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毕竟这群残兵败将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凭借着一时的天时地利了,刚刚落下的大雪原本并不足以成为士兵进攻的阻碍,但是不知怎么地陈庆之还是主动选择了暂时退避,等待雪停的时候再行进攻。这倒是给予了胡建等人一些喘息的机会,只是喘息之余,他们还是发现现在的唯一结局就是败亡了。
经过了几天的鏖战,数日在胡建等人的卓越领导下,几乎每一次卫城的士兵都是达成了以弱胜强的希望,甚至换来了数倍于自己的阵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一个个就是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能够换来一些巨大的伤亡,自然也是需要自己这边的人付出不少代价,这代表就是愈加减少的士兵数量。
原本就只有两万余人的卫城之中,在经受了十万多人的水家士兵围攻几日,然后又是齐国的大军压境,现在剩下来的人已经十不存一了。而且成功活下来的人也个个身上带伤,储备的药物早在挫败水家亲卫团的那一天就已经用尽了,接下来的每一天最多也就是喷一口火辣辣的烧酒用布料缠好等待着老天爷发落。
只是这群看上去已经穷途末路的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们机智地逃入了熟悉的城中,发挥着自己的智慧,利用城中的每一草每一木进行最为顽强的防守。在这个时候,他们大多已经忘却了自己当初成为一个士兵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不然祖国蒙羞的战意,他们甘愿拼死一战。
在跟甘宁一阵激烈的争吵后,胡建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说服他,也是摇了摇头,思绪回到了三天前。由于早就带着士兵开门冲锋的原因,胡建并未发现水家的人在缓慢地撤退,并且有一支极其精锐的部队在逆流而上朝着自己这群人袭来,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斩杀更多的敌人,好让卫城受到的威胁小一些。这样的他,自然是很快就被水生派来的精锐发现了行踪,当时就有十几号人盯住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随后,在胡建手起刀落,斩杀了一个负隅顽抗的士兵后,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边突然被危险包围着,仿佛全身上下都没有可能逃脱的死角。他略微地抬头,发现水家的人果然很给他面子,这一出手便是六个完全不同于普通士兵的精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全方位立体式地封杀了他周围的每一处空间。现在看来,就算不能战也只能战了,胡建强行驱动起自己的狂风刀法,想要用强大的攻击力摧毁六人的合围。
只是这六个人跟普通的士兵显然完全不一样,面对困兽犹斗的胡建,他们并未顾惜自己的性命,反倒是四肢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很明显,这些家伙每一个都具备了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更大代价的信仰,他们才是水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只是这样的军队人数必然不多,在大势上起不到完全改变的作用。
但是很显然,胡建把自己暴露在战场之上的行径,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胡建并不怕死,他此时唯一害怕的就是原本已经初现端倪的胜势会因为自己的死而为之改变,这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毕竟两军的主帅可是战场上的重中之重,历史上也发生过不少起通过斩将夺旗而取得胜利的典故,胡建可不想自己也成为历史的一个反面教材。
可是,胡建并不想死,但在面对如此条件的情况下,他又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鼓足自己的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凭借着自己的悍勇之气强行撕开一个口子从而逃出去,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生与死的界限往往就只是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胡建即使是在跟苟长生的战斗当中受了一些伤势,但是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也是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的出手速度极为迅速,仿佛整个人都如同龙吸水一样猛烈,在这种时候,他也开始拼命了,此时场上的所有卫城士兵都感觉自己的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朝着战场的中央飞了过去,但是看上去并不算重要,甚至失去后反应也不算剧烈。
但是当这些东西迅速地在胡建身上凝聚后,他的身上开始爆发出无形的力量,大步向前的他仿佛置身风暴眼当中一样,外界的事物在这场巨大的风暴面前有些难以涉足其中。原来这才是胡建真正的底牌,他作为一个帅棋,既然敢于直面战场的险恶,又怎么会没有两三招压箱底的功夫呢。
这一招是胡建的狂风刀法催动到极致的结果,再加上帅棋的反作用能力,能够暂时借助自己手下的所有士兵的一小部分力量凝聚到自己的身上,相传正是依靠着这样的方法,刘邦才足以跟妖族的最强者进行战斗。虽然离自身力量强大无比的将棋还是有着一定本质上的差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条件的改变都有可能促使结果的变化,刹那间,想要围攻胡建的六人就被他身边的风暴给撕碎了。
这血肉横飞的感觉似乎是令胡建有了一丝安全感,或者是他此时的状态并不能一直将这强大的风暴持续下去,他在暂时解除了危机后,气喘吁吁地跪在了地上。从他那额头上不停渗出的冷汗可以看出,现在的他情况有些不大乐观。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个人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胡建的面前,他看着跪在地上大喘气的胡建,平淡地说道:“以你现在的这个年龄,能够把狂风刀法跟自己的能力进行融合实在是有些不太容易,想必一定是付出了足够的努力。但是你之前一直表现出来的表现,甚至把我们所有人都瞒住了,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虽然仅仅暴露出了一瞬间。这样吧,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听着这个声音,胡建觉得有些熟悉。他使劲地抬起头来,晃了晃头,让自己的视线能够清晰一些,随后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着一个手上反持着把短剑的家伙静静地看着自己,年龄并不算大,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全身的气势却是很惊人,仿佛能直接使人窒息一样。而且他的眼神极为深邃,神秘地仿佛能把一切都吸进去一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盯着胡建,没有一点杀意地盯着胡建。
胡建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个人的身上感觉不出一点杀意就放心,他早就知道有一些人精通隐蔽之术,能够将自己的气势完完全全地收敛起来,使得旁人乍一看,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况且,这个人刚刚的话也说的很清楚,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胡建陷入了大危机。
而且情况还不仅仅如此,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人,胡建开始迅速地在脑海当中搜索起这人的信息,结果却令他有些惊讶。这个人正是昨天在战场上救走苟长生的人,看样子也是水生的一个左膀右臂,居然还精通将车易位这种奇特的能力,以自己一个这样的状态来迎战如此强敌,胡建的内心一点把握都没有。
随后,似乎是想要让胡建记下自己的样子,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遮遮挡挡的意思,静静地在原地呆了片刻后,朝着胡建走了过来,手中原本反手握着的短剑刹那间变成了正手。一边走,他还一边说道:“以你的天资,倘若早点暴露出来的话,也许我们现在还是在同一条战线的袍泽,只是现在,一切都有些完了。在我的手上陨落了不少像你一样的天才,你也算运气,死在我手中也算不上什么丢人。”
看着愈来愈近的短剑,胡建的心仿佛也跟随着这把短剑坠到了谷底。他并不害怕死亡的来临,甚至在长时间的卧底生涯当中他也层无数次地思考过自己的未来。也许是被人出卖而死,也许是一辈子诺诺无为没有施展的空间最终平淡地生老病死,也许是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跟人战斗而死,但是没有一种死是跟现在这样的结果一样。
只是,就这样死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至少他也曾经战斗过,只是因为实力不济的原因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胡建的内心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随后他就看到那把慢慢延伸过来的短剑突然在半空当中停滞住了。
这个意外却是令胡建有些诧异,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根铁索缠住了短剑,使得它无法动弹。但是在这种时候,怎么会突兀地出现一根铁索呢,带着一丝疑惑,胡建朝着铁索的方向看去,那个对他施以援手的人却是有些令他意外。
“某家,甘宁甘兴霸参上,想要夺走胡将军的性命还是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只是胡建听到的回应却只是一声嗤笑。
“说的真好听,还不就是一个锦帆贼罢了。你以为你这铁索连横真的就缠得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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