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韩云直接就用脚带上了房门,三步两步跨到了床的面前,一下子就倒了下去。今天发生的一切不仅仅是使得他的身体感到十分劳累,更是使得他的精神方面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疲惫感,令他不由地只想好好休息一阵子。
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种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韩云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家乡活了这么多年时候的日子,因为在自己刚刚懂事没多久的时候整个家族的人就因为染上了传染病而相继死亡。最终只留下了他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连生存都成了很大的问题,怎么还有机会去塑造一个完美的人格呢?
一直没有人教导的韩云,自然也就不像那群有父母的人一样从小就灌输着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他唯一被教会的就是,要学会感恩,这是街坊邻居你一顿我一顿把韩云拉扯大之后,他自己感悟出来的,而在他明白这个道理的第一天,直接就到城旁边的猎户那学习打猎,没多几天就自己上山拖着一头死去的野猪挨家挨户地送肉上门。
对于男女关系有些淡薄的韩云,根本不知道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对于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是知道这是不好的。更是不清楚有些事情的责任,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自己的直接因素显得极为重要。
想到这里,韩云翻过身来,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对着身体里头的剑鬼说:“剑鬼前辈,你说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惹得了这么多人生气。我也是知道女人的身体不能随便被别人看,但是当时我的第一举动为什么不是退避呢?而且我明明就是用事实说话,为什么他们还是觉得我的过错甚巨,我不明白。”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可以多谈谈心的也就是这个不请自来的剑鬼了。不过这一次,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让剑鬼都有些迷茫了,许久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
直到韩云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之后,剑鬼却是再度说话了:“其实我跟你差不多,当初一心只想着学剑学剑,完全不会理会外界的因素。在我的世界当中,只有吃饭睡觉修炼三件事情,当时也对于世间上很多约定俗成的道理不太了解,这就导致后来闹出了许多麻烦。所以,我的经验对于你来说还是有些帮助的。”
哦,韩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对剑鬼说了这样一番话,他也没想到居然真正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毕竟对于他来说,此时能够找到一个人倾诉已经足以使得他的内心一点点地感受略微好受一些,却得到了剑鬼的悉心教育。
之后,剑鬼稍微停顿了一会,在韩云开始认真听的时候,再继续说了之后的话:“社会经验少,却是不代表你不会步入社会。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就算是那些试图淡泊红尘的高人隐士,他所生活的地方其实已经因为他的缘故而形成了一个小社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超凡脱世之说。”
“而且,你就算有错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不是什么老气横秋的鹤发老人。现在的你还不是真正成熟的你,你犯的错越多,只要不足以致命,自然在以后就可以让你得到多得多的益处。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一直在实践,就会慢慢地找到事情真实的方向。”
剑鬼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直接倒入了韩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把那已经成为一团乱麻的思维理得清清楚楚。而听完之后,韩云也是感受到了剑鬼对于自己的鼓励之情,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笼罩在心头那挥之不去的阴霾也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韩云的心里逐渐地缓和了下来,随后,他对剑鬼展示了现在的决心:“放心吧,剑鬼前辈,我可是淮阴侯的后代。而且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内,更是得到了你们这些人的鼎力相助,如果说就这样失败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韩云振作的决心,剑鬼也是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突转严肃地说道:“现在看来,你的剑法修为还实在是有些不够看,明天必须早起继续加练了。从以后开始,做完基础的训练之后,你都必须时时刻刻地磨练自己的剑法,现在承影跟你还远远未达到既定的目标。”
不过这个时候,韩云却是没有再跟以前一样,呼着喊着自己为什么要加练了。今天一天遇到的事端,已经将他那为数不多累积起来的自信,消磨得烟消云散。直至今日,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实力差距带来的巨大鸿沟,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他面对现实。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数字游戏,差距一个等级就是一个等级,真实的情况是每跨越一个等级,就需要数以倍记的努力来弥补。
就这样,有心事的人慢慢地决定把心事放置在一旁,想要好好休息,迎接下一个明天。但是,在这会稽当中,却仍旧是有着其他心事重重之人,无法入眠。
苟风再次悄悄地潜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发现自己原来的恶名现在再一次地起了作用,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睡觉当中的他。而且加上实力的突飞猛进,这寻常的护卫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轻轻松松地就得以越过。
可是就在苟风躺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令他无法入眠。终日打雀,总算是有一天被雀啄瞎了眼睛,这就是苟风现在最为符合情景的一个想法了。
其实方才,苟风虽然知道水九的目的是想要让自己代替他刺杀越王,但是却没有仔细地研究过这件事的可能性。毕竟,早在刚才,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实力骤升之后就回头去击杀水九,就算不成功也能悄然远遁逍遥自在,哪还会有这么多其他的想法。
只是一直认为自己已经精于算计的苟风恰恰没有想到,当他答应水九赴约之后,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了。这就像是一张蜘蛛编织的网,看似可能突破出去,可是翻来覆去,却还是再做无用功。最终结果是精疲力竭,成为蜘蛛的腹中餐。
随后,自知无法逃脱的苟风开始研究起刺杀越王的可能性来,因为据他所知,越王的实力并不强,甚至一个普通的将领在面对面的情况下都有可能完成刺杀。只是想要营造出这样一个环境,实在是太强人所难,跟其他所有的王者一样,越王的身后站立着许许多多实力高强的护卫,想要用实力硬闯,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想到最后,苟风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自投死路,只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只能够制定一个详尽的计划,尽量减少自己死亡的概率了。
而在这个时候,深夜里,身处宫殿当中的越王却是突然接见了一个平民。
一名达到而立之年的男子,在层层侍从的引进下,一步步地朝着越王走了过去,这步伐却是带着某一种奇特的韵味,竟然每一步的间隔都是一模一样。随后在一个恰当的位置,这人那赏心悦目的步伐却是戛然而止,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冲着前头的越王喊道:
“草民江天机叩见越王,实在是幸不辱命,在接二连三地过关斩将之后,我总算是获得了出线的资格,还算是没有辱没越王您的安排。接下来,不知道越王你有什么吩咐,是否需要我继续做什么。”
越王微微点头,示意此人站起来,随后满意地说:“江天机,你不愧是本王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我要你暗中隐瞒身份去参赛,你做的很好。这次召你前来,是我觉得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了,我收到消息,苟长生已经早就赶往边关而去,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也就不得不提前发动了。”
“哦,不知道越王是怎么安排草民的。我也是明白,我这么多年的潜伏,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朝,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似乎是等待了太久太久,被称为江天机的男子话语中多了一丝感伤。
越王挥了挥手,招呼一旁的田单走了过来,随后指着田单对江天机说:“田将军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一切指令你都需要听他的就行了。毕竟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很可能需要随机应变,到时候就得靠你们的临场发挥了。”
田单应声走了出来,冲着江天机微微一笑,还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苟言笑地说:“看起来的确是一块好料子,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一块好料子,能否在这次的倾天危机当中担负起承担责任的作用。等会,我会详细地跟你说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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