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流众多的繁华街市中狂奔,很难不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
“赶着去投胎啊!”
“棺材铺还没关门呢,你着哪门子急啊!”
一些路人被身旁突然掠过的身影惊扰,顿时心生不满,出言咒骂。
喜欢看热闹的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起来,最终将目光落到一道急速穿行的黑影上。
不管那些目光是惊讶还是不满,柳承对此都是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穿过人流疾步飞奔。
谢家找他前去,应该与答谢无关,不然金羽商会就不会收到谢家送去的两千块元石。
那谢家又为何请他前去,到底有何事需要他一个炼体七层的人去处理?
须知,谢家可是武道家族,族内子弟众多,后辈中不乏天赋异禀之辈,仅是炼体七层以上的武者就有上百人之多。
像这样的家族又怎会需要柳承这样的外人前去处理事情?
不合常理,这其中一定是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联想到此事就连秦枫也不清楚,柳承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难不成昨夜的事情出了什么纰漏?
柳承一面极速狂奔,一面在脑海中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自己在何处露了马脚。
“谭明的储物戒指还在我手中,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先瞧上一眼,看看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枚谭明的储物戒指,一直收藏在他右手的储物戒指中,自昨夜回到商会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虽说没有直接查看储物戒指内的物品,但他仅凭谭明在拍卖行时的气势和说话的口气,就能猜到那枚储物戒指中一定收藏着不少值钱的宝贝。
如若杀谭明的事情败露,那么谢家在震怒之下,极有可能强行要走那枚储物戒指。
柳承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到手的宝贝,毕竟他杀谭明也是冒了一番风险的,拿命换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拱手让给旁人?
当下,他身形一转,蹿入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三拐两拐之后,进入一处没有出口的巷子中。
这里还算隐蔽,巷口处也见不到行人,躲在这里查看储物戒指中的物品,不用担心引起旁人的注意。
左手轻轻触碰储物戒指,当即就有一道灵气逸入脑海,一声嗡鸣后,储物空间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心神凝聚在体内,一双无形之目向脑海中出现的储物空间扫了一遍。
风千鹤!
柳承目光一亮,心中一阵悸动。
这件风千鹤就是当初拍卖行出售的那件,柳承清晰记得,当时此宝的起拍价是三百多块元石,而谭明出了一千多块元石买下的这件宝贝。
不管风千鹤是否值那么多的元石,柳承对此宝都充满了无限期待,尤其是此宝与元器有所不同,是一件由藤国万花宗制作的机关暗器。
也许,只要使用得当,此宝在战斗中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可以成为压箱底的宝物。
不过,柳承对机关暗器的了解不多,仅仅是了解一些皮毛,想要使用好这件风千鹤,还需要深入研习与机关暗器有关的书籍。
柳承伸手向前一抓,脑海中立即出现一只虚幻的红色大手,向那件紫色的鸟状木雕抓去。
顿时,储物戒指光芒大盛,一缕红芒一闪即逝后,柳承的左手中出现一件物品,正是那件紫色木雕——风千鹤。
出现在手中的瞬间,风千鹤的周围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溢出,虽然这点灵气不值一提,但比之其他的一阶元器,萦绕在风千鹤周围的灵气要浓郁许多。
很明显,风千鹤的威能要比一阶元器强大,至于到底强大多少,还需要在实战中试一试才知。
“我要早点学会这种机关暗器的操控方法才行,要不然,这东西就是再精妙,再厉害,在我手中也只能是一件毫无用处的木雕。”柳承皱起眉头,暗自想道。
机关暗器不同于元器,操控方式也有所不同,而且柳承还清晰地记得,拍卖行的老者曾经说过使用风千鹤之时要念一句口诀。
这口诀要到哪里去找呢?
拍卖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去拍卖行打听使用风千鹤的口诀,那就等于主动告诉别人,是自己杀了谭明。
这种傻事,柳承不会去做。
如今谭明已死,想要找到风千鹤的口诀,也只能在其留下的储物戒指里碰碰运气。
储物戒指中储存了好多物品,柳承还没有一一翻开,说不定风千鹤的口诀就记载在某张纸上,存放在储物戒指中。
柳承将风千鹤放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而后再次将心神沉入谭明的那枚储物戒指,继续查看里面的其他物品。
借助自己强大的神识,柳承将戒指中剩下的物品大概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可能与风千鹤口诀有关的物品。
“算了,老子拿到了风千鹤,还怕参悟不出操控的办法?”柳承一咬牙,暗自发狠道。
凭借着强大的神识以及在仙云大陆所学的一些知识,就连玄奥复杂的阵法,他都可以破解。
如今,区区一个机关暗器的口诀,又岂能难得住他?
