想去找你父皇赐婚,你有本事现在就去。随后母妃就死在寝宫,看你如何成了这门亲事!”若是没有田妃点头,二皇子绝对娶不成晏云竹。二皇子慢慢的松开田妃,无奈的开口:“母妃,儿臣就不明白,晏云竹到底哪里让您不满意?是她的家世还是人品,只要母妃说出来,儿臣让她改正便是,一定让母妃满意为止。”
“你还是别,母妃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人,怎么改都没用。不对,你是不是跟她私相授受,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能胡来?太让母妃失望,亏得母妃如今一心在为你谋划,拉拢朝臣。你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让母妃说你什么好?”田妃气的上下不接下气的捂住胸口,二皇子连忙扶着田妃坐下,只是田妃没领情,一把推开二皇子:“滚远一些,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看到二皇子就心烦,二皇子略微的低头:“母妃,其实有好些事情您都不清楚,儿臣本想之后再告诉您,如今看来还是要告诉您。”接着在田妃的寝宫待着许久,一直到傍晚才离开。
临走前田妃阴晴不定,二皇子慢慢的作揖:“母妃,儿臣言尽于此,希望您好好考虑,儿臣告退。”出了田妃的寝宫,侍卫贴着二皇子耳边汇报,莫林梓还没回京。如今还在边境打探消息,圣上能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他,足见对他的器重和厚爱。
听说圣上近来跟长公主的关系有所缓和,看来二皇子这步棋的确走对了。平阳侯坐在书房把玩手里的玉扳指,听着侍卫的汇报,不由的勾唇:“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本王要尽快让京城人尽皆知。”既然跟晏云暖开口,平阳侯自然做好准备。大公主的丧事还有一日就结束,圣上很快就会让定北侯跟平阳侯回去边境。
不在京城久留,临走前平阳侯要跟晏云暖把亲事定下,否则不安心。总觉得会出什么岔子,之前听说明国公府的莫林梓跟晏云暖走的很近。如今不在京城,正是好机会。圣上晚上依旧在皇后的寝宫陪着她,宽慰她。皇后抿嘴轻笑:“圣上,臣妾没事,如今媛媛离开京城也好。臣妾想的开,与其让她困在贵族豪门,不如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未尝不好。真的,圣上,您不用担心臣妾,您国事繁忙,另外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累着,否则臣妾会更加担心!”
“皇后,有你这番话,朕做什么都值得,朕自己的身子,朕清楚。你不用操心,养好自己的身子,对朕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另外,关于册立太子一事,皇后,你有何想法?”不是圣上一个人说了算,圣上今日早上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在皇后寝宫熬过去。到了御书房,迅速召见太医。
恐怕大限将至,圣上要早些做好准备。就是皇后最让他放心不下,眼下大公主在世人眼里已经去世,她孤零零一个人,多可怜。丽贵妃、田妃还有萧妃她们膝下都有皇子公子,至于没有子嗣的后妃都要给圣上殉葬,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必须要遵守。
对于皇后,那是没必要,圣上舍不得让皇后跟随他而去。还是让她好好的活着,于心不忍。晏云竹刚才晏云暖的院子用完膳回到院子,李氏气色不错,晏云竹就放下心来。还以为李氏会惦记晏东南还有晏府的一切,没想到如今还不错。就应该如此,晏东南和晏府对李氏不仁,李氏就应该忘记他们。
倒是对于晏云暖提议,要给李氏另外找一个夫君,这件事晏云竹觉得不能操之过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李氏有她自己的想法,不要逼着她。有她们守着李氏,不会有事。在这处宅子,不愁吃,不愁穿,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二皇子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晏云竹的屋里,坐在桌前喝茶。见到晏云竹,还朝她点头微笑。晏云竹迅速的关上门,大步走过来:“民女见过二皇子。”
她的理智还在,并没直接责问二皇子。二皇子眨着眸子:“竹儿,我想你了,特意过来看看你,怎么瞧着竹儿的样子,似乎不欢迎我?”二皇子放低姿态,一时之间晏云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喝杯茶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不安。可没想到茶水都跟她作对,差点儿没呛着。
二皇子宠溺的轻拍她的后背:“别着急,慢慢喝,我会在这陪着你一会儿。”晏云竹离开后,李氏拉着晏云暖的手,“小九,你七姐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她的亲事要紧。你听母亲的话,明日就劝她离开这里,回去跟你父亲道歉认错。相信你父亲不会责怪于她,留她这里,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思虑许久,李氏劝说不了晏云竹,只能让晏云暖,他们姐弟俩感情好。兴许晏云暖能劝说的了晏云竹,晏云暖没吱声。李氏追问:“小九,怎么了,是不是你也劝过她了?”咬着牙:“母亲,七姐她有自己的想法,愿意留下,就随她吧!”李氏一听立马急了。
“不行,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她如今不懂事,等到日后回想起来,肯定会抱怨我们,不能留下她。”李氏还想把晏云暖一起送回晏府,眼下还是先把晏云竹送走。晏云暖摇摇头:“母亲,我恐怕劝说不了七姐,您还是别为难我。”她们早就商议好,陪着李氏一起出来。岂能轻易回去,回晏府的日子未必好过。
要不是因为二皇子要娶晏云竹,还有平阳侯的诺言,晏云竹跟晏云暖都商议好了,要带着李氏离开京城,去江南,多好。护国公府和陈国公府两府都得到相应的报应,晏云暖不打算再去计较什么。难道非要让他们两府家破人亡,晏云暖才甘心吗?