没有口诀,那他就自行参悟,他就不信这小小的东州大陆还有自己破解不了的东西。
重新收好谭明那枚储物戒指,柳承朝四下看了一眼,向着谢家的方向掠去。
……
“嫣儿,方才你姐姐所说可是真的?”谢战天面无表情,双目似电一般盯着谢雨嫣,急急地问道。
注视着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谢雨嫣心中惊恐不安,这种眼神她曾经看到过。不过,那都是自己大哥闯祸之后,父亲才会有的眼神。
父亲动怒了,柳承哥哥这次真的闯大祸了。
谢雨嫣美眸中掠过一抹惊恐之色。
她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那两道锐利的目光好像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就连她心中此刻的想法也会被看穿。
昨夜的事情也许真的像谢雨彤想的那样,有着诸多不合常理的细节,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只能等柳承自己解释。
不管怎么说,柳承确实帮谢雨嫣逃离了谭家的控制,在谢雨嫣心中,柳承就是她的恩人。
至于谭明,她不喜欢那个家伙,甚至想将他抓回谢家交给父亲发落,但这并不代表她想看到谭明死掉。
可谭明确实死在她的眼前,她无法隐瞒,就算是隐瞒也是徒劳的,因为用不了多久,谭明被杀的消息就会在整个云州城传开。
侧着头看了一眼谢雨彤,见她朝自己点头,谢雨嫣便扭回头去,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一直保持沉默,她不希望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对柳承不利的事情。
谢战天长吁一声,继续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
谢雨嫣一声不吭地摇了摇头,旁边的谢雨彤瞅了她一眼后,正色道:“我是从妹妹口中知道的此事,妹妹应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闻言,谢战天松了口气,眼神也变得和蔼了许多。
“若是谭家查出此事与我们有关,会不会……”
谢战天猜到了谢雨彤想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谢雨彤的话,故作轻松地说:“事到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看吧,或许那小子做得干净,谭家根本查不到他头上,只要谭家查不到那臭小子,就算谭家怀疑到我们谢家头上,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要是谭家查到他头上呢?”谢雨彤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谢战天沉默下来,的确,没人能保证谭家查不到柳承头上,一旦查到柳承头上,他就不得不面对一切。
沉思少许后,谢战天冷冷地说道:“那只能说天意如此,那小子不该活这么久。”
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一旦谭家知道事情是柳承干的,谢战天就会与他划清界限,甚至会帮谭家灭掉柳承。
“可他毕竟是我的恩人,爹爹就没有别的法子解决此事吗,难道必须要他死才行吗?”听到父亲的话后,谢雨彤有些急了,眼泪不争气地打起转来。
她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父亲,是因为她不想看到谢家被柳承利用,为谢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
可若是必须以柳承的死结束此事,她也很难接接受这种事实。算上这一次,柳承已经救过她两次,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她很难跟自己的父亲说清。
如今,在她的心中,家族和柳承一样重要,她不想在这两者中间做出选择。
“你想过没有,谭明的死,谭家是不会轻易了结的,一旦那混小子将事情推到我们谢家头上,谭家就可以联合其他家族堂而皇之地对我们出手,抢夺我们的地盘!”谢战天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有些事情,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体谅为父的难处。”
事关家族的安危和兴衰,身为一族之长的谢战天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他不但要做一个慈父,还要做一个支撑家族的强者,保护谢家上下数千口人的身家性命。
谢雨彤的心思,谢战天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女儿家的事情,他身为父亲不好直接说破罢了,所以他才一直由着她的性子,拒绝了一门又一门的亲事。但今天的事情不同,他必须替自己女儿做个了断,切断她对柳承的一切念想。
虽然残忍,但也是无奈之举。
就在这时,一名谢家武者疾步走进议事厅,恭敬地说道:“启禀族长,金羽商会的柳承柳公子此刻已经到了门外。”
“快快请他进来。”谢战天说道。
“是。”说着,那名武者急忙退了下去。
不多会儿的工夫,柳承就跟着那名武者来到了议事厅。
刚进议事厅,柳承便开口问道:“不知族长大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谢战天哈哈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吩咐下人给他看座上茶,待他落座之后,才正色道:“我找你来,是有两件事情请你帮忙,第一件事情与彤儿有关,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大半,但是并未根除,我怕日后还会复发,想请你再给炼制几颗丹药,彻底清除她体内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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