毕竟田氏已然去了,还有李嬷嬷,就算护国公死了,田氏她们也不能死而复生。有时侯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田武告诉晏云暖,护国公如今的日子并不舒坦。还有齐成玉被赶出陈国公府,流落在外。富家公子,一旦没家族庇护,能过什么舒坦日子。对他的惩罚也够了,至于姚明媚,护国公自有安排。
最多留下她肚里的孩子,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晏云暖还没到了残忍的地步,不放过一条小生命。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离开京城,也许很好。只是暂且还脱不了身,还有欠莫林梓不少人情,都没还清。晏云暖也不好离开,李氏落寞的背影让晏云暖忍不住落泪,随后去了晏云竹的屋里。只是没想到推开门,看到二皇子正襟危坐的喝茶,晏云暖很尴尬,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转头离开。
晏云竹仿佛看到救星一样,忙不迭的走过去:“小九,你来了,赶紧进来,别站着。”“想必晏公子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没必要再隐瞒,之前不过为了好行走,还请晏公子见谅。”晏云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莫林梓跟晏云暖走的很近。另外独孤婷和二公子经常在晏云暖的绸缎庄进货,还时常送进宫去。
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破而已。二皇子瞧着姐弟俩应该有事要谈,临走前讳莫如深的回望晏云竹一眼。晏云竹松口气,可算走了。跟二皇子待在一起,感觉气氛沉闷,喘不过气来。还是跟晏云暖待在一起自由,“七姐,这是什么情况,二皇子怎么来了?是不是说了什么时候娶你进门?”
晏云暖打趣的笑着,晏云竹板着脸:“小九,你要是再胡说的话,我可饶不了你。”气喘吁吁的瞪着晏云暖,晏云暖举双手投降:“别生气,七姐,我就是开开玩笑。刚才母亲让我劝你回晏府,你要想清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没跟晏云竹开玩笑,让她想清楚。省的日后后悔,那就为时已晚。
晏云竹嗤笑道:“小九,你以为我就算回去晏府,能做主自己的亲事吗?还是一样,况且我们都说好,要两个人一起陪着母亲,我岂会抛下你们不管,那岂不是太没人情。”晏云竹不想离开,晏云暖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欲言又止的望着晏云竹。
晏云竹轻拍她的后背:“行了,有什么话,不要藏着掖着,说出来吧!”瞧晏云暖犹豫的模样,晏云竹猜到了。晏云暖奉承道:“七姐,还是你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我就直说。我看二皇子对你很用心,不是一时兴起。想要娶你肯定是真心的,你要是嫁过去,做了二皇子妃,必定需要强有力的母族在背后支撑你。否则你如何面对田妃娘娘,还有整个二皇子妃。七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从这里出嫁,跟从晏府出嫁,完全不一样。作为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我都希望你能回去晏府,那样才对你最好。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晏云竹试图打断晏云暖,有话要说。晏云竹点点头:“好,小九,我听你说,不着急。”“七姐,你就算从晏府出嫁,日后还是母亲的女儿,我的七姐,并没其他改变。另外你还可以多帮衬母亲和我,不是吗?七姐,你听我一句劝,回去吧!这样母亲也能多一些心安,七姐。”
深情的望着晏云竹,真心希望她能想清楚。不要冲动,以至于错过对她最有利的形势。“小九,你知道吗?我从前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束缚在晏府。我讨厌过母亲那样的生活,在府上伺候祖母,还要操持府上大小琐碎之事。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纳妾,还要教养庶子庶女。没想到如今我也要过这样的日子,一想到这里,我就提不起精神来。恨不得有足够的勇气离开京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小九,你知道吗?我有些时候很羡慕你,豁达开朗,我做不到!”
晏云竹一旦离开,二皇子必定会找她。到头来结局还是一样,为何要反抗?晏云暖未有紧紧的抱着晏云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小九,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等明日答复你,可好?”晏云竹有这话晏云暖就放心了,“七姐,我听你的,对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凡事都有我和母亲,我们永远在一起。”
有这些话什么都够了,晏云竹笑着含着泪送晏云暖离开,这一夜未眠。李氏和晏云暖何尝能睡得着觉,一大早晏云竹就梳妆打扮一番到李氏的院子陪着她用膳。李氏高兴还来不及,用完膳后,晏云竹不舍的依偎在她怀里,“母亲,我知道您不愿意我留在这受苦,其实能跟母亲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乐意。”
把头埋进李氏怀里,李氏轻抚她的脑袋:“竹儿,母亲何尝不想留你在这边。还有小九,只是母亲眼下无权无势,留你们在身边,对你们未必就好。还是听母亲的话,回去跟你父亲认个错。等到日后出嫁了,多来探望母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